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深夜奔襲
「噗。」
剛進入院子，師蘿衣就張口吐血。
「師姐姐，你怎麼了？」
林鳴大驚失色。
「沒什麼。」
師蘿衣虛弱道：「當年在武殿，我武脈其實已被重傷，留下了隱患。
這些年，一直是在用衍月劍的力量壓制傷勢，現在衍月劍被拿走，我的舊傷便爆發出來了。
剛才讓你帶我走，也是怕其他人看出，不然那難保大長老那些人不會趁虛而入。」
林鳴更是心臟一揪，澀聲道：「師姐姐，那你為何還要答應他？」
「我已算是半個廢人，衍月劍對我作用的確已不大。」
師蘿衣道：「與其我留著它，還不如拿來給你換取武殿的名額。」
林鳴有些不解：「師姐姐，你為何一定要讓我去武殿？」
師蘿衣神色認真道：「林鳴，或許你去其他地方，的確也能修行，但武殿之中，有一個其他勢力，都不具備的好處。
武殿之中，有一樓名『黃庭』，那裡蘊藏著極為特殊的機緣，對武者有著難以想象的好處。
所以，武殿你一定要去！」
林鳴愣愣地看著師蘿衣。
他沒想到，師蘿衣竟為他考慮得這麼長遠。
這樣的恩情，讓他如何回報？
「好了，今夜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出發去武殿。」
師蘿衣微笑。
「可是你的身體……」
林鳴回過神，擔憂道。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緩過這會就沒多大事。」
師蘿衣道。
見她神色堅定，林鳴只好離開。
她剛離開，師蘿衣就背靠著房門，臉上露出強烈的痛苦之色。
同一時刻。
回到房間的林鳴，目中驟然投射出一道森寒光芒。
接著，他忽然如一道鬼魅，悄無聲息地掠出衍月宗。
出了衍月宗，他將速度發揮到極致，
如此狂奔了一刻多鐘，他終於看到了前面有一架馬車。
林鳴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暗暗跟在這馬車中。
直到深夜。
鏘！
「殺！」
林鳴爆發全力，一劍殺向馬車。
馬車內，王慶坐在那。
在他旁邊，正擺放著衍月劍。
他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師蘿衣又如何。
昔日長老，如今在他面前，還不是低聲下氣。
還有那個林鳴，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讓他很不爽。
他決定，等林鳴到了武殿，他一定要好好教下對方怎麼做人。
正這樣想著，他突然就是一陣寒毛聳立。
「不好！」
王慶知道這是危機感。
下一瞬，馬車車廂砰的撕裂，一柄利劍朝他殺來。
王慶倉促抵擋。
身為武殿執事，他的實力絕對不弱，乃是先天武者。
然而，這一劍來得太過突然。
即便王慶以最快速度做出反應，還是被一劍刺傷左臂。
「啊。」
王慶慘叫一聲。
而這時，他已看清刺殺者。
剎那他就瞳孔一縮，勃然震怒道：「竟然是你這個小畜生，誰給你的膽子來殺我？」
「死！」
林鳴沒和王慶廢話。
王慶乃先天高手。
他現在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佔據先機。
既然如此，他就應該將這先機利用到底，不能給對方喘息之機。
「找死！」
王慶面龐扭曲。
之前他會被林鳴所傷，是因為沒有防備。
現在他有了防備，林鳴這個後天武者，便絕不可能是他對手。
「沖霄劍法。」
他直接抓起手中衍月劍，一劍狠狠刺向林鳴。
頃刻間，可怕劍氣迸發而出。
林鳴與這一劍碰撞。
噹！
接著，林鳴竟是被震退出去。
這讓他暗暗心驚。
就算王慶是先天高手，可對方已受傷，按理說不會有這麼大威能。
問題就出在衍月劍上。
衍月劍本身有著可怕的殺傷力。
這必是一件重寶。
怪不得會讓沈心棠如此惦記。
「小畜生，還想殺我？給我死！」
王慶神色快意又猙獰。
他主動出劍，要斬殺林鳴。
明知衍月劍威力強大，林鳴卻偏偏不想退。
「看看誰死。」
他目露凶光，和王慶硬碰硬。
噹噹噹……
雙方長劍不斷撞擊。
林鳴被牢牢壓制。
看這架勢，無需多久林鳴就會落敗。
就在這時……
林鳴瞳仁深處，掠過一抹寒光。
「生死殺劍！」
他悍然施展生死殺劍。
劍氣飛射。
噗嗤！
王慶毫無防備，握劍的手直接被斬斷。
「劍氣？怎麼可能，一個後天武者，怎麼可能施展出劍氣？」
王慶無法相信地盯著林鳴。
若非劍氣，以他先天武者的強大防禦力，林鳴即便傷他，也不可能斬斷他的手。
林鳴面無表情。
他一開始沒動用生死殺劍，就是為了最後關頭，給王慶來個致命一擊。
而此刻，他沒打算給王慶任何機會。
體內，真氣已瀕臨耗盡。
生死殺劍威力是大，缺點就是對真氣的消耗也大。
「王慶，你死有餘辜！」
林鳴運轉最後的真氣，斬向王慶。
「不……」
王慶神色驚恐，似乎想求饒。
噗！
長劍刺入他的心臟。
王慶身體一陣哆嗦，然後就頭顱一歪，氣絕身亡。
林鳴收劍，全身都有種虛脫感。
但他不敢休息。
殺王慶，這事一旦暴露，那就是潑天大禍。
所以，他不能讓其他人發現。
林鳴拿走王慶的靈石和衍月劍，然後轉身便走。
王慶身為武殿執事，靈石還真不少，竟有二十枚。
這讓林鳴欣喜不已。
行走之時，林鳴的真氣已在快速恢復。
恢復的真氣，來自殺氣的轉換。
擊殺王慶之時，七殺劍體吸收龐大殺氣。
等林鳴回到衍月宗，他不僅真氣已完全恢復，修為又再次精進不少。
他沒遲疑，直接去找師蘿衣。
衍月劍對師蘿衣，明顯很重要，可以鎮壓師蘿衣的傷勢。
正因此，他才會那麼急著奪回衍月劍。
想到師蘿衣明知衍月劍的珍貴和重要，卻為了他，仍毫不猶豫捨棄此劍。
林鳴便越發感動。
「林鳴，你……」
師蘿衣先是困惑，而後便是動容。
因為她已看到林鳴手中衍月劍。
「你前途無量，何必為了我這個廢人，去做這等衝動兇險之事。」
師蘿衣眼眶隱隱泛紅。
此時此刻，不用猜她都知道林鳴做什麼去了。
「為了師姐姐你，縱然是去闖無間地獄，我也認為值得。」
林鳴笑道。
聽到這話，師蘿衣再也說不出什麼訓斥的話，眼神變得溫柔起來。
「以後再也不許這樣。」
她凝視林鳴，「否則我就算得到再大好處，也於心難安。
尤其王慶這等小人，在姐姐眼裡，連你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若因為殺他，而讓你受傷，或者惹下什麼大禍，那姐姐內心的痛苦，只會遠勝肉身的痛苦。」
林鳴心神一顫，認真道：「姐姐，我懂了！」
他已明白，對師蘿衣來說，他的安危比衍月劍重要無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