ⅩⅠ
夜幕降臨,阿里安娜乘坐馬車來到公爵府門口。一位女僕為阿里安娜拉開車門,阿里安娜走下車,看著眼前的房屋,她面無表情。無視了女僕伸出的手,她走到門口,敲響房門。路德維爾的貼身男僕打開門:「尊敬的阿里安娜女士,路德維爾公爵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了。快請進吧。」阿里安娜在門口把風衣脫下,掛在衣物架上。跟隨男僕穿過前廳和客廳,來到餐桌前的舞廳。
「阿里安娜女士,你來到間海郡已經這麼久,我卻沒有去失樂園拜訪,真是失禮。今天沒有派僕人上門邀請,更是我做得不周全的地方。希望您不要介意我的失禮。」「不會的,我來間海郡度假,本該是我來拜訪您才是,到現在才受邀而來,反而是我的不對。」「哈哈哈,怎麼能這麼說呢,您來度假卻還要單獨來拜訪我,這是我的榮幸才是。廚師已經在準備晚飯了,您如果願意陪我跳一支舞的話,廚師的時間就剛好夠用了。」「榮幸至極。」
樂隊奏起舒緩的音樂,路德維爾略微彎腰,伸出一隻手,做出了標準的邀請。阿里安娜伸手搭住路德維爾的手,緩緩走下舞池。鞋跟和木地板敲擊的聲音在音樂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清脆,散發出令人感到安寧的氛圍。兩人在舞池裡隨著音樂前進,後退,旋轉。相互配合默契,像是多年的舞伴。
一曲終了,二人來到餐廳坐下。男僕剛好端上第一道甜品。一塊蛋糕躺在銀盤裡,淡黃色和銀色相應,不顯得單調,蛋糕上的果醬顏色暗紅,發出水果和糖的清香,看起來像是草莓,顏色卻比一般的草莓醬要深得多。「這是我廚師的拿手甜品,尤其是上面的果醬,即使在洛維方也沒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阿里安娜用叉子劃下一塊蛋糕放進嘴裡,烤的很嫩,在奶油和果醬的幫助下入口即化。蛋糕上點綴著一顆藍莓,藍色和紅色的碰撞讓單一的紅色多了幾分鮮亮。吃了兩口,阿里安娜放下手中的叉子:「確實很美味。你的廚師的確非常不一樣。」「哈哈,當然,他很有味覺上的天賦,我才把他從南大陸的奴隸中挑選出來,帶回這裡。」「您有著出色的眼光。」「感謝你的讚賞。」
甜品很快上完,隨著第一道正菜上桌,路德維爾讓男僕倒好了酒。「敬一個快樂的假期。」路德維爾把手裡的紅酒一飲而盡。「不好意思,我的酒量很差,實在是無法喝酒,真是抱歉。」「這樣嗎?那是我考慮不周了。」話音落下,一位女僕上前把阿里安娜面前的酒換成了紅茶。
一頓飯的時間很快過去,在撤下最後一道菜后,女僕端來了一瓶赫利伯根和兩個香檳杯。路德維爾拿起杯子,倒好后推到阿里安娜面前:「這種香檳的酒精含量很低,只是稍微品嘗,不會醉的。」「您這樣熱情的邀請,簡直讓我找不到借口啊。不過如果我喝醉的話,您可要記得幫我叫好回去的馬車。」「你真是一位幽默的女士。」阿里安娜喝完一杯酒,立刻感覺到了臉上的熱量。「阿里安娜女士,我為你準備了一份見面禮,因為太大,所以放在花園裡,跟我一起去看看,你意下如何?」「我這次到訪還忘記了準備禮物,反而是您記得這件事。真是不好意思。」阿里安娜感覺自己的臉頰很燙,頭腦也不夠請醒,走路也很難走穩。
接過女僕遞來的風衣,她和路德維爾一起來到花園。「請允許我在這張長凳上休息一下。我感覺我站不穩了。」「當然可以,我去把見面禮拿過來,你在這裡坐著休息就好。
」路德維爾的腳步逐漸遠去。她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等待路德維爾回來。阿里安娜感到後背傳來一陣劇痛,一柄劍刺穿了她的身體,刺破她胸前的衣服,露出了劍尖。阿里安娜一時沒做出反應,一根繩索纏上她的脖子,開始收緊。她的呼吸越發困難,失血和缺氧同時威脅著她的生命。阿里安娜感受著從全身傳來的無力感,她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反抗。在快要失去意識時,她看見站在離她幾步遠之外的路德維爾轉過身體,對著自己抬起了手,看見了他手上的火光,聽見了一聲槍響。
路德維爾把手槍插回槍袋,看著從椅子後面走出的人影,單膝跪地,低下頭說:「我完成了主交給我的任務。」「你做的很好,坦白的說,我也沒想到今天能把阿里安娜殺死,主會給你獎賞的。」那道有著黑色山羊鬍子的人影開口。「讚美美神。」路德維爾說完就離開花園。那道人影繞過椅子,來到椅子正面。
阿里安娜癱軟在椅子上,頭向後仰,渙散的瞳孔看著夜空,後腦勺由於子彈的空腔效應打出了一個嬰兒手臂大小的洞,長椅后的草坪也染上了粉紅。她脖子上的繩索也不再收緊,而是鬆鬆垮垮地吊在她的脖子上,成為她屍體的裝飾。她胸口的傷口也不斷滲出鮮血,血染紅了她的襯衫和絲襪,順著她的指尖滴落在地上。也浸透了她的衣裙下擺。
那道有著黑色山羊鬍子的人影看著癱軟在椅子上的阿里安娜,耳邊傳來規律的滴答聲,他很快找到了聲音的源頭:從阿里安娜後腦勺滴出的血在地上匯成了一攤水窪,滴答聲的源頭就是這裡。聽著耳邊傳來的聲音,看著眼前的屍體,兩重刺激讓他的呼吸逐漸急促。他解開阿里安娜的襯衫,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