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行
次日凌晨,雄雞尚未提鳴之時,少年便已經醒了,望著結霜的窗,點起了小燈,接著他翻開了書——《平衡》。這本書是那位說書人所送的,說是可以增長見識。但他並不知道,這本書將如同潘多拉魔盒一般,帶給少年不盡的劫難。
「世間的平衡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維持著動態平衡。」少年儼然投入書中。
「世界自誕生起,便由各元素維持著平衡,但平衡也曾被打破,在『啟時前8050年』就曾發生過一場元素災變,赤血之地突然血腥的擴張引起了自然元素平衡的崩潰。赤血生物撕咬,吞噬生物,不斷同化所過之地。人們的生活面臨史無前例的的災難。只能躲在城邦內堅固的城牆下。但後來人族有幾位勇士在未知元素的領導下,得到了抑制赤血之地的強大力量。他們手握之劍金光環繞,赤血生物的血液在其刀劍下沸騰不止,當場化作血肉腐爛。」
「但他們在未知元素的影響下,心態卻不斷地變的愈發極端。有的已經失去理智,不斷地屠殺著赤血生物,勢必要斬斷一切赤血之物。但是在他們之中卻也仍有能夠勉強維持自己意識清醒的個體。」
「少數清醒的個體繼續深入赤血之地。」
「在他們幾乎失去理智的殺戮下,終於推進到了赤血之地的核心,血肉之心,他們以自身性命為代價,以未知元素為鎖鏈,封印赤血之地,縮小了赤血之地的範圍,並使其擴張速度大幅減緩。恢復了元素平衡。」
「在漫長的歲月流過。人們幾乎不再知道何為赤血之地,也不知道他們生存的平衡是誰以生命來換取的。災變一結束。」
看到這裡,少年腦海中不斷閃過過往勇士們不懼死亡的衝鋒,以性命為代價的封印。
可同時他也發現書中沒有提到失去理智不斷殺戮赤血之地生物的勇士們的結果和赤血之地暴動的原因。少年開始懷疑書中隱瞞了什麼。
但也就是這懷疑,使得少年即將面對世界惡意不斷降下的災厄洪流。並在災厄中艱難地完成蛻變。
「咚咚咚」敲門聲陣陣傳來。少年急忙前去開門。門外的是大伯,他顯然已經安置好了少年遠遊的傢伙。但他旁邊卻又站著一個少年。
這少年跟他也是在一個屋檐下長大的孩子,不過比他小了兩歲。身上還帶著些許稚氣。一頭黑髮,但卻夾雜著幾根顯眼的銀絲顯得十分不自然,但那少年並不在意,他瘦弱的身軀是多年苦活造成的。但這並不影響他火熱向外的充滿探索慾望的內心。
「這以後就是你的同伴了,彥一你出門在外一個人上上下下,大小事務總是難以招架……額……我也不多說了。他叫柳茗。」
「很感激有機會能與你一起外出,彥一哥。」柳茗帶著難以抑制的興奮之情,略微顫抖的說出了這句話。邊說一邊伸出手。
鄭彥一一邊握手一邊答應道「太客氣了,柳茗。」
鄭彥一不知道為什麼要帶上他。要知道這一去必然是艱苦無數,帶上他就僅是多了一個人受苦。更何況還是自己相處多年的朋友。
沒奈何,他們一同上了馬車。御馬者一手甩鞭,他們上路了……
「沒想到我也能離開那一畝三分地,真的很感謝你們……」柳茗喋喋不休的說著。
但鄭彥此時一沒功夫管他說那麼多。他現在只在乎那廣闊的未來,和書中所謂的平衡。他撫摸著書箱,眼睛不時的往窗外看。
家周邊的綠樹殘花已經遠遠的落在了後面,
只有順河還在身邊靜靜地流淌著,流向未知的遠方
但順河(河流名)也終於在不遠的山頭與馬車分開了。世界寂靜一片,只剩下馬蹄與地面的碰撞聲和車輪翻滾發出的「隆隆聲」。
鄭彥一轉頭看了看不再講話的柳茗,不知道該講些什麼。便偏過頭,睡去了。
柳茗看著睡去的鄭彥一,悄悄的翻開了鄭彥一的書箱,又悄悄的放了一本書進去。就在剛放完書準備悄無聲息收工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石子被踢飛一地,驚動了草里的生靈,引起陣陣草叢翻動「嗖嗖」。
鄭彥一被驚醒了,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晚。又看了一眼書箱,發現柳茗雙手扒著書箱。眼神里滿是震驚。
「剛才馬車突然停了,想著這書箱里又有些貴重的之物,怕摔壞了,所以趕緊出手扶著……」柳茗略顯緊張的解釋著。說著把手鬆了。
鄭彥一看著這一幕,感覺有些好笑,想了想他還小,怎麼會有壞心思呢。便說:「沒事,我只是睡醒了,精神還沒回復。」
柳茗看著鄭彥一信任的眼神,便鬆了口氣。
這時馬車門被打開了,御馬者在門外等候,「這裡就是你大伯所說的目的地了。」御馬者恭敬地說著。
此時映入眼帘的是一所客棧,周邊群山環繞,山峰更高於家鄉的幾座,這裡便是他們的遊歷的起點。
「今晚就在此地過夜,柳茗你沒意見吧。」鄭彥一略顯擔心的看著柳茗說。他知道,柳茗還只是一個孩子,還並沒有自己這樣的見識。所以有些擔心。
柳茗卻全然不在意,高興地說可以。只顧在鄭彥一付錢后,到指定的客房好好打掃一番。鄭彥一看到後有些不好意思「這事我來做吧,柳茗。你一路也辛苦了。再加上我年紀也更年長於你……」
「沒事。彥一哥,你先看書吧。」柳茗自顧自地打掃著。鄭彥一看著這樣體貼的柳茗,便也沒說下去,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翻起了自己的書箱。就要拿出《平衡》時,卻發現多出來一本叫《礦種圖鑑》的書,頓時感到十分奇怪。於是他大概地瀏覽了一下,發現全書有的只是一些從未聽聞過的礦物的介紹。
鄭彥一看著這本枯燥乏味的書,不知道它是怎麼鑽進來的。鄭彥一沒有多想,他想著這大概是大伯幫忙打理行李時不小心摻入的吧。但鄭彥一突然想到書箱都有東西混入,行李會不會也有一些奇怪的東西夾雜其中呢?
於是鄭彥一懷著好奇的心翻開了行李,一陣翻來倒去,終於是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物品——一條酷似金屬臂環的東西橫置在其中。在房間里的暖光下散發著獨特的金屬光澤。
少年蹲下,從箱子中的行李里拾起臂環,上面刻著扭曲而又古老的圖文,不知道是文字還是符號……
這物便是他出行的安全保障。不過鄭彥一併不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