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摘桃子

炎熱的夏季在悄悄退去，街道上隨處可見的落葉在提醒人們—該換衣服了

今天是領糧食的日子，別的家都是沒工作的去領，像賈家就是秦淮如或者賈張氏，不過賈張氏現在是不可能去的，有兒媳婦不幹活還要這兒媳婦幹嘛

何家這種不可能讓何雨水去，太小了別說面袋子了，給她半袋子棒子麵都不一定能拎的動

傻柱拿著自家的糧本騎著車來到地方后只看到長長的隊伍，這隊伍沒一天能領的到嗎

自從推出糧本后，通常都是幾個街道辦一個糧站，這人可就多了，一般領糧食的時間也就兩三天，過了這個月就沒有糧食，只能去黑市上買糧，那可貴了，黑市上的糧食價格便宜的時候比平常也就貴個一兩成，貴的時候價格可就沒邊了，最高能到三四倍

傻柱看著這麼長的隊伍一點也不想排隊，可是自己糧站又不認識人，只能老老實實跟在隊伍後面一步一步前進

排了六七個小時終於輪到傻柱，兄妹兩人的定量不多，傻柱是壯勞動力每個月有35斤，雨水11歲每個月是27.5斤，這還是兩人都是城市戶口的原因

賈家那種只有賈東旭一個人的口糧，賈張氏、秦淮如都沒有，棒梗跟著秦淮如的戶口所以也沒有定糧

不夠吃怎麼辦，自己拿糧票和錢去買高價糧。糧票沒有，抱歉買不到，或者你可以去黑市花2倍價格買

除此之外還有副食標準，城鎮人口一個月一人半斤豬肉，半斤豆油或者其他油，雞蛋一個月只有4兩

傻柱家一個月就是1斤豬肉一斤豆油8兩雞蛋，如果只看這點口糧肯定是不夠吃的，雖然現在買油不需要油票，不過會限制個人購買，而且供銷社每天售賣的量也有限

傻柱騎著車帶著一口袋糧食，打算一起去把副食領了，省的自己沒時間耽誤了

傻柱並不是很在乎這點糧食，自己在軋鋼廠吃飯用不到，這點剛好夠妹妹的日常消耗，雞蛋這些自己不用買軋鋼廠就有，牛奶也有

「柱子，去領糧食了」

三大爺在門口澆著他的那些花花草草，傻柱有時候也挺好奇的，都快吃不起飯了還種這些玩意有什麼用

「三大爺，您家領過了嗎」

「昨天孩子他媽領著閨女去排的隊，人可多了，柱子，你今天去人多嗎」

「多，我去的還算早了，就這我還排了六七個小時，這不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嘛，不去不行」

「誰說不是呢，這麼多街道辦一起領，不多才怪，還是你們家好，不愁吃喝」

「等解成工作就好了，解成是不是也快參加工作了，三大爺」

傻柱記得再過幾年閻解成初中畢業，沒有再上高中，自己大院裡面就劉家的大小子和自己妹妹上了高中，自己初小都沒畢業，許大茂初中畢業，賈東旭也是初中畢業，秦淮如還不如自己

「還早呢，今年才剛上初中，還得3年，唉！不說了回家吃飯去了，回見柱子」

「回見三大爺」

回到家雨水又不知道去哪裡玩了。今年暑假雨水學校讓自己去學校一趟，剛開始還以為雨水在學校闖禍了，傻柱都準備低聲下氣準備去挨訓，沒想到老師是叫自己過去商量雨水跳級的事

本來雨水正常升學今年應該是4年級，之前從3年級跳到4年級，這次又跳一級正好和自己想的一樣，65年大學畢業

對妹妹的成績傻柱還是挺有自信的，雨水可能也是知道只有自己兄妹2人，平時學習還是很用功

最近剛開學雨水直接上了6年級，學習壓力大了不少，雨水自己也沒有以前那樣瘋玩不知道回家

「哥，你回來了」正想著雨水去哪呢，這就回來了

「去領了下糧食，剛才跑哪去了，作業寫完了沒」

「剛才去隔壁找小花了，他哥今天相親，我們去看新娘子了」

「傻丫頭，人家那是相親，不叫新娘子」

雨水說的是隔壁院的一戶，小花和雨水一樣大，至於他哥哥要比傻柱大2歲，剛退伍回來

「去洗把臉，等會吃飯了」

現在傻柱也不敢和以前一樣吃的那麼好了，開春以後兄妹2人吃的都是二合面，肉也很少吃，倒是蔬菜經常吃

今天中午傻柱圖方便，做的撈麵條，西紅柿雞蛋鹵子，還沒開始吃飯呢，聞人慕雪在門外叫門

「你怎麼來了，你們不是開學了嗎」

「教授家有事，明天多休息一天，所以周六回家了」

「吃飯了沒，剛做的西紅柿雞蛋面，我這碗還沒動，你吃我的吧，我再去盛一碗」

傻柱從廚房又盛了一碗面，做到桌前

「嘗嘗這酸黃瓜，夏天剛腌的，今天剛拿出來，不過沒腌多少」

「有點酸了，你是不是醋放多了」

傻柱用筷子夾起一根，確實有點酸了

「這次用的醋和之前不一樣，可能是醋的問題吧，配粥吃好點，還好沒多少」

突然聞到窗外傳來一股肉味，不知道是誰家在吃紅燒肉。四合院就這點不好，你在家吃什麼鄰居都知道，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我聽說最近你得農場有很多人去參觀，以前不是沒有這事嗎」

聞人慕雪吃完飯給傻柱倒了一杯茶

「不知道，我也有些擔心是誰再給我宣傳，這事要搞大了就不好辦了」

傻柱也有些擔心，農場突然出名並不是好事情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有記者來採訪農場，傻柱現在確定這事背後一定是是有人在推波助瀾

讓錢教授他們把記者應付過去，傻柱坐在辦公室越想越不對，農場的事整的越大越出名越大對自己越不利，傻柱決定不能坐以待斃

農場大門口，傻柱找到在這裡負責把守的保衛處負責人

農場如今的地位比較重要，軋鋼廠派遣一個科室在這邊駐紮

保衛科辦公室，傻柱敲了敲吳科長的門

「請進」

「吳哥，打擾了」

「何老弟呀，這有什麼打擾的，你能來哥哥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這是有什麼事嗎？突然過來」

「這不是早上有記者來了嗎，我想問下情況」

吳科長給傻柱到了一杯水，有拿出煙扔給傻柱一根，他們兩個也是老相識了，不需要那麼客氣

「早上來的還不止一兩個，好幾撥，我還奇怪怎麼突然有記者過來了，我們軋鋼廠也沒有聽說過要宣傳農場的事呀」

聽到說好幾波，傻柱眼睛一眯，心中思索了起來

「吳哥，會不會是我們廠區的領導為了給工廠宣傳故意這樣做的」

給吳科長點了煙，傻柱也點燃自己手上的煙

「老弟，哥哥我這些事看的不是很明白，不過據我了解，應該不會是我們工廠的人，但是農場這個事一定是我們廠的人傳出去的」

「為什麼，吳哥，你給兄弟講解下」

傻柱聽到這裡有些奇怪，怎麼認定不是工廠的人

「兄弟，農場現在負責軋鋼廠的後勤補給，說白了全廠上下都有收益。現在事情都要登報紙了，如果這件事搞大了勢必會讓農場繼續擴大規模，那農場可就不單單隻是一個科級單位了，農場都不在歸軋鋼廠了，你說這些領導這樣做還有什麼好處。當然也不能排除是你得罪了一些人故意這樣做的」

聽到這話傻柱也摸不準究竟是自己廠區的人還是外面的，軋鋼廠的人這樣做如果是為了陞官到那樣可就得罪了不少人，如果只是為了報復自己呢

可傻柱也不覺得自己在軋鋼廠得罪過哪些領導，這裡參加工作這幾年雖然不能說勤勤懇懇，不過也算是兢兢戰戰的，凡事能自己做的都很少去麻煩別人

傻柱在吳科長辦公室想了半天實在是想不到到底會是誰。突然靈機一閃，自己不如去找下樑書記或者王廠長

不過自己和王廠長並不熟，甚至都沒見過幾次面，還是去找梁書記吧，梁書記為人正直，廠裡面的領導他要比自己熟悉的多

軋鋼廠梁書記辦公室內

「書記，農場今天突然來了幾批記者，說是要採訪農場負責人」

「有記者不是好事嗎」

梁書記看著傻柱火急火燎的樣子，也有些納悶

「書記，您不怕農場的事鬧大了在擴大下去就不在是軋鋼廠的農場嗎」

梁書記混跡官場多年，傻柱這麼一說當即明白過來，是呀，軋鋼廠農場可以擴大，但不能太大，太大必定會有人出來摘果子

「你先回去，我打聽下這中間具體是怎麼回事」

從梁書記辦公室出來傻柱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農場是自己的心血，農場沒了自己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不過自己一時也想不起什麼好辦法，只能先回辦公室

農場辦公室現在也有一些幹事，不過都是高中畢業或者其他部門調人過來的，其中有一個小姑娘小丁做事挺麻利的，傻柱很喜歡她這種性格

「小丁，去把錢教授和周教授叫過來，有些事請教他們，算了先別去了」

傻柱原本想請教下兩位教授的，不過轉眼一想兩人都是搞學術的，官場的道道並不一定知道

吃午飯的時候傻柱胃口並不太好，他總有一種感覺以後自己就不能在帶領大家一起下地種田

下午傻柱在辦公司想不到什麼好辦法，最後傻柱還是決定去大領導家問下，大領導肯定清楚其中的道道

傻柱決定不浪費時間，多一分鐘就多一種變故，直接騎著車趕往大領導家

「柱子，你來了，書房等你呢」

開門的是大領導夫人，看見傻柱過來一點也不奇怪，傻柱估計是梁書記打電話說了

「坐，這件事我問清楚了，先喝杯水，看你滿頭大汗的」

大領導正在書房看書，見傻柱進來了讓他做自己對面

「大領導，究竟是誰在背後宣傳的，我還納悶最近農場怎麼這麼多人來參觀」

「我以為你小子不著急呢，剛才你們梁書記給我打電話說了，我打電話問了一下，這個人你不認識，不過他老丈人和我是老相識了，你看看我手上的這份報告」

傻柱接過大領導手上的報告，上面寫的是關於軋鋼廠農場進一步發展，報告裡面寫了農場前景廣闊，如果繼續擴大規模可以解決四九城目前糧食困局

看到這裡傻柱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上面有人準備接手農場，上面還寫這準備把農場擴大3到5倍規模，包括就近的幾座山頭全部在內，這種規模怕是農業部都沒辦法直接伸手做吧

傻柱看到最後的署名，工業局後勤處李副處長，這不會是李副廠長吧

傻柱抬頭看這大領導，大領導對他點了點頭

「看見了吧，這個李副處長據說過兩年會調任你們軋鋼廠，如果關於農場這個報告被批准了，他可能直接會調任你們軋鋼廠廠長」

還真是李勝利呀，這狗日的還沒來軋鋼廠就開始惦記軋鋼廠的東西了

傻柱看到這裡有些頭疼，李副廠長的背景可不簡單，據說他的老丈人和大領導是一個級別的

「大領導，這應該怎麼辦，真的讓這個李副處長接手農場嗎」

傻柱想到這裡有些腦殼疼，自己一個小嘍嘍沒資格反對，這份報告如果真的被通過，自己可以收拾東西滾去三食堂繼續炒菜了

「你小子心放肚裡面，他提的這種規模不可能的，首先農業部就不會同意，農業部宋部第一個反對的，還提到你小子的名字」

提到自己的名字，聽到這裡傻柱更奇怪了，這麼大的領導竟然知道自己，可自己不認識這種大人物呀，聞人慕雪的親戚也沒有聽說有姓宋的呀

「領導，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個宋部呀，他是怎麼知道我的」

傻柱希望從大領導這裡聽到一點消息

「這我就不清楚了，農業部的我不是很熟悉，我是剛才在電話里聽說的，具體的要你自己調查。行了，那些記者還有參觀的我替你擋住了，你小子不用擔心農場會換人，農場被你打理的不錯，你們梁書記也和我說了這一年多的收成，你小子可是給我一個不小的驚喜，農場不會繼續擴充，這裡面的水太深了，就不和你說了」

傻柱聽到這裡，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沒事就好，至少農場這十來年不會有事

「領導，這個李副處長來軋鋼廠了會不會為難我」

「你小子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現在好歹也是個科級幹部，這麼怕事怎麼行，我還想看看你小子以後能走到那一步，遇到這點事就怕了？」

「行了，既然來了就順便做頓晚飯吧，菜都在廚房，你自己看著做」

傻柱被大領導趕出書房，不過現在心掉下來了，整個人都感覺神清氣爽的

在大領導家吃了頓飯傻柱騎著車開心的在馬路上的閑逛，事情解決了，這李勝利起碼短時間內不會再整幺蛾子最新網址：liangyusheng.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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