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第552章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傻柱,你小子鬼叫啥?」
許大茂一臉微怒地走出屋,怒目圓睜。
他今兒可沒招惹傻柱,最近幾天也沒有。
可以說,他大半個月來,跟大院誰都沒發生過過節。
突然見傻柱跑來後院,對他大呼小叫,心中說不出的冒火。
「許大茂,慶子肉聯廠今兒讓人舉報,你說,是不是你小子憋壞乾的?」
傻柱雙手插兜,梗著脖子,直接問道。
「什麼?慶子肉聯廠舉報,」許大茂滿臉詫異,但嘴上對傻柱並沒口下留情,嘴角一扯,冷冷道:
「傻柱,你小子大晚上的撒癔症呢?
慶子肉聯廠的事,我怎麼沒聽說?」
許大茂雖說同徐慶下午一塊回來的大院,但卻並不知道徐慶肉聯廠遭遇舉報一事。
一來,徐慶沒主動說。
劉光天走出自個父母家后,站在後院,借著院里各家屋中透出的燈光光亮兒,眼神陰鷙地盯向徐慶屋門,瞧了兩眼,才縮著身子,緊了一下藍布工服的棉襖袖口,大搖大擺地往自己家回去。
許大茂頓時眉頭皺起,思量道:
「慶子,那二牛沒說是誰舉報的?」
「爸、媽,我和我二哥回去了啊。」
但社交能力不錯。
反正打電話的是劉光福,他就出主意而已。
許大茂沒心思跟傻柱拌嘴,扭頭怒瞪一眼后,掏出打火機,將手中煙給點著。
而傻柱,意識到徐慶肉聯廠的事兒,與許大茂沒啥關係,就沒再找許大茂的茬兒,身子一轉,也邁步走向徐慶屋門。
哪怕徐慶最後知曉,到時候,來個一問三不知,全都推給劉光福,令徐慶也沒辦法跟他找麻煩。
「許大茂,平日里瞧你你精的跟賊一樣,怎麼著,今兒犯糊塗了?
舉報還留姓名,你當別人傻啊!」
「慶子,傻柱說一大爺告訴他,你肉聯廠今兒遭人舉報了,是真的嗎?」
三位管事大爺,在他眼裡,早歇菜了。
二大媽也目光看著倆兒子,暗自嘆息。
許大茂做事還算有些章法的人,不管怎麼說,人精,腦袋活泛,做生意上雖然不怎麼有能力,跟徐慶相比,差距不小。
大院大事小事,如今徐慶三兄弟最有發言權。
只不過已經晚上了,儘管天黑沒多久,但寒意在日落後就濃厚起來,
寒意徹骨。
許大茂把大院局勢看的是一清二楚。
劉光福也不想再待在自個父母這邊,聽見自個二哥這麼說,忙站起身,雙眼偷瞄了劉海中一眼,心神定了定,抬起右手,假裝撓眉毛,咧嘴道:
而這,實際上在中午的時候,就已經算計好了的。
說罷,劉光福搶在劉光天前頭,伸手掀開門帘,腳底抹油地就往屋外溜。
劉光天則不急不慢,心性比劉光福狠,做事也不懦弱,心眼不少,膽子也大,暗暗盤算著,他是能全身而退的。
大院不少人,除了徐慶和愛國,豐銘,他誰都不在乎。
只是他們可不會在父母面前承認。
「爸,沒其他事,我倆就先回我們那邊了。」
此時,許大茂算是從傻柱嘴裡得了信兒,但半點不信,哼哧一聲,腦海中思索片刻,記起剛不久前,院里三位管事大爺上了徐慶家一趟,出聲道:
「傻柱,慶子肉聯廠讓人舉報,你聽誰說的?」
許大茂猝不及防地挨了傻柱的嗆,眼神一瞟,厭惡地白了一眼,沒理會。
徐慶抽著煙,剛想搖頭,傻柱接茬道:
「一大爺。」
傻柱見許大茂一臉疑惑,貌似不像是說瞎話,就回了一句。
另外,他還想沾徐慶生意做大的光兒,以後找個好時機,好跟著一塊干。
事情怎麼回事,他倆最清楚。
這會兒,許大茂和傻柱都站在了徐慶家中。
同住後院的劉海中,站在暖和的屋裡,趴在窗戶上,朝外面冰冷的院中瞧了半天,眼珠來迴轉悠,扭頭瞥了瞥自個倆兒子,心裡說不出的煩悶。
二來,他也沒主動詢問。
徐慶掏出身上的牡丹煙,遞給許大茂和傻柱道:
「大茂哥,傻柱哥,事是真的,咱們大院三位管事大爺,昨晚上我家來,想讓我從肉聯廠拿些肉回來,給咱們大院大傢伙分一分,結果今兒中午,我就在廠里接到我老同學二牛的電話,告訴我,有人舉報我肉聯廠私自向咱們大院零售豬肉,還不要肉票。」
許大茂腦袋發懵,一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右手把剛胡亂裹在身上的軍大衣,用手緊了緊,沒再理會傻柱,轉身就朝徐慶屋門方向過去。
否則,中午在王府井大街上時,那通電話就不是劉光福打了。
傻柱站在一旁,見許大茂問出的話,一臉不屑,「嘚了吧,許大茂,我看你還是趕緊回你自個屋去,少在慶子這邊晃悠,一大爺說是慶子對他說的,伱個馬後炮,還問啥?」
劉光天跟劉光福是誰也不看誰,心裡都在發虛,不安地忐忑。
說起來是跟女的最能打成一片,心思倒是不縝密,可比傻柱稍強,先進的徐慶家,但沒著急問,而是讓趴在炕沿邊兒上寫寒假作業的徐鴻志。上廚房沏茶去,然後才面朝徐慶道:
劉光福忙縮起身子,看都沒看去往徐慶屋裡的傻柱和許大茂,身子貓起,低著頭,快步躥回自個屋裡,砰地將屋門緊緊閉上。
劉光天說完,腦袋朝左,暗暗給劉光福遞了個眼色。
至於算計,當然是有的。
只不過,他不是輕易表露的人。
他之所以剛才那麼問,就是想把事情先弄明白。
只是傻柱不斷搭茬,搞得一時沒了思緒。
只好先抽煙,心裡慢慢琢磨。
權衡大院誰會跟徐慶作對,會做出舉報這種勾當。
然而,傻柱沒那麼多心思。
就單純想替徐慶把人揪出來。
這些年裡,在大院中,他跟徐慶一家關係最要好。
再加上,他心性本就比較善良,又喜歡打抱不平,最恨那種背地裡搞事情的。
現在,徐慶跟他一樣,傻柱心裡哪能漠不關心。
何況,他和徐慶一家走的近,又怎麼能坐視不理。
「慶子,」傻柱見許大茂抽煙不再說話,就道:
「哥哥我幫你把人找出來,我倒要看看咱們院哪個孫子,這麼不是東西,長的人模狗樣,不幹人事!」
許大茂附和道:「慶子,你的事,就是哥哥我的事,我幫你在咱們院打聽打聽。」
徐慶聞言,神色淡然道:「大茂哥,傻柱哥,算了,沒幾天就過年了,沒必要。」
徐慶心裡已經隱約猜出了今兒舉報自家肉聯廠的人是誰。
大院就這麼些人,一個個排查,也能挖出來。
只是他不願意在這種事情上浪費心神。
也沒精力和時間。
要是成天琢磨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怎麼干大事?
再者,忙碌一年到頭,總算能好好休息幾天,難不成真與院里的跳樑小丑計較一番?把時間耗費在他們身上?
這可不值。
也太不划算了。
但傻柱和許大茂打定了主意,這事兒,不能就這算了。
因為徐慶真要是拿些肉回大院,他倆也能不用肉票買上些不是。
沒三天時間,許大茂打聽出了線索。
傻柱也在大院得了些風聲。
正所謂,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臘月二十七一早,天陰沉著,飄著小雪。
許大茂裹著軍大衣,從大院外急匆匆回來,自行車在後院院中一撂,自個家都沒進,就衝進徐慶屋裡,一邊不斷朝雙手呵氣,一邊道:
「慶子,走,哥哥我帶你見倆人去,愛國,豐銘,你倆也一塊來。」
徐慶不知道許大茂一早說啥事,便抓起衣服,帶著二弟和三弟,跟著出了大院。
如今距離過年沒三五天時間,徐慶前天就把肉聯廠和糧站庫房關了,愛國和豐銘也按照國家的春節放假通知,安排妥當了各自廠里的事宜。
至於大院上班的其他人,也都放了假,忙著準備過年。
衚衕里,徐慶騎著自行車朝許大茂道:
「大茂哥,昨晚上你上哪去了?一晚沒回來。」
許大茂臉凍的通紅道:
「慶子,昨晚上咱們後院,可不止我一個沒回來吧?」
徐慶點了下頭,「劉光天跟劉光福也不在。」
許大茂臉上露出深意濃重的笑意,拐大街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道:
「慶子,人我查出來了,就二大爺家那倆王八蛋前幾天舉報的你肉聯廠,昨晚上,我帶了幾個人,把那倆孫子綁起來了,在我租的庫房那邊,讓凍了一宿。」
徐慶聞言,沒一點意外。
徐愛國和徐豐銘對視一眼,身下騎的自行車用力猛蹬起來。
他們當弟弟的,因都做了廠長,臨過年這幾天,都忙著安排各自廠里的事宜,自個大哥遭舉報的事,是一直沒抽出功夫幫忙打聽。
聽見許大茂的話,徐豐銘臉色瞬間冷的跟這寒冬臘月的天氣一般,雙眼露出怒意道:
「敢情是劉光天和劉光福搞得鬼,待會我弄死他倆孫子!」
徐愛國沒說話,心性多多少少要比豐銘穩重些,又管理了幾年紅星軋鋼五分廠,當著一把手,做事沒一點浮躁,可心裡也滿是憤怒。
他算是服了,自家大院的人,果真是見不得人好。
劉光天和劉光福,連自個日子都沒過明白,不想著怎麼把光景過好,反而沒事挑事。
真是傻缺。
沒一陣子功夫,四人就到了臨近郊外的一個農家小院。
院落殘破,磚牆上雪白一片。
雪還在飄,無風下默然地落。
四周寂靜無聲,沒啥人住的地方,要不是許大茂拿這裡當他放東西的庫房,怕是十天半個月也瞧不見幾個人影。
徐豐銘推著自行車,在院里左瞅右看,望著仰入眼帘的幾間老房子道:
「大茂哥,劉光天那倆兄弟,在哪裡?」
「最右邊那間屋子。」
許大茂說著,嘴裡呼出一口白氣,把自行車隨意一停,帶著徐慶和愛國,豐銘就直戳戳的朝他自個的庫房進去。
庫房內,劉光天和劉光福被繩子捆綁地躺在地上,凍了一夜,嚇了一晚,這時候蜷縮身子,心驚膽戰不已。
徐豐銘一進屋裡,瞅見劉光天和劉光福,抬手抄起一旁的破椅子腿,氣勢洶洶地走到跟前,戳在劉光天身上道:
「劉光天,你丫的,找死是嗎?」
說罷,手中的椅子腿,照著劉光天的身上就掄。
許大茂站在徐慶和愛國身邊,冷冷地對劉光天嗤笑一聲,掏出煙遞給徐慶道:
「慶子,這倆孫子嘴硬的很,就他媽的欠收拾!」
徐慶接過煙,臉色冷漠,瞥了劉光天和劉光福一眼,沒說話,沒制止三弟。
徐愛國雙手攥拳,立在一旁,他不抽煙,半響後走到豐銘身邊,冷聲地對劉光天道:
「劉光天,我大哥肉聯廠前幾天讓人舉報,電話誰打的?」
劉光天挨了揍,鼻青臉腫,又凍的瑟瑟發抖,卻沒忘記推脫,上下牙齒打顫道:
「愛國,你大哥肉聯廠的事,跟我沒一丁點關係,是光福,電話是他打的。」
劉光福剛剛也挨了徐豐銘的打,忙辯解道:
「愛國,你甭聽我二哥瞎說,是他攛弄我打的電話,主意是他出的,我打電話的錢,他都還沒給我。」
徐豐銘並排與愛國站立,轉身接住許大茂扔的煙,叼在嘴角,抬腳踹向劉光天和劉光福道:
「你倆孫子,看在一個大院的情面上,之前不想跟你們計較,大爺的,你倆倒好,臨過年了,背地裡居然給我大哥找麻煩,怎麼著?跟閻解成三兄弟學是嗎?真以為我跟我大哥還有我二哥,不敢拿你們怎麼樣?!」
劉光天和劉光福大氣不敢喘,噤若寒蟬,害怕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