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急不可耐
顧迎清只在趙家親戚口中聽過沈紓紜的名字,二人從未有過交集,她可以肯定,連照面都沒打過。
如果僅僅是因為她身邊的程越生,那也不至於看她像看奪夫仇人。
畢竟程越生是遠近聞名的舔狗,舔了沈紓紜很多年,還沒成功。
且沈紓紜方才還在調侃他的隊伍中。
顧迎清滿腹疑惑跟在程越生後面,隨他在沙發上坐下,與他隔了一個人的位子。
一男子眼神曖昧地左右亂飛,讓程越生介紹她。
程越生言簡意賅:「她姓顧。」
連名字都不配被提及。
他人都懂了,應該又是個用來氣沈紓紜的工具人。
看完程越生的熱鬧,才有人注意到沈紓紜一直沒說話。
她綳著臉,一聲不吭,待人發現異常,將目光集中到她身上之後,她猛地將自己手上的草莓擲出去!
對面牆上立即摔出一灘紅色,混著果肉的汁水順著牆體緩慢滴下。
一時間鴉雀無聲。
先前的輕鬆氣氛不見蹤影,有人安撫沈紓紜,有人勸程越生服軟,或是直言要他將那礙事的女的帶走。
程越生自是泰然不動,連表情都沒變一下。
顧迎清不是傻子,知道沈紓紜針對她,但她猜,或許這正是程越生帶她來這裡的目的?
只要程越生不發話,她可以當做無事發生,當個擺設。
她很擅長如此。
見顧迎清如此不識相,有人眼裡已經毫不掩飾地流露厭煩。
「程越生,讓她走!」沈紓紜嗓音沙啞。
程越生平靜地嗆她,「不是你讓我帶她來的?」
沈紓紜看著他,眼淚瞬間下來,胸膛起伏,像情緒到了極限,忍得很辛苦。
程越生眼神驀地鬆動,看向一邊,似是不忍。
過了幾秒,他出聲:「走吧。」
顧迎清反應了片刻,才知道他是跟自己說。
他既然沒動,就是讓她自己走的意思。
「好,」顧迎清想了想說,「這裡有沒有接駁車之類的,能送我下山打車。」
程越生壓了壓眉心,「有,你去外面等著。」
顧迎清看出他有點煩,只想快點打發她。
她不多說不多問,起身出去了。
關門前,顧迎清看見程越生坐到了沈紓紜身邊,沈紓紜卻余怒未消,將身子背對他。
倒像是鬧彆扭的情侶。
顧迎清以為程越生會替她叫接駁車來,便站在院門口等。
剛等沒兩分鐘,遠遠又見程越生出來。
他前腳剛出門便點了支煙,吸了兩口后捏在指間,徑直上了停在院中的車裡。
顧迎清站在暗處,眼神可以無所顧忌地打量他,但他沒看她一眼。
車門沒關,駕駛室的燈亮起。
沒一會兒他從車上下來,手裡多了個寬方形盒子,他拿著東西折返回包間里,又在進去之前將手裡的煙滅了。
一股寒風吹過,遍山都在響應。
顧迎清將臉埋入圍巾,怕手凍僵也不敢玩手機,只能抱著手取暖。
又過了二十來分鐘,依舊沒車來,倒是又有人從屋裡出來。
顧迎清看過去,竟是沈紓紜。
那身白貂和如瀑長捲髮很吸睛。
沈紓紜原本沒看到顧迎清,要朝院子東邊的衛生間過去。
走到一半,可能是光線和角度恰好,她餘光瞥見了門口檐下的人影。
剎那間,四目相對。
沈紓紜直直杵在那裡,被夜色和光影籠罩的面孔,有怒和恨在發酵。
良久,她忽然大步朝顧迎清走來。
她走近,借著昏寐的光線,顧迎清看見沈紓紜脖子上多了串項鏈。
鑽石中鑲嵌著一顆濃郁藍寶石,襯得她無比嬌艷華貴。
待人走近,顧迎清看來者不善,便沒主動打招呼。
沈紓紜雙眼被情緒染紅,「是不是你先勾搭的程越生?」
顧迎清壓了壓被風吹亂的發,從容應對:「無可奉告。」
「**川剛死,你就急著找下家,你可真是我見過最急不可耐的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