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松田陣平眯了眯眼睛,「這孩子簡直就是縮小版的景旦那啊。」
萩原研二也贊同的點了點頭,摸著自己的下巴,打量著前面的人影,「小諸伏親戚家的孩子?不過以前好像也沒聽小諸伏說過——他家還有什麼血緣比較相近的親戚欸?」
「雖然聽你這麼說有點不太好判斷」,松田陣平正色起來,一臉嚴肅的模樣,「但…不是還有一種可能性嘛。」
「你是說…?」
萩原研二慢慢的睜大眼睛,忍不住驚訝的感嘆了一聲。
「真不愧是你啊,小陣平~」
伊達航在這時候湊過來,「諸伏的兒子?那時候諸伏才多大,應該不會那麼去做吧?」
「不過…」
認真的想了想后,伊達航有點嘀咕,「按照年齡來說,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比如因為一場誰都沒想到的意外,諸伏做下了讓他悔恨的錯事什麼的。」
聽到有人贊同,松田陣平點了點頭,立刻舉例試圖證明自己的觀點,「那個時候正好是年輕人的叛逆期嘛,雖然很難想象景旦那放縱的模樣,但是在警校里的時候,你們也都看到過吧?景旦那冷下臉來的樣子。」
松田陣平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打了個冷顫,「由此就證明了景旦那的背後,很可能會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真面目!」
「噗——」
可疑的聲音響起,松田陣平立刻就敏銳地回過了頭去,黑色捲毛頭的墨鏡有點惱羞成怒,「hagi?!」
「咳,嗯…小陣平你說的很有道理欸。」
為了避免被自己的幼馴染所攻擊,萩原研二立刻就積極出聲。
雖然他已經忍的肺都有點在痛,但是半長發的青年卻還是強忍住自己嘴角的抽搐,努力一本正經的附和著對方。
畢竟在聽了松田陣平的推測后,腦子裡面完全不受控制的就聯想到了飛機頭的諸伏景光,飆著車還在改裝摩托車上,拿著木刀喊著生涯現役,一步一殺之類的話嘛。
實在是太過好笑,好笑到甚至讓萩原研二都險些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已經千錘百鍊的表情。
知道自家幼馴染是個什麼樣的人,松田陣平沒好氣的看過去一眼,「雖然不知道你在搞什麼,但是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沒好事。」
磨了磨牙,松田陣平努力的強調著,「我可是很認真的!」
憐愛的摸了摸幼馴染頭上那看起來就手感極好的捲毛,萩原研二笑眯眯的,「研二醬可從來都是舉雙手相信小陣平的呢~」
勉強滿意的點點頭,松田陣平又看向伊達航。
伊達航:…?
還在猜測著那孩子究竟是什麼身份,伊達航的反應慢了一拍,面對著對面那對幼馴染同時看過來的眼神,他沉吟了一聲后,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先不說諸伏和這孩子究竟是什麼情況,我們為什麼要這麼鬼鬼祟祟的跟著?而且在你們討論的時候,那孩子已經快要離開我們的視線了。」
班長,你這個濃眉大眼的!
明明距離溜走只差一點,但被注意到了之後,諸伏景光也只能若無其事地停住腳步。
竊聽著那邊的對話,諸伏景光一開始本來還很欣慰自己的節操被保住了,沒有直接喜當爹,但是隨著三人談論的的推進,藍眼睛的孩童逐漸發現話題的走向開始不對勁。
諸伏景光捏緊拳頭,額頭青筋暴起。
什麼叫做——我也不是沒有可能在意外中辦下錯事?
還有叛逆期…不為人知的真面目什麼的…
對相處半年的同期摯友,就連這點信任度都沒有嗎?!
諸伏景光差不多都已經認了在這個世界里,年齡差距過大的兩個人
只要相似度100%就一定是親生子,而完全沒有隻是兩個人單純的長相相似——這個明明更有可能的答案的這種讓人無語的事情了。
但是現在居然還要上升到誹謗他的人格這種事情…而且不只是這樣,要不是因為班長打斷,那兩個人還要自顧自的再繼續延伸下去。
這過於熟悉的顱內壓升高的感覺,讓諸伏景光頓時呼吸一滯。
他都不知道是該感謝班長打斷了那兩個人過於自由的腦迴路,還是該去抱怨班長沒讓他能夠趁機逃離這種,讓他都不知應該說什麼是好的糟糕境地了。
滿是不忍直視的拔掉耳機,諸伏景光抽了抽嘴角,立刻決定在買了雪莉的錢包之後,馬上就找個機會甩掉他們溜走。
反正隔得這麼遠,只要不真的被他們給抓住認真觀察,只要沒有證據能夠證明自己的真實身份,那在組織毀滅之後,把假的身份一拋,那以後誰還能再找得到綠川景?
既然未來這個世界上不會再存在有綠川景這個人,那就隨便他們猜測去吧。
諸伏景光選擇躺平。
呵。
只要我不在乎,就沒人能再通過這點來打擊到我。
下定了決心,以後要避開所有認識的人的可能去處后,諸伏景光就朝著商場外面走去。
然後在剛踏上朝向未來的門檻,諸伏景光就被一隻手給提了起來,還有一把手X槍槍口正懟上了他的腦門。
諸伏景光:)
可以確定自己這段時間就是在水逆了。
裝作正常的孩童那樣瑟縮著,強忍住眼睛當中的淚水,諸伏景光藉助著居高臨下的姿態,迅速地判斷出來了這一夥把整個商場三樓里的人,全部都給當做人質給圍困起來的犯罪團伙成員只有區區五人。
但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諸伏景光臉色凝重的看到那些罪犯們把人質們都控制在了一片區域裡面,又把所有可供出入的窗戶以及通道都封死,只留下逃生通道的樣子,通過豐富的經驗,藍眼睛的孩童立刻就判斷出來了這夥人一定還另有可以威脅警察的東西。
挾持住自己的是這個犯罪團伙里的老大,看到他時不時關注自己口袋的模樣,還有前段時間在幫琴酒處理文件時,看到的組織里有名精通□□製作的成員叛逃,而且據說在擊斃對方時,那人的身邊並沒有炸彈的那條情報。聯繫到近期東京地下物資交易的情況,諸伏景光馬上就得出了對方的後手估計是炸彈的這一消息。
在VIP位置里聽到集團老大正在跟警方交涉,脅迫警察交出前一段時間被抓獲的犯罪集團重要成員,並且還要給他們提供1000萬的不連號現金,以及一輛充滿油的汽車的消息后,身體變小的公安卧底不禁皺了皺眉。
這麼不專業的行為…他們該如何保障在撤離商場之後沒有警察追擊,以及各種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
在劫匪只有五人的情況下,是很難能夠看住這麼多的人質的,萬一就像這次一樣,人質裡面有兩個爆處組的警察的話…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太過大意,那也就是說這夥人另有倚仗?
想到這個犯罪團伙之前的行為模式,諸伏景光覺得他們大意了的這種可能性並不大,而且要是他來做這件事情的話…
諸伏景光環顧一圈,看到了拐角處那個一般情況下完全密閉的倉儲室,還有和自己一樣被挑出來的幾個小孩子。
…不會吧?
就像諸伏景光之前所想的那樣,他和那些被挑選出來的孩子們一起都被綁了起來,丟進了剛剛看到的那間狹窄的倉庫里。
…和炸彈同處一室。
聽到倉庫門被牢牢鎖死的聲音,諸伏景光判斷出這件事情的問題不大。
身為一名合格的前組織成
員,諸伏景光即使在變小之後,身上也常備著各種可能用到的道具。
在用袖口裡彈出的小刀划斷了束縛著手腳的繩索后,諸伏景光先沒管跟他一樣被綁住的孩子們,而是藉助著他們哭鬧聲的掩護,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炸彈面前。
通過在警校里不到十堂的□□拆除選修課的經驗,諸伏景光費力地判斷出了這是一種最基礎的接通延時型定時器炸彈。
面前的炸彈在定時到來之前應該不會突然爆炸,諸伏景光在判斷出警察完全來得及救他們之後,就略鬆了一口氣,把信號屏蔽儀打開放在一邊的隱蔽處。
為了避免外面的警察,或者說他那三個同期在進來時察覺到不對,諸伏景光正準備把自己綁回去后,就老老實實的等待著來自外界的救援時,卻突然在耳機里收到了來自琴酒的聯絡信號。
在這家小小的商場裡面,居然赤井秀一那個傢伙也在其中?!
諸伏景光面目獃滯,痛苦的捂住臉。
居然還要在這種情況下,要讓他來試試看引起那個男人的注意力…
這麼說的話,這確實是一個能夠把計劃進度往前推一大截的好機會呢。
諸伏景光露出了——外人看來十分可愛的笑容,但是只要是了解他的人,就一定會驚呼他好像壞掉了——這樣的表情。
如果自己能夠拆除掉炸彈的話,一定能夠非常自然的讓那個男人注意到自己。
但是先不說這一定會增加自己真實身份暴露在同期面前的現實情況,就說拆彈這件事…
就並不是每一名公安卧底都能夠掌握到這個技能點的啊!
遲疑了一會兒后,諸伏景光決定去相信來自於琴酒的判斷,畢竟通過他的觀察,這些孩子們如果能縮在角落裡,被那些紙箱給包圍住的話…如果拆彈失敗,那也只會留下他一個人的屍體。
而且這個炸彈的構造十分簡單,甚至比在警校時,zero拆除掉的那一個還要更加簡陋,在有琴酒在通話里指導的情況下,想要成功其實並不難。
出於以上的判斷,諸伏景光頭痛的回過頭來,看著身後那群還在哭鬧的孩子。
…現在的問題就只有該如何讓他們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