弄巧成拙
華安從楚府離開后,便走上了一條小路。一向十分謹慎的他在受了重傷后也變得更加謹慎了。甚至於有些草木皆兵的意思。
楚天樞派出跟蹤華安的人,專門從高處扔下一塊瓦片,華安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不顧傷勢的向太和樓衝去。
那人見華安走進太和樓,不一會又見太和樓最上層亮起光來,自然明白了華安最近一直在太和樓藏著,便立刻回去給楚天樞報信去了。
華安看著眼前戰戰兢兢的二人,剛準備訓斥幾句,口中卻是吐出一股鮮血。
黑衣人連忙給華安遞上一杯水,華安拿起來漱了漱口,也沒有了訓斥的心思,轉而問道:「你們覺得,如果李淳風一直待在楚府,我們還有拿下他的可能嗎?」
黑衣人走上前來,說道:「以大人今日一戰,楚天樞可有退步?」
華安放下杯子,緩緩搖頭:「楚天樞並非浪得虛名,這些年並沒有半分的退步,反而有了十足的長進。」
華安抬頭看向二人:「我敢說,就算咱們三人聯手,也絕非是楚天樞的對手。」
黑衣人立即點頭:「楚天樞武功高強,這是已有定論,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把李淳風引出來,不就好了嗎?」
華安若有所思,看向黑衣人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讚賞。
「看來你已經有辦法了。」
黑衣人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放在華安面前,說道。
「這封信原本是從楚府送往黃鶴山的。雖然我們不清楚楚天樞找全富道人有和用意,但我想,憑藉這個,咱們應該可以把李淳風單獨叫出來。」
華安立刻拿起信仔細端詳起來。
片刻,華安露出滿意的微笑,看向黑衣人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讚賞:「不錯,這次記你一功。」
黑衣人彎腰行禮:「謝大人。」
華安隨即拿著信站到窗前,緩緩道:「你們兩個下去安排一下,儘快讓李淳風出來。」
「是,大人。」
………
楚府得到消息已經是第二日上午了,上官蕾兒激動不已:「太好了,終於能親自算算賬了!」
楚天樞聽到這話,扶額苦笑,心中不禁為上官帶刀的下場感到擔憂。
李淳風雖然面色蒼白,但也想跟著前去,被沈隨心勸阻道:「淳風兄,我舅媽去相見那是親人離別,你就別去湊熱鬧了。」
李淳風啞然失笑,沈隨心當即用扇子敲打自己的胸脯:「李兄放心,上官前輩只有你一位徒弟,自然十分看重,就算你不去,上官前輩也一定會主動要求來見你的。」
李淳風心中也贊同沈隨心的話,但仍舊有幾分擔憂,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沈兄,我師傅中午要請你舅媽吃飯,這是誰傳來的消息?」
沈隨心脫口而出:「自然是當日去送信者啊。」
李淳風又追問道:「那為何他不親自來傳話,反而又另外找了一個人?」
不等沈隨心作答,李淳風接著說道:「而且按我師傅的性子,我認為師傅如果收到來信,一定會親自過來,而不是讓我們過去。」
沈隨心啞口無言:「額,這個…」
上官蕾兒這時興沖沖的跑了進來向三人告別,李淳風剛想開口勸她,卻被沈隨心眼神制止了。
上官蕾兒走後,李淳風眉頭緊皺:「剛才為什麼不讓我說話?」
沈隨心搖頭,黯然道:「沒用的,這麼多年了,舅媽就這麼一個親人,
誰也攔不住的。」
又看向李淳風道:「不過你放心,我舅媽本就是女中豪傑,舅舅也一定會安排人暗中保護,不會有事的。」
李淳風此時也只能暗自點頭。
上官蕾兒剛走出楚府,就察覺到身後的尾巴,她到也沒有想甩開的意思,畢竟是楚天樞的一片好心,自然不會拒絕。
上官蕾兒拿著請帖,興沖沖的朝著上面寫的地址走去。
不一會,一間小酒館就映入眼帘。
上官蕾兒撇撇嘴說道:「果然還是那副德行,摳門!」
一邊抱怨,一邊走了進去。
身後的兩人見上官蕾兒走了進去,也想跟著一起,卻被告知已經被包場,不能進去,兩人只好在外面等候。
一個戴著青黑色面具的傢伙從後方走來,手上還帶著被劇毒浸泡過的手套。
其中一人感覺到後方的殺氣,剛一回頭,就被面具人以右手抓住腦袋。
面具人的手套上還帶有細針,毒素迅速蔓延到全身。
另一人見同伴口吐白沫,驚呼道:「毒閻王,胡七楓!」
胡七楓一把將已經沒有氣息的傢伙丟掉,露出猙獰的笑容:「你,逃不掉的。」
那人不管胡七楓說的話,掉頭就跑。
胡七楓跟在後面,一點也不著急,似乎早就知道那人跑不了一般。
那人跑出許久,已經看不見胡七楓的身影,這才停下來喘了口氣。
剛準備再起身去把夫人有危險的消息送回去,就見一個黑衣人從自己頭頂落下。
黑衣人抓著那人的頭顱,淡漠的說道:「見必死,許坤。」
許坤又跳上牆頭,與胡七楓點頭示意,二人將麻煩處理之後,又回到了陰影之中。
酒館內,小二將上官蕾兒帶進來之後便離開了,上官蕾兒一個人坐在房間內,也逐漸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剛站起身準備離開,就見華安帶著胡七楓與許坤從門外走了進來。
上官蕾兒見來者不善,便又坐了下來:「錦衣衛的人,何時把手探向西北了?」
華安沒有理會,見僕人用手帕將凳子擦拭乾凈,從緩緩落座,胡七楓與許坤一左一右護在身旁。
上官蕾兒沒有聽到回答,又冷笑著說道:「你敢動我一下試試,楚天樞明天就能滅你西北錦衣衛滿門!」
華安淡定自若,語氣平靜的說道:「夫人所言極是,我自然知道對夫人動手的代價。」
「知道就好。」
上官蕾兒作勢就要離開。
華安伸手,胡七楓與許坤便走到房間兩角,三人將上官蕾兒包圍起來。
「夫人,我是不想與你為敵,但司馬淳風,應該交出來吧。」
上官蕾兒聽到這話,再不想與他多作言語,站起身來,說道:「若你是來威脅我的,那就不必了;若你是要開戰,只管動手便是!」
華安臉上露出陰沉的邪笑:「夫人,你難道就不擔心你哥哥嗎?」
上官蕾兒遲疑了一下,又極快的譏諷道:「若是你能抓到上官帶刀那傢伙,就不會被我男人兩招擊敗了。」
華安聽到這話,再維持不住臉上的冷靜,將酒杯摔在地上。
彷彿是一個訊號一般,胡七楓與許坤同時出手,一左一右攻向上官蕾兒。
上官蕾兒見無法躲開,便朝著許坤衝去。
許坤見上官蕾兒主動沖向自己,手上力道又加大幾分。
誰料上官蕾兒的實力竟如此高強,手上的功夫比許坤還要精進。
一手點穴玩的是出神入化,許坤尚未出手,就被上官蕾兒定在原地。
上官蕾兒又腳踹向一旁的凳子,把牆上撞出一個大洞,當即就跑了出去。
華安見到自己如此布置,還被上官蕾兒給跑了,氣急敗壞,在酒館內大罵道:「給我錢追回來,一定給我把她追回來!」
胡七楓將許坤的穴位解開,兩人連忙勸道:「事情已不可為,若在城中再待片刻,怕是楚天樞見要親自上門問罪了。」
華安那天已經被楚天樞打出來心理陰影,當即決定將西北的錦衣衛大部分撤出,只留下一些尚未暴露的人員。
楚府,楚天樞大怒,當即決定對西北展開徹查,要將西北的錦衣衛清除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