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滅鼠
「該喝茶了,呂小姐。」夏洛特將茶具放到桌上,動作略微停頓了一下,機械地將茶沖好,在呂雪亭身邊站好,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眼神向空曠的大堂飄去。
「新來的嗎?不過也無傷大雅。」呂雪亭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從未見過的僕人,心中己猜到了三四分,「我昨天交代的事情辦好了嗎?」她端起茶杯,輕嗅著茶香。
夏洛特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小姐昨天並沒有吩咐什麼事情,不知現在有什麼新的指示。」她熟練地回答到,盡量保持著僕人應有的姿態。
「哦?你是在置疑我嗎?還是說……你不是這裡的人?」呂雪亭不緊不慢地攪動著茶沫,不等夏洛特回答,就猛的將滾燙的茶潑到她身上。夏洛特連忙向後退去,靈動的步伐顯然不是一個家僕所具備的。
夏洛特快速扯下女僕服,露出裡面純黑的緊身衣,從褲腿的夾層中拔出雙刃,警覺地觀察著神態自若的呂雪亭,「呦!急眼啦!這可不行,作為一個職業殺手——你要學會隱忍!」呂雪亭抬手將茶具打翻在地,一腳把桌子踩成兩半,隨手從花架上取下花瓶砸到夏洛特身上,花瓣散落在她衣服上顯的有些妖嬈。
「這才對嘛!女孩子就要女孩子的樣子,沾花惹草也很正常吧!」呂雪亭笑盈盈地看著夏洛特,「嗯……好像還缺點顏色。」夏洛特的肩膀應聲炸開將白色的花瓣染紅。
夏洛特咬了咬牙,一刀將手臂斬斷,提刀就向呂雪亭砍來,一道寒光閃過,刀深深地嵌入地板中,身體在呂雪亭面前停下,冷汗順著髮絲滴下,眼睛直直地盯著呂雪亭打著節拍的腳。夏洛特眼前一黑,如斷線木偶般倒下,只聽得呂雪亭冷冷地對衝進來的管家說道:「扔到地下室去。」便再沒有醒來過。
「把【他】叫過來吧!也該聊聊了……「呂雪亭揚了揚下巴,眺望著窗外的青山,轉身袖間一發苦無劃過漸近的管家的脖頸,但並沒多餘的鮮血出現在這停滯的空間中,玻璃爆炸的聲音在頭頂綻放,「我說——把【他】叫來,還要我再講一遍嗎?」呂雪亭並沒回頭只是刻意地加強了一下語氣。
管家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脖子上的擦傷,恭敬地應了一聲便退出去。呂雪亭看向躁動的雙手,欣喜地笑著,「真是令人感到興奮啊!今天又可以活動了,不知道要沾染多少人的鮮血呢!」她以手化槍射出一發魔彈將遠處的大樹炸斷,枝頭垂掛下焦黑的軀體。
「呂小姐,你找我?」呂大鈞推門進來,若有所思地看著地上殘留的鮮血,神色緊張起來,手指在身後敲擊著不明的信號。
「殺手的質量有點低啊!沒有錢花了嗎?」呂雪亭擺弄著水仙花,並不在意房間中漸濃的殺意,「需不需要我資助你一點呀!呂先生?」房間中兀的出現三四座炮台,魔法束伴著烈焰將整個房間吞沒,窗邊出現一個大的深坑,呂大鈞上前察看卻被一掌擊飛。呂雪亭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借著狂風飄浮在空中,看著正在蓄能的魔法炮台,嗤笑一聲,巨大的魔法陣在她身後展開,瞬息著幾束魔法流掃過牆壁,將炮台連同整面牆體徹底擊毀。
呂雪亭用手掐住呂大鈞的脖子高高舉起,拋到空中,由鋼筋扭成的錐體將其四肢貫通聯結在一起,「你可是我親手培養起來的……唔……你怎麼敢這樣對我!」呂大鈞徒勞地掙扎著,口中的鮮血隨著嘴唇的開合間歇性地噴涌著。
「怎麼敢?這應該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我真的應該好好感謝你啊!」呂雪亭的手慢慢握緊,享受著這最後的歡愉,「還殺手嗎?再不出來可就來不及嘍!不過在動手之前我還要提醒你們一下,剛才的攻擊……可是連衣服都沒擦破呢!」她輕蔑地笑了笑。
房間中迴響著鋼筋彎曲變形的聲音,呂大鈞張大嘴巴喘息著,他期待中的救援卻遲遲未到,絕望地望向密匝匝的森林,片刻的寂靜后槍聲四起,風暴雨般轟擊著由魔力編織的玻璃。呂雪亭略帶驚訝地看著開裂的玻璃,嘴微微處揚,一柄刺刀擊碎最後的屏礙,一隊人殺至目眼前。
「好久不見,呂小姐——別來無恙啊!」呂斯聞從窗口跳入,看見近乎死去的呂大鈞,眼中閃過一絲喜悅,「別這樣子嘛!敢緊放下來,都是一家人嘛!」他看似隨意地走向呂雪亭,每呼吸一下都伴著樹葉的沙沙聲。
「一家人?」呂雪亭輕笑一聲,抬腿將呂斯聞手種的鳥槍截斷,「也對,不好意思……對於你來說這樣……」她緩緩鬆開手掌。
「對嘛!這樣才像話!」呂斯聞假惺惺地說道,給手下使了個眼色。
「簡直是太仁慈了!」呂大鈞的身體剛放鬆下來,十幾根被擰成麻花狀的鋼筋就將其貫穿,鮮血濺落在她躁動的手掌上,她無視呂斯聞一眾錯諤的眼神,自顧自地說道:「我可是在三子奪嫡的家族中被培養出來的工具人哦!我才不在乎什麼情面和家族的未來,我只想依我的想法行事。我已經玩累了,你們……都給我去死吧!」她的瞳孔兀的縮小,手指不耐煩地舞動著。
「哼!滿眼渴望權力卻一點都不在乎家族——想要當上家主的居然只有這類貨色嗎?」呂斯聞嘲笑道,四周的殺手似惡狼般露出獠牙,刀光把整個空間再次照亮呂雪亭看著四面人方的刀鋒,抬腳踩住一個,側身閃過道,突然感到肩膀上被利器割破,血液詭異地懸浮在空中,像是高壓鍋中沸騰的液體般胡亂地冒著泡,轉瞬間化作火焰炸裂開來,滿地狼藉,斷手與身體無法完整地拼接起來,血肉橫飛,爆炸沿著鮮血不斷蔓延著,餘音裊裊不絕如縷。
呂斯聞雙腿發軟,癱倒在地上,一個被炸飛的頭骷飛到他手中,他手慌腳亂地爬起來,向空曠的大堂跑去。呂雪亭撿起地上發燙的短刀,手腕輕輕一抖,刀刃以肉眼可見的方式撕開路徑上的空氣,直直地插進呂斯聞的肺部。
「沒有必要那麼害怕吧!」呂雪亭用腳後跟挑起一桿槍,「都是一家人嘛!不過……我很好奇,好像……還差一個吧!」槍口直擊呂斯聞的額頭,呂斯聞下體流出污濁的液體,渾合著血液在地上淌成一條小溪。
「他……沒有參與本次計劃!」呂斯聞看呂雪亭不悅的表情連忙補充到,「他有自己的刺客,應該下午才到……」呂雪亭調轉槍口將飛來的毒箭擊落,反手用槍托將呂斯聞擊暈。
「還有一手啊!真是死性不改呢!「呂雪亭打了個響指,火焰在指尖跳躍著,乖著風飛往不知名的人的身上,在碧綠的荷花池中,在蒼翠的樹林中,在五顏六色的月季園中,在尚未吐芳的桂花園中肆意地燃燒著,滋養著這片土地上的生靈,與之融為一體。
呂雪亭伸個懶腰,心情大好的走到餐廳里,看著驚訝的管家抬了抬手指,「怎麼看起來這麼希望我死啊!「她拉開位子座下來,雙手壓在桌子上兇狠地看向管家。
「呂小姐誤會了,我只是驚訝於您竟然在自己的房間里大動干戈,那……今晚應該住哪呢?」管理淡定地指揮僕人把午餐擺好小心翼翼地回答到。
「嗯……這是個問題。」呂雪亭喝了口紅酒,叉起一塊牛排在嘴中回味著,「要不去亞夫伯伯那借宿幾晚吧!也好久沒去了,都快生疏了……」她輕笑著,餐刀不斷切割著已然不成樣子的牛排,像是在作什麼準備。
「大小姐,這……不太好吧!」管家顯的些焦急,但似乎不在為禮儀上的事情擔憂。
「怎麼?是怕你們布下的魔法結界發揮不了作用嗎?」呂雪亭刀下的牛排發出光耀眼的光芒,空中的魔法陣層層放大,猶如倒置的金字塔在空中高速旋轉著,整棟房屋跟著劇烈抖動起來,磚塊在空中自由移動著,空間在此刻斷裂開來,天空中傳來結界崩壞的聲音,牆體恢復如初,呂雪亭旁若無人地繼續享用著她的午餐,「現在呢?可以了嗎?」
「大小姐要去的話,我去通報一聲就好了,用不著那麼粗暴。」管家擦了擦汗涔涔的額頭,指派了一位僕人去向呂亞夫報信,雖然不太清是哪一方面,「大小姐安心用餐,我等先行告退。」他閃身退了出去,長嘆一聲。
「這可不好辦呢!」呂雪亭無趣地吃著飯,打開壁畫後面的暗格,看著藥劑中漂浮的不明生物,開心地笑了笑,將其收入懷中,「你可要心點哦!把伯伯家毀了后可就真的沒有地方住了!」呂雪亭抹了抹嘴巴,打開門迎面碰上行色匆匆的管家。「呂小姐吃好了嗎?馬車已經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那……你希望我什麼時候去呢?我親愛的大管家?」呂雪亭拍了拍他的肩膀,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大小姐自便就好,我……並無權干涉姐的計劃。」呂雪亭不再做聲,自顧自地走向馬車,「就現在吧!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招數!」她不屑地閉上眼睛,輕鬆地哼著小調。
管家的聲音在呂亞夫的會客廳里響起,「呂雪亭己經出發了,並無護衛人員。」呂亞夫從千里眼中觀望著呂雪亭的馬車,點了點頭,「知道什麼人會死嗎?呵呵……你注意拉開點距離,動手的時候可顧不了那麼多!」他驕傲地射出一支令箭,樹林中躁動一陣后又歸於沉寂。
呂雪亭向後看了一眼並無馬車跟上,「管家不來嗎?真是連幌子都懶得打了呢!」小調的旋律停在半空中,呂雪亭拉起帘子看了看前面分岔的路口,車徑直地向山谷奔去,「哦?指向性還很強嘛!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她把藥劑卡在門把上,趁僕人不注意翻下馬車,選了一塊凸起的岩石俯瞰著遠處樹林中若隱若現的殺手們,「不知道實力如何呢?真是令人期待!」
一支冷箭放倒駕車的侍女,緊接著馬匹應聲倒地,馬車平穩地停在土坡上,車門緊緊關著,殺手們也在靜靜等侯著,「怎麼還不出來,布蘭特你上去看看。」呂亞夫向來不是能沉得住氣的人,不顧眾殺手的反對就要上人莽上去。
「還是直接炸掉吧!她好像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布蘭特低聲說道,在草叢的邊緣停下,「呂先生,冒然上前的話大概率會使划失敗。」他用眼光打量著毫無魔力波動的馬車。
「太磨嘰了!」呂亞夫揮了揮手,城堡頂上的巨型魔法陣逐漸立體化,變成窮奇的模樣,口中的魔力彈爆射而出,將山坡炸出一個巨大的坑洞,魔力加持下的靈火不斷地熾烤著深坑中本不存在的呂雪亭。
「哦?還有這種東西,看來我沒有帶錯你呢?該出來了吧!」地面上流動的火焰兀的向深坑收縮,正在所有人都以為一切將歸於平靜時,一隻鳳凰衝天而起抖動著身上的羽毛將方圓之內的樹木附上無法熄滅的幽靈火,殺手們殘叫著,將殘餘的力量隱蔽于山間的岩石后。這種上古的魔物讓他們也不得不退壁三舍,靜觀其變。
「不會吧!這就不行啦!真是掃興,還是得你親自上場啊!亞夫!」鳳凰扇動著翅膀,火焰伴著永無止息的狂風襲向房頂上站立的窮奇。呂亞夫也興奮起來,抬手解開了窮奇的束縛,魔法束與旋風在天地間對峙,兩岸的岩壁轉眼間土崩瓦解,不知還有多少殺手可以存活下來,但兩人都不在意。
窮奇高高躍起頂著鳳凰的風火斬擊向它撲去,鳳凰的利爪深深插入它的眼睛,青藍色的血液在高溫烈焰下瞬間蒸發。窮奇一掌拍向鳳凰的翅膀,藉機再次打出一發魔力炮,身體被烈焰包裹著落下,擊起一陣塵土,窮奇騰空而起落在庭落中的水池裡,只見水分拼了命的蒸發到空氣中,火勢並沒因此而小下來,反而更加瘋狂地吞著窮奇的身體。窮奇嘶吼一聲,表層的皮膚如乾涸的土地般裂開,露出血淋淋的血肉軀,它仰天長嘯尋找著鳳凰的下落。
鳳凰艱難地用剩下的一支翅膀支起身體,凄厲的叫聲響徹雲霄,岩石表面化為一片火海。鳳凰雙爪蹬地借著強大的風場再次起飛,在空中努力維持著平衡,用盡最後的力氣向窮奇俯衝下去。窮奇借著岩石的高度如閃電般避開它的落點,從側面一口咬住它的脖子,火焰噴涌而出將花園燃盡。窮奇輕舔著自己的傷口,發出一聲貫穿天空的吼叫像是在宣告著戰鬥的勝利,眼睛略帶疑感地看向遠處任未熄滅的火焰。
「【浴火重生】」呂雪亭的聲音從高處傳來,火焰再次向中間匯聚,烈焰中掙扎地爬出一隻小鳳凰在呂雪亭的呤唱下快速成長,「雖然是一次性產品,但……己經足夠了!」
「上古凶獸【窮奇】!你就只有這點能耐嗎!」呂亞夫完成不顧其魔物的死活準備用他的生命再搏一次勝利,雙眼被鳳凰的火焰日映照著,一念之間……羽毛落在殘破的鱗片上,化作宇宙間的量子隨風飄散。
「好久不見,呂伯伯!」呂雪亭微笑著走下岩石,向面色鐵青的呂亞夫揮了揮手,「見面禮還挺貴重的,我收下了!這……是我的回禮。」她攤開掌,青色的鱗片在空中滋生著,倏的一下鑽進呂亞夫的心臟,不知怎的他突然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是啊!怎麼突然有心情來我這玩了?哦,對了……只有你一個人來嗎?」呂亞夫看著遠處停下的馬車,「看,你的管家來了!」他挑了挑眉,拉著呂雪亭向坍毀的山谷走去。
呂雪亭眺望著雜亂堆放的岩石,冷冷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呂亞夫的腳步兀的停下,不再說話,只是用魔劍清理著道路上的岩體,「是你們提前通過音汛吧!他可真是用心呢!」呂雪亭的語氣突然緩和下來,大手一揮山谷中開出一條寬廣的道路。
「呵呵,呂小姐的魔術長進很大呢!」呂亞夫尷尬地笑了笑。
「多謝誇講!」馬車在他們面前停下,管家風塵僕僕地從上面下來,「呂小姐事情我都交待好了……」呂雪亭揮了揮手,等待著呂亞夫的解釋。
「哦……你看我這腦子,我都給忘了,我現在就去準備……」呂亞夫慌張地叫來僕人,交代了一下任務,額頭上早己布滿了汗珠。
「你應該是不打算讓我住下吧!」呂雪亭大步向前走去,拋下一句話讓兩人愣在原地。
「呂小姐,說話留點情面吧!俗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后好相見】嘛!」管家拍了拍呂亞夫,快步跟上呂雪亭。
呂雪亭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日後?那要看今天了!」她頭也不回地走進大廳,將呂亞夫關在門外,獨自凌亂。呂亞夫咬牙切齒,氣了一陣,卻馬上又如一隻泄氣的皮球般癟了下去,長嘆一聲,心口劇烈地抖動起來。
「僱主!」山頭上的另一隊殺手剛剛趕到,幾桿槍鎖定了呂雪亭,「還要繼續執行任務嗎?」那個頭兒似乎非常自信,狂傲地抽著雪茄。
「你們有把握嗎?【她】的實力可是近【魔法使】的人啊!想活命的話……敢緊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呂亞夫絕望起來,這個後起之袖……早就不在他們的控制範圍之內了。
「哼,我行走江湖那麼多年——還沒有失敗過,放心吧!僱主,我會完成的。」他不屑地吐掉雪茄,從腰間拔出太刀,劍聲圓潤輕脆。
「先把他殺了警告了一下!」管家低頭站在窗邊,思索著下一步的操作,悄無聲息的永遠離開了人世,腦漿入呂雪亭的茶杯中,擊起一陣水花,她厭惡的將茶杯甩開,瞥了一眼窗外的反光,口中喃喃著不明的咒語,大手一捏,凸起的山頭變成無數的碎石落下,沾著新鮮的血液,從山坡上滾落,滾落在呂亞夫的腳邊,也不知是地面在抖動還是他在顫抖。
呂雪亭看了一眼管家的屍體,「活該被殺,拖下去!」身旁的僕人卻無聲地倒下,鮮血在地磚的縫隙中肆意流動著,太刀輕觸地面的聲音顯的那樣的刺耳。呂雪亭近身的魔法防禦被太刀輕易的劃開,一道人影站在樓梯上扯下蒙面的紗布,輕鬆地將大理石扶手切斷,欣賞著刀上的花紋。
「有點東西!能接下我這一刀的……你是第一個,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實力啊!」他的身影在柱子林中若隱若現,一柄太刀赫然出現在呂雪亭的背後,像一隻魚鷹般直扎向她的後頸。
「你小子……很狂啊!」呂雪亭回身徒手抓住太刀,幾縷細線貫透他的經絡,反手將他砸到柱子上,他吐出一口血,順勢揮出一劍將呂雪亭逼退,獲得一絲喘息的時間。快速調整了狀態,身上的氣場兀的一變,眼中的殺氣暴增,刀法變得有些令人眼花瞭亂。
「剛才大意了,沒有閃,現在……【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呂雪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不能說是以肉眼難以補捉的速度,幾乎可以肯定的是在同一空間的同一個時間中無端地出現七點劍光,連成北斗七星向呂雪亭的的穴位襲來。
呂雪亭暗叫一聲不好,身體不自覺地向前攻去,紙片在魔法的強化下將他的身體貫穿,被染的一片血紅,紙片無地垂下,任憑窗外吹來的風打擊著他脆弱的軀體,隨著他倒下還有門外早已神志不清的呂亞夫。
「還好留了一手。」窮奇的鱗片從呂雪亭內襯中掉出,沒入地磚中閃爍著青光,「連窮奇的鱗片都被擊碎了嗎?呂亞夫,你可真是自做自受呢!」她信步上樓,在房間中穿梭著,挑選著心儀的卧室。
「大小姐,你選好了嗎?」一位僕人抱著床單跟著呂雪亭,看起來是這裡唯一的僕人了,「還是說……我打擾到你了?」她有些后怕地望向大廳中漫溢的鮮血。
「不會,不會!」呂雪亭撫摸著她的臉,「剛剛好,就這間吧!」
「好的,呂小姐!」
「真是奇怪!一個正常人都沒有。」呂雪亭盯著床單上的血跡發了會兒呆,「算了,將就著睡會吧!」她輕鬆地躺下,身體陷入柔軟的床墊中,進入無盡的夢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