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懷胎十月
顧迎清痛得神經都一抽一抽的。
她沒有為自己辯解,如果**川的死跟趙縉有關,那她也難辭其咎。
就算不是主謀,她也間接算個幫凶。
見她隻字不發,趙縉站出來說:「大伯母,警方已經調查過,大哥的死純屬意外,我知道您傷心,但這種時候大嫂心裡肯定也不好過……」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許安融頓時一口惡氣湧上心頭,聲嘶力竭罵過去,「我兒子看在你流落在外二十年,回到趙家謹小慎微,看你可憐你才對你好!你卻把他騙到那鄉下地方去,讓他跟這女的有了孩子!」
趙縉臉色一僵。
許安融絲毫沒收斂,憤怒沖頭,失去理智,蹦出的話一句比一句更難聽。
「說什麼孩子給我們養,她什麼都不要,結果孩子大了她就找上門來要名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之前那四年裡南川私底下給了她多少錢!你們倆,男盜女娼,貪得無厭,最終合起伙來害死他!」
趙笙眉為自己的異母弟出頭:「大伯母,你這話可太不公道了。趙縉把**川當哥哥當朋友才帶他去自己長大的地方遊玩,帶他見自己曾經的朋友。大哥是個男人,看見女人,見色起意有了孩子,那是他管不住自己。」
她冷哼:「您可以說顧迎清有心機,想攀龍附鳳,故意引誘。可這關趙縉什麼事?難不成趙縉還能把大哥綁到床上,讓顧迎清強了他不成?」
「你閉嘴!蛇鼠一窩的東西,輪到你講話了嗎?」許安融雙眼猩紅,一副見誰殺誰的樣子。
趙笙渾不在意地玩著自己的美甲,譏笑道:「是啊,我們蛇鼠一窩,可我爸爸跟大伯好歹也是一個爹生的,您這不是順帶把大伯也罵了嘛……」
她口中那個「爹」,當家的趙老爺子,聞言啪地摔了碗,「罵夠了沒有?再罵下去是不是連我也要一起罵了?」
「沒有!」許安融雙目猩紅,眼裡流的不像是淚更像血,「我兒子死了,我作為母親想給他討個公道,有什麼錯?其他的不說,這個女人在婚禮當天晚上,給南川倒了一杯又一杯酒,看著他喝了下去,還讓他自己開車外出,我就想問問她是什麼居心?!」
「南川沒有喝酒。」始終沉默的顧迎清開口,「陪他敬酒之前,南川就讓人把我手裡的紅酒換成了葡萄汁。」
顧迎清心中愧疚,可以任由許安融沖她撒氣,但她沒做過的事不會認。
許安融倏地看向她,語氣突然冷靜得詭異,「人已經死了,你一張嘴口說無憑。」
是啊,反正**川現在只是一捧灰,死無對證,許安融想給她安個什麼罪名都行。
許安融本來就不是想討公道,只是想找個人為她兒子的死買單。
顧迎清懶得多說。
反正她的去留不是自己能決定,倒不如遂了許安融的意。
就算證據不足法律制裁不了她,但許安融總能想辦法讓她在趙家待不下去,逼她將剛得到的德信集團的股份吐出來。
許安融選擇在這個時候鬧這麼一通,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那股份本來也不是她想要的,和**川的婚也不是她想結的。
她唯一捨不得的只有星星,那個她懷胎十月,卻從未聽他叫過一聲媽媽的孩子。
「什麼葡萄汁?是那天阿姨給我喝的葡萄汁嗎?」
餐廳大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一個小孩兒小跑過來。
大家看向門口,只見程越生站在那兒。
他道:「不好意思,孩子的衣服忘記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