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的第1個噩夢
裡面傳來人們的慟哭聲和祈禱聲
我竭力聽清每一個字
「我至高無上的神啊！我願意為您奉獻！我願意用血肉來供養你！我願意祭出死體和靈魂！我願意成為您的坐騎！只求您庇佑我們不要受到侵害！」
我皺皺眉，『神』的話，用血肉來供養？
沒等我多想，裡面再次響起了一個聲音。跟上次的聲音不一樣，這個聲音明顯帶著驕傲
「我們家的選擇是正確的！我們讓我父親的靈魂不再囚於體內！成為了至高無上的神！現在咱們村子出現了邪祟，咱們可以通過供奉我父親來得到庇護！而且啊，我父親下葬之後，那2015一年都沒有人死亡！我的父親是多麼的偉大啊！」
「你們帶來新鮮的血肉了吧？快，供奉我的父親！對了，下次過來，請帶一個六歲的女孩。要活的」
我聽著屋子裡女人的聲音，有些毛骨悚然。『神』，這是『神』啊
不過山羊婆婆之前說老頭是個大好人.....
我默默在心裡給這個『神』記下了一筆
廟裡響起了咀嚼聲。大概二十分鐘后，咀嚼聲消失，那支隊伍也從廟裡走了出來。
現在他們手裡的黑色袋子癟下去了。這個袋子里應該裝的是肉吧。
等到那支隊伍徹底消失在了我的視野，我悄悄走了出來。
之前背部凹陷的山羊人只有五十五個，可是現在基本所有山羊人都在凹陷脊背，只是凹陷的沒有那麼深而已。
我下意識抵觸這座寺廟。或許是因為寺廟門口詭異的人像畫，或許是因為裡面濃重的血腥味。
但是為了找到離開的門，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寺廟一進門就是兩座雕塑。
我在邪祟那個雕像上摸來摸去，但屁都沒發現。
一開始山羊人說的是錯的么？不對，絕對是對的。（說真的，這也是我的直覺）
摸索著摸索著，光滑的雕塑上出現了一塊凸起
再摸摸，那是一張紙。
我稍稍用力，把紙抽了出來，那是一張報紙
2015年的
寫的是一個人因為大鬧葬禮，被幾個高大的山羊人拎起來，直接放到了山頂上，不允許再和其他人一起生活。
我頓了頓，把報紙揣進懷裡，現在是下午兩點。下山需要幾個小時，還是早點下山比較好。鬼知道晚上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依然走了小路。
終於重新回到村莊了，我用手錘著腿，走這麼遠，而且走的是山路，實在是有些累。
人群的喧嘩把我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山羊婆婆的鋪子被圍在中間。
我努力擠進人群，探頭看
山羊婆婆的背部深深凹陷下去
她緊緊抓著一個山羊人，發瘋一樣尖叫。尖銳的聲音簡直刺穿了我的耳膜
「你為什麼不相信『神』？？為什麼？？」
山羊婆婆具體說了什麼我已經無法回憶起來了，都是表達對『神』的恭維以及崇拜
看著瘋癲的山羊婆婆，旁邊一個山羊人好奇的詢問著發生了什麼
人群里有人回答他。山羊婆婆是因為不信『神』，所以遭到了邪祟的攻擊，變成了現在這種瘋瘋癲癲的樣子。
我又看了幾眼，就匆匆回屋了。
回屋后我躺下就睡，現在已經有些晚了。我的睡眠質量其實是非常不錯的。
不過，大概在凌晨一點，我醒了過來
我有些煩躁，
失眠的話，明天該頭疼了。
我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
睡覺我是沒有拉窗帘的習慣的，外面的月光格外皎潔。窗檯的影子投射在地上。
等等，窗檯的影子上，怎麼有個圓形的東西？
我記得窗台上是沒有盆栽之類的東西的。只有一個我放在那裡的小熊玩偶
但是小熊玩偶我放在窗檯的最右邊了啊。
我微微轉頭，看向窗檯影子的最右邊。沒問題，小熊玩偶好好獃在那裡呢
所以，那個東西是什麼？
圓形上面還有一些彎曲的......
那是山羊人的頭！
意識到這一點后，我立刻睡意全無。
我之所以反應過來了，是因為山羊人的頭，在緩緩上升。
就像是原本蹲在窗檯外面的山羊人，站起來了
我裝睡，但把眼睛睜開一條小縫觀察
通過影子能看出那個山羊人深深凹陷著脊背。
我假裝翻身，轉向窗檯那邊，也不看影子了，直接透過窗戶觀察外面的山羊人。
山羊人的背上，正騎著一個矮小的老頭。老頭周身瀰漫著黑霧。
不過山羊人有影子，老頭沒有影子。
那個山羊人就這樣站在窗外偷窺著我。到了五點，才離開。
不過山羊人它走路的姿勢實在是奇怪，類似於被操控的木偶，四肢僵硬。
用手機定好鬧鐘。第二天八點，我醒了過來。
我第一時間去了山羊婆婆的鋪子，昨晚聚集的人群已經散開了。沒有人再關注這個小鋪子
我翻了翻山羊婆婆的鋪子，沒費太多力氣，就在她擺水果的桌子下面發現了一行很小很小的字
「不是它」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此時，去祭拜神的隊伍再次出現在了我面前
領頭的還是那個大哥，大哥的脊背依舊深深凹陷。
不過這一次，那個山羊婆婆出現在了這支隊伍的後面，目光獃滯的跟著隊伍。
我拿出報紙，確認那個大鬧葬禮的人就是被扔到了村子后的那座山上
經過一段並不愉快的旅程，我到了目的地---山頂上！
山頂上有一個簡陋的木屋，應該就是那個被扔出來的人住的地方了。我敲敲門，裡面沒有人回應我
好在門並沒有鎖，輕輕一推，門嘎吱一聲打開了。
木屋的角落裡，蜷縮著一個人，正用一種極度恐慌的眼神看著我。
「你為什麼要大鬧葬禮？」
我第一遍問他，他沒有回應
「為什麼」
第二遍，也沒有
直到我重複了不下十遍，他才顫抖著從角落站起來，坐到桌子旁邊。桌子上，擺著幾張紅色的卡紙
他似乎是不會說話，在紙上寫字。
【她，想要召神，斂財。招神】
最後兩個字被寫在了另一張紅紙上
我拿起來認真看了看，又指著招神那兩個字，看向他
他點點頭，再次回到了角落。
只有召神，和招鬼。
我基本明白了，但是現在天色實在是不早了。我拿出水果啃了啃，這裡的水果其實很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