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簡短的會議
所有人的屏幕都暗了,很快,白色的大字出現在每個人人眼前。
「防守方獲得本場勝利」
歡呼聲響徹整間教室,模擬戰進入結算階段,關於本次作戰的數據傳輸到每個人的設備。每個人都可以看見自己在本局中的所作所為以及產生的數據,還有據於最顯眼位置的「主宰戰場(擊殺十一人)」——左丘燁
接下來是小隊屠滅者(滅隊):歪歪
斬首者(擊殺指揮官):孫明洲
妙手回春(醫療分數最高):付瑄
火力傾瀉(發射彈藥387發):高振麟
誰是內鬼(擊殺隊友五名):沈寶
………………
「好了,已經結束了,我不管你們現在在做什麼,豎起耳朵聽我說。」教官的聲音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
「我不知一次的說過,看你們作戰像在欣賞殘疾人怎麼如廁,那些最基本的戰術動作,最起碼該有的作戰意識,和向你們傳授的經驗,真的存在於你們生鏽的腦子么。」
「動力機甲脫離掩護飛來飛去不覺得自己是個靶子么,盲目的布置炸藥是要把自己的家炸上天么,一個精銳小隊能被一個狙擊手團滅,然後失去指揮官便像是無頭蒼蠅,還有我發過的室內作戰概要,又有多少人看了。」
「算了,無所謂了,我沒有能力雕琢那些朽木,我很清楚,自己的教授能力和你們的槍法一樣隨緣。不過好在你們中間還有幾塊材料,嗯,左丘燁,我會給你本次作戰打滿分,並不是你做得有多好,稍後你們看看自己的分數,再減去六十分,便是我給你們的真實評分。」
「最後,強調一點,我們的課程叫什麼,叫團隊行動模擬,在我的課上永遠是團隊優先,至於個人英雄主義者,你自己墊墊你的分量。」
「下課。」
教室里響起此起彼伏的關機音效,沈寶嘆了口氣,也選擇關閉設備,他起身看向左丘燁,還好人們都往那邊去,不然,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課業安排設定的攻防演習只有五次,前四次二勝二負,這最後一場,自然也是最關鍵的一場,而他作為指揮官的表現太過於無能,甚至可以說拖了大家的後腿。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發什麼呆呢,走,去和大家說說話吧。」歪歪側著頭看著他,眼神很平靜。
「好。」
沈寶緩緩走向左丘燁,歪歪在後邊跟著,半張臉埋在衣領下,一雙眼睛淡然的看著這一切。
「作為指揮官,我想我有必要對自己失誤而負責,在這裡向大家道個歉。」
「隊長,為什麼要大包大攬全部責任呢。無論勝利還是失敗,都是我們大家所共有的。」左丘燁誠懇的回答,「更何況,沒有你前四局的努力,我們無法取得最終的勝利。」
「是呀隊長,一次失誤而已,用不著那麼鄭重的道歉,而且,我們也贏了不是嗎。」游珺說道。
「那個失誤是致命的,如果不是左丘燁……」
「隊長,忘掉那個該死的導彈吧,你依然是我們之間最有可能主宰戰場的那個,忘了嗎,我那個評價前幾次都是給誰的,是給你的,隊長。請繼續堅定的做出你的判斷,不要讓那幫混蛋看了我們的笑話。」
「我……知道了!我也會讓林策那小子,嘗嘗被算計的滋味。」
「這才對嘛!」
歪歪看著這些,眉眼彎彎,似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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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哪了?對了,
北斗,把年輕人們的運動統計表放大屏幕上。」
會議室,長桌子上零零碎碎坐了二十幾個人,坐在主座的人應該是這次會議的主持者,他像個高高壯壯的陽光青年,但實際上,他是這個地下城的實際管理人,人們愛叫他城主,但他總是要糾正,說,你該叫我文化傳承部部長,再不濟,也該叫我盧錦山。背後的投影儀隨著他的指令變換,將一系列數據變為淺顯易懂的幻燈片。
「我不得不提提這一點,當代年輕人似乎都學會了一年到頭的冬眠,日均步數不過千的人,居然能在16到21歲的青年中佔比五分之一。而睡眠時間,居然均勻的分佈在一天的二十四個小時。長此以往,我們年輕人的身體健康該如何保障?」
「都是閑的,要換舊時代,拉到廠里打螺絲去,日均步數過萬,晚上倒頭就睡。」這個人端著搪瓷杯走進會議室,一身士官服依然乾乾淨淨,他大步走到一個位置坐下,旁邊的唐鐸輕聲說了一句:「老隊長。」
「但這畢竟不是舊時代了,換在今日,你有什麼建議嗎?」
「建議?早上拉起來跑步,上午聚一起做操,傍晚做幾組有氧。反正都是上課,你讓我建議,我建議整個地下城都該如此作息。」
「早上晨練還是可行的,我稍後讓北斗做個晨練計劃吧。」盧錦山隨手在筆記上記了一筆,「說起來,趙杉,你有給行動隊找到什麼好苗子么。就比如那個沈寶,不是戰績很亮眼么。」
「沈寶就像個超級英雄,我不是說他有多厲害,而是他說他有夠獨的,他將整個團隊作為他的輔助工具,靠自己的犧牲去取得勝果。居然還讓他一次又一次的成功了,於是這次我就使了點法子,讓他開局不久就退場,差點導致整個團隊的作戰失敗,我希望他會明白一點東西。」
「你給另一方開後門么?這未免有些不公平。」
「戰場上可沒有公平可言,贏的勝利總是更強,更不會犯錯的的一方。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明白。」
「我明白,但那些小孩子能懂什麼。」盧錦山笑著搖搖頭。
「我看未必,那小子確實有自傲的資本,就比如他的反應力和他的戰鬥意識,就足以他在舊時代的特種部隊里立足,不過,他身體的毛病。你那邊不能通融一下?」
「太輕易得到的東西就會不珍惜。」一個冰冷的女聲自門口傳來,「抱歉,來晚了,剛剛做完手術。」
盧錦山略略頷首致意,然後繼續對著,「避難所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生活問題,只有『補完手術』,是唯一可以推動人們工作的指望。鄭瑜醫生說的有道理,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肯定不希望辛辛苦苦十幾年才能掙到的『補完手術』,那麼輕易給了一個沒什麼貢獻的孩子,即使我們知道他很有天賦。」
「隨你,你是老大。」趙杉撇撇嘴,他才不想聽到什麼解釋,他只想知道好與不好,行與不行。
盧錦山輕輕痰咳一聲,拍了拍手,與會的其他人都停下了自己忙碌的事情。
「既然人齊了,我們開始會議吧,今天的議題是必要與非必要,我們只定主要策略,細則日後再議。」
「我們確認了南方確實存在的敵人,那麼為此擴大我們的武裝力量,是否必要?必要則舉手。」
幾乎所有人都舉手了。
「為此在控制範圍外建立哨站,是否必要?」
一多半的人舉起了手。
「另外建立武裝自衛部隊,是否必要?」
一半的人舉手,盧錦山花了點時間點了一點,舉手的人剛好多一個。
「繼續調查異獸的來源及下落,是否必要?」
近三分之二的人舉起手。
「繼續搜救那名失聯的倖存者,是否必要。」
沒有人舉手。
「那麼我宣布自衛隊自今日誕生,該部隊隸屬於武裝部,目前隊長及副隊長,暫時由趙杉,唐鐸兼任。你們兩個人和武裝部部長陳序泉留下,其餘人散會。」
「城主,這是?」唐鐸被突如其來的任命搞的摸不著頭腦。
「幹嘛又給我派活,每天教那些倒霉孩子也是很累的。」趙杉則是滿滿的怨念。
「能者多勞嘛。」盧錦山笑笑。隨後斂了笑意,有些嚴肅的問陳序泉,「歸化民有多少適齡者可以信任。」
「最多不過三五百,你要我給出一個絕對不會出問題的名單,我可以給出整三百人。」
「這批人和那些孩子們不一樣,那段人吃人的黑暗日子,他們都是經歷過的,所以啊,趙杉我可不可以請你暫時挺一挺教書育人的教鞭,拿起你訓新兵的軍棍?」
趙杉被這鄭重其事的神情給驚到了:「不是,你跟哥們說認真的,南方來人那點事都是真的?那格洛不會要打過來了吧?」
「不是那些南方的雜種,但問題貌似更複雜,我的判斷,是長漢那幫**做的事。」盧錦山眼神陰鬱:「怕就怕,那幫子戰爭機器還想著打到南方的事兒,來我們這抓壯丁呢。」
「到時候幾十萬大軍,你就給我三百人?他們吐口吐沫,就能把我們淹了。這事划不來,你這不是把我當傻子么。」趙杉連連搖頭,瘋狂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你就說干不幹,不幹拉到。」
「干。有三個條件。」趙杉看向盧錦山,眼神中透出一分狡黠。
「說。」很明顯可以看出盧錦山有些不耐煩了。
「第一,我問你要一個人。」趙杉伸出一根手指。
「誰?」
「林鳳沐。」
「我會和他說,願不願意看他自己。」
「第二,那批人武器裝備不能少,營養也要補充好。」趙杉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我會給後勤部批條子,要什麼你到時候列清單。」
「第三,第三……呃,我沒想好,你得允許我想到了再給你提。」
「那你想到了再說吧,陳序泉,你去聯繫那些人吧,前期工作有任何需求,儘管來找我。」盧錦山快速分配工作,「唐鐸,你現在繼續你行動隊的職務,但我需要你挑出一些精幹的人,等自衛隊建立起來的時候,做一些基層軍官。」
「明白!」
趙杉還想說些什麼,但盧錦山就那麼看著他,說:「是男人就別墨跡。」於是他就啞火了。
盧錦山的目光轉向唐鐸,「辛苦你了,唐鐸,作為年輕一代最翹楚的人物,請原諒我們給你太多的期待,雖然你很好的完成了任務,但我得說,還不夠,還得繼續努力。」
「該怎麼努力呢?」唐鐸問。
「就比如,學會從整個地下城的角度思考。」
「那,」唐鐸謹慎的頓了頓,「我可以就年輕人的運動健康問題提個建議嘛,我認為我們可以修建足球場,建立足球聯賽,以這個運動的魅力,絕對能讓很多年輕人參與其中。」
「呃,這個,再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