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2章

第3章 第2章

少女身軀雖然小小的,卻彷彿有無盡的力量,背上背著個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高大男人也能在山林中健步如飛,而且少女的彈跳力驚人,每一次跳躍都彷彿是飛起來一般,沒一會兒,她就背著人跑了很遠了。

到了絕對不可能會被追上來的距離,少女終於停了下來。

「辛,辛苦了。」

男人雖然生得高大,但卻總是聳肩垂頭,看起來怯弱極了,白瞎了那麼高的個子,少女就算盡量站直了身體也不過男人胸膛那麼高而已,身形被襯托得格外嬌小。

但兩個人性子卻像是反過來了一樣。

「謝謝你救了我。」

這聲音若是再小一些,就跟蚊子「嗡嗡嗡」沒差別了。

「你的身份不適合大白天進城,我們等晚上再進去。」少女一邊說著,一邊摘下腦袋跟臉上的布巾,「邊關氣候苦寒,我去撿些柴火回來生火。」

「你餓嗎?」少女看向男人的平坦的肚子,「若是餓了我可以去掏兩個兔子洞。」

男人連忙抱著自己的肚子搖頭:「不,不用麻煩了,我不餓。」

「行吧,那你等著不要亂跑。」說罷少女便轉身離去,似乎對男人很放心。

「我說。」毛茸茸的小倉鼠突然從草叢中跳出來,順著少女的衣擺快速往上爬,沒一會兒就爬到了少女的肩上,「你確定此人是仙尊么?」

「本來就只有兩個選擇,不是李贛就只能是他了,雖然他性格有些古怪,但應該不會再錯了。」

「他哪裡是有些古怪?」

「先不管了,幫我撿柴火。」

仙人法力無邊,所以下凡的仙人一般不能在凡人面前用法術,平日行事最好也跟凡人一般,不得泄露仙人的身份。

除非是要除妖什麼的。

仙人下凡前身上還會被下禁制,讓仙人不能在凡間妄用仙法,這禁制是為了保護凡人而設的,所以她堂堂十尾狸貓大人如今也只得老老實實做個力氣大點的凡人女俠,連柴火都要自己親自來撿。

小倉鼠跟在化為人身的小白貓身後努力地撿著柴火,很是賣力,但撿著撿著它突然抬起身子:「小貓,仙尊跑了!」

「什麼?!」少女抱著柴火震驚地抬起頭,「我當年救李贛的時候他都沒有亂跑!」

李贛是被人構陷而被流放的前太子,他在流放的路上不知遭遇了多少刺殺,想要他命的人數都數不清,但被她救走後李贛就一直老老實實跟在她身邊,從未想過要從她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俠身邊逃離。

這人倒好,她同樣是盡心儘力地救他,他卻不打一聲招呼就想跑。

「他不是膽子小嗎?怎麼敢自己一個人跑呢?難道他裝的!?」

少女氣極,動了動鼻子抱著柴火就去追,而她速度極快,沒一會兒就看到一個黑漆漆的人影正邁著大長腿在山林中急奔,完全不像先前縮在牢籠中站都站不起來的瑟縮模樣。

而且他爆發力還相當不錯,若非山林路難走,他跑得也跟在飛似的了。

少女越想越氣,無聲無息地跑到男人旁邊跟他肩並肩跑,因為少女雙腳踩在枯枝上都能不發出聲音,所以男人第一時間並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為什麼要跑呢?」少女沉聲問,「讓我保護你不好嗎?」

男人:「!!!」

山精?

哦,不是!

男人猛然停了下來,他伸手捂住臉,聲音還宛如在哭:「抱歉,我以為被丟下了,一時驚慌。」

應該先按捺下來試探虛實的。

此番是他著急了。

少女面無表情,怎麼,跑得太著急臉上的表情一時掩飾不住?

搞得好像他不演戲了她就能看清

他的臉一樣,這蓬頭垢面的,把臉洗乾淨她說不定就不認識人了!

還好他們小貓貓嗅覺極佳!

「怎麼會呢。」少女假裝沒有發現他在演戲,嘴角微微挑起,「我的鼻子很靈的,就算你跑出幾千里我也能聞到你身上的味道,所以不管你去哪裡我都能找到你,你完全不用擔心被我拋下。」

「再說了。」少女小手一伸,捏住了男人堅硬的腹肌,「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這救命之恩是司命仙君寫的命線,所以她不算說謊,可恨的是她先前找錯了李贛,他居然厚著臉皮認了。

但她這回好不容易找對人了,這人卻不信她。

讓她最無法理解的是,她明明聽司命仙君說仙尊是轉世成了王子,所以她先前才沒發現找錯了,所以他到底是怎麼變成宦官之子的?

少女就地利落地生了火,還將男人提到火堆前安置好。

「餓么?」

「有一點……」

男人這會兒倒是沒有矯情推拒了,他老老實實坐在火堆前就像只聽話的大狗。

但少女卻最討厭犬族。

「我去找點吃的。」

少女再次離開,像是一點也不在意男人會不會再次逃跑,男人這次卻老實極了,十分聽話地蹲在火堆邊等著。

小倉鼠又偷偷摸摸從草叢中鑽了出來:「送上門來的大美人都不要,沒錯了,他肯定就是仙尊,但仙尊看起來很難對付誒?」

少女想了想:「實在不行我就霸王硬上弓!」

先把仙尊睡了,再把婚成了!

然後再找個公子出個牆,此番刺激之下他情劫還能不過?

若一個不成,她就找十個八個的。

什麼司命仙君寫的纏綿悱惻的命線,仙尊都不按命線走,就算來百八十個美人仙尊也能神奇的做到跟那些美人絲毫關係都扯不上,她還不如另闢蹊徑。

而沒有恨,又哪裡來的愛呢?

在火堆前扮乖巧的男人突然覺得背後發涼,他往後看了看,見少女還沒回來,心思翻湧了番,卻還是老實了下來。

然而就在他等得昏昏欲睡的時候,轉頭就看見旁邊站著個黑影,黑影手裡還抓著一隻野雞,野雞脖子血糊糊的,沒有頭,應該是頭被暴力扯斷扔掉了。

男人盡量剋制住摸自己脖子的衝動:「你回來了?」

少女沖男人笑了:「你好乖哦。」

不等男人反應,少女便看著男人處理起了手裡的野雞,沒一會兒就將野雞架在了火上烤。

男人忍不住問道:「就干烤么?」

少女揚起明艷美麗的臉:「我不能吃香料,會掉毛,不是,掉頭髮。」

男人:「……」

她一定是在暗示他什麼。

在野雞的油脂被烤出來的時候,男人再次開口:「在下薄奚衡,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少女認真看著烤雞,口水差點流出來:「曲渺渺。」

薄奚衡仔細回憶了一番,確實沒聽過這個名字。

所以這來歷不明的小姑娘到底是什麼身份?

真是單純來救他的?

薄奚衡沉默了一會兒,突然,他耳朵動了動:「血腥味與烤雞的香味似乎引來了不少客人。」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密林完全陷入黑暗之中,所以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兩人周圍時特別恐怖。

薄奚衡深邃的雙眸透過垂至鼻樑中部的亂髮看向旁邊嬌俏美麗少女,想看她會如何處理狼群。

貓都是嘴饞而護食的,最煩進食被打擾,所以曲渺渺轉過頭去,在男人看不見的方向,她眸子突然變成幽藍色的獸瞳。

頓時包圍他們的狼

全身毛髮都炸了起來,只聽得頭狼「嗷嗚」一聲,所有狼便都弓著身子慢慢退走了。

曲渺渺雙眸恢復成凡人般的黑棕色才轉過頭看向薄奚衡:「狼都是很聰明的,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薄奚衡沒再說話,有的時候好奇心太強烈了也好。

雞很快就烤好了,曲渺渺用寬大的樹葉包著,扯下了一根雞翅遞給薄奚衡:「吃吧。」

薄奚衡看了看雞腿,沒接。

曲渺渺不理他,直接將雞翅放在他手邊:「吱吱。」

一直藏在草叢裡的小倉鼠立刻跑了出來,快樂地啃起了曲渺渺掰下來的雞腿,曲渺渺則是將剩下的雞肉全部吃完。

吃完后,她用衣袖擦了擦嘴開始舔自己的手背,舔完手背舔手心。

還是看著那沒動的雞翅,邊看邊舔。

薄奚衡:「……」

薄奚衡拿起雞翅吃了起來,野雞本來肉就少,這還是肉最少的雞翅部分,沒有加香料不說,似乎還烤焦了,他簡直吃了個寂寞。

難道這就是對他「不聽話」的懲罰?

月上中天,曲渺渺伸了個綿長的懶腰站起來:「走吧,我們去鎮子上過夜。」

薄奚衡連忙站起來跟在了曲渺渺身後,這裡離鎮子很遠,他不知道曲渺渺要用什麼方式將他帶進鎮子里。

跟先前一樣,背著他么?

正這樣想著,男人就發現自己腰上多了一隻手,隨即他身形翻轉,居然被少女抗麻袋一樣抗在了那細瘦的肩膀上。

薄奚衡:「……」

早知道先前不跑了。

小鎮的城牆並不高,曲渺渺扛著人輕輕鬆鬆便跳了進去,沒有打擾到任何人,接著她七拐八拐的來到一家小小的食坊門前。

邊關之地雖無宵禁,但天黑得早寒氣又重,這會兒已經沒有人家還亮著燈。

將人放下,曲渺渺上前去敲門。

即使滿臉污垢,也能看得出來男人腦袋充血得厲害,他甚至耳朵都是紅通通的,氣息也有些不穩,再加上許久沒有好好吃飯身體確實是有些虛,被放下時險些沒站穩摔下去。

「來啦!」

封上的門板很快便被拆開了去,一個不過總角(12歲),唇紅齒白的小童子掀開了布簾探頭朝外一看,發現是兩個不認識的男女。

男的蓬頭垢面乞丐似的,看不清臉還穿著囚服,女的也很古怪,容貌生得明艷美麗嬌滴滴的,卻穿著一身夜行衣。

雖然兩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小童卻並不害怕,顯然已經習慣總有奇怪的人上門了。

小童問:「是來找主人的么?」

曲渺渺連忙點頭:「對,我找陶姐姐。」

「稍等。」小童連忙朝里小跑而去。

足足等了半盞茶的時間,一個身姿性感妖嬈,容貌艷麗至極的女人才慢吞吞地朝外走來,她纖細雪白的手上拿著一把金色的煙斗,紅唇微微一張便沖著門口的曲渺渺吐出一口煙霧。

曲渺渺被嗆得險些厥過去,被薄奚衡眼疾手快拉到背後才躲過一劫。

「咳咳咳……」曲渺渺漂亮的眼睛里滿是淚花,「饕……陶姐姐……」

「我當是誰半夜來吵。」女人妖媚的笑著,「原來是十尾啊,不對,怎麼變成九尾了,幾十年沒見你了,還是一樣可愛。」

女人說著,用塗了鮮紅蔻丹的手挑起少女白嫩的尖下巴:「小貓咪太瘦就不可愛了哦。」

薄奚衡發現自己突然聽不見了,但他並沒有太驚慌,也沒有去看兩人的唇語,他深刻知道不該好奇的時候就別好奇,不然命就短了。

可他內心還是忍不住好奇。

不管是突然將他劫走的少女還是面前的女

人都不是普通人,什麼時候這邊關小鎮居然有這麼多厲害的人物了?

女人突然看向薄奚衡,一雙眸子宛如野獸般銳利嗜血,但薄奚衡卻沒有被嚇退,而是沉默的跟女人對視。

女人就笑了。

「來就來了,還帶禮物。」說著女人遺憾的托腮,「可惜姐姐不吃人很多年了。」

「不是禮物啦。」曲渺渺連忙解釋,「他是仙尊轉世。」

「早先就聽說你下凡來助仙尊渡劫,沒想到是真的,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丫頭知道什麼是情劫么?」幾乎與天地同壽的女人雖然厚著臉皮到處自稱姐姐,卻看誰都是沒長大的幼崽,「劫沒渡成還少了條尾巴,你是專門來逗我發笑的?」

「饕餮大人。」曲渺渺不想說自己先前認錯人的事,太丟臉,「您能不能收留我們幾天?」

「這有何難,進來吧。」說著女人便自顧自的朝里走,「哦,對了,你們住下來是沒問題,但要注意保護自己,我最近老是犯困,可能一不留神就把你們吃了。」

饕餮,與天地同壽的上古四大凶獸之一。

沒有性別,不死不滅。

雖然好吃,但在凶獸中,饕餮的脾氣卻是最好的,幾千年前它不知怎麼的還迷上了一個凡人庖廚的手藝,從此不但口味變得無比挑剔,再也吃不下那名廚子做的菜肴之外的東西,還把亂吃東西的毛病給戒掉了。

可凡人壽命有數,她便只能在凡間生生世世尋找那廚子的轉世,將他/她帶在身邊給她做各種美食。

當然,這是對外的說法。

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若是從前,曲渺渺這隻小小的狸貓是肯定不敢出現在饕餮面前的,饕餮雖然脾氣好,但它卻什麼都吃,可不會管她是不是天生靈物。

但現在不同了。

所以饕餮大人這話曲渺渺也敢不太放在心上了。

食坊總共就兩人,作為主人的饕餮跟一個凡人童子,將凡人童子趕去睡覺后,饕餮便親自領著兩人來到了後面的廂房,給他們倆安排了相鄰的兩個房間。

但是曲渺渺拒絕了。

「我跟他一間房。」

這時薄奚衡已經能聽見了,立刻便拒絕:「男女授受不親,使不得。」

曲渺渺卻一把抓住他髒兮兮的大手:「我會對你負責的。」

「有意思。」饕餮笑得花枝招展,「那好吧,你們就睡一間房,不過我鼻子靈,這位公子今晚最好洗漱一番免得弄髒了我的房屋,不然我就把你們兩個丟出去。」

曲渺渺連忙扯著薄奚衡往後廚走:「我馬上燒熱水讓他洗漱。」

薄奚衡:「……」

若不是跑不掉。

曲渺渺利落燒好了熱水,還抬來一個大浴桶,手邊還有一把磨得在月光中散發著刺骨寒光的菜刀。

薄奚衡覺得對方可能不是想伺候他沐浴,而是想將他宰雞般宰了,褪毛的熱水都燒好了,好在他找了找,似乎沒看見裝血的盆,這才鎮定下來。

「為何要拿菜刀?」

「你多久沒洗頭了?我們日後可是要睡到一處的,我毛,不是我頭髮多,你身上的虱子若是傳給了我如何是好?」

薄奚衡嘴角微微抽動:「那你要如何?」

曲渺渺笑了:「給你剃個光頭!」

薄奚衡立刻抱住了自己的腦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既未出家如何剃得,若沒了頭髮,在下活著亦如行屍走肉,不如死了算了。」

曲渺渺歪頭:「那你要自殺么?」

薄奚衡抬頭看去,卻見曲渺渺絲毫沒有動搖的意思,手裡還拿著菜刀。

他想了想,覺得跟頭髮相比還是命更重要。

「謝謝。」他禮貌又靦腆地說,「我想自己剃,身子我也想自己洗,我,我生性容易害羞。」

「好吧。」曲渺渺沒有一定要給薄奚衡洗澡的意思,「那你自己洗,但我會在旁邊看著,對了,頭髮先剃掉再洗身子。」

說著曲渺渺將菜刀給了對方,而後坐在了旁邊的小馬紮上,雙手托腮,一雙美眸一動不動的看著人。

薄奚衡沉默了一刻鐘,而後能屈能伸地蹲在旁邊開始剃頭,等一頭亂髮落了地,他才用熱水開始搓身子。

其實他身上的灰只有淺淺的一層,所以很快就洗乾淨了,曲渺渺也沒非盯著人看,轉身就去拿了一身男人衣裳過來。

「謝謝。」薄奚衡接過衣裳穿了起來,清理了沐浴的污水。

「好晚了。」曲渺渺態度自然的牽著男人的大手朝前走,「睡覺吧。」

薄奚衡:「……」

真要睡一起么?

曲渺渺將人牽進了房內鎖死了房門就開始脫衣服,先是那身夜行衣,后是中衣,最後是肚兜。

「等等!」薄奚衡死死扯住曲渺渺背後的肚兜系帶,「夜裡穿太少容易著涼!」

那秀色可餐,白得彷彿能發光的美背就彷彿扎了薄奚衡的眼睛一般,讓他有些著急的偏過頭去。

曲渺渺慢吞吞的回頭,只能看見一個堅定的側臉。

曲渺渺是不能分辨凡人的美醜的,但洗乾淨的薄奚衡卻給她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她想,在凡人男人裡面他應該是生得特別好看的那一類。

而且他皮膚白白的,身體好像也很強壯,那他換算起來也算是她喜歡的那種,白毛,身材強壯繁衍能力強的好貓。

咦,這樣算來跟仙尊結合她好像一點都不虧。

「好吧。」

曲渺渺穿著中褲並藕粉色的肚兜輕輕跳到了床鋪裡面,掀開被子睡了進去,但見薄奚衡不動,她連忙又要將被子掀開。

這時薄奚衡彷彿身側長了眼睛,一個箭步過來睡到了被子上將被子壓實,保證讓被子里的人一整夜都動不了,也翻不了身。

曲渺渺:「?」

不愧母蚊子都不讓近身的重衡仙尊。

活該娶不著妻子。

薄奚衡本以為自己睡不著,結果他鼻尖聞著少女馨香,竟不知何時沉沉睡了過去,但還未至凌晨,突然他腰腹一陣巨疼,人飛了起來,而後又猛然重重摔在地上,硬是被疼醒了。

剛睜開眼睛時,薄奚衡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不過身上的巨疼很快便讓他回憶起了昨日發生的一切。

接著他一轉頭,就見被窩裡的少女不知道怎麼滾出來了,還霸道的來到了床中間,背對著他睡成了半圓型,頭還看不見了。

雖然少女身上的肚兜已然不見,但薄奚衡什麼想法都沒有。

還險些被嚇到叫出聲。

對方如此,如此難以想象的囂張睡姿襯得如黃花大閨女似的重重防備的他宛如笑話。

「毛很多,還會睡得奇形怪狀,那會是什麼妖怪?」

他果然是被抓進妖怪窩了吧。

男子生得太過好看實在是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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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寡王渡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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