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有故事也有酒,極速朋友談1宿
「你坐錯船了?」盛以崢問道,這聽起來就是玄幻二字,怎麼可能啊?
「嘖,你別不信啊。」
「事兒得從兩年前說起。」塞恩特摘下頭盔,露出了剛毅的面龐。
他一頭金髮至耳邊,一雙藍色的眼睛滿是建議,臉上還有不少短鬍子,妥妥的硬漢形象。
盛以崢半信半疑,遞給塞恩特一支煙,問道
「怎麼說呢?」
「我,那天喝大了,醉醺醺的,去上船,本來只是想要回老家的,然後上錯船了,我也沒發現,那船是他媽的直達!」
「你知道我當時怎麼想的嗎?」
「錯就錯吧,大不了去別的地方,那地方我是真的不想待了。」塞恩特點上一支煙,邊抽邊說。
「額,那是你的國家吧?」盛以崢問道,塞恩特口中的那地方,應該就是他前面所說的他的國家所在,也就是巴斯克爾王國。
「嗯。」塞恩特點點頭。
坡上的元娜見二人不再劍拔弩張,便趕忙跑下來,一臉驚疑的盯著二人。
「快過來坐吧,和談了,沒事了。」盛以崢招招手,笑道。
「他打不過我。」塞恩特補充了一句。
元娜坐在盛以崢身旁,始終離塞恩特一丈的距離。
「我問一下啊,你為什麼會討厭你的國家?」盛以崢問道,目光透過煙霧,盯著塞恩特,一旁的元娜也一臉好奇。
為什麼會有人討厭自己的國家?那一定是對國家現象的失望。
「你知道最絕望的是什麼嗎?」
塞恩特低聲道。
「我看見殺死我親人的兇手的臉了,但我好像看不清他的臉。」
「因為殺死他們的,就是我。」塞恩特語氣愈發低沉,那是他壓抑到極致的悲憤。
盛以崢也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思議。
「哥們兒,你要覺得悲傷的話,你可以不說的,我們也不會過多問。」盛以崢皺了皺眉,拍了拍塞恩特的肩膀,安慰道。
塞恩特沒有管他,或者說他一直在找一個機會來闡述那個國家的罪惡。
「巴斯克爾王國,推行著神明至上的宗教本質。
其實就是教會要斂財,他們為了腰包鼓起來,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我原先屬於聖錘騎士團,我們要乾的只有一件事。」
塞恩特伸出一根手指,緩緩說道
「抹除對神明大不敬的人。
直到那天,在一次任務裡面,我親手滅掉了我生活的村莊。」
盛以崢咽了口唾沫,他實在沒想到塞恩特有這樣的過往。但他還是察覺出了不對
「那你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知道那是你的村莊?」盛以崢問道。
塞恩特再也憋不住,一拳重重的錘在地面上,將地面錘下去半尺多。
「在任務出發前,教皇把我們的視覺聽覺全都屏蔽了。」
「他們說,不能讓惡人的鮮血玷污信徒的思想。」
「我以前也這麼認為的,哪天在我確定那地方沒有活口之後,發現我妻子給我的懷錶失蹤了。」
「在那之後一小會兒,教皇對我們的屏蔽失效了。」
塞恩特表情痛苦,眼淚直流,哽咽且悲憤的說道
「我回去找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這是我日思夜想的故鄉,直到我找到懷錶時
它在我妻子手裡。」
盛以崢面色有些不自然,他已經能夠想到當時的塞恩特有多麼絕望。
自己日思夜想的家人死在自己手裡,但在死之前。
他的妻子一直記著他。
一旁的元娜眼眶泛紅,抹去淚水。
「我到那時候才發覺,我把我的親人和家鄉,全毀了。」塞恩特掏出懷中的懷錶,上面似乎還有他妻子的氣息。
「你知道教會為什麼會排我們去滅掉那些村莊嗎?」塞恩特問道。
「神稅。」盛以崢還沒說話,塞恩特便說道
「法典裡面記載得很清楚,巴斯克爾王國的國民必須信奉我們的宗教。」
「但是宗教是怎麼說的?那幫狗娘養的,說什麼每個交神稅的信徒都會收到保佑。」
「保佑他媽個比!」盛以崢罵道。
「對,我居住的村莊因為交不起神稅被滅了。」塞恩特點點頭,算是侮辱了他原本信奉的宗教信仰。
「可笑至極,可笑至極啊!」塞恩特猛拍大腿。
「那幫狗娘養的,皇室和教會勾搭,這些年來不知從民眾身上搜颳了多少錢財!」
「在我臨行前,我信心滿滿的告訴過全村人
『大家放心!我一定會把我的薪水交給神明大人的,那樣我們全村都會被神明大人眷顧的!』
「可結果呢?」塞恩特怒了,十分暴躁。
最信奉神明的人,卻被神明剝奪了一切。
盛以崢嘆了口氣,把腰間葫蘆取下,又從天玄玉印中取出兩個碗,給塞恩特倒上一碗酒。
塞恩特說了聲謝謝,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當我在廢墟裡面抱著我的妻子的時候,她還有最後一口氣。」塞恩特說道。
「我拼了命想要救她,她說
我們對不起神明大人,這是我們的罪。」
塞恩特哭訴道,兩年了,他一直找不到一個訴苦的機會。
我們很難想象這兩年間他是怎麼度過的,或許曾無數次想過了結自己的生命。
元娜想了想,說道
「對神明的敬畏,讓他們覺得哪怕自己死了也是罪有應得。」
盛以崢感覺氣氛壓抑到了極致,但如果不讓塞恩特說完的話,他的內疚不會散去哪怕一點。
塞恩特抹了一把眼淚,說道
「我在東夏已經漫無目的的走了一年半了,這個國家真的很美好,至少不會有被剝削到極致的人民。」
「那你接下來的目標是什麼?」盛以崢問道。
塞恩特看了看天空,說道
「沒有目的,但我想去天劍閣。」
盛以崢皺了皺眉頭,問道
「為什麼呢?天劍閣招國外散修?」
一旁的元娜點點頭,說道
「三年前,三年前的時候天劍閣率先開始招收國外散修了,你不知道嗎?」
盛以崢有些尷尬,撓了撓腦袋,說道
「三年前…我是死人啊。」
這話不假,畢竟他復活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沒人知道很正常。
塞恩特問道
「嗯?三年前你是死人?」
盛以崢點點頭,又掏出兩隻煙,說道
「你的故事嘮完了,有沒有興趣聽聽我的?」
盛以崢心中想到這樣子,大概能夠轉移塞恩特的話題想讓他不至於那麼悲傷。
一旁的元娜也十分好奇,畢竟對於盛以崢,她的了解可以說是少之又少。
盛以崢看了看黑下來的天空,先升起一堆篝火,開始煮飯,然後才悠悠然的說道
「我是一個孤兒,小時候在火場被我師傅撿到的,他見我身上掛著一個錦囊,裡頭有張紙裡面寫的是
『不以崢嶸,何為盛世』就給我起名盛以崢。」
「我小時候經常打架,八歲就開始了,後來到了十一歲,第一次殺人了,你知道當時我在想些什麼嗎?」
塞恩特震驚道
「卧槽?十一歲?那麼早?你當時想啥了?」
盛以崢笑了笑,說道
「那天晚上開始就做噩夢了,夢到我殺的那人了,他是一個通緝犯,名字好像叫成什麼猜來著,管他那麼多。」
「夢裡面他追著我喊說他死的冤枉,他沒有罪,他死得好慘,讓我下去配他。」
塞恩特樂了,回憶起來,說道
「我第一次殺人到時候也不怕你笑話,那玩意兒是殺了兩個教會人員,他有個器官掉我盔甲縫裡頭了,哈哈。」
「你呢?」塞恩特轉頭問向元娜
「我連魚都沒有殺過…」元娜有些尷尬,怎麼身邊這倆玩意兒都殺過人呢?
「後來呢後來呢?」元娜轉變話題,問盛以崢,這傢伙的故事和小說一樣刺激。
「後來啊……」盛以崢仰天道,說出了他後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