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茉莉

少女偷偷打開一條門縫，透過門縫觀察客廳的零。

零躺在沙發上喝著啤酒，眼睛盯著電視里的節目，明明是搞笑的綜藝節目，但零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笑容。

「你在看什麼，想逃跑的話，勸你放棄」

少女一驚，零明明一直盯著電視，居然還能看到她嗎！

「我……我沒有……」

「我…想知道……我身後的這些觸手到底是什麼……」

零瞥了少女一眼，從沙發上坐起身。

「外星人你應該了解過吧」

少女點點頭，這沒有出乎她的意料，畢竟這種東西真的不像地球上的生物。

「這是外星的莫萊生物，一種擁有甚至超過人類智慧的生物，它們會通過進食來獲得獵物的模樣，然後隱藏在人群中」

「你身上的那隻莫萊沒有吃了你，而是將你作為了宿主寄生，我殺了它之後，你沒有被湮滅的意識回歸本體，也控制了它的身體」

「你成了第一個半個人半個莫萊的傢伙，你……還能稱之為人嗎？」

少女看著零的眼睛，知道零沒有說謊，再看看自己後背的噁心的觸手，不由得一陣噁心。

「你能讓我變回人嗎……」

零搖了搖頭，將剩餘的啤酒一飲而盡后扔進垃圾桶。

「你們兩個已經融合了，類似於共生關係，強行分開，你們都會死」

「而且，融合了它，你的壽命幾近無限，這不就是你們人類追求的嗎？」

零站起身，再次取出一罐啤酒，又拿出一瓶橙汁扔給少女。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茉莉……」

「茉莉……莫萊……呵……還真有緣呢」

零喝了一口啤酒，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能不能讓這些觸手消失……感覺好噁心啊……」

「它現在是你身體的一部分，自己就能控制，讓我來幹嘛，砍斷它們嗎？」

茉莉害怕的向後退了退，向著沙發旁的唐刀看了看，生怕零會一刀砍了自己。

「去卧室熟悉一下自己吧，別想逃跑」

「還有，我叫零」

說罷，零又躺回了沙發上，目光放在電視上。

茉莉遲疑了一下，拿著手裡的橙汁走回了卧室。

「我能控制它們嗎……」

茉莉嘗試了一下，身後的觸手開始活動了起來，最後收回了茉莉的體內。

「還是好噁心啊……就不能改變一下樣子嗎……」

這個想法一出現，茉莉身後的觸手再次伸了出來，由原來噁心的肉瘤模樣變成了猶如液體一般黑色的觸手。

「好吧，至少可以接受了……」

收回觸手，茉莉看向了窗外，窗外一片漆黑，月亮被烏雲遮蔽。

破窗而逃的話，零應該是找不到自己的，但，現在的自己已經算不上人類了，如果被發現的話，自己會怎樣呢。

茉莉伸出手放在窗戶上，輕輕的推開了窗戶。

嗖！

一把閃著寒光的唐刀瞬間刺在了窗沿上，刀刃直直的沖著茉莉。

「呀！」

茉莉嚇得倒在地上，這把刀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零走了進來，眼睛上蒙了一條黑布，徑直走到窗邊，把刀拔了下來。

「你最好不要跑，否則，我會殺了你的」

收刀入鞘，零走出了卧室，留下茉莉一人在卧室里瑟瑟發抖。

一夜無話。

茉莉在恐懼中睡下了，夢中，零提著刀走向了自己……

「不要！」

尖叫一聲，茉莉驚醒了，看了看毫髮無損的自己，茉莉鬆了一口氣。

拉開窗帘，陽光透過窗玻璃灑在屋內，但茉莉的心情並不美麗。

打開門走了出去，茉莉看到零還躺在沙發上，便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

悄悄地把唐刀放到一旁，然後走到零身旁，伸出了背後的觸手。

「他一定知道怎麼把我變回人類……」

觸手瞬間伸出，直接捆住了零，當茉莉認為成功了的時候。

嗡！

明明還在自己眼前被自己的觸手纏住的零居然消失不見了，觸手還保持著捆綁的形狀。

「什……！唔！」

一隻手瞬間鎖住了茉莉的脖子，零出現在茉莉的身後，另一隻手放在茉莉的左胸處，隨時可以將茉莉的心臟挖出來。

零湊到茉莉的耳邊，茉莉可以感受到零溫熱的鼻息。

「你……想死嗎……」

茉莉雙手抓住零的右手，想把鎖住自己的手臂拉開。

「咳……！求求你……停下……」

「我知道錯了……！」

零的身體向著茉莉靠了靠，胸口貼在茉莉的後背，為自己找了一個著力點，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挖出茉莉的心臟。

茉莉害怕地喘著粗氣，胸口不斷起伏，身後的觸手絲毫不敢動彈。

「茉莉……你要清楚，若不是我救了你……你現在只不過是一具屍體……」

「你現在根本就不是人類，也不可能變回人類」

「如果你再想對我不利……你猜一猜，你會不會死的很痛苦……」

茉莉的眼角流出眼淚，無奈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請原諒我……」

此刻的茉莉只能接受了自己的命運，自己是個怪物的事實。

看著茉莉的眼淚，零鬆開了手，從冰箱中取出了一瓶啤酒。

「別太傷心，至少你獲得了無限的壽命，只要不被殺死」

「還有就是，不是人的多了去了，何必糾結於一副人類的臭皮囊」

茉莉抬起頭，看向了零，零藍色的眼睛中有一個圓環在不斷旋轉。

「你……你也不是人類嗎……」

零愣了愣，自己是實驗室中出生的，是科技的結晶，自己應該算不上是個人，但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什麼。

「我不知道，從外表看，我是個人」

喝光啤酒，零從糖罐子中挖出幾大勺白糖，沖了一大杯白糖水，遞給了茉莉。

「你需要大量的營養，否則你會能量不足的，儘可能的把觸手收起來，可以減少能量的消耗」

茉莉接過白糖水，仰頭喝了下去，隨後感覺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發出了愉悅的信號。

「每天，你要喝至少三大杯白糖水，然後就是不停的吃，補充能量」

「能量越多，你的實力就越強」

「但是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吃人，我就敢殺了你」

零的話十分平靜，看似是一句玩笑話，但茉莉知道，他絕對會說到做到，如果自己吃了人，零絕對會殺了自己。

「你平時就在外面待著，晚上回去休息就行了」

零從抽屜里拿出一張黑卡，扔給了茉莉。

「這裡面有錢，用它買吃的，多補充能量」

「如果遇到莫萊生物，不要害怕，殺了它們」

茉莉拿著黑卡，看了看零，零此刻已經將唐刀別在腰上，打開門走了出去。

「不鎖門嗎？」

「沒人會偷這裡的，偷了也沒關係」

話雖如此，茉莉還是看到了零在門旁放了一些黑色的小方塊。

「這是什麼？」

「沒什麼，微型炸彈而已，有陌生人靠近就飛到他身上，然後爆炸」

茉莉驚訝的看著這些不起眼的小方塊，這東西這麼厲害嗎？

兩人就在路上分開了，零去了人流密集的車站，最近幾天是旅遊高峰期，可能會有莫萊生物藏在其中。

茉莉聽零的話去了商場，準備補充能量。

「這卡真的有用嗎？」

「裡面有多少錢啊？」

茉莉摸了摸身上，摸索出一些零錢，走到了一個賣糖葫蘆的店前。

「來一串糖葫蘆」

工作人員點點頭，取出一串糖葫蘆遞給了茉莉。

「可以刷卡嗎？」

「可以」

工作人員指了指旁邊的一個機器。

「刷這裡就可以」

茉莉拿出黑卡，在上面刷了一下，如果裡面錢不多或者沒錢，自己就糗大了。

然而……

「支付成功」

機器上顯示著黑卡的餘額，上面是一長串的9。

「這……」

工作人員都懵了，這小孩這麼有錢的嗎？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億、十億、百億、千億……」

「這位姑娘……您是哪位大款的千金嗎……」

茉莉呆了，自己哪裡見過這麼多錢，她分明記得，零打開的那個抽屜裡面全是這樣的卡，難道裡面全都是錢嗎？

「額……算是吧……」

「這裡的糖葫蘆我全都要了」

「好」

幾分鐘后，茉莉捧著一大堆糖葫蘆離開了，工作人員第一次這麼早下班。

茉莉拿著糖葫蘆，邊走邊吃，很快，糖葫蘆就全都吃完了，而茉莉卻感覺只是過了過嘴癮，完全沒有吃飽的感覺。

「難怪他要我多吃，吃了這麼多，一點都不飽」

茉莉直接坐電梯來到了美食區，開啟了她的大掃蕩。

剛開始還有點拘束，但後面就直接放開了，再不快點，就被別人點了。

美食區的顧客都嚇傻了，他們第一次看到這麼能吃的人，還是個漂亮姑娘。

茉莉跑進這一家，一會兒又跑到那一家，凡是她走進去的店面，都史無前例的提前下班了，就連他們庫存的食材都用上了。

就這樣，茉莉整整吃光了一整個美食區，然而，她還是沒吃飽，便直接來到了地下超市，把零食全都買了，付款后也不走，打開就吃。

服務員都看呆了，這是把能吃的全都買了，還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全吃完了？！

吃完后，茉莉走出了商場，來到了奶茶店，一樣是把奶茶全都買了下來，然後嘴裡含著好幾根吸管，咕咚咕咚幾口全喝了。

最後，人們就這麼看著她坐上了計程車，前往了下一家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