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雙傑
九命神貓被抓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周陽王朝,周陽皇帝這次竟然沒有發怒,反而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請錦衣衛的幾位統領赴宴。
周旭策在自己府上,心中滿是惶恐,自己雖然是皇帝的舅舅,但那個小皇帝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說不準這次自己的腦袋就要搬家了。
皇宮禁地,周帝獨自坐在書房,手中的筆在書卷上划來划去,似乎確實沒有因為此次的失敗而生氣。
「陛下,諸位大人已經到了。」
周帝將桌子上的畫收了起來,起身走了出去。
「陛下駕到!」
隨著太監總管劉公公的一聲高呼,錦衣衛諸統領的連忙從位子上起身,跪下高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周帝坐在龍椅上,臉上滿是惰懶的神色:「諸位愛卿平身吧,無須多禮。」
「謝陛下。」
眾統領起身回到座位,幾人眼神交錯,其中一人起身道:「陛下今日召見,我等感激涕零。願陛下安排些事來,也好讓我等能報答陛下的大恩。」
周帝臉上破天荒的露出笑容,那人以為自己說的話讓陛下感到開心,剛欲再說,就聽見周帝開口了。
「看來許愛卿近幾日有些閑啊,既然如此,發配邊疆,即日啟程。」
其餘統領聽到這話,心中頓時一顫,冷汗直流。
侍衛當著幾位統領的面,自己將那人拖了下去。
周帝又道:「諸位,賜酒一杯,請吧。」
只見從殿門外走進來幾位侍女,各自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是一小杯早已準備的酒。
侍女各自將酒端到諸統領的面前,周帝見無人敢動,又道:「諸位,請吧。」
話語中的威脅已經完全透漏在明面上,幾人明知酒不可喝,但都狠下心一飲而盡。
噹啷幾聲,在周旭策驚恐的目光中,除了他自己,其餘統領都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周旭策連忙跪倒在地:「陛下恕罪,微臣願親自出手,勢必將李淳風捉回來。」
周帝從隨身太監手上接過自己的一杯酒,看都沒看就朝周旭策扔了過去。
周旭策被酒杯砸在頭上,依舊不敢吭聲。
周帝扭頭看向劉公公,劉公公立即心領神會,高聲道:「宣,陳啟禮,胡哲進殿!」
片刻,有二人從殿門外走進。
一人走在前面,泰然自若,步履堅定,身高八尺,面如溫玉,身穿一身藍色長袍,手中拿著一本書。
一人落後半步,佝僂著腰,一身黑色馬褂,臉上帶著極滑稽的面具,走起路來也是搖搖晃晃。
二人跪在周帝身前,前一人似乎有些嫌棄後者,還向一旁挪去。
周帝將二人表現看在眼裡,讓二人站了起來。
「二位可以說是我周陽王朝最頂尖的青年才俊了,不妨說說,朕,該如何處置他。」
陳啟禮聽聞此話,站到仍跪著的周旭策身旁,俯身將其扶了起來,對周帝說道:「陛下,微臣以為,周大人多年以來,還是有些功勞的,功過相抵,這次暫且饒過便是。」
周帝聽完,也不說話,維持著臉上的笑容,看向依舊跪著的胡哲問道:「胡愛卿,你說呢?」
胡哲微微抬頭,視線僅與周帝的椅子腿齊平,回頭看了陳啟禮以及周旭策二人一眼,又將頭貼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謹遵陛下旨意。」
周帝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陳啟禮心中卻是掀起了一陣波瀾。
剛才胡澤抬頭的時候,周旭策還在掩面哭泣,並沒有發覺。
但陳啟禮卻看得真切,胡澤那隱藏在面具底下的眼神,在看向自己的那一刻,露出了些許的瘋狂和不屑。
陳啟立心中疑惑,但也沒有多想。
畢竟,胡澤也算得上是天才,暫且當作是天才心中的傲氣吧。
周帝並沒有理會二人的小動作,讓人將周旭策帶了下去。
「兩位愛卿朕對你們可是欣賞有加呀。」
陳,胡二人對視一眼,皆言道:「陛下有何吩咐,臣等萬死不辭!」
周帝大笑起來,連道三聲好。
隨即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想必,你們也聽說了先前錦衣衛在西北的行動了。」
二人點頭稱是。
「你們覺得,此事應該如何處理?」
陳啟禮率先回答道:「微臣以為,如今情形,已然不只是單純的抓捕司馬淳風了,楚天樞也應當在處理名單上。」
「當務之急,應該兵分兩路,一路率重兵駐紮西北邊境,一路輕裝上陣,繼續追捕司馬淳風。」
周帝點頭,看向胡哲:「胡愛卿,你覺得呢?」
胡哲微微抬頭,又迅速磕在地上:「謹遵陛下旨意。」
陳啟禮聽聞此話,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將剛才看到的胡哲的眼神完全當作了錯覺。
周帝再次點頭:「既然如此,便按照陳愛卿說的吧。」
隨即,嚴肅道:「陳啟禮,胡哲,上前聽封。」
劉公公立即取出早已擬好的聖旨:「即日起,封陳啟禮為西北討逆軍元帥,領兵八萬,不日啟程;封胡哲為錦衣衛新任大統領,欽此!」
陳啟禮,胡哲二人接過聖旨,皆道:「謝陛下。」
宴會後,陳啟禮回到府內,直接走進父親的書房,將聖旨攤在陳父面前。
陳啟禮的父親,乃是當今戶部尚書,當日司馬家滅族,陳家受益匪淺。
陳易曲看著眼前的聖旨,眼神中露出一絲精芒。
隨即看向守在一旁的陳啟禮,道:「咱們的陛下,當真不簡單啊。」
陳啟禮立即點頭,道:「確實,看這上面的痕迹,分明是早已擬好的,這說明,陛下早就知道了我的想法。」
陳易曲搖頭:「啟禮啊,陛下先前從未見過你,又怎能得知你的想法。」
陳啟禮皺起眉頭,疑惑道:「那,怎麼我一說出想法,就立馬能拿出聖旨呢?」
陳易曲笑道:「這就是咱們陛下的可怕之處了,既然他不知道你腦子裡在想什麼,那麼他要提前做出準備,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陳易曲將聖旨收了起來,交給了陳啟禮,陳啟禮看著手中的聖旨,腦海中猛然想到。
「父親,你的意思是,陛下把這件事情所以的應對之策都想好了,準備了不止一份聖旨?」
陳易曲點頭,緩緩走到窗前,以父親的身份和陳啟禮說道:「'這次出去,你就只能靠自己了。」
陳啟禮沒有再說話,慢慢的退了出去。
胡家,胡哲看著滿牆上各式各樣的面具,猙獰的臉上露出瘋狂的譏笑。
胡氏一脈本是罪人,后因為接連出來幾個頂尖的武林高手,又被朝廷召集回來。
但為了皇室的臉面,對外都宣稱是戴罪立功。
並對所有胡氏男子臉上都刻下了「罪犯二字」。導致胡氏族人外出時都必須佩戴面具。
今日的宴會,當初告知自己的時候就說過「做得好可以為胡氏免罪,做不好,胡氏也將被滅。」
胡哲又有什麼辦法,總要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