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第19章 第 19 章

陸壓到鬼殺隊其實沒有多久,但是他總覺得和這裡的人相處不太來。

原因非常簡單,他們的思想覺悟太高,高的讓小太陽有點自行慚愧。更何況這裡亡魂四處走,功德聖光閃瞎眼。

在家裡的時候他還沒有見過這種陣仗,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這麼精彩。掉落異世界純屬一腳踩空之下的意外,一時間有些適應不來。

陸壓愁來愁去,愁的頭髮都要掉了。愁了半天,乾脆化憂愁為動力,從鬼殺隊的情報部門抽了一堆鬼的情報出來,然後溜出去兩個晚上橫掃數百惡鬼。

一群惡鬼被他集中綁起來吊在一棵大樹上,迎著清早的晨光灰飛煙滅,令食人鬼聞風喪膽。陸壓在惡鬼的哀嚎聲中托著下巴,看著冉冉升起的太陽,有了一點想法。

然後他輕飄飄的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塵,回了蝶屋,繼續惆悵的盯著灶門炭治郎,頭上的疤。

正在訓練的灶門炭治郎被盯了半天,忍不住過來問了:「殿下,您為什麼要一直看著我呢?」

陸壓道:「我怕你死了。」

灶門炭治郎:「啊?不會的啦,雖然和煉獄大哥相比我還是很弱小,但是煉獄大哥已經答應收我為繼子了!」

陸壓繼續道:「這不一樣。我發現你頭上長了斑紋,你們主公告訴我開了斑紋的鬼殺隊小朋友活不過二十五歲。」

灶門炭治郎:「……」

陸壓道:「我不高興。你是個好孩子,比大多數人善良、真誠、勇敢的多,長命百歲才應該是你們這種人的結局。我不希望你死。」

紅髮的少年默默的坐在陸壓旁邊,撓了撓頭:「其實,主公已經找我談過這件事情了。」

在陸壓跑出去憤怒的橫掃幾百惡鬼的時候,鬼殺隊內部,主公已經和灶門炭治郎談過斑紋的事情,並且召集了眾柱把這件事情開成公布。

九柱對於斑紋都抱有極大的熱情,昨天還組隊前來圍觀並研究他的斑紋。

戀柱甘露寺蜜璃:「真是可愛的孩子呀。沒想到已經比大家都要早的開了斑紋呢。」

風柱不死川實彌:「但看上去也沒有很強吧?」

水柱富岡義勇:「一開始就弱。」因為一開始太弱,所以開了斑紋也暫時沒有讓他成長到柱的地步。

音柱宇髓天元:「一點都不華麗啊。」

炎柱煉獄杏壽郎:「請不要這樣說,灶門少年是很有潛力和爆發力的。能斬殺下弦之一多虧了他呢!」

蛇柱伊黑小芭內:「這倒還像話。」

灶門炭治郎:「額……」

——回憶結束。

紅髮的少年抽了抽眼角,又微笑起來:「其實沒關係的。我最大的願望,只是彌豆子能夠變回人類,得到幸福。只是這樣就可以了。」

少年的幸福,就是這麼簡單而已。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希望。

陸壓驟然伸手,一個清脆的腦瓜崩彈在少年額頭:「我最討厭你們這個樣子了。」

灶門炭治郎:「唉?!!」被討厭了!

陸壓道:「別總是把自己的性命看的太輕啊。」

生命是很珍貴的東西,自己的也是。

「我教你一個小法術吧。」陸壓說。

灶門炭治郎很驚訝:「凡人也可以學嗎?」

陸壓道:「我研究過,可以。這勉勉強強也能和呼吸法搭上一點邊,可以收攏自身的力量和生命力,達成良性循環。也許可以抵消斑紋的副作用,如果想要點什麼向外的表現力的話,大概是可以在晚上發光?」

「您研究了很久嗎?」灶門炭治郎問:「很辛苦吧。這本來是我們自己的選擇……」

「啪」。

又是一個清脆的栗子,陸壓虎著臉:「九

柱對斑紋那麼熱情,他們那才屬於是自己的選擇。你是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誤打誤撞開的,不算。好好聽。」

「也沒多久,就研究了兩三天。一邊揍那些食人鬼一邊想的。」

鬼的確比人類耐打的多。

灶門炭治郎:「…………」

自此,灶門炭治郎除了白天的時候要進行蝶屋安排的各種訓練,晚上睡覺之前還要根據陸壓的教學,學習如何收攏自身的力量,並且在體內運行一種名為「大周天」的路線。

效果顯著。

沒兩天煉獄杏壽郎來看望灶門炭治郎的時候,恰巧就碰上了正在圍觀小孩訓練的陸壓。

三小隻目前是煉獄杏壽郎的繼子,陸壓一開始還對這個稱呼抱有疑問,後來得到了解釋——在鬼殺隊中算是柱的繼承人一般的存在。

熱情的炎柱不知道怎的,突然起了興緻,「陸壓,請問你的傷已經大好了嗎?」

陸壓秒懂他這種突然燃起來的興奮:「好的差不多了。來打一場試試嗎?」

別問,問就是是個兄弟從小到大互相打架長大的,大家的的挑戰對象從父親到母親到小叔,從單方面挨打到有來有回。

四周正在進行康復訓練的隊員們立刻很給面子的推到邊緣,空出大片場地。在場的人三七分,百分之三十認識陸壓的給陸壓加油,剩下百分之七十給人緣超好的炎柱加油。

二樓的蝴蝶忍推開窗戶,笑眯眯的圍觀。

陸壓沒有趁手的日輪刀,主公提起過,但他拒絕了,他殺鬼不需要。但他趁手的上品靈寶拿出來又很欺負人,乾脆不用。

煉獄杏壽郎也沒有拔日輪刀,而是找出了木劍,一把握在手中,一把扔給陸壓。

和打上弦二上弦三不同,殺鬼的時候陸壓不會手下留情,替天行道人人有責,一般都直接全開自己的修為碾壓過去。

如果不用修為,單拼劍術,陸壓要承認煉獄杏壽郎是劍道佼佼者——九柱都是。

陸壓在劍術之上同樣不弱,他師從母親和小叔,兩個都是戰神。

從上午打到下午,打斷了一堆木劍。到最後煉獄杏壽郎乾脆去借了不死川實彌的日輪刀來給陸壓,自己也抽出了日輪刀。

圍觀群眾的態度從喝彩到震驚到麻木,再到最後甚至可以很從容的端著一碗飯圍觀他們倆神仙打架。

然後,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震驚陸壓一百年的事情發生了。

他不知道煉獄杏壽郎面對神明的神力究竟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總而言之,長話短說,他爆發了。

他開斑紋了。

陸壓:「???我他*的你****???」

陸壓嚇得刀都掉了。

他躲過煉獄杏壽郎沒收住的刀,啪的打掉他握在手中的日輪刀,恨不得把煉獄杏壽郎的臉盯出來一個洞,「你?」

他難以置信:「你?!」

煉獄杏壽郎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就是體溫好像有點熱,心跳也非常的快。

灶門炭治郎:「咦?」

因為刀被借走所以圍觀的不死川實彌:「嚯!」

和神明打架可以開斑紋?還有這種好事?

煉獄杏壽郎疑惑不解:「怎麼了,不繼續嗎?」

陸壓差點被他噎死:「繼續個鬼啊。你剛才想了什麼?怎麼突然……」

不死川:「你開斑紋了。」

蝴蝶忍輕巧的從二樓下來,體貼的遞上了一面鏡子。

煉獄杏壽郎接過來,有點新奇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居然就這樣就成功了嗎?」

不死川實彌躍躍欲試:「看起來很有用啊,十太子殿下,我可以也和你切磋一……您怎麼

了?」

在場三位柱的目光同時投向了陸壓,陸壓默默的把風柱的刀撿起來雙手奉還,然後默默的走進屋子,找到自己的房間,拉開門進去,關門,找了個牆角,蹲下,當場自閉。

眾人:「……?」

陸壓:殺了我吧,就現在。

灶門炭治郎默默的湊過來,小聲和三位柱級成員交流情報:「殿下他,好像很在意斑紋會縮減壽命的事情。」

於是圍觀群眾們被很快遣散,煉獄杏壽郎很快去敲了陸壓的門。

「我可以進來嗎?」

陸壓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進來吧。」

他沒有回頭,聽見開門和關門的聲音也沒有回頭。

十太子殿下坐在窗戶旁邊,額頭抵著牆,懷裡揣著柔軟的枕頭,正在自閉。

他雙目放空,盯著牆壁,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盯出來一個縫隙來。

煉獄杏壽郎:「陸……」

陸壓打斷道:「你別說話。」

炎柱貓頭鷹歪頭,一雙大眼睛看著背過去的陸壓。

陸壓道:「我很難過。」

他扭頭,嗚嗚想哭:「你也要死了。」

煉獄杏壽郎:「其實……」

陸壓繼續打斷他:「你別說話。」

「……哦。」其實我今年二十歲,離二十五歲還有五年呢。

「我真的很搞不懂你們人類啊。」陸壓的聲音又梗又抖,他真的很怕自己哭,妖皇十太子怎麼可以在人類面前哭,「明明知道開斑紋會折損壽命,明明我已經來到這個世界承諾會幫你們殺死鬼王,明明多相信依靠我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去開斑紋啊!」

「炭治郎就算了,他是意外,他開斑紋的時候甚至不知道有這種東西。你也可以勉勉強強算是意外。但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九個都是一門心思奔著開斑紋去的!岩柱二十七,音柱二十三,水柱蛇柱風柱二十一,你二十,戀柱十九,蟲柱十八,霞柱才十四。一個個都那麼喜歡奉獻自己,那麼願意找死?!」

陸壓越說越生氣,越說越想把九柱統統拉出來群毆一遍——他一個人群毆他們九個。

「尤其是你!」

陸壓罵罵咧咧:「五年,五年多短你不知道嗎?你到現在也就才活了二十年!二十年夠幹什麼,我二十歲的時候還在聽我母親講課說書、和哥哥們四處闖禍。你覺得你的性命不重要嗎?你死了你的家人難道不會因此而痛苦?別跟我說什麼覺悟,我不聽!」

他罵著罵著,乾脆整個轉過身來,抱著枕頭對著門外面的那個繼續罵:「姓不死川的那個你也是!你今年才多大?二十一!你的生命才剛剛開始,你還有大把的時光可以揮霍。我和產屋敷當主都盼著你們惜命你們是一點沒聽進去!」

本來是想要來繼續開導陸壓的煉獄杏壽郎:「……」

就是刻意來聽他們倆說話沒想到站在門外也會被噴的不死川實彌:「…………」

然後陸壓把煉獄杏壽郎也扔了出去:「去找炭治郎學習!他知道應該教你什麼。把我剛才的話轉告給其他七個柱,一個都不許少!」

接著木門「哐」的在他們面前拉上了。

炎柱和風柱面面相覷,最後,煉獄杏壽郎依舊正直頑強的在門外面開口了。

「陸壓。」他在門外說,「對於你這樣的神明的幫助,我等鬼殺隊成員一直都非常的感激。多虧了有你,我們才能接連斬殺兩名上弦。這對於鬼殺隊來說,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但我等並不會因此而放棄提升自己的實力,在真正的勝利到來之前,哪怕只有一點用處,我等也會竭盡全力。」

屋子裡沒有回答。

但是他說的這些,陸壓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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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慘,喰我三足金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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