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近來道上傳聞：青閻王轉了性，不再拆解幫派，轉而頻頻打擊號稱「毒王」的販毒頭子的交易，十多天來成果顯赫。
傳聞的主角，此時正在一間郊外的別墅里，舒舒服服地看電視。
好極了，又有一樁販毒交易被警方捕獲。呵呵，他與警方的合作做得不錯嘛。
揚起一抹沒什麼溫度的笑容，他深沉的眼裡寫著算計。
「蘋果洗好了。」聽到這個聲音，他忽然收起冷漠和算計，溫柔地笑望著正走過來的蕭若。
「什麼時候搬家？」蕭若一邊削蘋果一邊問他，白無常來的第二天他們就換了住處，十多天來換了四處，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前一陣子他們一直住旅館，三天前來這裡住，據洛青說是他朋友的空屋。
「暫時別搬了。」躲來躲去怪麻煩的，「這裡並不好找。」他很放心。
他還……真是悠哉。蕭若抿唇笑了，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但等到別人迫來再跑就有點兒狼狽，「你最近很忙。」每天在電腦前泡很久。她遞給他一隻削好的蘋果，又開始削第二隻。
「還好，我最近迷上了警民合作。」輕咬一口，甜香在口中溢開。唔，好幸福，感覺現在像是夫妻間閑話家常。
「不懂。你一直沒告訴我誰想殺你。」她每次問他，他都要她繼續做心理準備。
「我怕傷到你。」答案太殘酷，他怕她受不了，「相信我，我有自信不再讓他傷到我，並且反制住他。」
「我相信你。」沒有任何理由，信就是信了，「不過，你確定這裡很安全y」
才說了信他又問這種話。
「放心吧，這裡不是旅館，周圍也沒有他的眼線，不會像前三次一樣被人圍追堵截啦。」
「我相信你。」忽然憶起了一件事，讓她覺得自己是昧著良心說話。
她一直沒告訴他自己與莫然幾天前的通話，莫然告訴她，洛青搶去戴的表是她特製的，用上官昊來設計他毫不懷疑地戴上，那隻表，其實是個竊聽器，而接收裝置，在她這隻表上。
這對竊聽表是莫莫在德國念書時一個朋友送她的，聽說洛青的存在後就立刻找出寄了過來。
如果是原來，她會很高興朋友的關懷，但如今不同了，她喜歡上了他，並選擇無條件地相信他，有竊聽表的存在，反而令她為難。
她曾對莫莫承諾不會說出這件事的，但心裡卻一直不安，總覺得自己在騙他。
儘管已經對自己保證了永遠不會使用竊聽裝置，但每當看見他腕上的表，就會有做錯事的感覺，想讓他摘下手錶，卻找不到恰當的理由。
怎麼辦呢？
「有了！」她高興地說出口來。
「有了？」挑挑眉，洛青不懷好意地看著她的腹部，「幾個月了？」
忽然領悟他話中的含意，蕭若的臉忽地漲紅了，但已經顧不上他的不正經，她急急拉住他的手，「陪我出去。」
「去哪？」
「掃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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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前。
「麻煩你幫我整理一下好嗎？」看著洛青，蕭若以眼神懇求。
「好。」二話不說，洛青蹲下身，開始清理四周的雜草，心裡則默默嘮叨著。
未來岳父岳母，我算是來見你們啦，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以後我會陪若常來的，我會愛她、保護她一輩子的，並且把你們沒給她的愛全給她。喂，祝福我們吧……
看著洛青小心的動作，蕭若眸底染上幸福的笑意。
父親母親，你們看到他了嗎？他是我選擇並決定要相伴一生的人。雖然他是黑道的人，可是他很好，也很愛我。我還不確定自己是否愛他，但可以確定的是，我喜歡他，很喜歡呢。
她的心關閉了那麼久，到如今「愛」這種激烈的感情大約是沒有了，喜歡已經很足夠了，足夠讓她決定嫁給他，與他相伴一生。
「前幾天，莫然告訴了我一件事，但我已經向她承諾不告訴任何人，所以我無法對你說，但請你相信我，」她看著停下動作的他，「我絕不是有心要欺瞞你的。在這裡，我向我父母的亡靈發誓。所以，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洛青站起來，看著略帶緊張的蕭若，一言不發。
「你生氣了嗎？」
輕輕地環住她，輕嘆一聲，洛青漾開溫柔的笑容，「我什麼時候生過你的氣？」
「那……」
「我相信你。」全是那姓莫的女人不好，讓他心愛的人這麼為難。是有關他的事吧！
唔，改天要跟那女人好好聊聊。
「太好了，謝謝你呀。」大大地鬆了口氣，蕭若不再緊張。
她在乎他呢，而且，看上去很在乎的樣子。試探性地，他問她：「你，喜歡我嗎？」
料不到他會這樣問，她的臉忽然飛起紅暈。他這麼問，叫她怎麼答呢？
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她壓住羞澀，展顏綻笑，嫣然動人，「喜歡，喜歡。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歡哦。」是很喜歡很喜歡那種。
一連兩個喜歡，再加上一句不一般的喜歡，他的心快要飛上天了。
洛青笑得合不攏嘴，高興得有點忘形。
太好了，一切都太美好了。
高興得差點昏眩過去，冷靜下來時，他的唇角依舊不時地上揚。
她開口說喜歡他了，下一步就是該想想怎麼拐她上教堂了。
至於那些家人，就不用管了，等他結了婚後再知會他們一聲就行了。洛青很沒良心地想著。
蕭若看著他，也在笑。
早知道這句話會讓他高興成這樣，她該早些說才對。但現在說也不遲，不是嗎？
父親母親，祝福我吧。她閉上眼，竟不由地開始嚮往今後的快樂生活。
她會很幸福吧，一定會的。
又有不速之客來打攪快樂的光景。
洛青火大地扣緊飛刀射向某處，「給我滾出來！」真是該死的傢伙，每次都在這麼浪漫的氣氛下出現，不肯掩飾氣息地故意讓人發現，破壞他的大好心情。
「是你們！」一看到出來的兩人，洛青眯起眼，「我不知道從何時起白無常與黑修羅聯手了？」乾脆改名叫黑白無常算了。
這兩個敵手，可真是麻煩呀。
「還有一個人呢，怎麼不現身？要出來就一起出來，何必再藏一個？」
「不愧是閻王。」一個火紅色的身影出現，悅耳的聲音和凹凸有致的身段顯示出她是女人，但臉上卻戴了張猙獰的惡鬼面具。
傳聞中無人見過其真面目的赤羅剎！
洛青、黑修羅和白無常均因名字中帶顏色而得名，而赤羅剎的「赤」字卻是取自她一身厲鬼般的紅衣裝扮。
「我很有興趣知道是誰請得動三位大駕？」揚揚眉，洛青將蕭若拉進懷裡，不改鎮定。
四色殺神雖沒有被此正式較量過，但依道上傳聞，他們的實力差距不大。真打起來，洛青無法在三人手下撈到半點好處。
輸定了。
「洛幫。」黑修羅輕動嘴皮，「在此我必須先道歉，那天舍弟並非有意與蕭小姐敵對，請不要責怪他。」
「哪天？」洛青涼涼地問，不太相信洛幫那個老頭子有本事請來三個殺神對付他，不過眼前最重要的是另一個問題，「你似乎沒告訴我？」他轉向蕭若。
所謂那天應該是她偷跑的那天吧。
「啊，這個……我可以解釋。反正他還沒機會動手我大師兄就出現了，至於扭傷腳是我跳窗時造成的，與展昂無關。」雖然拖著腳傷逃跑很痛。
「大師兄？」還有二師兄三師兄嗎？先放一邊吧，現在不是討論師兄師妹的時間，也不是吃醋的時候。
「三位是要一起上，還是車輪戰？」他知道黑修羅不屑倚多為勝，故意出言相激。
「我們兩個聯手。」白無常指指赤羅剎和自己，「我們不用槍，你也不用。」
看來真是洛幫請他們來的，她們打算活捉他，而非殺他。
「好。」痛快地應允。洛青自動將不久前才弄來的手槍丟給蕭若，「來吧。」
一紅一白一黑三個身影交錯在一起。
錯身而過的剎那，利用另外兩人的身形擋住蕭若和黑修羅的視線，洛青的唇微微開合：「洛幫用了什麼方法請動你們？」希望她們看得懂唇語。
「真相。」白無常以同樣的方式回答他，「是洛幫少幫主求艾蜜莉，之後艾蜜莉用真相說動我們。」
「你們是銀狐的一員？」
「聰明。」
「她說了什麼真相？」
「全部。」
全部引洛青差點栽倒在地，牙齒恨得痒痒的，那個長舌婦！
「你們非要我去洛幫？」
「不錯，這是為大局著想。」
「可我的計劃還沒走到這一步。」
「什麼？」
「時機還未成熟。我會去洛幫，但不是現在！」
「有意思。」赤羅剎忽然出聲，嚇得白無常動作緩了緩。
「那你想怎樣？」她繼續用唇語問。
「給我兩天時間。」
「願聞其詳。」
詳……情啊，這女人會不會看場合？既然是詳情，就意味著不簡短，如果這麼邊打邊說的話，說到天黑也說不完。
「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總之網已布好，等時機一到，還要請『銀狐』幫忙收網。」
「當真？」
「自然。」
「好，成交。」兩人突然收手，洛青也極配合地後退。
至於黑修羅，洛青分心看了他幾眼，他知道的應該沒有白無常多吧，因為他不是個很靈活的人，應該是洛幫找個人編幾句話就說動他了吧。
所以，很好打發。
他揚起笑容，掩去滿心的算計，「修羅，我不知道洛幫對你說了什麼，可我實在有難言的苦衷，不能與你打鬥。若真打起來，我一定會受傷，而我的槍傷好不容易才好全，不能再受傷了。」
放低姿態，放下身段，他低下頭，不讓他看見自己眼中的狡詐，「如果你真要分個勝敗的話，我承認我輸了，因為我已經沒了昔日縱橫的氣魄，為了她，我不可以再蔑視我的性命，無論如何，我要好好地活著。」
回去的路上，瞟一眼黑修羅的背影，赤羅剎對白無常低語：「我終於了解為什麼洛幫幫主如此看重洛青了。」
一流的身手，縝密的心思，沉穩的氣度，詭詐的算計，再加上對情勢的機敏判斷，必要時還會毫不遲疑地示弱。
呵呵，她開始期待兩天後的好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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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老大……黑修羅、赤羅剎、白無常不知為何都不對洛青出手了。」
「怎麼會這樣？」陰陰森森的笑聲響起，「沒關係，反正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洛青呀洛青，你怎麼也想不到，我故意讓你破壞的那些交易全是些蠅頭小利，而且交易的另一方全都是我想除去的人，你可幫了我不小的忙呀。」
「老大說得是。」
「明天再送一批人去撞洛青的槍口，我要把他捧得高高的，再一下摔下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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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墓地回到別墅里，蕭若一直心神不寧。她不該要求他去掃墓的，如果他們沒去墓地，他也不會遇到那三個人的。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終於忍不住地發問，她面帶急切。當時她看見他的嘴唇在動，卻聽不到任何說話聲，「你說了什麼讓她們自動離開？」那應該是唇語，可惜她看不懂。
「你看到啦？」哎呀，他主要防著黑修羅，想不到她也留意到了。
「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再問，可是，你絕不能做出不利於自己的事。」她急急地要他的保證。
「好，我保證，我絕不會傷害到我自己。」綻開笑容，他開心地承諾。她在關心他，哎呀，感覺真好。
「對了，洛幫很了不起嗎？」
「還好啦，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不太好拆就是了。」不知道別人為什麼對它又敬又怕，他其實比較欣賞銀狐那樣類似傭兵的組織呢。
「騙人。」若真是這樣，那別人為什麼都對它如此慎重？
「哎呀，我沒騙你，在我看來是沒什麼嘛。」
呀，當初怎麼沒想過把洛幫拆來玩玩？雖然它不是那種該滅的幫派，但若真想拆來玩，也可以硬編上幾個罪名嘛。
算了，還是不要了。如果拆了它，黑道沒了這股鎮壓勢力，又會大亂了。
蠻可惜的。
整整兩天，蕭若寸步不離地跟著洛青，就連他上廁所，進浴室和睡覺她也在門外守著，生怕他溜了。
雖然有他的保證，可還是不放心，擔心他為了保護她什麼都做得出來。
第三天早晨，蕭若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她急忙去推開洛青卧房的門，裡面空空如也。在空中翻飛的窗帘像在嘲笑她的遲鈍。
床上壓著一張紙，上面寫著——
「我去散步，一會兒就回來。」
不信。蕭若抿緊唇看著大開的窗戶，散步有必要從窗戶出去嗎？早知道這樣她該讓他睡沒有窗戶的房間。
他在哪兒？
急於確定他的方位，她顧不得自己曾暗自保證不會用竊聽裝置，按莫然的吩咐取下手錶，翻過來打開背面，取出一對極袖珍的耳塞，開始竊聽。
「站住，這裡不能隨便亂進。」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這裡是洛幫總壇嗎？」是洛青的聲音。
「你怎麼知道？」
「我是洛青。」
「進去吧，幫主在等你。」
腦中「轟」的一聲響，她被震得無法思考，手錶和耳塞掉在床上仍不自覺。
他居然笨到去自投羅網？！
勉強挪動發抖的手腳，蕭若跌跌撞擅地跑出別墅。
洛幫總壇在哪兒？她不知道，但艾蜜莉一定知
道。她拚命跑著，心臟跳動得快要抽搐，他不可以離開她，她不能失去他。原來，她是如此在意他。
大街上太陽好燦爛，暖洋洋的，她卻全身發冷。
不只是喜歡而已，也不僅僅是很喜歡，她早已愛上了他，只是不去面對。
她愛他，想要嫁給他，不能失去他。上天保佑，她不要他離開她，請把他還給她，就算是要下地獄也無所謂。
現在，她只要他……
一輛車子停在她面前，車窗里探出南風的臉；「蕭若，你知道洛青在哪兒嗎？」
「洛幫總壇。」她茫然地答。
「快上車，晚了就來不及了。」南風拉開車門，讓她進來，「洛幫抓他是為了殺他！」今天是洛幫幫主給的期限的最後一天，他們實在無計可施了，於是便去求助安妮，卻得到了一語雙關的七個字，北雨思索片刻后便想出了其中的含義，於是他們分頭去找洛青。
南風猛踩油門，並拿出對講機，「喂，三位，我找到蕭若了，洛青如今在總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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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輛車同時抵達總壇，憑著他們在幫中的地位，四個人帶著蕭若暢通無阻地進去。
洛青站在一個高台上，雙手背負而立，唇邊含笑。
南風霎時臉色發白，「那是……洛幫用來處決最尊貴的敵人的地方。」
腦中一片空白，來不及思考，蕭若已經登上高台，猛地抱住洛青，「你不可以死！」
「哦？」洛青皺眉，很意外她會在此出現。不過，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愛你，我不能失去你，所以，為了我，你不可以做我的盾牌！」來時的路上，她腦中不斷迴響著他說要做她盾牌時的情景，不斷加深的恐懼讓她意識到自己有多愛他。
「哦？」洛青又露出了快樂得快要飛上天的笑容，不過，她好像真誤會了什麼，「誰說我是當盾牌來的？」聽到她的表白很是令人高興，但到底是誰把她嚇成這樣的？「他們說，你要來送死。」他為何如此平靜？「哦？」第三聲單字發音，他涼涼地望向「四方」，幸福的笑容立即隱去，「是嗎？」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自己腳下那片平台的意義。」南風全身緊繃，隨時準備救人。
「知道呀，處決人，幫主發布命令，還有……」很顯然，他不是幫主。
「這不就結了，你分明是找死！」
「你似乎忘了一件事，還有第三個意義呀？」洛青笑得極開心。
「你是說……」「四方」頓時呆愣。
「若，我一直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他指指坐位上的威嚴老者，「那個人，是洛幫的幫主——洛震，我的親生父親。我，是洛家的長子。」
他輕輕地安撫她，「他想抓我，是想要我繼承幫主之位，看在他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今天就回來啦。」
「不可能！」東雷首先叫出聲，「洛幫幫主的第一個兒子分明是洛承藍！」
「我是私生子啦，見光死的那種。」洛青涼涼地揮揮手，「所以外界不知道我的存在，承藍也一直代我坐著少幫主之位，對不對，藍？」他望向一個方向。
「是呀。」洛承藍跳出來，笑眯眯地點頭。
「是你！」「四方」將承藍團團圍住，「要殺洛青的人是你！」
「開什麼玩笑！」承藍立刻翻臉，「我怎麼會做那種事？」
「理由？」洛青面色不改地問。
「今天我們去找安妮，她只說了七個字。」北雨冷靜地陳述，「蕭若，你知道是什麼嗎？」
「青出於藍勝於藍。」
青！藍？蕭若睜大美目，不諒解地看著洛承藍。
「不錯，當時我想到了他，但卻不明白理由，現在，我明白了。」遠比他出色的哥哥，是即將奪走他權位的仇人。
「是嗎？藍。」洛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當然不是！」洛承藍大吼，忿忿不平，忽然他頸后一涼，四肢立即失去力量，倒在地上。
「你來了。」洛青沖著紅衣厲鬼微微一笑。
「這麼好玩的戲，我怎麼可能不來看？」赤羅剎拍拍手，剛才是她忽然出現，給洛承藍注射了一劑麻藥。
「洛青！我看錯你了，我以為你夠聰明，原來你這麼笨！那七個字算什麼，是我我也會說，你憑什麼這樣定我的罪……」
赤羅剎格格一笑，「令弟好有活力。」
「還好。」洛青像是敷衍似的勾勾唇，轉頭看向「四方」，「你們去問安妮？為什麼？」那個多嘴的女人，她的代號不該叫偷竊者或誘惑者，她該叫多舌者！
「幫主命我們在二十五天內查出誰要殺你。」今天是第二十五天。
「丟臉。安妮的同伴只用了一天呢。」在別人面前，他自動換了稱呼，改稱安妮而非艾蜜莉。不去理會被打擊得很慘的「四方」，他看向蕭若，「對不起，你急壞了吧。」
「你平安就好，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了。」她滿心安慰。
「我得送你件禮物，是你父親失去的畫，哎呀，不對，是你畫廊里的畫。」
他跳下來，走到南風面前，「交出來。」
「什麼？」南風故作不知。
「畫。」別裝傻，會這麼主動及時運走畫的人，也只有他。
「好啦，我交出來，你別發火。」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南風趕緊投降。
「好啦，事情解決了。」瞟了一眼洛承藍，洛青皺皺眉，他怎麼還在罵？真吵。
「洛青你這隻豬，你腦袋是銹了還是廢了，怎麼一下子就不靈光了，別人說什麼你信什麼，一個女人就讓你發昏啦……」
嘖，辭彙真豐富，完全沒有重複的話。
決定不去理他，洛青又跳回高台，取出早已準備好卻一直沒送出去的戒指，「我們結婚吧，即使我成為一幫之主，洛青依舊是洛青，會陪伴你一生一世。」他頓了頓，「所以，請你嫁給我吧。」
笑中帶淚，蕭若點頭。
洛震沉聲開口：「小子，你先斬後奏？」也不跟他商量一下。
「是我結婚，跟你說什麼。好啦，繼承你的位子好了。」他環視四周，周圍是洛幫的核心成員，人不太多卻很重要，「各位不反對吧。」
無人提出異議。
的確，洛青不適合做人屬下，做一幫之主卻是再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