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毀家的提圖斯將軍
「即便是環城的推銷員也是會因為七十萬第納爾的巨款眼熱的,何況他還是一個新入職的——我想這樣一來即便是他說的那個有著花園水池的和鞦韆的宅子我們也可以在一年之間得到了。」
沈重對秦繪笑談著之前在世界旅行中認識的一個環城的推銷員的事情。
環城是各個小世界中最為特殊的一個,是有名的商業城邦,他們的理念就是一切都是可以用金錢衡量的。
那個推銷員總是賣力的向著沈重和秦繪兩個推銷他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商品,一些會在晚上發光的眼球寶石、插在一具屍體上就永遠也不會燃盡的蠟燭、一柄刺進人的身體就有可能會使那個人得到非凡力量的短劍等等。
但是囊腫羞澀的沈重和秦繪兩人是沒有閑心去考慮那些東西的,他們只對環城的一個東西感興趣——他的房產。
基於環城房產的特殊性以及兩人在家鄉群星的藍星東亞聯合的地方特性的因素,兩人對環城的房產的興趣不是一般的大。
兩人此前的畢生夢想就是可以在有生之年可以擁有一套屬於兩人的環城房產。
現在這個夢想是會就要實現了——今天是七十萬第納爾的款項,明天就會是一百七十萬第納爾的款項,後天兩人就可以在環城付了心心念念的帶著花園水池的宅子的首付。
簡直就像是在夢中一樣,選定這個落後的潘德大陸簡直就是沈重和秦繪此生目前為止除了遇到對方之外的最為正確的決定。
沈重說著這話的時候臉上洋溢著揮之不去的笑意,眼神炙熱的看著秦繪也是帶著笑意的臉蛋。
秦繪對沈重炙熱的眼神視之不見,動作優雅的用小湯勺攪動著杯中的咖啡——潘德從沒有這東西的出現,想必也是一項很好的生意。
她說:「我還要在院子里種上一千束玫瑰和一千束的牡丹。」
沈重啞然,怎麼儘是些葷花。
可是只要是秦繪高興的,怎麼樣都好!
沈重還想要繼續和秦繪討論一下房子的問題,兩個不合時宜的身影出現在了本就不大的陽台上。
貿易團在伊索斯城外的阿乎恩鎮招攬的一隊少男少女的學徒管事,前後一齊擠進了陽台。
有些冒失的男生肩膀「邦」的一聲撞在一邊的木質門框上,弄得不少的飛灰掉落下來。
秦繪只好下意識的用手去遮咖啡杯,有些不滿的對男生說道:
「西斯,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西斯有著在本地常見的棕色頭髮和黃眼睛,此刻他正被身後的女孩安娜抓著一邊的肩膀,有著不少雀斑的臉漲得通紅。
很是尷尬的對沈重和秦繪兩人說道:
「準備好了,所有的貨物我和安娜全部清點了兩遍了,沒有差錯。還有馬車和雇夫也都在,剛剛給馬餵了馬料還有給每個雇夫一塊黑麵包和水....都準備好了。」
沈重是比較看好他的。
西斯是阿乎恩的一個書記家庭的次子,安娜則是一個教堂的修女的私生子,在一次自己到阿乎恩找雇夫的時候遇到,當時就把西斯和安娜帶在身邊。
西斯幹事精明,安娜細心幹練,沈重和秦繪兩人是有意想要培養一下西斯和安娜的。
沈重相信西斯的說法,於是揮揮手讓他們離開,自己和秦繪還有美好的未來家園沒有構建完全呢。
『或許還可以種上一些竹子來填一些景觀....』
沈重打發著說道:
「很好,
去告訴所有人先休息著,等到吃飽喝足了我們就出城去!」
只是西斯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要對沈重秦繪說的,臉漲的更紅了。
他就像是有什麼重大的發現一樣的有些忐忑的說道:
「好。只是...我還有一個發現,很重要的發現。」
沈重看著他。
「你說,你有什麼發現?」
「是這樣的,我昨天在去麵包店的路上,在一個小巷裡看到了一伙人在密謀。」
西斯神色緊張的看著沈重,用一種像是在說什麼生死攸關的大事件的口吻,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路過哪裡,本來是想要抄近路的,但是他們擋住了路,然後我聽到了一些像是『遠鄉』『任務』『鐵器』一類的話!」
秦繪看著他,神色挪愉,她知道西斯一直在給安娜買城裡的上好的麵包吃,其中的原因更是不言而喻了。
西斯理解到了秦繪眼中的挪愉,有些氣短的繼續說道:
「最重要的是...是——我看到了那些人有紋章!是上綠底獅子下白底全身鹿的紋章!是一面的將軍的紋章!」
沈重摩挲著自己青澀的鬍渣,所以,一夥帶著某位將軍的紋章的人在巷子里談論他們『遠鄉貿易團』事情?
的確實有些奇怪,但是考慮到近來『遠鄉貿易團』的名聲大顯,似乎也不是那麼的可疑。
只是上綠底獅子下白底全身鹿的紋章,好像是有些印象啊。
沈重在潘德總是會和各種各樣的帶著各式各樣的貴族紋章的不知道是不是貴族的貴族客人交談。
這樣紋章只能說是眼熟,但是想要讓沈重在自己那些塵封的回憶中準確的找到這紋章的主人的大名還是太為難他了。
畢竟外鄉人常來沒有真正的正視過這個落後野蠻的世界的任何人——秦繪甚至是更不堪,她恐怕是只認得伊索斯的主人的旗幟,這還是因為它正飄蕩在城市的高塔的頂上。
於是沈重有些遲疑對西斯的話進行了回應。
「那是....我想那是...一位附近的將軍的紋章吧。」
西斯還沒有說話,但是身後一直沒有發聲的安娜到時開口回答了,她有些雀躍的說:
「這樣的旗幟是東邊沃爾文堡的將軍的旗幟!」
安娜的身體微微前傾,有些倚靠到西斯的身上,-她很高興可以回答這種問題,就好像是知道一位高高在上的貴族的紋章屬於誰這樣的知識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西斯也是立即的回應道:
「的確,是沃爾文堡的提圖斯將軍的旗幟!是提圖斯將軍的旗幟!」
聽他的語氣好像這個沃爾文堡的提圖斯將軍是一個怎麼樣了不得的人物一樣。
但是沈重絞盡腦汁還是沒有回想起這麼一號人物,而沃爾文堡更是在東邊森林裡,一個窮的可憐的地方自然沒有佔用大忙人沈重的多少腦容量。
於是沈重只得問到:
「這個提圖斯將軍是...是怎麼了?」
西斯有些著急忙慌的說道:
「先生!那可是『毀家的』提圖斯!是我們整個帝國東部最殘暴無禮的將軍了。」
可是西斯見到沈重和秦繪似乎還是一幅半懂不懂的模樣,頓時有些更加著急了。
「先生!小姐!你們需要知道的是,提圖斯將軍是一個會讓自己的軍隊假扮強盜去劫掠自己的村莊的人!他會把村子里的老人殺掉,把殘廢的人帶去賣給奴隸販子,燒掉村子的房屋和農田的人!
這是因為他是信奉『農民有一分地就會有一分地的怯懦、有一座屋子就會對主人的命令猶豫不決、有一個莊園和美滿的家庭就會對主人的徵召做出對抗』的狗屁道理的荒唐將軍啊!」
這倒是的確是有些荒唐了。
沈重有些驚訝,如果是這樣的一個荒唐的將軍的人手在密謀他的產業和生意的話的確是應該好好的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