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4章

第5章 第4章

「我有些擔心曲姑娘的安危。」薄奚衡微微蹙眉看向門外,眼裡是真心實意的憂心,「她年紀小,一個人出門在外到底不安全。」

饕餮笑了起來:「誒呀,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有意思呢?」

說著她邁步朝薄奚衡走去,繞著他轉了兩圈:「聲音好聽,身子也強壯,不錯,不錯,一看就很有嚼勁。」

薄奚衡:「……」

「你想找就去找吧,我不攔著你。」饕餮身姿搖曳的退開,轉身離去,「但能不能離開,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直到紅衣女子沒人影了,薄奚衡才緩緩邁步離開,他沒有亂看,一步一步朝外走,走到門口后,他頓了頓,掀開門帘步伐堅定的朝外踏出,結果他抬頭一看,卻看見面前是食坊的內室,他再往後一看,身後是食坊后的庭院。

看來是走不出去了。

薄奚衡內心微嘆,轉身拿了個小馬扎往門口一放,面對著食坊內室安然坐下。

小童挎著個小籃子過來,見了薄奚衡,他不由問:「公子為何坐在此處?」

薄奚衡幽幽地:「等曲姑娘回來。」

希望曲姑娘回來的時候他還活著,四肢也健全。

「公子跟曲姑娘感情真好。」說罷小童便沒再搭理薄奚衡,自顧自地忙碌起來了。

「嗚……」廂房屋頂,正四腳朝天躺在瓦片上呼呼大睡的小白貓打著香甜的小呼嚕,毛茸茸的小肚皮一起一伏,似乎身上的每一根白毛都寫著愜意。

貓本來就是比較孤僻而覺長的夜間動物,是不喜歡跟別人睡在一起的,這會兒能自己一隻小貓曬肚皮睡懶覺,它當然不會錯過機會了。

反正也暫時沒事幹。

睡得舒服了,小貓尾椎處還時不時晃出幾條毛茸茸的尾巴來互相打架,還彷彿每一條尾巴都有自己的靈魂,自己的想法。

它全然不知,有人正望眼欲穿地期待著它的出現。

小童是很忙碌的。

他一會兒跟薄奚衡坐在門口削蘿蔔,一會兒帶著薄奚衡摘菜,一會兒在廚房內進進出出也不知道在鼓搗著什麼。

薄奚衡等得無聊了想要幫忙,誰知廚房裡卻出現了令人驚恐地剁骨頭的聲音。

頓時薄奚衡就停住了腳步。

雖然門口也不見得有多安全,但這裡目前是唯一能給他安全感的地方。

也許是因為精神高度緊張,薄奚衡發現今天的時間過得是忽慢忽快,他一個恍惚,便看到黃昏來臨了。

夕陽西下,雲層被夕陽映襯得極其瑰麗,大地眾生彷彿被蒙上了一層昏黃的布。

這樣模糊又朦朧的顏色讓薄奚衡覺得有些壓抑,不安感也在暴漲,薄奚衡突然想起,黃昏時刻也常被人稱之為逢魔時刻。

正是某些東西出來的時候。

「公子。」小童的聲音突然在薄奚衡身後響起,「我要燒火做飯了,稍後一起用晚食吧。」

薄奚衡轉頭就看到小童正逆光站在他身後,他手裡還拿著一把菜刀,菜刀上紅色的液體因為沒有沖洗乾淨滴滴答答往下落,小童的布鞋都被染紅了。

小童表情極為期待,笑容燦爛:「雖然是第一次正式下廚,但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薄奚衡:「……」

並不敢拒絕。

「主人胃口大,我剛才還殺了一隻小羊羔,應該夠吃了。」

小羊羔?

真羊羔還是兩腳那種?

他剛才怎麼沒有聽見羊叫聲,也沒有在廚房裡看見羊?

薄奚衡不敢問,他表情沉穩地點頭,想著,就算待會飯桌上出現了人的手跟腳,他也一定也要維持現在的表現。

就怕到時候他不是出現在餐桌下,而

是在餐桌上。

作為食材。

見薄奚衡答應,小童高興地鑽進廚房忙碌了起來,薄奚衡幾次想進廚房圍觀,但都被小童拒絕了。

在小童將菜都做得差不多的時候,薄奚衡聽到身後響起了一道風聲,他轉頭一看,見曲渺渺正站在自己身後。

「好舒服呀~」曲渺渺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身子扭了扭,「誒,要吃晚食了嗎?有我的份嗎?我好餓了,也想吃。」

小童端著菜碗笑著說:「當然有。」

薄奚衡低頭看向曲渺渺:「你在外面睡覺?」

「不是啊。」曲渺渺手指向前方的屋頂,「我一直在屋頂的背面睡覺啊。」

薄奚衡:「……」

曲渺渺高興地拉起薄奚衡的大手,拉著他到了餐桌邊。

小童忙忙碌碌地將最後一碗菜端上了桌說:「我會做的菜不多,目前只會做燉菜,但應該做得還不錯,特別是這道羊肉燉蘿蔔,我嘗過了,羊肉很嫩滑,稍微有一點點嚼勁,雖不至於入口即化也相差不遠了,鮮得很,這蘿蔔與羊肉一起燉煮吸足了羊肉湯,那滋味更是妙極了。」

曲渺渺擦了擦嘴角:「那我們此番有口福了。」

小童說完便去叫主人過來用飯食,沒一會兒,身著紅衣的女子懶洋洋地走了過來。

這會兒紅衣女子手裡沒有拿煙斗,但她看薄奚衡的眼神卻更露骨了,還彷彿有些遺憾薄奚衡沒有出現在今日晚食的餐桌上。

「不用客氣。」紅衣女子笑眯眯地看著薄奚衡,彷彿在用薄奚衡就飯,「隨便吃。」

薄奚衡:「……」

此人怕是想將他隨便吃。

看來他必須得採取些手段了,想著,薄奚衡看了身邊的小姑娘一眼,結果卻見她的心完全被美食勾搭走了,都不耐煩看他一眼。

薄奚衡:「……」

活下去好難。

雖然今夜餐食不錯,但薄奚衡卻食不知味,吃了四碗麥飯並一大碗羊肉燉蘿蔔就吃不下了。

晚間,薄奚衡跟曲渺渺回到房間。

催著曲渺渺趕緊沐浴洗漱,換上乾淨中衣的薄奚衡直接上了床,此番他主動極了,掀開被子讓曲渺渺睡進來。

最好是睡到他溫暖的懷抱里。

曲渺渺看了薄奚衡半天:「你好怪……」

薄奚衡立刻反問:「哪裡怪了?」

不等曲渺渺回話,薄奚衡又低眉垂眼:「今天下午看不見你,我嚇壞了,非常擔心再也見不著你了。」

曲渺渺又懷疑此人到底是不是重衡仙尊了,但想到他今日居然敢光明正大地貼符試探她,膽子不是一般肥,又自行破開了表象。

「吃飯的時候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哪裡敢。」

「你就是生氣了。」

「我真的沒有生氣。」薄奚衡笑起來,「我怎麼可能生我救命恩人的氣呢。」

曲渺渺放心了:「我對人的情緒是很敏感的,你沒生氣就好,生氣多了也不好,你看我,脾氣就很好,從來不生氣的。」

你哪裡是不生氣?

你分明是有氣當場就撒了!

薄奚衡心中微嘆。

無話可說。

曲渺渺沒有再脫得那麼乾淨,穿著中衣就上了床,薄奚衡果然伸出強而有力的手臂一把就將曲渺渺給抱進了懷裡,還很快就打起了呼嚕,一副睡著了的模樣。

曲渺渺沒說什麼,閉上了眼睛。

「嘰嘰。」

「嘰嘰,嘰嘰。」

亥時三刻。

門外突然傳來了什麼小動物的叫喚聲。

稍後,門開始微微顫動,門板上傳來了被爪子划拉的「

撕拉」聲。

「安靜。」

黑夜中,一雙藍色的眼睛睜開了來。

將抱住自己腰肢的沉重大手拉開,曲渺渺雙眸恢復成了棕黑色摸黑開始穿衣服,她卻沒看到,躺在她身後的男人也睜開了雙眼。

男人冷眼看著曲渺渺收拾好自己,直到她要下床時才冷不丁地伸手。

薄奚衡本想抓住曲渺渺的手腕,可曲渺渺反應太快了,他手探過去直接就抓住了曲渺渺的屁股。

觸感綿軟,比今天的羊還彈。

薄奚衡:「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也許只要他道歉得夠快說不定就能少挨頓揍。

曲渺渺忍耐了一下,沒有轉頭將薄奚衡的臉撓花,抬腳就朝前走,薄奚衡卻很快也爬了起來穿衣穿鞋。

「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辦件事,你繼續睡吧。」

「我不要。」薄奚衡飛快下床,「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要不然我就要被陶姑娘給吃了,字面意義上的那種吃,不吐骨頭那種。」

曲渺渺:「?」

她睡覺的時候是有發生什麼嗎?

曲渺渺本不想答應帶薄奚衡一起出去,但她聽了薄奚衡的話后卻有些動搖,這時她耳朵動了動,突然聽到了什麼聲音。

「下雨了?」

走到門邊將門打開,曲渺渺發現外面果然下起了雨,雨聲「淅瀝瀝」地,還下得不小,但她一抬頭,卻見明亮的月亮正掛在天際。

今夜顯然是個好天氣,並不應該下雨,而且月光撒落在院子里,將地面被雨腐蝕出來的坑洞都照得明明白白。

曲渺渺連忙回房朝上看去,發現屋頂的瓦片已經被腐蝕得只剩下淺淺的一層了。

「糟了,不是雨,是饕餮大人的口水……」曲渺渺連忙拉住薄奚衡的手,但外面的「雨」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別說薄奚衡這個凡人了,就是她衝進雨里也得死。

看來饕餮大人忍不住要拿仙尊下嘴了,也是,仙尊在饕餮大人看來就是一塊大肥肉,而饕餮大人正好吃了許久的素,早就饞肉饞得受不了了。

不敢再浪費時間,曲渺渺連忙衝天空喊道:「饕餮大人,我們這就離開,請放我們一條生路。」

「雨」過了好一會兒才猶猶豫豫地停下,接著一陣狂風颳起,兩人一倉鼠完全抵抗不住被颳了出去,摔進了一片草叢裡。

「呸!」吐出嘴裡的草葉,曲渺渺一臉劫後餘生,「太好了,活下來了。」

薄奚衡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來,自己將摔得脫臼的肩膀「咔」一聲掰回去:「原來陶姑娘是饕餮?」

饕餮之名那是普通人也知道的,傳聞那是上古凶獸,無有不吃,甚至能吞天,所以凡人中嗜好美食之人便愛稱自己有饕餮嘴,饕餮舌頭,有的食坊甚至會以饕餮為名。

凡人之所以能這般膽大,自是以為那能吞天的怪物只是傳說,實際上並不存在。

結果這無名的小小食坊的主人便是那饕餮。

想到自己先前居然是自饕餮口中逃生,薄奚衡后怕之餘竟還多了許多好奇:「饕餮是不是真的跟傳說中一般能吞天?」

曲渺渺本想打死不認饕餮大人的事,但見到薄奚衡的眼神她就知道瞞不下去了,想著反正薄奚衡也不算普通人,而是重衡仙尊的渡劫化身,她便老實道:「饕餮大人是天地眾生的食慾,所以它與天地同壽,不死不滅,並且肚子永遠是飢餓的,曾經為了吃飽,饕餮大人吃了下了三重天,它發現吃下天也飽不了肚子,這才自行放棄。」

「現在的饕餮大人脾氣確實比先前還要好。」曲渺渺也有些后怕,「居然真的肯放我們走,沒有吃掉我們。」

薄奚衡:「……」

所以當初

為什麼要住進饕餮窩裡?

曲渺渺說:「還不是你們凡人太脆弱了,隨便吹一下大風就會死,必須得住在屋子裡才行,我又身患窮病,不然我也不會帶你去饕餮大人那裡蹭住,做人沒有錢真是太可怕了。」

薄奚衡:「……」

「饕餮大人已經不吃人好多年了。」曲渺渺拍拍薄奚衡的肩,「說到底是因為你太誘人了。」

薄奚衡擼起袖子露出肌肉:「你可能不信,其實我很強壯,露宿野外並不會死,以後你千萬不要再將我往任何妖魔面前領,那樣我才會死。」

「是嗎?」

曲渺渺不信,她帶著李贛到處跑的時候李贛就險些被風吹死,被雨淋死,摔跤摔死,被冷死,被熱死。

若非她會法術,李贛早就死了,哪裡還能活到登基為帝?

人再強壯又能強壯得到哪裡去?

她還未成仙的時候就遇見個不小心摔破了皮就要病死的人,見到她的時候,那人痛哭流涕地讓她賜他銅皮鐵骨呢。

「你放心啦。」曲渺渺眼神真誠,「有我在,我會好好保護你,絕對不會讓你死的,我保護人很有經驗的。」

薄奚衡聽了,一時不敢問她經驗是哪來的,但還是提醒:「人被嚇也會死,特別是落單的時候。」

雖然他人高馬大,渾身肌肉,壯得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但他同時也脆弱,膽小。

「好啦!」毛茸茸的小倉鼠突然彈跳起來讓兩人看見自己的存在,「別聊啦,還干不幹活啦,再不去那傢伙就跑了,錢不賺啦?」

薄奚衡立刻看向那小小的,口吐人言的可愛小倉鼠,小倉鼠的聲音分不清性別,就宛如一個才三四歲的小孩子,奶聲奶氣的。

「這位熟悉的朋友是?」

「我的寵物。」曲渺渺一伸手,小倉鼠就順著她的手臂一路爬到了她肩頭前爪叉腰人立起來,曲渺渺頓了頓,接著介紹,「它是倉鼠類靈寵的一種,還有個鼎鼎有名的大名,叫金焰疾風鼠,速度快,擅隱蔽,雖然沒有什麼自保能力,但卻是探聽消息的能手。」

「跑得快不算自保能力嗎?」小倉鼠不滿道,「這世上能抓住我的可不多。」

但貓的反應速度太快了,它們鼠族被貓族盯上一般就跑不掉了,實在是可惡!

曲渺渺問:「你今天查到了什麼?」

「先前打架的那兩個凡人是下河村的村民,一個叫牛蛋,一個叫二狗,他們原本關係很好的,從小一起長大,還是鄰居,但三天前他們卻突然交惡了,開始頻繁吵架,今天還發展成打架鬥毆。」小倉鼠雙爪可可愛愛地環胸,「現在兩人還被關在縣衙里,我去縣衙看了,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所以我們要去下河村看看。」

曲渺渺說著轉頭看向薄奚衡,結果卻看到薄奚衡胸口前有什麼閃著紅光,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看,那粉粉的紅光已經變成了深紅。

試心石紅了!

等等,薄奚衡好像不是在看她啊?

曲渺渺小心地順著薄奚衡的目光微微偏頭,看向了自己肩頭的小倉鼠。

冷靜點冷靜點,肯定是看錯了!

再看看!

小倉鼠雙爪揉著頰囊,奶聲奶氣地:「不是說去下河村嗎?還不走?」

曲渺渺沉默地看著薄奚衡胸口深紅色的試心石,心想,這個任務她怕是完不成了,接著她又看向肩頭的小倉鼠。

此番仙尊能不能渡劫就看你了!

可是吱吱是男孩啊!

曲渺渺凌亂地捧著臉:「無上天尊,這也太難了。」

還是先隱瞞吱吱是男孩的事吧。

下河村離鎮上有些距離,步行至少要走上兩個半時辰,

好在這對曲渺渺來說不是問題,先前她要在薄奚衡面前隱藏身份,一些神異手段自然不能用,但現在她尾巴都露得差不多了。

伸手攬住薄奚衡勁瘦的腰,曲渺渺施展縮地成寸的本事小小向前跨了一步,他們就來到了下河村外。

下凡的神仙只是禁止施展強大的法術,這種用來趕路的法術禁制是不大的,只要小心一點不要撞到凡人面前就行了。

薄奚衡身體晃了一下,很快便站穩。

他面上很沉穩。

「前面就是下河村?」

「是呀。」小倉鼠高聲說,「我查了,下河村還是第一次出事,先前出事的都是其他村子的人,所以那個作案的東西很可能還停留在下河村。」

說著它伸著小小的爪子往前指:「那就是牛蛋跟二狗的家,他們就住在村頭。」

「去看看。」曲渺渺走在前面。

曲渺渺帶著小倉鼠去那兩戶人家家裡查看情況,將薄奚衡留在了外面,但半盞茶的時間都不到曲渺渺便出來了。

她沖薄奚衡搖了搖頭:「很平常,沒發現什麼不對的。」

「我想起來了。」小倉鼠舉起一隻前爪,「今天下午我來查探的時候發現另外兩戶人家吵了架,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曲渺渺:「那就去看看。」

小倉鼠從曲渺渺肩頭跳下去:「跟我來,那兩戶人家比較遠。」

說著小倉鼠就扭動著小屁股朝前跑。

薄奚衡眼神微亮,但他很快就掩飾住了,他走到曲渺渺身邊,摸了摸胸口的吊墜:「這個護身符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發紅光,怎麼回事?」

曲渺渺張嘴胡說:「高人開過光的護身符當然不一樣,不就是發紅光么,發七彩光芒的都有,你不要大驚小怪。」

說起來吱吱也有兩百歲了,算成年了吧?而仙尊雖然老了點,但凡身也才二十歲,算不上老牛吃嫩草。

但人居然會居然愛上才巴掌大的小倉鼠她是真的想不通,不過曲渺渺也明白為什麼仙尊的情劫無論如何也渡不過了。

想到這裡,曲渺渺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薄奚衡。

薄奚衡雖然沒有辦法借著月光將曲渺渺那複雜的眼神看清楚,但卻感覺到了曲渺渺眼神中的「不禮貌」,他猜都猜得到曲渺渺一定是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為了打斷曲渺渺那不好的想法,薄奚衡伸出一根手指將曲渺渺的臉推開。

「不要再看我了。」薄奚衡聲音低低地,「不然我會害羞的。」

「你個腳底流膿嘴上長瘡的,活該生兒子沒P眼,還敢罵我家老張,也不瞅瞅你家老李是個啥德行,還敢覥著臉出來晃!」

「你個滿嘴噴糞的老賤人,信不信老娘撕爛了你的嘴!」

遠遠就聽到兩個女人嘹亮的罵聲傳來,曲渺渺頓時精神一震,她連忙拖著薄奚衡朝前走,沒一會兒便來到了吵架的兩戶人家前。

村裡人點不起油燈,所以一般都睡得很早,此時夜已深,這兩戶人家卻能隔著自家的門黑漆漆地對罵到現在。

村裡圈子小,一般聽見誰家吵架鄰居們肯定會上門勸說,現在沒有人來勸說他們,顯然是勸不了,隨便他們了。

曲渺渺動了動鼻子:「有妖氣,但不強,讓她們再吵吵。」

曲渺渺沒動,薄奚衡自然也沒動,於是兩隻小動物跟一個大男人就蹲在兩戶人家中間聽她們吵架,但聽了一會兒薄奚衡就捂住了曲渺渺的耳朵。

「太髒了,姑娘家不要學。」

「這有什麼,更髒的我都聽過,我不過是不愛跟人吵架。」

兩戶人家戰鬥力極強,竟從亥時直吵到了子時,一開始還只是兩個女人在吵,後來居然發展成全家輪流吵,好險沒開門衝出來打成一團

到最後大概是困得不行了,兩家人才停止了爭吵。

「是那裡!」

確定了妖氣是至哪戶人家傳來后,曲渺渺立刻如同一陣風般颳了過去,小倉鼠都險些沒能跟上曲渺渺的速度。

薄奚衡覺得遇見了妖怪自己八成是打不過的,於是他果斷拒絕落單也跟了過去。

有妖氣的人家在院前養了只強壯的黑狗,曲渺渺才衝過去黑狗便要狂吠,而曲渺渺看見那隻黑狗也是下意識有了反應,她轉頭就沖向黑狗,「砰」地就給了黑狗一拳。

「嗚……」黑狗「咚」地一聲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薄奚衡:「?」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專門跑到人家的家裡來打人家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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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寡王渡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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