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
十
嗖,胖婦人停在了一個土堆上,看著我嗤笑道:「別追了,小楊啊,你還年輕,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我白了她一眼,要不是小爺我的雷法不成,還打不過你個玩傀儡的脆皮?
「喂,快把人放了,小心待會兒我師傅來了招雷劈了你!」我惡狠狠的說道。
「哦?看來你很在乎這個女娃嘛。」胖婦人挑眉。
「沒有,就是單純的救人。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嘛!」
「嗯?那你激動什麼?」
「我…」我一時語塞,沒激動吧?
「行了,別不知好歹,要不是留你還有大用處早弄死你了。」胖婦人冷笑著就要離開,我一急直接握個「五雷印」就向她撲了過去。真要讓她把封雨荷帶走了,到時候哭都沒地兒哭!
嗖,轟,氣浪翻滾,我瞬間捂手後退,臉兒都綠了。這也太硬了!就在我撲向前的那一瞬,白衣屍傀一個閃現出現在胖婦人前面,我直接轟在了它身上,反震力差點把我的手乾折。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白衣屍傀一步向前一拳搗在了我的肚子上,噗,沒有懸念,我飛出去了。
其實這個世界反牛頓現象不少,就比如剛剛。我躺在地上,肚子就如被車撞了一樣,劇痛擴散到四肢百骸使得我不得不把身子弓起來,豆大的汗珠滴滴滾落,混著泥土粘在我臉上。多麼痛的領悟……
然而也就在此時,一道金光閃來,緊接著只聽又是轟的一聲霎時塵土飛揚。塵土很快散開,一柄長劍直愣愣地插在土中,劍身閃爍的金光在白天也同樣耀眼,而再看白衣屍傀,早已是退避向後了。
「腌臢術士,滾開!」一道聲音傳來,音色爽朗引人注目。我努力抬頭望去,一個身影閃進了視線:這人著一身青色長褂,腳穿白襪子黑布鞋,頗有儒雅之氣,只是腦後有一個馬尾顯得突兀。那人順手拔起長劍指向胖婦人怒道:「又是你,屍羽子!」這是道號,原來胖婦人還是個道士。
「呦,這不是天師府的張九道長嘛,我當誰呢。」屍羽子雖然依舊陰陽怪氣,但面對我的那副嬉皮笑臉已經被嚴肅所替代。「既然小天師駕到,那我還不得退避三舍啊。」說著,一股綠煙從那屍羽子身後噴出聚成一個爪子向張九兜頭抓來,張九後退一步橫劍抵擋。
刷刷,張九左右斜斬將綠煙爪子兩劍劈開,露出了屍羽子站立的土堆。屍羽子早已不知所蹤,只有空中還飄蕩著她的聲音:「太極山兮太極殿,地有宮兮屍有仙。楊益,咱們後會有期!」
擦,裝什麼13!我掙扎著爬起來,肚子還是疼的厲害。「兄弟,你沒事吧?」見我爬起來,張九連忙過來扶我,一臉關切。趁他靠近,我仔細地端詳了起來:長相四平八穩,兩眉上挑,雙眼炯炯有神,也算是劍眉星目了。面色紅潤有光澤,頭髮烏黑髮亮和用了飄柔似的,一看就是煉養有道。
「怎麼了嗎?難道我臉上有東西?」張九見我盯著他看不禁笑道,「我是直的,不彎啊!」我苦笑搖搖頭,正欲道謝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又連忙強抬雙手掐一個子午訣道:「福生無量天尊,沒你我就哽了,真是謝謝了。」
「呦,您慈悲!我也就是正巧碰上,說不上謝不謝的。」張九一愣也是一還禮道。我報以微笑,借著他的手站了起來,看著屍羽子站過的土堆問道:「剛剛那個屍什麼子的說你是天師府的,龍虎山那個?」
張九嘿嘿道:「除了龍虎山天師府還有哪個敢稱天師府」眉毛一揚,
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自信。我心中暗道,果然是名門正派,該有這自信。「哦,對了……」還沒等我問出口就看到一串警車駛來,然後迅速散開將我們包圍了起來。
「臭小子,封丫頭呢?」車甫一停下就見老駝子急匆匆地向我走來。我面帶苦色,沒有言語,直到和老駝子鷹似的眼神相對,才弱弱地說道:「她被一個叫屍羽子的煉屍術士給抓走了。那個煉屍術士有個白衣屍傀,厲害的很,我沒打過……」
「沒打過,那是你功夫不到家!」老駝子臉黑到了極點,整個鬍子都在抖。「好了吳老,咱們回去再說,相信雨荷沒那麼脆弱,她一直都很堅強。」老駝子身後有個男警拉了拉老駝子寬慰道。我看向那人,四十歲出頭,大約1米7的個頭,勻稱身材,把一身筆挺的警服穿的妥帖;一雙眼睛精光閃現,-似是要把一切看穿。無框眼鏡架在鼻樑上,又在其精明幹練的氣質上增添了幾分文質彬彬。
「胡說八道,有你這麼當爹的嗎?那是你閨女,你不心疼就算了,還說什麼堅強,封丫頭從小沒在你面前哭過吧?那是她把眼淚都放在老夫這兒了!」老駝子氣道。男警眼中精光頓時暗淡下來,閃過一絲無奈,低下了頭不再言語。既然老駝子稱封雨荷為他的女兒,那他不就是傳說中的「華北神捕」封止壞嘛!我暗道無奈,誰也都不容易。
就在場面要冷下來的時候,身邊的張九對著老駝子行了一禮:「您就是魏市玄警部門的負責人吳天元吳老吧,我是道門糾察隊此次與您對接的隊員張九。」
哦?老駝子看向張九問道:「看你一身道氣剛勁浩蕩,怕不是龍虎山江老頭的徒弟?」「啊,小子的授業恩師正是江至順師父。」張九一臉欣喜道。老駝子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認可。瞥了我一眼又道:「那臭小子是你救的吧。」張九搖搖頭,「只是碰巧遇見了」。老駝子沒有再說話,擺擺手轉過身就向警車走去。封止壞看了我倆一眼示意上車,我和張九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出了複雜。
坐在警車裡,一路無話。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坐了,我似乎與它有緣。回想起屍羽子最後留下的那句話,我越想越覺得大有文章:「太極山兮太極殿,地有宮兮屍有仙。」這是她故意留下的線索,就是想引我去那個地方。看來不管是圈套還是什麼,這個太極山都得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