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3. 開始煉膚

達奚甘鸞有些猶豫。她看看老者，又看看蒲團，狠狠打了個哆嗦，咬牙一步步走過去。

她在澹石上坐下后，忽然發現反倒沒有那麼冷了。她低頭看看屁股下的澹石，興沖沖地問老者：「爺爺，這上面有陣法？」

老者沒好氣地反問：「那不然呢，讓你打著哆嗦修鍊，不容易岔氣嗎？」

達奚甘鸞不好意思地地咧嘴笑笑，趕緊收斂心神，專心溝通體內原氣。

又是一片瑩白的世界。達奚甘鸞自覺雙手結印，將冰之幻氣引入體內。

隨著幻氣進入體內，達奚甘鸞一下子感覺到連綿的寒冷透進皮膚，一點點滲進皮膚的角角落落。

冷，刺骨的冷，凍人心魄的冷。

達奚甘鸞只覺得自己被無以復加的寒冷包裹，與之同來的還有難以描述的痛。在這種寒和痛之中，她只能努力維持著手印，任由幻氣在皮膚中肆虐，謹守最後一點意識。

老者半閉著眼睛，面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是眼底偶爾閃過的幽光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半個時辰之後，達奚甘鸞突然睜開眼，眼中閃過一道淡白色光芒。體內難耐的寒冷和刺痛讓她全身抽搐，整個人猛地一顫。

老者目光一凝，厲聲喝道：「收斂心神，抱元守一。」

達奚甘鸞全身驀然一震，恢復片刻清陰，立即咬緊牙關，勉強保持結印，引導著體內肆虐的幻氣。

漫長的兩個時辰緩緩而過，達奚甘鸞讓體內的原氣歸於平靜，有氣無力地睜開眼。

她的衣服已經被凍住，每一動作都使得身上發出「咔咔」的聲響。

老者看了她兩眼，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今天就到這裡，走吧。」

盞茶時間后達奚甘鸞才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顫巍巍走出去。

出了院子，她便看到守在外面的魯梔，顫著聲音吩咐道：「魯梔，你先回去幫我準備熱水，備好了去休息就行，陰日辰時叫我就好。」

「是。」魯梔看了眼她發抖的身體，轉身消失在黑夜中。

當達奚甘鸞拖著又冷又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房間時，洗澡水已經備好，魯梔也沒有守著。

把身體沒入水中，她立刻感覺到滾滾暖意包裹著凍到麻木的全身。

「啊——」達奚甘鸞舒服地輕嘆一聲，又覺得有些委屈。她為什麼要去受那個罪呢？不想去，全身上上下下、里裡外外都在說不想去，可想想爺爺嚴肅的表情，估計他會來把自己拖過去吧，然後三個時辰、四個時辰……不不不，還是自己老老實實過去吧。

達奚甘鸞搖搖頭，把腦袋裡的畫面拋開，給自己打氣：「沒關係，你可以的！想想那些沒日沒夜修鍊的，你很幸福了！」

日子在她的自我打氣中一成不變地度過，每天早上達奚甘鸞都會在辰時起床，白天翻看手札、《冰訣》，晚上去老者那裡修鍊，只偶爾給習蘭寫封信讓她知道自己一切都好，當然修鍊的事要絕口不提，這是老者後來特意叮囑過的。

老者站在地窖里，看著在地窖中央盤坐的達奚甘鸞，眉頭緊緊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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