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雙指接兵刃
福民東區,城郊,夜晚。
一棟尖塔狀建築突兀佇立在道路邊。
半人高的欄柵將建築包圍。
門前一座白石雕塑,半蹲的人像被一雙花朵構造的翅膀包裹著身軀。
這裡是福民區天神教會的一座教堂。
教堂沒有通電,採用原始的煤油燈取光,
光是暖光,教堂在黑夜的渲染下卻分外陰森。
道路上,一個穿著漆黑制服的男人正在靠近教堂。
正是楊斌。
他換上檢察官的制服,是期望這身衣服能在一會的談判中取得一定的優勢。
仔細看,他的雙手在黑夜中也閃著銀白的光芒。
這正是楊檢察官覺醒的惡魔之力。
能將雙手銀質化。
他看著自己的「大銀手」,自豪的冷笑著。
這雙「大銀手」可不是泡妞用的。
銀化后的雙手握力能達到驚人的一噸,更能徒手接子彈。
可謂攻猛守強。
楊斌戴上一雙白色絲質的手套。
點燃一支「香西」牌香煙,用嘴角刁著,氣勢噌噌就上來了。
「這鬼天氣,怎麼一直涼颼颼的。」氣勢雖然很強,楊檢察官卻總覺得涼,不免有點漏勢。
夜晚,本應沒人的郊外,有兩道人影鬼鬼祟祟的挪步。
男女對話聲傳出。
「老闆,原來戴和不戴的感覺差那麼多,不戴的時候舒服多了。」
「那不戴?」
「不行,為了安全,不舒服也要戴的。」
兩人是隔老遠跟蹤楊斌的柔柔和林離。
此刻,兩人都戴著帽子和口罩,穿的也是兜帽衣,腦殼深藏兜里。
大半夜的,這種裝扮,說是賊一點都不過分,一抓一個準。
林離有點不爽道:「為什麼我也要穿這種衣服,戴這些東西?」
柔柔眼睛明亮,鄭重又小聲道:「老闆,現在到處都是監控,萬一我們遛的時候被拍到就不好了。」
「嗯,有道理。」林離環顧四周,光禿禿的一片草地,總感覺好像哪裡不對。
他猛地停下腳步,眼神微微一凝。
柔柔嚇得緊緊摟住林離,「怎麼了?」
林離低頭看著女孩,
嚴肅道:「我藏在他身上的氣瞬間沒了,你在這等我。」
話音剛落,林離周身狂風蕩漾,身體裊裊升起。
嗖!
他已經化作一道風影凌空疾行。
柔柔美目流轉,痴迷說道,
「太帥了!」
……
不久之前,教堂里,
牧師台突然發出「咔咔」聲,隨後整張桌子開始向後挪動。
地面的石塊隨即也打開,一條連接地下的石梯出現。
黑暗流淌的地下率先走出兩道人影,一人身穿黑袍,一人身穿白袍。
緊接著有六個光頭的身影跟著從地下出來,站成一排,具都戴著微笑面具。
白袍對著黑袍說道:「你啊,穿上黑袍也遮蓋不住滿身的能力溢出,突破在即了吧。」
黑袍雙手互疊,躬了躬身,不卑不亢道:「不敢居攻,都是主教大人的提拔。」
白袍似乎很滿意黑袍的回答,微笑道:「稚童大人的蠱蟲煉製頗廢力氣,下次挑選人的時候用點心,成功率太低的話,我可就兜不住了。」
黑袍男扯了扯嘴角,一臉無奈開口。
「我挑選的都是對生活充滿絕望之人,
按理說不會出現意志扭轉的情況,卻依然出現轉化失敗的個體,我也很迷茫。」
白袍糾正道:「不一定是意志扭轉,還有一種情況也會失敗,那就是……善良。」
黑袍撇了撇嘴,
「世上還有善良的人?」
白袍的腰突然好像佝僂了一點,唏噓道:「有的,可惜善良的人偏偏都不得好死……不應該這樣的。」
他向前踏出兩步,「我回一趟裁判所,最近有點忙。」
似是想起什麼,他轉身傳話,
「教會不允許出現任何負面新聞,神教如果蒙羞,你就可以嘗試一下能不能躲過裁判所的追捕了。」
黑袍身體一顫,再次躬身,
「曉得了。」
天神教會,裁判所,紅衣大主教:安娜貝拉。
原彼岸花組織的審判惡魔,
左手罪,右手罰,
掌管罪與罰的惡魔能力者,一個長得像瓷娃娃一般精緻的女人。
她不擅長殺人。
只善於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袍嗯了一聲,袖袍一揮,緊閉的教堂大門緩緩打開。
月芒爭先恐後湧入。
白袍的身影開始搖曳不定,明明白袍卻變成一團無形無質的陰影衝出教堂,消失在裹攜著月芒的黑暗中。
可怕的是教堂大門自動打開又自動關上。
黑袍轉身看了一眼六隻成熟的蠱魔。
許久后才嘆了嘆氣。
神教研究所他其實不想去。
那裡飼養著無數的蠱魔和各種不死系的惡魔軍團,恐怖程度實在不比神教裁判所差多少。
黑袍準備起步,將這批次的蠱魔帶到神教研究所。
篤篤篤!
大門傳來敲門聲。
他眼神一冷,掐訣一指,蠱魔盡皆轉身背對。-
思量片刻后,朗聲道:「請進。」
吱呀。
隨著大門打開,楊斌露臉。
檢察官滿臉笑意道:「深夜拜訪,叨擾了。」
黑袍男低聲問道:「什麼事?」
楊斌捋了捋思路,規規矩矩道:「我查到最近福民區兇殺案的嫌疑人都來過這裡,」他頓了頓,繼續道,
「未免引起誤會,在下並沒有上報並想著交涉一下……可不可以將他們交給我,畢竟,這是我們檢察官的職責。」
黑袍悚然大驚,眼中寒芒畢現。
手掌探出,雙指之間突現一把小巧的匕首,好似在變魔法。
他雙指朝著楊斌一甩,匕首攜帶著鋒芒激射而出。
沒有交涉,只有滅口。
楊斌瞳孔一縮,隨即露出一抹冷笑。
他側身,曲起手臂,大銀手瞬間裝扮雙臂。
也伸出兩根手指。
他要用大銀手將鋒利的匕首夾住。
其眼神犀利無比,一身氣勢比黑袍還要強,望著帶有風雷之勢的匕首,雙指併攏。
然後,
他沒有夾住,匕首從他的喉結刺進,後頸突出。
氣管被斷,龍骨被毀,血脈被切。
楊斌大銀手捂住傷口,臉上儘是難以置信和恐懼,身體向後倒下。
「什麼垃圾?」黑袍也有點愕到。
別說,
剛才還真被這檢察官的氣勢給唬住片刻。
以為要大戰一場的黑袍鬆了口氣,他走近望著死不瞑目的沙雕檢察官,有點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