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考核場地安排在二樓
這裡的格局喬維根據自己的習慣改造過，上來是客廳，大廳兩側的兩排房門通往各個功能房間，有專門方便和洗澡的衛生間、配木床的卧室、衣服樣品設計室、試衣間、辦公室、會議室、雜物房等等
褐梨是抗拒的，所以她拖拖拉拉
但泰迪是急於求成的，他親手把褐梨推進衛生間，再親手推進試衣間，裡面是各種需要她試穿的衣物
客廳只有喬維、泰迪以及牛屎玫瑰三人
泰迪怕喬維又在所謂的考核過程出什麼幺蛾子，不放心，所以要求上來當見證者，牛屎玫瑰則是好奇所謂的考核是考核什麼，也跟了上來
其他人都被留在一樓
在泰迪越發不耐煩的催促中，試衣間內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音終於停止，房門緩緩打開，低著頭的褐梨挪了出來
那是一套在另一個世界很常見的女士內衣，但它對於這個世界的一個飽受歧視的女人來說，是不能理解的，更是無法接受的
所以褐梨低著頭，用手去遮擋，早已經消腫的臉紅得像是要滴血，她還有一小半身體藏在門板后，本能地做著隨時躲回去的準備
客廳里的三個人霎時間石化
當然，喬維石化的部位和泰迪、牛屎玫瑰不一樣
「站出來一點，小臂搭在頭頂上，慢慢轉圈。」喬維要求道
褐梨沒動，直到已經不忍直視她的泰迪開口催促
她像一尊完美的藝術品，簡陋的客廳是容納她的音樂盒
那套樣品原本是以赫因薇爾的尺寸設計，為赫因薇爾量身定製的，但它在褐梨身上竟顯得如此迷你
也許是因為元武的特殊體質，那些蜿蜒起伏間是彈跳的青春活力，是地心引力也無法讓其屈服半分的少女的倔強
「回去換一套。」
這次幾乎是喬維話音未落，泰迪就同聲翻譯催促，這位復興會的大佬現在簡直是如坐針氈、度日如年
褐梨再次出來時，身上的衣物比之前更加大膽，她也沒辦法，任務是試玩試衣間里的全部衣物，她剛才在裡邊磨蹭好久才找出羞恥度最低的一套，但剛才也已經穿過了
這次喬維讓她做了個一字馬，泰迪繼續翻譯
褐梨就這樣進去又出來，然後聽從指示做動作，幾次過後，她已經不用泰迪翻譯就能直接接受喬維的指令
再一次，褐梨從試衣間里出來，身上的衣物類似另一個世界瑜伽服，但更薄更緊
這是褐梨的皮膚被覆蓋面積最大的一套，卻是她最抗拒的一套
泰迪和牛屎玫瑰已經出現乾嘔的癥狀，喬維沒理他們，走上去，檢查其這套樣品是否有瑕疵
檢查這件樣品的彈性，絲滑程度，吸水性，抗撕裂能力等等，只要任何一處的品質有問題，這件樣品的選材可能就需要更換
泰迪吐手裡了，捂著嘴跑下樓
但牛屎玫瑰沒捂住啊，吐了一地
褐梨掙脫鉗制，歪歪扭扭地跑到樓梯口往下看，正好看見泰迪在下面扶著牆嘔吐不止的一幕，泰迪似有所覺，回頭往上望過來
他們對視，下一秒，泰迪哇一聲像是要把腸子都吐出來
靠過來的喬維開始在後面突擊檢查衣服被撕裂處的抗摩擦的能力，樓梯下面，泰迪被人扶去一旁休息了
喬維把褐梨的臉掰回來，梨花帶雨，芬芳似蜜
……
深夜，舊城區的燈火明亮如常
落魄的酗酒者醉倒街邊，
推著空蕩蕩板車的攤販滿載而歸，中場休息的流鶯瞄準了下一個獵物，幾無人樣的老鼠靠牆而坐生死不知
失魂落魄的褐梨一瘸一瘸地走著，像個腿部絲線故障的提線木偶
在她前面幾步遠的位置，泰迪和牛屎玫瑰卻興奮地商量著接下來的計劃
等回到臨時聚點，泰迪繼續和其他人吹噓他們此行如何的成功，說復興會勝利在望，其他聚點的人終究還是得靠他來引領
大致就是這樣的一副畫面吧，褐梨一個人縮在牆角，她眼裡的一切都變得如此模糊和虛幻，但最後這些畫面，這些人，都被眼皮緩緩擠壓成縫，徹底消失在黑暗中
……
元石分兩種，聖光石治癒一切，元核石激活元核，基本上是有市無價，但這裡是夜宿城，只要你出得起錢，布勒弗斯的蛋蛋都有人敢開價，更別提區區元石
作為堂堂雙峰商會的會長，喬維自然是出不起那個錢的
但那批正式工在剛才和復興會的戰鬥中，有個叫丑羊的精神肥仔受了很嚴重的傷，起初連這肥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傷得那麼重，結果半夜就開始吐血，現在已經快不行了
雙峰剛開業，錢一毛沒掙到，人就要掛一個，可還行？！
於是乎，喬維憑藉著賢者狀態下極度清醒的思路，想到了一個歪門邪道
「只要心中有劍什麼都是劍在你樂意的時候釋放它內部的治癒之力拯救那個肥仔再把你的劍放下！」
一口氣說完
元核內超過總容量四分之一的元氣瞬間消失
水盆中的水仍在蕩漾不停，水裡的喬維看起來異樣的亢奮，那枚被他舉在眼前的花生米開始發光，開始形變，把水波映成一圈圈蕩漾開去的金色光圈
它逐漸變成一枚彈珠大小的球體，內部一團金色的光華變幻莫測，其軌跡彷彿蘊含著無上玄妙，它的外殼是一股不可見的無形之力
和喬維在拍忙行見過的、出自神使教皇之手且獨此一家的聖光石一模一樣！當時為搶那枚聖光石，幾個不知道是托還是真大佬的家一路把價格頂到1380金才成交
勞心勞力把另一個世界十幾件凝聚無數人心血的內衣搬過來，才換得300金，到頭來還不如一枚元石賣的零頭
再換個參照對象，一個劣等奴隸的價格現在的行情是在70銀到1金之間，也就是說，他現在手裡捏著的東西，等同於一千多條人命
所以喬維願意冒這個險，也不全是為用救人來收買人心，更多的，是為以後考慮
用咒令去涉及這種光是想想就不是很妥的事情，確實很危險，但因噎廢食絕不可取
而且結果也證明，他對這次使用咒令的代價的估算是對的
市面上聖光石的價格和元核石相差無幾，那即說明，神使教皇製造兩種元石的成本是一樣的，所以喬維覺得，自己如果用咒令製造這兩種元石，代價也應該是一樣的
而製造一枚用於激活普通人元核的元核石，所需要付出得代價，不可能比直接讓一個普通人變成五階強者多
對於那次的嘗試經歷，喬維印象很深刻，所以他這次冒險製造元石，其實並不是閉眼朝前生死由天
「既然聖光石都能搞，那其它的……」喬維嘀咕著，眼裡倒映著金色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