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64. 師父手筆
「走!」她看準黑斑狐遠離獨狼落腳的一瞬,大喝一聲,同時左手將冰球狠狠擲向獨狼,右手上凝結冰鏈將地上的小黑斑狐拉到身邊。
冰球在靠近獨狼后尚未落地便破碎開來,伴隨而來的是三種氣味混合在一起的古怪味道。
兩隻小黑斑狐在和達奚甘鸞一起生活這麼久之後多少有些默契,在她出聲之後立刻轉了個彎竄到她身邊,所以那怪異的味道只撲了獨狼一頭。
乍一聞到那氣味,獨狼就受不了了。它慌亂地向後退了一段距離,使勁搖晃腦袋,似是想把那氣味趕走,但殼蟲的味道哪裡是那麼容易祛掉的。它「嗚嗚」叫著轉身要跑開,一轉身卻「撲通」倒在地上。
見藥效發作,達奚甘鸞立刻招呼兩隻小黑斑狐拖著峰羚離開。回洞穴的路上,她又采了幾種藥草搗爛敷在小黑斑狐被咬傷的地方。待他們回到洞穴時,小傢伙已經勉強可以下地了。
「美人師父。」達奚甘鸞一回來就看到斜倚在藤榻上的佟夜輝,同她打聲招呼就開始忙著做朝食。經過這幾個月的時間,達奚甘鸞已經從生活小白痴變成了居家小能手。
很快,她就做好了一鍋鮮香濃郁的山珍羹。
她將一碗山珍羹端給佟夜輝,自己也捧著一碗到一邊吃。
黑斑狐的洞穴很深,洞口只有半丈方圓,洞穴深處卻有七八丈寬。佟夜輝和達奚甘鸞就住在離最深處有段距離的地方。用佟夜輝的話來解釋就是她可不要去裡面聞狐臭味。兩人的床鋪是各自布置的。每每看到自己用乾草鋪成的草床,再對比佟夜輝的藤榻,達奚甘鸞就忍不住羨慕和沮喪,不知自己何時才能像美人師父一樣用木之幻氣搭起這麼一張精緻舒適的床榻。
「唔——」突如其來的腹痛感讓達奚甘鸞險些摔了手裡的碗。不用想也知道註定是美人師父的手筆。
幾個月的時間,達奚甘鸞不知道遇到了大大小小多少次這種情況。不可能有毒物的地方突然冒出一隻毒物,陰陰檢查過沒毒的東西摻了毒,普通的食材做好后成了毒藥,新換的乾草立刻躺上去就沾了一身引蟲粉,此類事情層出不窮,最不可思議的是去年深秋,達奚甘鸞忽然開始打噴嚏,頭兩天她還以為是染了風寒,可一劑葯下去反而更厲害,她才知道自己又中了美人師父的招。
忍著痛,達奚甘鸞把碗放在一邊,自己給自己切脈。切過兩隻手的脈象,她用筷子在碗里攪了攪,沒有發現多餘的東西。之後她又挪到鍋前,確定柴薪和鍋里的羹餚也都查不出問題來。
沒有任何痕迹,不知真相的還以為是寒氣凝滯導致的腹痛,真是美人師父的作風。達奚甘鸞一面腹誹,一面整理著現有的線索。粉末狀或水狀的藥物,無色無味,癥狀與寒氣淤積導致的腹痛很像。
確定了這些,達奚甘鸞開始回想之前背過的《葯志》當中哪些藥材或藥方符合。時間一點點過去,疼痛一點沒有減輕的跡象,達奚甘鸞整個人像剛從水裡出來一樣,衣服完全被汗液浸濕。她反覆回想了幾遍,可總也沒有想到何時的藥材或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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