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同學之間
方婉實在太能打岔了,她太抓細節,這導致他們每次聊天,都是天南海北的都扯完才能說事。
李喬客也只能儘力做最後的努力,把自己的訴求用文字表達清楚,免得方婉再問其他什麼不相干的。
他構思了用詞,於是這麼寫到。
媽,說實話,老家這房子風水太不好了,住久了會影響夫妻不和,我雖然沒見過你們倆吵架,但我擔心影響到你們感情和睦,雖然你到處飛,我也不知道這房子風水有沒有真影響到你們。但是對這種事,咱是寧信其有不其無,怎麼也該防範了。
再說了,對您來說只不過是花點小錢,給咱換個新家。老家的房子客廳里連陽光都沒有,你們屋也是,我卧室都只能曬到下午一會兒的陽光,以前沒條件咱就不說了,現在有條件,為什麼不換呢,換個新家,哪怕您最近回不來,等過年您回來也住得舒坦啊不是。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住這房子,絕對考不上好大學,這麼跟您說吧,我平常考試即使能有高分也沒用,等真高考考試,就凈會考一些我不會的題,高分不用想了。您想想我昨天跟您說的話吧,風水對人的影響可不止是身體上的疾病,運氣都會受阻,我能算到您12月有大筆支出,您就應該仔細想想我的說話到底對不對。
我不是小孩了,成年禮都過了,我有自己的判斷,您應該相信您兒子。我爸是個頑固,即使您買了他也不想住進去,他那邊還要您做溝通,我就不說什麼了,您想好告訴我。
尊敬您,媽媽。
方婉看到信息后,臉上變顏變色,最終還是有了決斷,做完一些安排,就給李喬客發視頻電話,秒接,可見李喬客一直再等消息。
方婉此時不見怒容,頗為和顏悅色道:「兒子長大了,心裡有這個家了,媽很高興。媽不是不信你,你要當影帝的事媽可都記在心裡了。媽下午那會兒可不是生氣,媽是害怕,我是真怕你做出點什麼不可挽回的事,媽心裡沒譜啊,你真該早點說這番話,你早說清楚我還能不信你嗎,對不?」
李喬客苦笑道:「早說您也讓我說啊,話都沒說幾句,凈挨罵了,那媽您的意思是?」
方婉道:「買,應該買,但這事用不著你管,你就好好上課,我已經讓相濟市的門店店長去查房源了,一會兒把她推給你。不過咱也別買新房了,還得裝修,時間不等人,等她看好賣主,你就跟她去看看環境,主要是你住得舒服,你要定下來了,就讓店長去辦,其他你不用管,都以公司的名義。」
李喬客聞言一喜,面露喜色:「那我爸那您可得勸勸他啊,他這個頑固,說什麼不花女人錢什麼的,根本說不通,他不搬過去誰來照顧我。」
方婉笑罵道:「得了吧你,莫斯科待半個月不也過來了,你還能餓死自己不成,行了,你爸那邊我做工作,你當前的主要任務就是學習,知道了不。」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李喬客直接唱起來了,又跟方婉聊幾句,就掛了電話,明天還得上課呢,得早點睡。
他加完那個店長,聊幾句就要睡了。還沒睡著呢,李秋水就回來了,他都沒等到明天,今晚上就把電動車弄回來了,李喬客自然沒什麼不可,騎上去試了試就感謝老爸,然後上樓各自睡覺去了。
第二天,李喬客就騎著電動車上學去了。
李喬客進了學校,還沒到教室呢,就看見馬諾和他宿舍里的人從食堂吃完飯,
正往教學樓這邊走,兩方人馬遠遠就開始打招呼。
馬諾隔著老遠就嬉笑著叫道:「那是誰啊?仙兒哥回來了。」
一群人紛紛亂鬨哄的起鬨大叫。
「半仙兒早啊」
「半仙兒,莫斯科咋樣啊。」
「仙兒哥,稀客啊稀客,啥風把您吹來了。」
「是屁風,我知道,他使用了屁風。」
「我說早上就聽見屁神叮咣五四的亂放,感情是召喚仙哥呢?」
「屁神不叫,半仙兒不到!哈哈哈。」
「哈哈哈。」
等人群都到跟前,李喬客才跟他們打招呼:「早啊,你們,剛吃完吶。」
馬諾調侃道:「唉,你不在吃飯都沒胃口,才吃了四個包子就吃不下了。」
李喬客習慣性吐槽:「這不有我沒我都一樣嘛,感情你是一點沒少吃啊。」
有同學笑道:「不一樣,可不一樣,他還多吃了一個呢,你在的時候他吃仨就飽了。」
馬諾遺憾地搖頭:「挑撥離間吶,仙兒哥你得信我,本來是該吃仨,我一想起你,就替你吃了一個。」
李喬客笑罵道:「我可信不過你,一個暑假長高不少啊?你就這麼想我?想我想得都長高啦?」
「我是長高了,可你也成小龍人了,你尾巴呢,藏哪了?」
馬諾看李喬客額頭兩邊一邊一個包,於是一臉好奇,還裝模作樣去李喬客身後看,似乎真的要看看尾巴在哪。
李喬客鄙夷地推了馬諾一把:「滾吧你,還想讓我吐槽你,以後別想了。」
馬諾大驚:「你這就有新歡了?」
其他同學頓時起鬨。
「馬諾快說那句,快說那句。」
「馬諾你能再表演一次那個嗎,就是那個,你說句話呀。」
馬諾不屑道:「你們讓我說我就說,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鈴鈴鈴」
上課鈴響了。
李喬客推著眾人一塊進教室:「別扯淡了,上課上課,趕緊進教室。」
上課就是上課,李喬客很投入的學習著知識,其他同學的小動作,遞紙條理都不理。
這學期就要把高三的所有課都學完,時間壓力不可謂不重,何況他以後還會請假去莫斯科接著錄《通靈之戰》,時間用一點少一點,浪費不得。
但幸好,一個暑假回來,他的理解能力也大幅度提高了,這讓他學習效率大幅度提升。以前老師講課,有時候還會覺得半懂不懂的,還得需要做題才能融會貫通,再做更多的題才敢說掌握了這個知識點。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學什麼都覺得很簡單,高中的習慣是老師開講前,最好能預習一下,他現在光預習就預習明白了,像是所有課程都變成了數學概率課那麼簡單。
莫斯科之行,看起來像是詭異又兇殘的被害自殺,但是現在自己感受到的可全是好處,沒一丁點壞處,難道《創造魔像綱要》並沒有懷有惡意?那我是否不用再找誰復仇了?
有這麼平和的環境學習,有家庭即將重歸和睦,身邊有朋友,大家有理想,有未來,光明可期。這一切的安穩,好像都沒必要去破壞,或許不要去尋找答案了吧。
可自己當時是發了誓的,我怎麼發的誓言來著,只要手冊懷有惡意,我將必找到其從屬及所屬,那這歸老天爺管啊。我如果碰見了手冊所有者,那就說明手冊懷有惡意。假如我一輩子沒有碰到,那不就說明那本綱要沒有惡意嗎,那誓言不成立,也就不用復仇了。
完美。
不過這是最理想的假設,應當未言勝,先思敗,抱著手冊可能懷有惡意的假設,我現在應當多儲備點,處理神秘的手段才可以。
李喬客想著怎麼能多點神秘手段,想到了自己比較信賴的佛教徒身份上。
恩,昨天把這事給忘了,自己之所以是密宗門下,在家居士,還是父親給帶進去的。
聽父親說,做醫生這行的,就鮮少有不迷信的,總得找個心安所在。父親找的是佛教,於是早年間也帶自己去皈了依,拜了寧瑪派師父。可是前身當時年紀小,根本沒在乎什麼皈依,一看要看的是佛經就興緻乏乏,不怎麼研究了。
現在想起來,師父的面容真是歷歷在目,甚是清晰啊。
李喬客心有感嘆,忽覺得不對,師父的面容太過清晰了!在腦海中出現,竟然像是掌中觀紋一般,這怎麼正常呢?
他以前可是連父母模樣都觀想不甚清晰的人,怎麼師父的面容竟似音容猶在,繞樑三日的感覺。
他的記憶,想象力,感知力,靈感,等等,是大幅度提高了沒錯,但也不該顯現的如此清晰,因為其他人就不能在腦海中這麼清晰,要知道自皈依見師父那次,這已經過去了多少年?
這什麼原理?
該不會早年拜的師父真的是大德吧?真那樣那就省事了,根本不用到處找什麼了,再重新回歸原道不就得了,要知道佛教的神通可不比什麼神秘學手段差。
關鍵是修行方法有脈可查,法脈淵源,修鍊安全,是經歷超過兩千年的時間檢驗過的,歷史上有多少聰明人,過江之鯽都不為過,他們都沒對此產生過懷疑,自己什麼斤兩,就更沒理由懷疑了。
李喬客心中有了計較,決定今天回家就問問父親有關師父的事。
學習進去時間很就過得很快,一上午都不知不覺過去,中午放學跟馬諾幾個一塊去食堂吃了午飯,吃完飯他們幾個回宿舍午休,他就回教室午休。
回家一來一回就20分鐘,還不算上樓下樓時間,索性還跟以前一樣,趴在桌子上睡。
中間他還接到了《通靈之戰》節目組的郵件,讓他這周6號,也就是星期日去錄製下一期,看樣子是通過海選了,就是不知道還有多少人也通過了,他也懶得再去新300群里吹水,問誰過誰沒過。
他此時要補足精力,下午還有四節課要上,本來就比其他同學落了早晚自習不上,要錄製《通靈之戰》還得連請周六周日周一三天假,落這麼多課,正常上課時間就更沒道理荒廢,最好拿出全部精力。
下午第一節課下課,李喬客還在做卷子,張田田湊過來了:「哎,仙兒哥,幫個忙。」
李喬客頭也不抬道:「曰。」
張田田小心翼翼地,好像是在看李喬客,其實眼珠子到處轉,生怕有人聽到她說話:「我問個事,-你別跟別人說,你能不能給我算一卦。」
李喬客看她模樣就知道是要問感情問題,她的感情問題只跟馬諾有關,馬諾對這事有點避之不及的感覺,他怎麼會背刺好朋友呢,於是他馬上義正言辭道:「張田田,咱倆不熟吧,你來問我這個合適嗎?」
張田田擺手作揖道「你小聲點聲,我求你了,我給你錢還不行嗎,50行嗎?」
李喬客不為所動,不搭理她了,繼續做自己卷子。
張田田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哀求道:「100行嗎?」
李喬客不由嘆口氣,她手晃來晃去的把題干都擋住了,他都沒法專心審題了!
他毫不壓低聲音,以正常分貝道:「張田田,我不是從前的我了,我是不會掙你這不義之財,背叛我的好夥計的。」
張田田要是聰明,就應該知道李喬客真正在表達什麼,他的好夥計就是馬諾,他不給張田田算卦就是不準備幫忙,就不用再問了,找他算卦不是難為他嘛,簡直是不讓他做人。
「哦,我知道了。」
張田田說了就走了,李喬客還好奇你知道啥了,你到底懂沒懂我意思,不過他也沒傻到問出來。
隨她怎麼想,她走了這卷子就能做下去了。
不過他還沒接著做下去,馬諾又湊上來了:「張田田過來問你啥了?」
「滾!」對馬諾不用客氣,直抒胸臆即可。
「沒提我吧?」
李喬客大怒:「看不見朕在這處理政務!監斬官何在?把馬諾拉出去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