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枚刺 我背著你走(*▽*)……

五十九枚刺 我背著你走(*▽*)……

浮南在院子里點了盞燈,看了很久的書才回去,她的住處里有準備很多人類書籍,也不知是誰授意準備的,浮南喜歡看,看夠了才去睡覺。

今日或許是在濕漉漉的環境留久了,浮南覺得有些四肢酸軟,累得很,腦袋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她再次陷入了她所期待的夢境。

上一次她蘇醒之前看到的場景還沒有消失,浮南記得,她是用自己強烈的意願影響了這個夢境,她附身到了那看不清面容的紅衣女子身上。

在她神識附在這女子身上的那一剎那,這紅衣女子的面容發生變化,變為浮南的模樣。

屬於紅衣女子的記憶湧入浮南的腦海,這個被捏造出來的、不存在的人物只是為了讓阿凇動情虛弱,但她竟然也有屬於自己的故事,原來這女子是城中的舞姬,賣藝不賣身,但她所在的青樓老闆娘財迷心竅,收了富人的錢財,將她給賣了。

這女子抵死不從,在床榻之畔,掙扎時將桌上沉重燈盞拿起,照那富人的腦袋敲了下去,鬧出了人命,她趁夜逃跑,結果在雪地上遇到了中毒垂死的阿凇。

這是一個很身不由己的角色,浮南受了這個角色的記憶,她提起裙子往前儘力奔去。

但她沒有舞姬的曼妙身段,也從未穿過裙擺如此長的裙裳,那薄薄的繡鞋踩在裙擺上,往前跌了一跤。

她正巧跌在了中毒的阿凇身上,她雖然身子輕,但還是將昏迷的阿凇砸醒了。

阿凇眼睫半抬,在他的掌下,有絲絲縷縷的黑線出現,似乎要纏繞上浮南的脖頸。

但此時,浮南抬了頭,她凄惶的眸子與阿凇對上,他沉靜的黑眸之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這段夢境里的阿凇,應當是不認識浮南的,但是在他自己潛意識的引導下,他竟然沒有對她升起絲毫殺意。

「對……對不起……」浮南從他身上爬起,小心翼翼地說,「我……我是城中逃跑的舞姬,我忙著跑,一不小心就摔倒了,你怎麼了,你是受傷了嗎,怎麼躺在雪地上?」

浮南將自己身上本就不算厚的袍子扯了下來,裹在阿凇身上,將他扶了起來。

靠在她懷裡的阿凇眼睫輕顫,他記得上一次有這麼一個和善的人將他救了起來。

他低垂的眸中戾氣橫生,掌下再次蘊起黑色光芒,他現在中了毒,沒什麼力氣,但殺死一個柔弱的舞姬,對他來說很輕鬆。

在他抬手的時候,一隻溫暖的手將他握住了,浮南兩手攏著他的手掌,朝他掌心裡哈了一口氣,她輕聲問:「是冷嗎?」

阿凇的手動了動,他沒說話,他中的毒還沒恢復,暫時還不能說話。

浮南將他抱到了山上的山洞裡,在洞里點燃了篝火,暖暖身子。

她想,她已經很久都沒有與阿凇靠得這麼近了,借著這個夢境,她能夠看到他當年的一點影子。

現在的阿凇比她救起他時更加稚嫩,帶著一絲蓬勃的少年氣息,他更稚嫩,也沒有那麼無情。

浮南還記得阿凇的眼睛,她看他時,他眸中藏著永遠不會有波瀾的冰冷深海,但現在,山洞裡的橙紅色篝火映在他的黑眸之中,為他的眼睛染上了些許融融的暖光。

她沒有在他尚存希望的時候遇見他——不,他們早已經相遇,但她從不知他的存在。

再後來,阿凇的心應該也成了堅冰,她懷著一腔不知從而來的愛意陪伴他,卻無法敲響他的心門。

浮南想,她自己太沉默,也沒什麼鮮明的稜角,並不是十分討人喜歡,阿凇這樣的人,需要孟寧那樣自信且熱烈的人朝他靠近,才能砸破他的心牆。

她托著腮看著他,直到把阿凇瞧得有一點不好意思了,他扭過頭去。

浮南想,反正這是夢境,這些或許都是她的幻想,她想怎麼樣,還不是就怎麼樣。

於是她挪了挪自己的身體,朝他靠了過去,她看著他,張開口,結結巴巴地說:「我……我看你好像有些冷,你需要我……那個……就是抱一抱你嗎?」

阿凇側過頭來看著她,他身體的動作比他的回答更快,他側過身子,反而將她緊緊抱住了。

浮南落入他懷中,愣了一下,她伸出雙手,攀住了他的脊背,不知為何,她的動作小心翼翼,似乎拍怕傷到他。

阿凇的背上後來受過傷嗎?浮南想,她沒什麼印象了,應該沒有。

她在心裡對自己說,果然是夢。

阿凇抱著她的身子是溫暖的,他的胸腔疼得很,因為那對老夫婦給他下的毒還沒解。

他抱著浮南,感到很困惑,為什麼他無法拒絕她呢?

他應該殺了她的,她或許也是一記溫柔的陷阱。

浮南緊緊抱著他,抱了許久,最後,她從他懷中退出來,整理了一下自己鬢邊被擠亂的髮絲。

「你中了什麼毒,讓我看看。」浮南朝他伸出手。

阿凇對著她搖了搖頭,他的毒不應該是一個舞姬能解開的。

浮南將手按在他的心口處,感應了一下他體內的靈氣與血液流向:「不是很難解的毒。」

這個答案令她感到有些疑惑,這不像是先生要殺他的手筆,他都能為了毒啞他的嗓子而專門研製毒藥,很明顯,尋常的毒無法對阿凇造成什麼傷害,那他為什麼不用更有用的毒藥對他下手呢?

浮南回憶了一下這毒的解藥,連忙拉起阿凇的手說:「我帶你去城中買些藥材來配置解藥。」

她出現得恰到好處,甚至連他身中的毒都可以解,這一次幻境里的圈套,蹩腳又明顯。

阿凇搖頭,他要離開,他不可能再被騙一次。

他起身,朝山洞外走去。

此時,林中傳來人聲:「那臭婆娘逃到哪裡去了?」

「我看這雪地上的腳印,應該是她,不過她好像還帶了一個人一起走。」

「管他是什麼人,全都一起殺了,少爺的父親花了重金要買她的命。」

浮南坐在山洞裡,她看著阿凇往外走,沒有阻止他。

他們本來就不認識,他要走,她攔不住他。

浮南落寞地一個人坐在山洞的角落裡,她在想,什麼時候能夢醒。

她不想醒來,因為夢境之外還有更加冰冷的現實在等著她。

她感覺很累了,留在阿凇身邊的那些年,是她最快樂的時光。

浮南知道自己不願意去了解那些虛偽的計謀與殘忍的征伐是自私的,天真與善良需要精心保護,然而,她沒有能力去守住這一切。

她總是會變的,不是嗎?

浮南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她知道,在她與水妖牽手合作的那一瞬間,再之後水妖手下性命,都與她有關。

她一個人獃獃地靠在被篝火烤得暖烘烘的岩壁上,直到山洞外滴滴答答的聲音傳來。

阿凇提著幾個人頭,慢悠悠地走回山洞之中,他來到浮南面前,將手裡揪著的幾個人頭一丟。

浮南蜷縮起了雙腿,人頭滾落濺起的溫熱鮮血險些落在她的繡鞋上。

阿凇又將一袋銀子拋到了她面前——這是這些人來追殺她的定金。

浮南沒有像普通女子一樣尖叫害怕,她只是抬眸安靜看著阿凇,看了許久之後,她輕輕笑了起來。

「你沒有走啊。」浮南輕聲說。

阿凇搖頭。

浮南試圖比著手語與他交流,但阿凇顯然還沒學會手語,很多事情他都沒辦法和她表達。

朝她伸出手,將自己的手背亮給他:「寫這裡。」

阿凇困惑地看了她一眼,他的手指熟練地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浮南的身子彷彿觸電般地一顫,她想,阿凇應該從沒這樣親近過她,但為什麼她的心底湧起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似曾相識的輕微癢意從手背上傳來,流竄過身體,浮南盯著阿凇,她的神情複雜。

她很想他,即使在夢中也無法抑制這洶湧的情感。

阿凇寫下三個字:「買解藥。」

「好,買。」浮南朝他伸出手,「我們去遠些的城市,這些人是來追殺我的,我在城裡失手殺了人。」

阿凇牽住了她的手,浮南與他並肩走在雪地之中。

她穿著的繡鞋很薄,方便在台上婉轉起舞,但走了這麼長的路,繡鞋很快就被磨破了,浮南感覺腳底被硌得有些疼。

阿凇盯著她凍紅的腳,停了下來,他朝浮南背過身去。

浮南愣在原地,不解其意。

他抓著她的手寫字:「我背你。」

「你還中著毒。」浮南有些猶豫。

「死不了。」阿凇繼續寫。

浮南跳上了他的脊背,阿凇將她穩穩背著,往前走去,遠處是即將黯淡的夕陽,最後一點金紅色的餘暉映在潔白無瑕的雪地上,變幻出紛亂的光影色澤。

是夢啊,浮南想,她兩手環著阿凇的脖頸,將腦袋埋在了他寬闊的脊背上。

她在他身邊的時候,總是抑制不住想要哭的情緒,因為只有留在他身邊,浮南才覺得自己有脆弱的資格。

有一點點淚水在阿凇脊背的衣物上洇開,浮南小聲說:「我做了很不好的事。」

阿凇背著她往前走的腳步停了下來,此時日落月生,他看著前方天上的月亮,有些疑惑。

「阿凇,我不想這樣……」浮南的聲音很輕,「這是我很討厭的樣子。」

阿凇將她放了下來,在她的手背上繼續寫字:「什麼……松?」

浮南也在他掌心裡寫字,她寫了一個正確的凇字:「是這個凇,你的名字。」

「我沒有名字。」阿凇寫。

「我剛剛起的。」浮南將眸中淚意掩下,她笑著說。

阿凇將她的手捉住了,他寫:「所以,什麼事?」

浮南笑:「是我的事,與你沒有關係。」

阿凇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反手緊緊握住浮南的手腕,他盯著她,似乎要開口說些什麼。

浮南用力將手從他掌心抽了出來。

下一瞬間,這夢境結束,她醒了過來,清晨和煦的光落在她的面頰上。

浮南眯起了眼,她翻身坐起,垂著頭回憶那夢中朦朧的細節。

夢裡的阿凇,真好啊,她想。

浮南穿戴整齊,將自己無數不多的東西收拾好。

她在高樓下等了一會兒才等到孟寧與宋丹青出來。

「等很久了嗎,昨晚我有些遲才睡,起得有點晚了。」孟寧打了哈欠,她在腹誹薛亡偷偷熬夜。

「沒有很久,我們走吧。」浮南微笑著對孟寧點了點頭。

他們帶上來時跟著一起來的仙盟修士,重新踏上了行船,浮南發現她果然沒在仙盟分部這裡看到昨晚的年輕修士了。

行船按照孟寧昨夜熬夜重新寫好的水路圖路線前進,水妖的埋伏已經改變,昨夜晉源郡內的水靈氣似乎比平日更加躁動。

浮南靠在船舷上看著沿途的江景,她的眸光平靜,偶爾江上粼粼水波反射陽光,將她的眼睛晃得有些花,她就眯起眼,露出一抹無奈的微笑。

行船速度極快,在黃昏時便快要抵達晉源郡的邊緣,再往外走,水妖的能量就會削弱許多。

孟寧在黃昏時分晦暗不明的光線中朝浮南走來,她對她說:「浮南,我們到時候去了人界邊境,難免與魔族碰上,你若還對魔族有些感情,就留在後方,莫看莫聞。」

「我只熟悉我身邊的那幾位魔族。」浮南輕聲笑,「我被很多魔族騙過呢。」

「包括魔尊凇?」孟寧盯著浮南的眼睛,露出意義不明的微笑。

「是。」浮南眯起了眼,阿凇騙她最久。

留在甲板上觀察情況的幾位修士間孟寧出現,都紛紛圍了上來。

「孟姑娘真是厲害,一夜便將水路圖研究出來了,咱們回去的速度比來時快了許多。」一位仙盟修士恭維道。

「那是自然,孟姑娘忙著要去抵禦魔族呢,要我說,咱們仙盟內部對魔域有些見解的,也就是孟姑娘與宋大人了。」

「現在咱們盟主可能是忌憚孟姑娘與宋大人的能力,才派了他們來晉源郡這窮鄉僻壤,但現在前方魔域戰事一緊,還不是要巴巴求著我們孟姑娘回去?」

孟寧聞言,朝前走了一步,讓那幾位修士閉嘴:「莫要說了。」

她的嗓音冷肅:「魔域之事為先,即便仙盟有私心,但此時我們還是早些趕去人界邊境為妙——」

忽地,她的話語猛然頓住,此時,自身後傳來颯然劍聲,宋丹青執劍立於船頭,看著前方升起的細密水網。

這是聖靈水網的完全版,能將千萬里的土地都網羅入陣中,但擴大範圍需要付出代價,現在的聖靈水網只能限制陣中之人的行動,再不能發起攻擊。

那陡然升起的水網遮天蔽日,濃郁的水靈氣散逸而出,直將人蒙得喘不過氣來,浮南留在甲板上,任憑濕漉漉的空氣將自己的髮絲與衣裳染濕。

她看著那水網,眨了眨眼。

「往前繼續開,讓宋丹青衝破水網。」孟寧當機立斷,馬上命令道。

行船在孟寧的指揮下,直直往前沖,但船體下的水中忽然升起無數旋渦,將所有靠近聖靈水網邊緣的物體往下扯,有修士從船上飛了出去,在沒有船上陣法庇護的情況下,竟然被水下旋渦從空中扯落,險些將他吸到水裡去。

好在宋丹青及時出手,將那莽撞修士接了回來,他遇見孤身飛入水下旋渦上方,板直的身形竟也搖搖欲墜。

這裡是水妖的領域,江水之上,她的能力得到數倍增強。

行船不得不停了下來,不敢再往前沖。

浮南想起她昨晚教給水妖的陣法與法術,她建議這水下旋渦與水網一道使用,沒想到二者組合,有這樣好的效果。

她將眼前遮擋視線的髮絲攏到耳後,在甲板前方,轉回身的孟寧面容嚴肅。

「查,仙盟分部之內的防禦陣法是否有問題。」孟寧冷聲對仙盟修士說道,「我們要離開晉源郡,對水妖來說是好事,她沒有任何阻攔我們的理由,除非她聽到了我們內部的消息,要阻撓我們行動。」

天上因水妖的能力影響,淅淅瀝瀝下起了雨,雷鳴之聲自沉沉的雲層后響起,雨勢漸大。

浮南到船艙里拿了一把傘,她撐著這把傘來到孟寧身邊,傘面朝她的方向傾斜,為她遮住了暴雨。

重重的雨滴落在繃緊的傘面上,發出沉悶的「噼啪」聲響,浮南的眼睫濕漉漉的,她對孟寧眨了眨眼:「阿寧,水下旋渦與聖靈水網,都有解開的辦法,但若二者一起。」

「浮南,我都想不出辦法,你應當也想不出來。」孟寧無奈微笑。

浮南執傘的手攥緊,她的雙目迷離,不知在看向何處的遠方。

許多年之前,薛亡能將人界攪得風雨不寧,是因為他自己本就是聰明到極致的人,在加上幾乎全知全能的知識儲備,他往前走一步,能算千步百步,無人能在智謀上勝過他。

但是,浮南幾乎繼承了他所有的知識,她能夠算到薛亡能預想到的所有可能,她先將他所有的退路堵死了,他又如何能超越自己的極限?

自行船踏上水路,浮南捨身入陣中救下孟寧,她就在明面上斷絕了與水妖合作的可能。

水妖不與仙盟講道理,一照面,她絕對會殺了浮南,而浮南的修為是擺在明面上的,她沒有任何可能從水妖手下逃出。

幾個不可能,組成浮南絕不會被懷疑的地位。

但誰又能想到,在人界兩位頂級修士的面前,她敢在身上藏匿一條有絕世凶名的魔獸呢。

浮南還在撐著傘,於遠處指揮完仙盟修士撤回的宋丹青朝這裡走了過來,他一低頭,也鑽進了浮南的傘下。

「仙盟分部通訊陣法那邊因事務輕鬆,塞了很多世家後代進去,消息泄露,有可能知情的修士數量龐大。」宋丹青冷聲道。

「查。」孟寧道。

她清寂的眸子看向遠處波濤洶湧的江面。

一把傘,擠得三個人有些局促。

孟寧瞥了一眼宋丹青:「出去。」

宋丹青躲著雨,假裝沒聽到。

浮南將手中的傘塞到孟寧手裡,她提著裙子,冒著雨跑到了船艙里。

孟寧原本想追上,她看著她,愣了一下。

傘外噼啪的雨聲為這傘下隔出一個暫時隱秘的交談空間,宋丹青將傘從孟寧手中接了過來,他們二人相對而立,如神仙眷侶。

「不懷疑那小蒼耳嗎?」宋丹青問。

「小蒼耳,何時叫得那般親昵了?」孟寧問。

「方才沒忍住,看了一下她的本體。」宋丹青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你忍到現在才看?」孟寧驚訝。

「貿然查看他人本體,多少有些不禮貌,我沒想到她的本體居然是這個。」宋丹青道。

「那她更應該像什麼?」孟寧問了一個與眼下狀況毫不相干的問題。

宋丹青愣了許久,他發現竟然找不到其他的東西來描述浮南,她的本體似乎就應該是那柔軟的小刺球。

「昨晚那修士動靜太大才將她吵了出來。」孟寧笑,「她怨那修士不禮貌,但還是替他傳話了,她知曉此事,只是意外。」

「她將我從水妖手下救出,若要阻攔我,讓我掉進水妖埋伏的聖水靈網中就好,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孟寧平靜說道,「她此前都在魔域,水妖一生都不曾見過她,就算她萬般可愛,有無數種理由讓水妖不殺她,但水妖不會給她說出一個字的機會。」

浮南確實沒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制伏最開始的水妖,她不過是武力鎮壓罷了。

她靠在船艙邊上,攏著袖子,聽著外面愈發激烈的雨聲,唇邊蘊著淡淡的微笑。

這笑意未達眼底,它只是合理的偽裝,是甜蜜糖果的絢麗包裝。

傘下,宋丹青沉吟片刻,他也只是提出最不可能的一種猜測而已。

「若有一絲疑慮,最好也去試探一二。」晚上的孟寧到底還是謹慎。

「她了解魔域,回到分部三日後,我會讓她準備一份對付魔族的計劃,看她是否能給出。」孟寧道。

「這……魔域之前也是她的家鄉。」宋丹青遲疑說道,他覺得孟寧這樣,未免有些太過逼迫浮南了。

「她的家鄉不在魔域。」孟寧走進雨中。

她低眸,整理了一下自己下頜處的衣襟,她想,她的家鄉,不是一直在她的肩頭嗎?

浮南站在船艙外,對孟寧喚了聲:「濕了身子不太好,阿寧,回去換身衣裳。」

「你別守著我了,你也快去。」孟寧按住浮南的肩膀。

浮南對她點了點頭,她是:「船上的修士都很忙,我不知道我該做些什麼。」

「過幾日我與你說你要做些什麼,現在去洗個澡,好好睡覺,這裡的事與你無關。」孟寧安慰她。

浮南點了點頭,她跑進自己的房間里。

她很快洗了澡,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長發,她在房間里的案几上拿出筆墨,展開紙張。

在離開魔域之前,她掌握魔域內部所有陣法與布置的細節,在其中找出邊境的幾處弱點,再簡單不過。

浮南手中墨筆的筆鋒懸停在紙上,滴下一滴濃墨,她的手腕顫了顫。

這一點猶豫的墨點,也是她刻意落下。

而後,行筆如風,筆走龍蛇,魔域邊境處那時還未解決的漏洞被浮南冷靜的筆墨記錄下來。

在孟寧說出那幾句話的時候,浮南就知道她想要什麼了。

回到仙盟分部的第二日,孟寧等人還未找出破除聖靈水網的辦法,而浮南在當日的夜裡找到了她。

「我這幾日寫了一些東西,可能對你們有用。」浮南將袖中摺疊整齊的一張紙取了出來,她朝孟寧笑笑,「魔族進犯人界,我知道……他們邊境高塔陣法布置上的一些弱點,我拿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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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親自養大的魔尊一箭穿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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