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苦命的娃兒
在那之後三天,整整三天,盛以崢從盤靜寺走到了連運城。
很難想象這三天以來盛以崢是怎麼過的,要錢沒錢要飯沒飯。但是他的葫蘆裡面還有酒不至於活不下去,偌大的祈雨州他是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州主還見不到,先想想怎麼活命吧……
於是乎這小子在路上嗎一有幾個行人便表演雜技,雖然他沒學過,但是一些簡單的雜耍他還是搞得來的。
盛以崢看著手裡的幾十塊錢笑了笑,擦了擦灰一片黑一片的臉,便大步走到一處小攤面前。
那攤主推著一個板車,車上是燒餅,還有一些大爺自己釀的白酒和一些煙葉。
「大爺來兩個燒餅,再給我拿八靈鈔的煙。」盛以崢想了想,說道
「兩個燒餅十二靈鈔,等一下啊,俺給你熱熱餅。」那大爺把錢收好,忙活熱熱餅的活去了。
「給,這是煙,煙紙在這,自己卷。」大爺把餅放在爐子上熱一下,便從一個布袋子裡面抄起一把煙葉,又拿了一小沓煙紙遞給盛以崢。
「好嘞。」
盛以崢笑著接過煙葉煙紙,自己把握好密度,卷上了一支煙。
煙葉很一般,煙紙只是簡單的黃色,像是從破舊的書本上扯下來的。
「大爺借個火。」
盛以崢叼上煙,向一旁的大爺說道。
那大爺掏出一個火摺子,丟給盛以崢,笑著調侃道
「想不到現在的年輕人都會抽煙嘞,你才多大點兒啊。」
盛以崢乾笑一聲,拿起火摺子吹了一口氣,這才點著煙。
盛以崢原本用的是那種用一絲靈氣催動就會自己生出拇指大小的火焰的火摺子。大爺的這種不能用靈氣催動,只能吹。
「喏,餅好嘞,快吃吧。」大爺拿油紙包好餅,遞給盛以崢。
「呦呵,大爺您家油餅不錯啊。」盛以崢咬了一口餅,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那必須的,俺家祖上都是做餅嘞,快幾百年的手藝了。」大爺一下子自豪起來了。
盛以崢抽一口煙,吃一口餅,自顧自的說道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自己當年被大師兄給帶壞了,又是抽煙又是喝酒的,當年大師兄吃飯的時候怎麼說來著?
「男人遇事一根煙,女人遇事嗷半天。」
「啊!你們幹嘛!」
話音剛落,就聽見街上一名女子尖叫道。
盛以崢愣了一下,轉頭看去。
只見原本熱鬧的大街上的小攤小販,行人遊客臉色煞白,迅速跑回家,躲到沒人的地方去,只留下了一地狼藉。
「卧槽,這他媽怎麼回事兒?」盛以崢有些驚訝,剛欲回頭問一下大爺,只見那大爺趕忙推著板車跑遠了。
「誒,大爺您的火折!」盛以崢手上還握著大爺借給他的火摺子。
「誒呦送你了!」大爺有些肉痛,但還是毅然決然的推著板車跑了。
「卧槽,這什麼事嘛,把大爺嚇得和孫子一樣。」盛以崢有些無語,一轉頭,發現街邊迅速湧來一大批人。
那群人披頭散髮,衣衫襤褸,渾身散發著垃圾桶一樣的惡臭味。
很明顯,是一幫乞丐。
領頭的男子身材矮小,十分瘦削,此時他那一雙老鼠小眼睛怒視著對面。
盛以崢又轉頭想另外一邊望去。
好傢夥,也是一大批乞丐,雙方加一起湊不出乾淨的一身的那種。
另一邊的乞丐領頭的男子略高一些,
頭髮散亂,跟鳥窩頭一樣。
矮小的乞丐領頭說話了
「小獅王,你我東西丐幫今日註定血流成河!」
「哼,山耗子,你以為排一個見都沒見過的乞丐來這裡,這條街的要飯權就歸你了?」小獅王一聲冷哼,抬手指向盛以崢。
「我他媽…」盛以崢有些難以置信,他這幾天狼狽了一點,但也不至於像乞丐一樣吧?
「去你媽的,怎麼,要干架是吧?派人單挑還是群架?」山耗子撇了撇嘴,罵到
雙方劍拔弩張,火藥味相當濃烈,盛以崢就一直在一旁看好戲。
正在此時,不知道是誰吼了一嗓子
「干他干他!」
一瞬間,很快啊,一群人衝上前扭打在一起,鍋碗瓢盆,蔬果瓜菜到處飛。
盛以崢還沒反應過來,就有好幾個小乞丐提起板凳木棒就往他頭上甩。
「把你的煙都交給老子!」
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屁孩張嘴就來。
盛以崢氣樂了,拿起腰間竹棍就往那小子頭上打,怒笑道
「小屁孩學什麼抽煙?」
這一下十分親切啊,那小乞丐一下子就倒在地上抱頭打滾。
一旁幾個小乞丐也是一人一下,幾個小乞丐便抱頭哀嚎。
盛以崢倒是沒捨得用靈力,也沒敢用全力,不然這幾個小子怕是腦漿都得流一地。
一群乞丐一擁而上,似乎是認為盛以崢是對方的打手。
盛以崢躲過一擊,往對方臉上彈煙頭,在對方閉眼的一瞬間一個正頂膝,那乞丐彎得像一個蝦米。
幾十個人搞盛以崢一個,硬是摸不到他一下。
木棒飛舞間,盛以崢一陣躲閃,每一次的反擊乾淨而又準確,把對面打趴下就OK了。
盛以崢保持著不主動動手,動手也收手的原則,在一群乞丐中顯得尤為牛批。
就像是一群小混混打群架混進來一個武術宗師一樣。
一群人的群架還在繼續著,盛以崢突然反應過來,要是連運城內護安部的捕快來了,自己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盛以崢趕忙催動靈力,青色的靈氣散發開來,在一群普通人中顯得格外顯眼。
他的本意是催動靈力趕忙逃離現場。
然而……
「所有人,抱頭蹲下!吾乃護安部劉剛!」
天空上飛出一個男子,怒目圓睜,一身捕快打扮,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下方的一群乞丐。
「卧…卧槽,仙符境……」
盛以崢倒吸一口涼氣,這怎麼還吸引來仙符境的大佬了呢?
盛以崢突然反應過來,趕忙隨著周圍抱頭蹲下的乞丐一併蹲下。
半空中的劉剛冷哼了一聲,流星一般直接飛下,墜落在盛以崢身旁。
「卧槽,卧槽,大哥你別這樣啊,這關我什麼事嘛。「盛以崢心中喃喃自語。
「你,是丐幫的領頭嗎?叫什麼名字?」
劉剛冷眼注視著盛以崢,緩緩說道。
「我…回大人,在下名為盛以崢,只是偶然路過此地……」盛以崢趕忙辯解道。
「哦?」劉剛摸了摸下巴,半信半疑道。
「幫主!你當年立下的海誓山盟你全忘記了嗎?」
不知道是誰在盛以崢背後大吼了一聲,直接把盛以崢推向火坑。
「我他媽……」盛以崢脊背發涼,倒吸一口涼氣,這他媽是誰啊?咱認識才多久點啊?
「大人!您可不能信他們的鬼話啊!小的真的只是路過此地啊!」盛以崢咬牙切齒的解釋道。
「盛幫主!您難道就捨得拋棄弟兄們嗎?」又不知道是誰大吼了一嗓子。
「大人啊!我真的不認識他們啊!」盛以崢快他媽哭了,這好好的怎麼突然要去坐大牢了?
「盛幫主!」
「盛大哥啊!」
那幫崽種聽到盛以崢的名字了,便開始鬼哭狼嚎,場面十分「感人」。
「嘈雜!」
「全部帶回去!」
劉剛一聲怒吼,手掌一揮,身後趕忙跑出幾個捕快,給一群人戴上縛靈鎖。
盛以崢手上戴上了縛靈鎖,感受著體內被封鎖的靈力,他欲哭無淚。
「大人…我…」盛以崢抓住劉剛的手腕,一臉悲痛的試圖再解釋一下。
「到時候進去了,你再來解釋。」劉剛伸手擋住盛以崢的嘴,留下來一句話,便大步走開了。
「我他媽的怎麼回事嘛,進連運城第一天就蹲大牢了。」盛以崢苦笑道。
……
東夏內有個習慣,抓住的惡人先全部押上囚車,遊街示眾然後再帶回監獄。
盛以崢生無可戀的靠著囚車的柵欄,感受著屁股下的顛簸,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