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紅柿和女孩(二)
遠處的夕陽下,一隻青鳥從遠處進入了幻的視野里,它的嘴裡叼著一大塊西紅柿。
「喂,你看那隻鳥,它的嘴裡是不是有一大塊西紅柿?」
我指著遠處的青鳥,對小女孩說,小女孩眯著眼睛向遠處望去。
「我看不清,太遠了。」
「不過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小女孩的話語里明顯帶有幾分擔憂。
「不用,看我的。」
我俯下身子,想找一塊石頭,可沙漠里只有碎沙子,無奈,我只好又拿出一塊靈石出來,當做投擲武器。
實際上,我不想拿靈石當武器的,靈石珍貴,這麼使用實在是浪費,更何況上一次扔出去的靈石還沒找到,也許那塊靈石飛進來那個大西紅柿的身子里,誰知道呢。
我揮動手臂,想要將靈石扔出去,可小女孩卻叫停了我。
「你不會把它給砸死吧?」
女孩問我。
「確實,直接砸死血液留在身子里結塊就不好吃了,我盡量留它一口氣,一會兒好放血,相信我,我的手藝很好的。」我回答。
「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女孩一邊搖手,一邊說:
「我是說,能不能不殺它。」
「為什麼,你和它有關係嗎?」
「不是,只是殺死它有些太殘忍了,而且,它也只是想吃飯而已。」
聽了這句話,我不得不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孩,女孩皮膚白凈,細嫩無比,臉色健康,一點也不像沙漠里缺食少穿,全身遭到太陽暴晒的土著居民。
這傢伙,不會是個富貴人家裡沒見過世面的小姐,在荒漠里迷路了吧,我猜測。
「那我吃什麼?」我問小女孩。
「我的胃裡有一些粘稠的東西,它們很有營養,我就是靠它們活到現在的,我可以吐出一點來給你吃。」
聽了女孩的話,我滿臉的問號。
遠處,西紅柿跑了過來,它很憤怒,朝著青鳥就是打,青鳥閃身躲過,隨後一口將西紅柿咬下來一大塊。
「西紅柿!」看到西紅柿受傷,女孩焦急的大喊一聲,我將手中的靈石扔了出去,正中青鳥的頭部,青鳥躺在地上,兩腿一蹬,一命嗚呼。
「唉,唉唉!」
事情發展的這麼突然,女孩的腦子顯然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把一隻手放在女孩的頭上,摸著女孩的頭髮說:
「別怪我,我是為了保護西紅柿。」
遠處,西紅柿拿起青鳥的屍體,一口氣吞了下去。
「唉?那是我的晚餐,你給我吐出來。」
看到西紅柿把我的晚餐吃了,我立刻向西紅柿跑去,給了西紅柿一拳頭,把青鳥的屍體從西紅柿的肚子里拽了出來。
西紅柿急了,沖我拳打腳踢,我用另一隻手控住西紅柿,沒有傷害它,畢竟,如果傷了西紅柿的話,小女孩一定會跟我鬧掰的。
然而西紅柿顯然並沒有體諒我的溫柔,它把我的手給吃下去了。
這時,小女孩也趕來過來,小女孩將西紅柿撲倒在地,用身體保護住西紅柿。
「如果你要把它吃掉的話,你就先吃掉我吧。」女孩對我說。
得利於女孩的一撲,西紅柿把我的手吐了出來,我看著手上的西紅柿汁,看了看女孩沒有看我,我舔了一口手上的西紅柿汁,又酸又甜,怪不得青鳥這麼愛吃。
舔完之後,我轉身看向小女孩,令我驚訝的是,
在我舔西紅柿汁的這一會功夫,那個西紅柿已經把小女孩吞下去一半了。
我趕忙把小女孩從西紅柿的肚子里拽出來。
小女孩坐在地上,她的身體上面已經全是西紅柿汁,看到小女孩的樣子,我心說,這下小女孩應該認清西紅柿的本性了吧。
女孩把臉上的西紅柿抹去,我能看到她正在哭泣著,不過,那哭泣卻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傷心。
心涼了嗎,我想,不過這樣也好,世界是殘酷的,你總有一天要接受這一點的。
然而令我驚訝的,女孩卻抱著西紅柿哭了起來,嘴裡大喊著:「對不起,西紅柿,我保護不了你!」
這時,沙啞的聲音的再次出現在我的耳邊對我說:「你別這麼弄啊,她會自閉的。」
「我可不是故意的,我是一片好心。」我無奈的說。
「對了,你叫系統吧。」我對沙啞的聲音說。
「我有很多的稱呼,你這麼叫我我也不在意。」系統回答。
「你覺得這樣可以嗎,那個西紅柿想吃了她,她還對西紅柿這麼好,即使西紅柿救過她的命,她對西紅柿也好的太過分了。」
「哦,你是這麼看這件事的嗎。」系統說。
「在我看來,西紅柿想要吃掉她,是想要保護她,如果西紅柿在一開始就是只有吃喝的本性,而對小女孩沒有任何感情的話,剛剛就不會傻獃獃的在遠處看著小女孩,而應該是以最快的速度逃走。」
我:「……」
「不過,我們怎麼看並不重要,對我們來說,西紅柿只是無關痛癢的東西,重要的是她怎麼看。」
「世界這麼殘酷,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為何不滿足小女孩的小確幸,這個小幸福,值得別人的守護。」系統說。
我:「……」
我看向小女孩,小女孩正大哭著,和西紅柿相擁著,我看了看西紅柿的表情,西紅柿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錶情,它還沒有修鍊出能夠控制表情的組織。
「你說的有道理。」我回答。
我無法理解這種小確幸,我沒有那種愛,我的一生都在掙扎著,苦苦追尋著,在我的理解里,世界是因利益運行的,受生靈的運動驅使的。
不過,系統說的話聽起來既溫柔又有道理,我也找不到反駁它的觀點,所以,我接受系統的觀點。
突然,一隻眼睛從我的身邊飛過去,飛向西紅柿和小女孩,隨後,從眼睛上落下來無數的光屑,接觸到光屑后,小女孩和西紅柿睡了過去,然後,西紅柿被青鳥咬掉的部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
「你很有本事嗎。」我對眼睛說。
「我才注意到你是有實體的,你藏的真好。」
系統聽了我的話,沒有用話語來回答我,而是在空中轉了一圈。
「對了,你能變出水來嗎?我渴的受不了了。」我對系統說。
「可以。」說完,系統變出了一堆水來,水浮在空中,我喝了下去,不過這點水完全不夠喝的。
「再多變一點。」我對系統說。
系統搖了搖頭,說:「變不了了。」
「唉,為啥?」
「我還沒有恢復到足以憑空變出物質程度,但現在的我還是可以提純分解和轉換物質。」
「剛剛,我已經把能的水分都用光了。」
「你看看你手上。」系統說。
我轉頭看了看雙手,左手沒事,右手抓住青鳥的手也沒事,但是青鳥已經變成了一具不成形乾屍,稍一用力,就變成了一堆粉末,隨風飄走了。
「明白了嗎,這就是我的能力。」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
「對了,那你知道哪裡能找到水嗎?」我問系統。
「遠處,那裡有一處水源,而且剛出現不久。」系統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