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詭異的稻草人

馬車，馬戲團，這幾個元素加在一起，讓趙秦心中起了懷疑。

「馬戲團，洛華！」

看著眼前的這個馬戲團，趙秦聯想到了洛華。

洛華自稱魔術師，身上穿著燕尾服，又帶著高頂禮帽，就像是馬戲團中的魔術師一樣。

「這個馬戲團，會不會和洛華有關？！」趙秦看向陳江。

魔術師和馬戲團這兩種元素之間，實在是太過貼合。

不禁讓趙秦下意識的懷疑。

隨著時代的發展，馬戲團這種表演方式也漸漸地走向消亡。

在上個世紀末和這個世紀初的那些年中，隨著城鎮化以及視頻傳媒的發展，馬戲團漸漸消失，但他們並沒有徹底消失，而是走向了人口下沉之地，走向了小縣城。

馬戲團已經不多見了，現在突然見到，確實讓趙秦有些意外。

「我也是這樣想的，根據視頻資料上的信息來看，洛華是一個身著燕尾服的人，現在看到這種馬戲團，讓人下意識就會想到他！」陳江說道。

「既然如此的話，那咱們就過去看看吧！」趙秦說著，就往下面走去。

陳江緊隨其後，同時打了一個電話，將他的那些手下全部叫醒。

幾分鐘后，浩浩蕩蕩一群人，站在了馬戲團的必經之路上，靜靜地等待著過來。

沒多久，馬戲團的馬車停在了趙秦他們前方。

陳江表明了身份，安排手下人開始對馬戲團進行調查。

馬戲團的規模不是很大，總共有四輛馬車，以及十來個演員。

這十來個演員基本上是一半男一半女，身份證以及身份信息都有，且都是真的，沒有什麼不對勁。

馬戲團沒有什麼獅子，也沒有什麼虎豹，只是一些表演雜技的工具，以及一些比較性感的衣服。

當趙秦看到這些性感衣服時，瞬間想到了小時候偷偷跑出孤兒院去外面玩時，遇到的大棚舞。

大棚舞從早開到晚，不過在晚上的時候，一般都會把小孩攆出去，趙秦那時候很好奇晚上裡面會上演什麼好節目，甚至還偷溜了好幾次，可毫無意外，總能被人抓住。

後來年齡大了，也漸漸明白了那是什麼。

馬戲團的老闆叫做劉振，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口音很重，方言味道濃厚。

他帶著馬戲團的演員，站在路邊，認真的回答著陳江的盤問。

「你們這是從哪裡來？」陳江問道。

劉振說道：「我們是從江南省過來的，那邊越來越繁華，也越來越容不下我們，這幾年生意越來越不好做，就想著來西邊。這邊能稍微落後一些，生意也好做。」

「手續的什麼都有嗎？！」陳江接著盤查。

劉振忙道：「手續什麼都有，我們是正規馬戲團，都是有備案的，之前團里還有幾隻猛獸，後來生意做不下去，實在養活不起，就送到動物園去了。」

說著，劉振急忙讓人把自己的手續什麼的都拿了過來，陳江查了之後，沒有什麼問題，都是備過案的。

一番檢查之後，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以及不對勁的東西，只好放他們離開。

馬車徐徐向前，朝著架子溝鎮中心而去。

他們會在架子溝鎮中心安置表演大棚，然後再宣傳幾天，等聚集到人氣后，趁一個集市，便開始售賣門票。

或多或少都會沾染一些顏色，在物質文明及其豐盈的時代，依靠傳統馬戲團想要賺錢，談何容易？

手機上什麼沒有？

北疆的雪，南國的雨，西域的沙，東土的海，應有盡有，琳琅滿目。

只有打一點擦邊球，說不定才能賺一些錢。

「已經好多年沒見過馬戲團了，還以為死掉了呢，沒想到今天遇見一個！」陳江看著漸漸離開的馬戲團，嘆道。

趙秦也是這樣說道：「是啊，好多年沒見過馬戲團了，如今看來，倒成了一件稀奇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馬戲團的車隊徐徐向前。

最後一輛馬車從趙秦面前駛過，嘎吱作響。

趙秦目視著它離開。

然而，馬車尾巴上的一個東西，吸引了趙秦的目光。

那是一個稻草人，插在馬車後面的后櫞上。

一根磨得發亮的木杆插在後櫞的孔隙中，上面是一個穿著燕尾服、頭戴高頂禮帽、面戴鳥嘴面具的稻草人。

稻草人的衣擺隨風而起，掀起了燕尾服的衣擺，露出了裡面的稻草。

「不對，這稻草人不對勁！」趙秦看著馬車後面的稻草人，眉頭緊皺，臉色陰沉。

陳江急忙問道：「怎麼了？這稻草人如何不對勁？！」

「這稻草人非常像洛華，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同樣的燕尾服，同樣的禮帽，同樣的鳥嘴面具，幾乎就是洛華的裝扮！」趙秦沉聲說道。

聽趙秦這麼一說，陳江也發覺這稻草人特別像洛華。

世間可以有無數個巧合，但是不能這麼巧合。

前腳追尋洛華的蹤跡，後腳便出現了和洛華裝扮差不多的稻草人，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走，過去看看！」

趙秦率先朝著稻草人追去。

馬車後面的稻草人，在風的吹動下，衣擺不停地搖擺著，裡面的稻草時不時的顯露出來。

臉上的鳥嘴面具直視著追趕的趙秦，就好像是在嘲笑一樣。

很快，馬車被攔了下來，劉振也被趙秦帶到了稻草人面前。

「這稻草人是怎麼回事？這是你們馬戲團的東西嗎？！」趙秦指著稻草人，問道。

劉振回答：「這是我們昨天在路邊撿的，我看這稻草人還像模像樣，就撿來了，想著當一個表演時的道具，這有什麼問題嗎？！」

「這稻草人涉嫌我們一個案件！」陳江目光如隼，看向劉振。

這把劉振嚇了一跳，唯唯諾諾的道：「那我不要了，那我不要了！」

說罷，劉振急忙把插在車后櫞上的稻草人拔了下來，交給了趙秦。

稻草人入手沉，很壓手，趙秦緊忙將稻草人豎在路邊。

稻草人很高，足有兩米，和洛華的身高相差不多，衣著打扮和洛華極其相似。

陳江又盤問了一番劉振，了解完該了解的信息后，就放劉振離開。

「如何了？」

陳江轉過身來，看向路邊的趙秦。

「和洛華很像，我先檢查檢查！」趙秦說著把稻草人放了下來，拔掉衣服，摘掉帽子和面具。

裡面充實著一個普普通通的稻草，並沒有什麼不同。

鳥嘴面具是鐵的，敲一敲就能聽到聲音。

燕尾服和帽子就是普通的布料，里裡外外，沒有任何不同。

「難道說，這真是一個巧合？」看著地上被拆的七零八落的稻草人，趙秦倍感疑惑。

那五個受害者距離此處不遠，行兇者正是洛華，這一點趙秦可以肯定。

如今又發現一個和洛華及其相似的稻草人，這說明兩者之間一定有某種聯繫。

可現在這稻草人又沒有什麼獨特的地方，就是普普通通的稻草人，難道，這真是一個巧合？

趙秦不相信世上還會有這麼巧的事。

「事情的詭異程度已經超出了我們的預料，估計過幾天上面就會派人來接手此事，咱們先做好前置偵查吧，以我們的力量想要破案，恐怕是無稽之談！」

陳江看向遠方，語氣之中滿是無力感。

最近這段時間，他的壓力很大。

一百多死去的少年，就像是一塊巨石一樣壓在他的胸膛上。

現在案件又變得詭譎雲涌，根本沒有任何進展。

雖然知道兇手是誰，可遲遲無法鎖定。

加上還有何勁光這個攪局者，一切的一切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倍感沉重。

……

天色已晚，趙秦早早的回了招待所。

那個稻草人也被趙秦弄到了房間，想要好好研究研究。

研究了大半夜，依舊毫無所獲，便把稻草人放在了門后，鎖上門，關上燈，盤坐在床上開始修鍊。

沒有陽光的輔助，修鍊速度很緩慢，縈繞在體表的靈氣也很少。

趙秦並不會因為修鍊速度緩慢從而放棄，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至江海，一點一點的分量，還是很重要的。

靈氣如藍色閃電，在趙秦的周圍躍動。

有幾縷靈氣從趙秦的身上飄落，落在了稻草人的身上。

隨著飄落稻草人身上的靈氣越來越多，稻草人漸漸開始變化。

被趙秦撥亂的身軀，開始恢復正常，被趙秦脫下的衣服，開始自主穿上，桌子上的鳥嘴面具以及高頂禮帽，也在黑暗之中回到了臉上。

短短的時間之後，稻草人恢復如初。

它終於站了起來，一蹦一跳的來到了趙秦的面前，靜靜的看著。

正在修鍊的趙秦忽然覺得黑暗之中有人凝視自己，瞬間睜開眼睛。

一雙冒著紅光的眼睛留在面前，注視著自己。

「誰？！」

趙秦驚呼一聲，右手握拳，向前打去。

一股柔軟的感覺從拳頭上傳來。

依靠著暗淡的月光，趙秦看清了面前的東西。

正是那個稻草人。

「洛華？你在搞什麼鬼？！」趙秦低喝。

稻草人沒有回答，轉身就跑，它撞破了房門，奔逃出去。

趙秦鯉魚打挺，從床上衝下，追出了屋外。

月光之下，一個黑色的身影，朝向北方蹦跳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