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場 0年的怨恨
2033年8月10日,臨海市,
清晨的公園裡,一身黑色運動裝的年輕人正在跑步鍛煉身體。
此時正值入秋,依稀散落的枯葉,配著年輕人冷漠的氣質,一時間竟有種說不上的賞心悅目。
幾個同樣來公園晨練的人,打量著這個吸引人目光的黑衣年輕人。
白皙的皮膚,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些許冷淡,配合著他冷漠的氣質,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秦墨覺得自己跑不動了,就穿著一身黑的衣服在公園找了個長椅坐下來休息。還沒等緩口氣就發現有幾個大嬸將自己圍住了......
10分鐘后,在了解到秦墨是5月份剛從臨海大學畢業的大學生,到現在也沒有工作,沒有未來方向,還不是本地人後,這幾個無視秦墨冷拒氣場的大嬸乘興而來敗興而去。
終於被放過的秦墨迫不及待的喝起了水,本來就因為跑步很渴,結果應付這幾個'熱心腸'的大嬸比跑步還渴還累。
秦墨癱靠在長椅上,回想著自己從小唯一的夢想就是逃離那個讓他感覺彆扭的家。現在他的夢想實現了,他也變成了一個沒有夢想得過且過的人。
或許是剛被問的有些心煩,秦墨掏出手機看了眼自己的存款,發現還有8萬存款省著點用還能撐很長一段時間,頓時心態平和了下來。
一位慢跑完的老大爺剛好停在了秦墨在的長椅邊,順勢坐到了秦墨的身邊,看著這個閉目養神的年輕人熱情的搭起了話。
「天氣冷了,還能堅持早起鍛煉的年輕人不多,小夥子不錯啊。堅持下去活到我這把歲數不成問題」
秦墨心裡不以為然的想著自己連明天的事都懶得想,自己能活多久這種事就更別提了。
嘴上客氣的回捧道;「您這個歲數還能堅持早起鍛煉更了不起,敢問高壽?」
老人哈哈一笑,伸出手,左手比了個7,右手比了個1。
秦墨;哦~非常7加1,呸想什麼呢那個71。
和老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就見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婦人出現在老人身後捏住了老人的耳朵
「你是來鍛煉還是來聊天的,飯做好都要涼了,大冷天的非要請你回去嗎?」
聽著熟悉的聲音,老人這才意識到自己聊的忘了時間。起身伸手握住捏著自己耳朵手,笑著給秦墨解釋;「該回去咯,我家老婆子來喊我回去吃飯了」
和秦墨互相道了別,老人邊走還在笑著給老婦人解釋是遇到了投緣的後生。老婦人也不真的生氣,兩人牽著手緩緩離開。
秦墨看著走遠的身影,有些疑惑,自己算是被人秀恩愛了把?大清早空腹吃狗糧就算了。
這狗糧還是陳年釀製的老年限定版,自己找誰說理去。
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秦墨起身離開,心中暗下決定自己以後見了這老人,繞道走!我秀不過我還躲不過嗎?
走在街上的秦墨準備找個早餐店吃個早餐,身後跟著一個打扮的很騷氣的男子。為什麼要說騷氣呢,這男子看著三十歲左右,臉上帶著幾分玩世不恭,一身暗黃色的材質不菲的西裝,西褲,腳上踏著一雙銀白色的皮鞋,頭髮是黑色的大背頭。
這樣的人本來應該在大街上有著百分百的回頭率,詭異的是,街上的人對於這個打扮風騷的男子視若無睹,彷彿是看不見他。
秦墨同樣注意到了身後的人,這標新立異的打扮,
他不用看臉光看衣服就認出了是誰,雖然不知來人為什麼要跟著自己,但是既然他不找自己說話,自己也就裝做不知道的繼續走著。
秦墨;你問我為什麼要裝不知道?你在大街上和打扮成這樣的人一起走,他不要臉,你要不要?
秦墨找到一間包子鋪,向老闆打包了一份包子和一杯豆漿,拿出手機付錢的時候。眼光瞥向站在自己身旁的暗黃色西裝男,付了兩份錢給老闆看了一眼說再了一聲再加一份。
很快拿著打包好的早餐,秦墨腳下抹油迅速開溜,再等一會,秦墨感覺自己能被顧客和老闆看的當場給他們用腳趾摳出一個三室一廳來。
看著秦墨倉促逃跑一樣的舉動,風騷男子玩世不恭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他覺得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秦墨似乎變得有些容易害羞起來了,不過是店裡的客人多看了他兩眼,就把他弄得局促不安的。
秦墨不知到店裡的顧客和老闆其實是看不到西裝男的,他們看秦墨的原因是因為秦墨冷漠的氣質配合著他的局促讓看著感覺好玩,再加上秦墨長得又好看就時不時的吸引人想看他。
秦墨提著打包的早餐步伐迅速,他回想剛才社死的場景就一陣臉紅,現在他只想快點回家。
西裝男依然不緊不慢的跟著秦墨到了一個陳舊的小區,進了一棟舊樓。看著秦墨停在四樓拿出鑰匙開門後進去,心裡有點疑惑。
他在離開的時候秦墨還是大二的大學生,那會他還在自己開的虛度酒吧上班,現在怎麼就搬出校園住了?自己到底離開了多久?
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離開的太久了,也發生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西裝男站在3樓和四樓的中間層,臉上玩世不恭這會被一種悲傷落寞的表情替代了。正當他沉溺在自己的悲傷中時,一個清亮微冷的聲音將他從悲傷中拉了出來。
「你在那站著發什麼愣,不進來嗎?」
秦墨進屋放下打包回來的早餐后,發現平老闆沒有跟著進來就探出半個身子發現他站在樓道里,一臉的悲傷也不知道想什麼呢,於是出聲叫了他一下。
聽到秦墨的話,李四平抬頭看了一眼秦墨正探出半個身子對著自己,有點不感相信的看了一眼樓道里,就自己一個人。秦墨能看到自己!意識到這一點,李四平瞪大雙眼,嘴巴微張,一副震驚的表親看著秦墨。
秦墨被李四平一瞬間展現的誇張的表情嚇到了。
秦墨;「平老闆,你這是大白天的見鬼了?」
半小時后,此時的秦墨臉上完美復刻了李四平之前的表情,秦墨睜大雙眼看著自己穿過李四平身體的手,拿出來又伸進去,來來回回試了幾次。
我大白天見鬼了!這鬼好像還是自己喊回家的!怎麼辦,在線等很急!
秦墨不露聲色的靠近客廳唯一窗戶,感受著照在身後的光線,眼睛想看平老闆又害怕的不敢看,一時間不敢有任何舉動。
生怕下一秒的平老闆會脫去偽裝的人樣,露出恐怖片里的鬼那副青面獠牙的模樣。
等等一般電影里鬼怕什麼?試圖想辦法保住小命的秦墨竭盡全力的思考著。
大蒜?不對那是對付殭屍的
怕光?平老闆大白天跟了自己一路......
桃木?自己能出去買但是平老闆答不答應放自己出去啊.....
坐在沙發上的李四平這會心情不錯,雖然接觸不到,但是終於有人能看到自己,和自己交流了。
看著站在窗戶前的胡思亂想的秦墨,知道他是誤會了,也沒解釋,一個有趣的想法蹦了出來。
李四平玩世不恭的臉上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接下來自己一些想做的事也有了著落了。
「小墨子,我死的好慘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還有心愿未了啊,小墨子」李四平壓低聲音陰森的站在秦墨的身邊說到。
此時兩人站的很近,秦墨在李四平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閉上了眼,但是那極低的聲音在自己的邊響起,正常這個距離是可以感覺到說話之人吐出的氣息,但是......
秦墨什麼都感覺不到,只能感覺到自己心臟已經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他發誓,自己今天要是能活著走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去寺里,廟裡,道觀里重金求辟邪符!
李四平見秦墨沒有回話,湊得更近了,低聲的話語里夾雜一絲恐嚇
「小墨子,你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你不願意幫我?說!話!啊!」
秦墨聽完就準備給聽起來生氣了的李四平先磕一個,緩解下他的怒氣。剛睜開眼就看到李四平捂著嘴瘋狂憋笑,整個人笑的都快彎成90度了。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的秦墨,只能無能狂怒道;「李四平,你當個正經鬼吧!」
李四平盤坐在茶几上,對面沙發上秦墨正皺著眉頭,端著一杯豆漿邊喝邊消化自己說的事。自己當初消失的原因。也就是導致自己變成現在這樣的原因
喝掉塑料杯里最後一口的豆漿,將杯子扔到垃圾筒里。秦墨帶著不相信的眼神看著李四平,懷疑他又在逗自己。什麼時間超凡者,什麼殘留的時間印記,聽著就像編的。
看著秦墨用眼睛代替嘴巴表露出的不信,李四平恨不得給他嘴縫上,不想用就最好一直別用!
自己辛辛苦苦講了半天,你在旁邊邊吃邊喝了半天,這會是連句話都懶得敷衍我是嗎?
最好的證明方式就是將事實擺在人的眼前。
李四平右手掌心向上,一抹猩紅的亮光在手上綻放,手中發散的光芒在其身後逐漸凝聚出一個半徑一米的紅色時鐘,鐘錶上的指針詭異的轉動著,逆時針旋轉?
秦墨此時不知道這是人的超凡還是鬼的超凡,但是自己都惹不起。拍著自己的胸脯,從善如流的開口:
「還請平老闆收了神通,有什麼吩咐你儘管開口。」
李四平見這小子這莫快老實了,心中暗送了一口氣,右手的光芒四溢,身後的時鐘也如一陣煙般飄散在了空氣里。
秦墨這次認真的回想一邊平老闆說的話
2年前,也就是平老闆失蹤的時候,臨海市出土了一個墓穴,在挖掘的過程中有人驚恐的聲稱在墓里看到正在舉行婚嫁,從逃出來的人帶出的動西,專家推測這是一個明朝的墓。
這場婚禮就是時間殘餘片段造成的,時間殘餘是人死後因為生前遭遇遺留下來的執念造成的。
原因很多有思念,不甘,怨恨等等。隨著時間的流逝會逐漸消散,能遺留千年而不散的執念如果不將它重新化作時間消去,會顛覆擾亂現實。說不定還會把人困在其中成了它的一部分。
來找平老闆的人叫時璟,臨海市順時局的負責人。據平老闆所說,這個順時局是時間超凡者當中最強的也是最正派的,是被國家所認同的存在。原因是無害,強大,人少。
一個大城市最多只會有三個順時局的超凡者。
臨海市出動了全部的超凡者,還找來平老闆,就這樣一行4人下了墓,準備將時間殘餘化解了。
下墓以後4人不知不覺間盡然成了婚禮的來賓,正在席間道喜,要不是時璟發現不對及時喚醒了三人,恐怕他們就還沒出手就被這千年的時間殘餘所同化了。
4人警惕的進入禮堂探查,詭異的一幕出現在面前,一個棺材樹立在禮堂之中,棺材不倒,怨氣不散!
正當4人震驚只時,一個哭喊著叫聲傳來,一個頭上戴著蓋頭的女子被人押著跪倒在禮堂上!
4人腦海閃出一詞;冥婚!
意識這千年不散的執念是怨恨所固,平老闆當機立斷的決定退出。
時璟三人也沒有強人所難,還很仗義的表示他們三人會聯手先把平老闆送出去,之後留在這嘗試化解,如果成功了最好,如果不成功三人就用命鎮壓它,總之不能讓這時間的殘餘接觸到現實。
四人來到院外,時璟拜託出去的平老闆如果他們失敗,一定要儘快聯繫其他城市的順時局來人處理。
因為千年之恨強行鎮壓,事後的反撲會更加強大,到時候整個臨海市的人可能都要來吃席。
平老闆逃出來了,可他沒想到出來以後竟然已經是兩年以後了,還成了這副樣子。
平老闆從自身情況估計時璟他們應該是失敗了,現在的問題是時璟也沒說他們能鎮壓多久,也沒說怎樣才能聯繫到其他城市的順時局超凡者,現在除了秦墨沒人能看見自己。
沒有比這更糟糕的情況了,正當李四平憂心忡忡的擔憂著。
秦墨此時言很擔憂,他不由得對著李四平問出了他現在最擔憂得事。
「平老闆,你覺得我今天不跑,明天參加吃席的可能性大不大?」
話畢,李四平沒有回答他,只是用身上綻放的紅光示意他,說話小心點,不然明天開的可能是秦墨的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