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洪錦出山
但洪錦極倔強,在地上一滾便站了起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冷冷看著屋裡的三人。
那眼神,如同在看三個死人!
「狼崽子要逃啦!」蔣老三叫道。
洪錦滿是鮮血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伸出手,猛地關上了柴門。
老村長驚呼道:「不好!」
火勢越燒越大,眼看著這間柴房就要毀於火海,被關在裡面,豈非火烤活人。
蔣老三急於逃命,他的一隻手剛搭到柴門上,還沒來得及推門,只聽「篤」的一聲響,刀光一閃,半隻手掌竟被一刀切落。
蔣老三疼得大叫起來,抱著剩下的半拉子手掌哀嚎連連。
門外,洪錦單手持刀,刀尖猶在滴血。
那柄獵刀就被他藏在柴房門口,如今終於派上了用場。
老村長也撲到柴門處,用力一推,柴門嘎吱聲響,雖然晃得厲害,卻並未被打開,顯然被反頂住了。
火勢越來越大,老村長皮雖硬,卻做不到水火不侵。
他探出手臂,想去摸頂在門背後的木棍。
「咔嚓」一聲,洪錦用力劈出了一刀,依舊是剁手。
刀光閃過,竟未見血,但在老村長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長長血痕。雖然皮糙肉厚,沒砍斷其筋骨。但這一刀的滋味絕不好受。
「小畜生你敢傷我!」老者叫罵道。
洪錦發瘋般連砍數刀,刀刀都落在老村長伸出來的手背,尤其是手指之上,疼得他終於又把手縮了回去。
「我當你這老不死的比野豬皮還要硬,原來也不過如此。你不是要看我這藥草嗎……我便給你看,好讓你死得瞑目。」
洪錦把手掌攤開,手心之中端端正正擺放著那株「雞血草」,草的顏色依舊是那麼鮮紅,花朵的顏色都未曾有任何變化,只比採摘時蔫了些許。
「這……這……不是雞血草!這是鳳血草啊!」老村長的腦袋緊貼在柴門後面,透過隙縫,睜大了一雙貪婪的濁眼瞧著洪錦手中的靈草。因為震驚,居然忘了推門逃命。
鳳血草是什麼東西?
洪錦並不知曉,也許只比雞血草更名貴一點點而已。
「快放我出來,洪錦,老朽發誓,只要你把這株鳳血草給我,我絕對讓你舒舒服服快快活活地生活在這裡,誰都不敢指責你半句,我知道的,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根本不是你乾的,是別人冤枉你……。」
洪錦用嘲諷的眼神看著他。
這種人說的話豈能相信。洪錦毫不懷疑真放他們三個出來,自己會死無葬身之地。
如今月缺難圓,沒有了退路。
火勢越加大了,那個瘦高個被火焰燒著,竟疼醒了過來,在火堆里打滾。
烈焰飛騰,噼啪作響。
老者再次拼了命的想要撞開門,洪錦只要看到他的手伸出門外,就是一通狠剁!
老十根手指上都是鮮血,連柴門也染得血紅一片。
「小畜生,你好惡毒的心!」
「你不但殺了你爹,竟還想燒死我們三個好人。」
「你這般惡毒,註定不得好死……」
老村長越罵越惡毒。
「啊!……」
灼熱的火焰終於燒到了柴房門口,擠在柴門處的兩個人一起慘叫起來,那凄厲的叫聲混雜著柴草燃燒的噼啪聲,在黑夜裡遠遠傳了出去。
見到二人全身著火,在火焰里掙扎翻滾,洪錦的臉龐不禁抽搐了幾下,顫抖著一步步往後退。
洪錦的眼睛緩緩流出兩行血紅色的淚水,在臉頰上畫出兩道淡紅色的水漬。
他本不欲如此,奈何老天不佑良善,逼得他不得不做惡人。
洪錦捂著自己的胸口,踉踉蹌蹌往家裡走去,剛走出沒多遠,忽見門外站著一條嬌小的身影。
身影睜大著雙眼,直愣愣看著渾身血污的洪錦,還有他身後那衝天的大火!
「丫丫?」
不知道她到底站在那裡有多久,也許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丫丫,你怎麼……站在這裡?」洪錦哆嗦著說道,他覺得自己站都站不穩,若不是靠著手中的刀當做拐杖,他已經躺下了。
丫丫見洪錦靠近,害怕得向後退了幾步,低聲道:「我……我想爹爹……」
「爹暫時回不來了……有哥哥在,別怕……」
就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被丫丫看到,只會更害怕。
丫丫依舊站在門口,她的身子在發抖,弱小又可憐。
遠處傳來了急促的狗吠聲,隱隱有人聲響起,火光和慘叫聲終於引起了村民的注意,他們正結夥趕來。
洪錦心中焦躁。
柴房裡燒死了三個人,他們的親人們必然又會怪罪到自己的頭上來,兄妹二人根本不可能再留下來。
洪錦心一橫,說道:「丫丫,哥哥帶你遠走高飛,離開這個無情的地方。」
洪錦拉起丫丫的小手,丫丫從未離開家門超過一里地的範圍,現在,這個滿臉鮮血的哥哥竟要帶著她連夜逃亡!
丫丫害怕至極,只想重新躲到自己的被窩裡去。
「哥哥帶你去找爹娘。」洪錦哄騙道。
洪錦一瘸一拐地牽著妹妹往桃花嶺方向逃去。夜色深沉,竟無人發現他們的身影。
跑到遠處山坡時,洪錦連吐了幾口淤血,躺在一棵大樹下不住的喘息。那老頭的拳頭太猛了,已傷了洪錦肺腑。丫丫十分乖巧,伸出小手不停地撫摸他后心。
遠眺火光之處,依稀可見影影倬倬的人影來來往往,還有很多人的叫罵之聲。
洪錦緩過一些氣之後,帶著妹妹連夜從桃花嶺北上。
外面的天地如此廣闊,但洪錦卻對這個天地一無所知,
夜風呼號,火光逐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
丫丫日漸消瘦,連續幾日的路途顛簸讓她頭髮散亂,一縷縷的發絡因汗水和油膩而糾結在一起,紅撲撲的小臉也變得焦黃起來。
洪錦心內焦急。這種顛沛流離的日子,他可以堅持下去,但妹妹怕是堅持不住。
三日後,兄妹二人來到路邊一處河灘,河水清冽,河灘邊又都是沖刷得很乾凈的細沙,赤足踩在沙地里極是舒服。
二人便坐在河灘邊休息,丫丫在河邊玩水,洪錦則在手中擺弄著一個泥沙捏成的小東西。這東西如同一個小水壺,最前面一個口子,表面又開了八個小孔。泥沙製作的東西沒經過烘烤,一捏就碎。洪錦反反覆復的做了好幾個,直至挑選了其中一個和記憶中最像的東西,這才放在嘴邊輕輕吹奏起來。
說來神奇,如此簡陋的東西,在洪錦吹奏之下居然發出悠揚低沉的嗚嗚聲,左右八根手指按在孔洞上時,便起了各種節律變化,煞是好聽。
丫丫被聲音吸引,赤足跑了過來,睜大眼睛瞧著洪錦手中的東西,問道:「哥哥,這是什麼?」
洪錦道:「我也不知,是我夢中所見,便做了出來。」
「哥哥好厲害,我也要吹。」丫丫伸出小手。
洪錦把這不知名樂器交到丫丫手中,丫丫開心的捧著,放在小嘴邊吹了起來,誰知她才一鼓氣,手中用力稍大,那東西便一下子碎裂成無數泥沙,從指縫裡紛紛灑落。
丫丫噘著嘴,滿是委屈。
洪錦笑道:「這是我用泥沙捏得,本就不牢固,等下一回我用陶土做一個。」
丫丫拍手笑道:「好,哥哥不要忘了哦。」
「嗯。」洪錦點頭。
洪錦從懷裡取出一隻簡陋的木盒子,這是他自己做的。而盒中所放的,便是那株鳳血草。有木盒隔離,葯香味才不透出,免得被有心人覬覦。
午後時分,兄妹二人終於看到一座小小城池,城池坐落在一處大河旁邊,遠處青山疊嶂,近處碧濤幽幽,城內外俱有不少人煙。
這座城叫沙北城,內有一座守備府,負責整個縣城的治理。
即便是一個不入流的小縣城,在兄妹二人眼中已是了不得的大地方。
沙北縣又非兵家必爭之地,兵備稀疏,城門口歪歪斜斜站著數十個手持長戈的兵士,有看不順眼的行旅客商,這才上前找些麻煩,勒索好處,其餘人等一概放行。
洪錦兄妹衣衫襤褸,一看便是窮人,那些兵士懶得搭理,直接放二人進城。
還未尋一個安身的所在,丫丫竟眼神迷離,面色潮紅,額頭滾燙,站也站不穩,嘴裡更是說起了胡話。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請,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這是哪?
隨後,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後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麼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麼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後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後一本你是怎麼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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