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媽住
西寧村是省城霧都的一個偏遠小山村,這裡不大,但卻坐落有一所小學。
「阿媽,阿爸什麼時候再回來呀?同學們又都在說我是個沒爹的孩子了。」年僅七歲的顧為龍剛放學,他背著個青皮書包,風風火火地從校門口跑了出來,來到接他回家的母親張簡妤身邊,抱著她的腿,如此急切的嚷問著。
挺著個微微隆起肚子的張簡妤,尷尬地掃了一眼四周聞聲望來的人群,她捉著顧為龍的小手放到肚前,柔聲寬慰道:「等你這個每天都不安分的弟弟……喔?或許還是個妹妹,出生的時候就能見著你阿爸了。」
顧為龍一聽到妹妹兩字,就兩眼放光,瞬間忘記了之前的話茬,他輕輕抽開了擱在張簡妤肚前的小手,兩手抓住了張簡妤粗壯的右手臂搖曳,雙眼直愣愣地盯著張簡妤的肚子,篤定道:「一定是個妹妹,等她出生,我會好好保護她,不讓任何人欺負她!」
「你呀,真是個滑頭,到時候別就你最會欺負她喔。」張簡妤莞爾一笑,用閑著的粗糙左手輕輕撫摸著顧為龍的小腦袋。
「才不會呢!」顧為龍昂頭看向圓潤發福的張簡妤,信誓旦旦的保證著……
「好好好,不會不會。走吧,回家!阿媽給你做好吃的去。」張簡妤寵溺地笑著。
說著張簡妤就大手牽好顧為龍的小手,不容欲言又止的顧為龍繼續言辭發揮,混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離開了學校範圍,有點倉皇地往村落西寧大院的方向慢慢歸去。
母子倆在路過西寧大院季家時,隔著不遠卻突然傳來一聲問候。
「喲!顧家嬸子剛接孩子放學呀?」季家二媳婦蘇慧珍也挺著個肚子,在季家小院里散步,身邊跟著季家老二季如斌在一旁小心呵護。
「是呀,他爺奶在田地里忙農活,一時半會兒都抽不開身。」張簡妤牽著顧為龍駐足,如實回復著,眉眼之間帶著滿滿的羨慕。
蘇慧珍見了,卻是說不出的自得,炫耀般的趁熱打鐵道:「你應該也快生了吧?你家那位今年還趕得回來不?」
「唔……應該可以吧……已經托孩兒他姨父去信了。」張簡妤有些支吾不確定。
「我看行!寧爺可是咱們村最有德行的人了!這事兒會有著落了的。」蘇慧珍還是知曉分寸的,「回頭咱們都生了,若是一男一女就定個娃娃親怎麼樣?」
「唔……這……」張簡妤有些拿不了主意的尷尬。
「慧珍你快別說了,人還趕回去生火做飯呢!」季如斌大致了解顧家目前情況,趕緊解圍,「顧家嬸子快些帶孩子回去吧……」
「額,好。」張簡妤恍若大赦,帶著顧為龍逃似的離開了。
「阿媽,娃娃親是什麼呀?」路上顧為龍有些疑惑的突然問到張簡妤。
「額,那大概是做好朋友的意思。」張簡妤只能如此解釋著,「等你再長大些,阿媽再詳細解釋給你聽。」
顧為龍還有些疑惑,「今天不去爺爺奶奶那兒吃晚飯了嗎?」
「今天去不了,你爺爺奶奶還有事兒要忙。」張簡妤有些醋味闌珊,但還是耐心解釋,「龍啊,你可是有些日子都沒吃過阿媽做的蛋炒飯了呢!就不想換下口味嗎?」
顧為龍悻悻收了疑惑的眼神,配合的回道:「當然想啦!今晚我還想和阿媽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