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2聲槍響
「哈撒開（ki）！」李不凡拿刀揮砍著空氣，說著中二病晚期患者所說的話，像暮暝剛得那把木刀時的樣子。
「好痛！·····」暮暝重重一拳砸在李不凡的頭上，他頭上瞬間長出一個大包，吃痛把刀放到了地上。
「你沒有刀嗎？」暮暝撿起自己的刀，「而且他們人都在餐廳，你可以去拿他們的啊。」
「對哦！」李不凡突然悟了，溜到他自己的房間拿刀去了。
「哈薩開（ki）！」暮暝也開始揮砍空氣，如剛剛李不凡一般無二。
·······兩個中二少年·····
另一邊。
劉尚能等一行人把槍口對準門口，似乎是等獵人在等待獵物上鉤，卻又像一群獵物在緊張地等待獵人。
突然，一雙鮮紅的手摁在了門框上！
緊接著就有一個「人」頭探出來，臉長的很奇怪，有點像暮暝在雨中遇見的那位，卻又有點像狼。
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股尿騷味在空氣中瀰漫，人群中的一個小胖子扔掉手中的槍，褲襠處已是濕了一大片。
他驚恐地大叫著：「不！不！我求求你！別殺我！······」
劉尚能心說我草你大爺！草你全家！草！！！······
不止劉尚能，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想這麼說。
哭聲會引來更多的，像這樣的「人」。
危機時刻，人們總是需要一個英雄，而這時，唯有劉尚能可以背負這個使命。
人們需要有人給他們一點點勇氣，或者換一種說法：羊群效應。只要有一個人去做某件事，肯定會有很多人去做，就像是：榜樣。
「去你媽的！」劉尚能低聲怒罵了一句，開響了人生中的第一槍。
槍口處的火焰一閃而過，劉尚能害怕地閉上了眼睛。
它倒了下去，子彈恰好打在它的心上。
「呼！——」劉尚能呼出了一口氣。
越來越多的腳步聲在走廊里回蕩，越來越多的槍聲在耳邊迴響，越來越的「人」倒在了門口，屍體化成血，在鐵板上肆意流淌，像是要流成一條河。
······
「喂！OK了沒有？」暮暝拿著他那把沙漠之鷹左看右看，警戒著。
頭頂上的槍聲和腳步聲在不停地刺激著他們的神經。
「他媽的！為啥要鎖門啊喂！？這麼難開！」李不凡怒罵一聲，不斷調整著他那根鐵絲，一次又一次地嘗試開門。
過了N分鐘·····
「OK啊！兄弟們，也是成功打開了第二扇門好吧。」李不凡低聲說著，打開了門。
李不凡自顧自地拿走了不知道是誰的刀，走出來，和暮暝一樣抬頭望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
腳步聲和槍聲通過船艙傳過來，在走廊里回蕩。
「那是什麼？」李不凡問
「不知道，也許是那些吧。」
「走啦，先去餐廳看看吧。」暮暝向李不凡揮揮手，示意讓李不凡跟他走。
「哦哦。」李不凡點頭跟上。
······
「別分散注意力！」劉尚能的聲音把一些發獃的人的視線拉回來，這些不夠20歲的青年不停地換彈，上膛，槍下的亡魂已不知道有多少個。
劉尚能忽然注意到牆角蜷縮著一個人：正是郝彬。
劉尚能心說我那個氣啊！他媽的！其他人都在這裡努力地抗擊敵人，
你他媽的在這裡休息，你怎麼敢的啊！？我尼瑪！······
劉尚能這麼想著，就往郝彬的方向走去。
其他人也只是望這個方向看了一眼便回過頭去繼續守門口，當然，還有那個胖子，把他的槍交給劉尚能他們就自顧自地蜷縮在另一個牆角里瑟瑟發抖，嘴裡嘟囔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起來！」劉尚能拿槍對準郝彬的額頭，大聲呵斥著，像是在命令郝彬。
此時此刻，劉尚能也顧不得那麼多，破罐子破摔，也不顧會不會引來更多的怪物。
郝彬抬起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了一聲「抱歉，我可沒和你們結盟。」
「我不管！你人在這裡，那就算是結盟！」劉尚能大聲呵斥著，似乎想維持一下自己作為領導者的威嚴。
「滾！」郝彬眼睛威脅著劉尚能。
其實郝彬也確實沒想和他們結盟，但也不想呆在房間里守著，所以也就呆在這裡，再者也沒違反什麼規則吧。
「乓！」第一聲槍響了，子彈落在郝彬的腳的前面，「我再說一遍！起來！」
槍聲引來其他人的注意，他們回頭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去繼續守門口。
「抱歉！在公海殺人屬於違法行為。」郝彬好意提醒了他一下。
「我不管！我數三個數，如果你不起來，下一槍就是這裡了。」劉尚能用他的槍瞄準了他的額頭。
「看來你也知道那件事啊。」郝彬低聲說道。
劉尚能聽到了，他其實不知道那件事，但他不管這麼多。
「一！」聲音吸引著人們，人們想看，但又不得不守著門口。
「二！」郝彬蹲起來，背靠牆，雙手的手指貼著牆，似乎在做著什麼準備。
「三！」劉尚能的聲音落下，像是死亡的鐘聲敲響了，震動人心。
「乓！」第二聲槍響了，卻打在了天花板上，似乎既出乎意料，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一些人回過頭來一看，不看還好，一看卻是郝彬和劉尚能的位置互換了，原本應該是劉尚能的槍對準郝彬的額頭，現在卻是郝彬拿著劉尚能的槍對準他的額頭，威脅著他的生命。
就在剛剛的一瞬間，郝彬暴起膝頂，同時右手小臂打在劉尚能的手肘處，讓槍口向上，這樣就可以防止他情急之下胡亂開槍傷到自己，接著右手鬆開，漏出一柄小刀，刺在他的右手手腕，右手手肘打在他的臉上，這樣他就會吃痛放開手裡的槍，左手就可順勢奪走。
劉尚能一臉懵逼，獃滯的臉似乎在反映他還沒反應過來。
他看著郝彬的那張臉，冷漠得像是在告訴他：再不走，什麼下場自己知道。
他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好像郝彬剛剛那樣子說：「在公海殺人是犯法的！」
話里話外透露著「威脅」二字。
郝彬不說話，往劉尚能的左大腿上開了一槍，冷漠的臉上一點未變。
「啊！」劉尚能疼的大叫，這是人的本能，而吃瓜群眾不時回頭看兩眼。
「看來我錯了，我以為你知道那件事。」郝彬低聲說著，臉上的冷漠像是開了VIP，一直掛在他的臉上。
劉尚能心說我草你大爺！啊次奧！不是說會違法嗎？怎麼開槍啊！？
郝彬轉身要走，劉尚能趁機威脅說：「等船靠岸了，有你小子好看的！」說著便正準備去處理一下傷口裡的子彈。
郝彬可不慣著他，轉身便是一槍打在劉尚能的耳邊，子彈從劉尚能的耳邊擦過，帶走了一些秀髮，打在後面的牆上，嚇了一下牆角的胖子，驚得他大喊大叫：「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緊接著，郝彬從兜里掏出一個指南針，大概想了一會兒，說：「不妨告訴你們，船的行向是東南，也就是說，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那裡：白墓三角大。」
一群吃瓜群眾心裡一驚，不由得緊張起來，一些人手裡還冒出了冷汗，槍都握不太穩了。
郝彬丟下這句話便收起槍，繼續回到那個牆角蜷縮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劉尚能有點懵，癱坐在地上思考了一會兒人生，接著便只能像影視劇里那樣用鑷子挑齣子彈，再用高濃度白酒消下毒，拿上自己的槍，繼續回到去守門口了。
當然，用消毒也確實是很痛的，疼得劉尚能幾乎要把牙齒咬碎。
其實郝彬也沒什麼壞心思，只是單純的想活下去，只要沒人來惹他，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只要活著，在這場爭鬥中活下去，那她，就有救了。」郝彬自言自語道，握緊了拳頭，「那樣的事情，不能再發生了。」
門上布滿了彈孔，此時卻很少有那種東西來了。
「啊卧槽！」李不凡發出一聲驚呼，這時暮暝他們卻剛好到了門口，「怎麼這麼多血啊喂？！」
劉尚能此時卻朝門口處開了一槍，以示警告。
「喂喂！自己人啊喂!」李不凡嘗試與他們溝通，而暮暝和他背靠著，警惕著四周。
「去你媽的自己人！」劉尚能怒罵一聲，像是踢貓效應一樣把自己的脾氣發泄到他們身上。
「完了，石頭，接下來怎麼辦啊？」李不凡有點像娘炮那樣問暮暝。
「把雨傘伸進去，看看他們打不打。」暮暝也有些無奈，只能出此下策。
李不凡試著把雨傘伸進去，顫顫巍巍的，有點像是癲癇病患者。
「乓！」不出所料地被賞了一顆花生米，但好在打在了門上。
「想進來，有個條件。」劉尚能對他們說道。
「啥條件？」李不凡不明所以問道。
「你們去一趟駕駛室，看看航向是什麼，回來告訴我就行了。」劉尚能回答道。
劉尚能的回答讓他們有些意外，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這樣子做就對了。
其實原因他自己清楚，剛剛郝彬的那番話他並不是很相信，只能說是半信半疑，如果航向不是前往那裡的，那他可以等靠岸后直接跟警察叔叔舉報，如果不是，也可以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往他腿上開一槍。
無論怎樣他都不虧！
「等等，我也去。」角落的郝彬說著便起身往門口處走去。
這實在是讓人有點意外，暮暝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三個人總比兩個人安全，也就允諾了。
其實是因為郝彬也不敢確定指南針是否還能用，畢竟是從一堆雜物里翻找出來的，也不知道多少年了，不敢確定，而且剛才那個指針左右搖擺，只不過大概方向是那邊而已。
走廊很安靜，三個人背靠著向船長室走去。
未來很難預測，前方，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東西會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