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唐一的局
待得馬強來到身前了,肖堯猛然側移數米,避開了軟劍,同時抬起拳頭,拳頭外有淡淡的黑霧纏繞,整個拳頭都變成了火紅色,就像一團火球。
馬強眉頭微皺,他的反應也是極快,在看到黑霧的一瞬他便收劍回撤。
從前衝到後撤的過程速度好像根本沒有衰減。
後退數米在門口站住,他長出一口氣,警惕地盯著肖堯的拳頭。
「你那不可能是黑霧。」馬強咬著牙試探。
「你可以來試試看。」
馬強眼神閃爍著,陷入了極致的掙扎中。
就在這時,小白不知道從哪裡跳了出來,如一道白色閃電般在馬強的脖子上啃了一口,然後便飛到了唐曉的肩頭,靜靜地趴伏在那裡。
「啊!」馬強痛苦地叫出了聲。
脖子上被小白咬走一塊兒肉,血管都被咬斷了,不疼才怪。
他趕緊捂住脖子,避免流血太多。
同時體內電光縈繞,很快將缺失的血管接上。就像機器人的胳膊斷了,卻被幾根發光的線重新接駁。
這讓他整個人不像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更像是一個機器人。
馬強忍著痛,全身的氣勢開始飆升,很快便從六階上升到了七階,並且還在繼續飆升。
肖堯聽說過有人可以憑秘法把修為壓低一個境界,也有秘法可以把修為提升一個境界,但這兩種秘法都會有一定的副作用。
而此時的馬強,不僅把壓低的修為恢復了,還試圖再用秘法提升一個境界。
如果他達到了八階,那黑霧將很難影響到他,除非他站著不動被肖堯攻擊。
小白也警惕起來,背上的毛一根根豎了起來,隨時都會衝過去和馬強拚命。
如果馬強真的憑秘法短時間升到了八階,那肖堯和小白聯手恐怕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肖堯突然想起了林華從詭秘之地出來時跟他說的那段口訣,他曾嘗試過,當他按口訣的元氣運行路線運轉時,會有一串若有若無的白光出現在他的右手食指指尖。
林華曾說碰上黑暗森林的人時會有用,他早就判斷這有可能是一個訊號,或者說是一個身份證明。
心裡想著,體內元氣已然運轉起來,很快,他的右手食指飄起半尺長的一段白光,那段白光若有若無,如果不仔細看甚至都不會發現它的存在。
雖然那道白光一閃即沒,但氣勢正在飆升的馬強還是準確捕捉到了這一幕,他突然張開了嘴巴,半晌都忘了合上。
「還要再打嗎?」肖堯收回了白光沉聲問。
馬強深吸一口氣,很快平靜下來,再看向肖堯的眼神更多了一分敬畏,少了一分敵意。
他放棄了繼續運轉秘法,而是突然單膝跪地,同時用元氣震斷體內一些無足輕重的毛細血管,吐出一大口鮮血來,臉色也因此變得極致慘白。
從外表看,就好像是秘法運轉失敗遭到了反噬。
他不想再打下去了,但需要找個充足的理由,要不然傻子也能看出來他和肖堯之間有貓膩了。
開玩笑,肖家的嫡孫啊!竟然也被黑暗森林滲透了,這傳出去還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滔天駭浪呢!他馬強可不敢擔這個責任。
「今天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懂?」肖堯的聲音很淡,但威脅的意味卻很重。
「哼!今天的事沒完。」馬強掙扎著站起來,踉蹌著向外走去。
唐星獃獃地看著這一幕,人都傻了。連家族的安保總教官都被肖堯給干敗了,自己到底惹到了什麼人啊?都是家族的嫡孫,為什麼肖家的這麼強?
他吞了口吐沫,突然有些後悔了,可這時後悔還有什麼用呢?
誰能想到一個肖家的同輩,在他們唐家的地盤上把他們一眾唐家子弟給欺負了。有那麼一刻,他都覺得自己沒辦法在自家地盤上混下去了。
他一直看著馬強走出去,卻都忘了提出讓馬強也帶他走。
肖堯此時的心裡也不平靜,黑暗森林對人類世界的滲透到底有多深?肖家和唐家的安保總教官都被滲透了,那秦家、東方家和李家呢?
絕對不能把黑暗森林再當成一群野蠻人和獸人了,他們很有可能會成為人類最大的威脅。
門外的門店經理也傻了,這可是唐家的地盤,平日里唐家的公子哥們欺男霸女也沒人敢說一個字。
今天有人打了唐家公子哥的臉他們卻只能把打掉的牙咽到肚子里去。
好不容易來了個能打的總教官,沒承想也吐著血出來了。
這個年輕人是什麼來頭啊?
門店經理用顫抖的手又撥了個電話出去。
「老闆,不行啊!那個馬教官也被打吐血逃走了。」
「噢?那就有意思了……好,我知道了。」
電話那頭兒的人說完就掛斷了,也沒告訴他應該怎麼做。
門店經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大佬,他一個也惹不起,搞不好自己一家老小的命都得搭進去。
在唐家老宅的一個小院兒里,唐鑫正和父親唐一相對飲茶,唐鑫放在茶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唐鑫聽完夜總會門店經理的電話,臉色有些陰沉。
「馬強被打吐血了。」唐鑫平靜地說。
「噢!這就有意思了。」唐一不以為然地說。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唐鑫搖著頭。
唐一想了想說:「本來想拿這兩個炮灰去試試肖堯的成色,沒想到他們這麼沒用。」
「連馬強都受了傷,這兩個笨蛋當然不會有什麼收穫。」唐鑫道。
唐一笑道:「也不盡然,至少騙唐濟天喝下了迷醉3號,那種葯根本不可能完全戒掉,他以後就是個癮君子了。」
唐鑫暢快地笑了笑說:「爺爺絕不可能把核心業務交給一個癮君子,他已經出局。」
唐一突然陰狠地說:「他馬上便會失去屬於他的一切,肖堯再強也於事無補。」
唐鑫想了想問:「唐曉的親生母親找到了嗎?」
唐一笑道陰惻惻地笑了笑說:「當然找到了,我很好奇,當肖堯知道唐曉的真實身份還會不會這麼淡定。還會不會要娶她。」
唐鑫眼珠子轉了轉,問老爹:「我在特戰隊里認識一個小頭目,能不能讓他帶隊把肖堯揍一頓?」
唐一點頭說:「控制好度,別打死了。」
「明白。」唐鑫興奮地點了點頭。
肖堯再強大也只是一個人,面對成建制的唐家特戰隊他也只能飲恨,至少唐鑫是這麼想的。
夜總會的包廂里,唐濟天躺在沙發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就像一個瘋子。
唐曉在一旁悄悄地抹眼淚。
她已經知道了唐濟天身上發生了什麼,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她是個極聰明的人,當然知道這對唐濟天意味著什麼。
他將失去他所有的事業,而這,是他的一切。
肖堯深吸一口氣對唐曉說:「先別哭,我有辦法剔除他體內的毒,你去守住門,別讓任何人進來。」
「好。」唐曉止住了抽泣,眼神中閃過一縷神采。
肖堯拎起唐濟天,讓他趴在沙發上,把右手按在了他的腰后命門穴。
一縷元氣包裹著一串火苗從唐濟天的命門穴鑽了進去。
肖堯小心翼翼地引導著火苗在唐濟天的任督二脈不停地流轉,將體內的毒素清除了七七八八。
而後,又深吸一口氣,再次對唐曉交代:「我引導他運行一個大周天,不要讓人打擾到我。」
「好。」唐曉堅定地應道。
肖堯深吸一口氣,微微地閉上了眼睛。
唐曉靜靜地站著,看著肖堯頭上的汗珠,她想過去替肖堯拭去汗水,可又怕打擾到他。
她不住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手心滿是汗水。
小時候她很調皮,都是哥哥寵著他。有一次,她打破了爺爺最喜歡的花瓶,正嚇得不知所措,哥哥竟然主動跑到爺爺的書房裡去承認錯誤。
那一天,哥哥被爺爺用藤條打了九下,他一連七天都只能趴著睡覺。
還有一次她被班裡的一個男同學碰破了鼻子,哥哥跑到班裡把那男同學狠揍了一頓,那男同學一連一個月都沒去上學,第二個月就轉學走了。
如果有可能,她寧願中毒的是她,也不願那人是她的哥哥。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人撞開了,兩個身穿唐家特戰隊員走了進來。
「你們找死嗎?」唐曉從來沒有如此憤怒過。
說完這些話,唐曉才看到門外還有十多名特戰隊員整齊地站在那裡,每個人都荷槍實彈,殺氣騰騰,好像馬上就要上戰場了。
領頭的特戰隊長向唐曉敬了個軍禮,冷冷地說:「我們接到命令要帶走肖堯。」
「為什麼?」唐曉緊蹙著秀眉,怒氣更盛。
「我們也只是在執行任務,如果有異議可以諮詢特戰中心。」那隊長斜睨著唐曉,好像拿準了她不會給特戰中心打電話核實。
特戰中心是她四叔唐華,可四叔和他父親平日里極不對付,兩人一見面就要互掐,她去找四叔確認?
她甚至都覺得這事兒很有可能就是四叔親自下的命令。
可是肖堯專門交代了不要讓人打擾他,這時候怎麼能讓這些人把肖堯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