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少兒不宜
又在家休養三天。
說是休養,其實是蕭墨忙著上網查信息,比不休養還累。每天還要熬藥喝。葯也確實有作用,耿樂的飯量有所增長。
耿樂跟媽媽說,逛街的時候,碰上一家藥店搞活動,他們邀請一個有名氣的老中醫搞義診,當場號脈開方。他就去試了一下。又跟老中醫說了媽媽的情況,老中醫也開了幾副葯。
李麗萍相信了。只是問,這麼多葯得花好幾百塊吧,你哪來的錢哪?耿樂說,我有。
耿樂有時候跟老師們打麻將贏點錢。老師們會跟李麗萍提到,李麗萍都知道。平常給耿樂零花錢,耿樂也不要。耿樂甚至還能攢點錢。
喝了幾副葯后,李麗萍睡眠好了,臉色也滋潤了。又看到兒子飯量見長,李麗萍的心情也好起來了。
抽時間,耿樂出去了一趟,買了一部手機,花了一千二百塊。又讓媽媽給他辦了個手機號。官方規定,未滿十六歲,須由監護人代為辦理手機卡。
李麗萍嚷嚷說,你這又從哪裡弄的錢啊?耿樂照實說,套圈套來的。李麗萍叮囑,可不能亂來啊。
回到班裡上課,耿樂準備抓緊時間把這十來天缺的課程補回來。他自學能力很強,看看書,做做作業,不會的問一問老師同學,用不了幾天就能把缺的課全部補回來。
但是蕭墨沒讓這樣做。上每一門課的時候,蕭墨就一頁一頁地將課本往後翻,一直翻到尾頁。看完不大一會兒,就把一團意識送入耿樂的識海,讓耿樂注意吸收。
每傳過來一團意識,耿樂就頭昏目眩,意亂神迷一陣子。失神一會兒,再努力調整過來,努力吸收那些意識。
這樣,一天下來,各門課上完一遍,這些課本的內容就全部學完了。
耿樂說,「你這功夫牛叉啊!太快了這。趕快教給我方法,以後就不用麻煩你了。」
蕭墨說,「這涉及到一項淬鍊識海的基本功。不需要功力基礎,你先練著。其他的想練也練不了。慢慢先熟悉熟悉。你現在沒有功力,想快也快不起來。不過,這項功夫,能稍微掌握一點,腦子就肯定比一般人快不少。」說著就傳送過來一團意識。
轟的一聲,腦袋就像被重擊了一棒子一樣,耿樂頭暈目眩,痛苦不堪。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心想,就沒有好點的傳輸辦法?還是有意叫人受罪?
理過頭緒,展開一看,這是一部修鍊心神的功法,叫凝神馭念訣。第一次接觸這種東西,耿樂很是好奇。細細研究,發現內容繁瑣無比,看起來都非常吃力,別說學會了。
這套功法的大致意思就是,按照特定的方法,將識海的每一條意識都理清。它要求識海的每一條意識,都必須按照特定的關係排列起來或聯繫起來,從而使得識海高度條理化、邏輯化。隨著這種修鍊越來越深入,識海的運行效率就會越來越高。
同時,還要按照特定的方法,進行凝神的修鍊和驅動神念的修鍊。凝神修鍊,是修鍊在識海凝聚更多功力的能力,像蕭墨之前上網時一動腦子就很快抽干周身的能量,就是與這相類似的能力。這首先需要高度的專註,其次還要修鍊出將全身能量調運過來的能力。
驅動神念的修鍊包括一套與普通思維方式完全不同的邏輯推理和調用識海識念的方法,要通過修鍊將這些方法轉化為能力,甚至是生理本能,才能很好地發揮作用。
道理說起來簡單,但耿樂看過以後,
心中有凜凜感。這可不是一般地下下功夫就能夠做到的,比上課可是難太多了。但他小小年紀也知道,這絕對是非常高明非常有用的東西。修鍊好了,必然能夠極大地改變一個人的腦子,提高他的思維能力。
干!堅決要干!只要是好東西,就不怕吃苦。
嗯。就要這樣,知難而進,堅韌不拔。這是修行路上必須要有的心性。看到耿樂的態度,蕭墨暗暗點了點頭。蕭默說,「這凝神馭念訣的修鍊,不是三兩日三兩年的功夫,而是一輩子的功夫,是整個修行路上隨著識海擴張都要做的功夫。沒有止境。這凝神馭念訣,不進行功力修鍊,很難做的很好。你目前沒有功力,下多大勁去鑽研修鍊,也只能學一點皮毛。所以不要急,慢慢來。先了解一下,做到哪算哪。搞不懂做不成的放到以後。」
耿樂陷入到了沉思中。
一會兒,他被搖醒了。抬頭看見是陳小胖在推他。陳小胖小聲說,「老師!老師問你話呢!」
坐在耿樂前面的李茉看過來,見耿樂發獃的神情,不禁樂了。
這一節是英語課。英語老師講完課,讓大家大聲念課文、背單詞,然後就在教室轉來轉去地巡視。看到耿樂發獃,就過來問,「怎麼了?耿樂。」
老師對耿樂一般是不怎麼管的。耿樂的情況老師都知道,李麗萍對這孩子基本是放養,不太要求學習成績多好,只願孩子快樂成長。但耿樂這孩子懂事,腦子也非常聰明,學習成績並不差。雖然看起來學習不用心,上課似聽非聽的,作業時交時不交的,但很少違反課堂紀律。也就是看看雜書,並不影響其他學生。
老師問,「你缺了幾節課,能趕上嗎?不懂就問,加把勁就能補過來了。英語我倒不擔心,你媽也是教英語的。其他課程,老師你都熟,不會了就多問。」
「已經補回來了。」
「是嗎?這麼快!那我考考你。」老師就笑著提幾個單詞,還要他背誦了兩段課文。
耿樂對答如流。
「行。你這腦子還真管用。」老師就走了。
陳小胖煩惱地把英語書翻蓋到桌面上,嘟囔道,「我最煩的就是英語。咋背都背不好。哥們你教教我,咋能把英語學會。」
李茉用書本擋住嘴巴,說,「是你豬腦子太笨。誰也教不會你。」
耿樂說,「你那樣背單詞不行。一個『救護車』都見你背多少遍了還背不會。你得搞有趣點。救護車,,諧音『俺不能死』。嘟嗚嘟嗚,救救俺,俺不能死呀。這不就好記了嗎?」
一句話把李茉、小胖都逗笑了。
「再互相結合著記憶,能記好多單詞。juice,果汁,tooth,牙齒,mouse,滑鼠,news,新聞,goes,走動。結合起來就是豬死,兔死,貓死,牛死,狗死,俺不能死。」
跟前的學生都聽見了,再也憋不住笑了,亂作一團。
老師走過來問,「怎麼回事?」
老師見幾個學生憋著笑,都偷偷看耿樂,而耿樂卻是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問,「耿樂,怎麼了?」
耿樂只好說了。結果其他學生聽了也笑起來。
老師也嚴肅不起來了。「用諧音幫助記憶,這倒也算是一種記憶方法。就是容易出現讀音不準的問題。知道諧音,還要記住準確讀音。諧音只是為記憶單詞準備的,不能當真。明白嗎?還有嗎,都說出來聽聽。」
耿樂說,「還有。postman,郵遞員,快遞員,跑死他們。police,警察,跑累死。landlord,地主,懶得勞動。,經濟,依靠農民。pregnancy,懷孕,撲來個男子。」
學生哄堂大笑。老師也忍俊不禁,到後來則是哭笑不得。這孩子,早熟啊!
沒多久就下課了。學生們放肆起來,互相開玩笑。往教室外走的時候,陳小胖看見耿樂前面是李茉,就推了耿樂一把,耿樂撞到李茉身上。一旁的人哈哈大笑,喊道,「撲來個男子!」
耿樂回頭踹了陳小胖一下。李茉則羞惱地追著陳小胖打。陳小胖嚷嚷,「他撲的,幹嘛打我呀。」
這是在二樓。課間時間,一部分學生聚到教室前面過道的扶手旁閑聊逗樂。
耿樂掏出手機讓陳小胖看。陳小胖試了試,問什麼時候買的?多少錢?耿樂說了。陳小胖說,「比我的手機好啊。靠!我兩千多買的,還不如你這一千多的。」又拿給別人看,對比哪個好。
然後,一群同學就加電話號碼,加唯信好友,QQ好友。
李茉從衛生間回來,看這邊熱鬧,也湊過來。「誰的?你買手機了?這手機還挺好的。你撥我電話,加一下好友。嘻嘻,以後打電話就方便了。」
結果,晚上快十點,耿樂要睡覺的時候,手機響了。李麗萍問:「誰呀?怎麼這時候打電話?不睡覺啦!」
耿樂趕緊說,「是同學。沒事兒。說兩句就睡了。」
看看手機,是李茉撥過來的,唯信視頻通話。耿樂點了接通按鈕,屏幕就顯示出李茉的大頭像來。看樣子是趴在床上,手機則放在支架上。視頻一開,一張李茉的俏臉就嘻嘻笑。
耿樂也在床上。小聲說,「你幹嘛不睡覺?」
李茉也小聲說,「睡不著啊。我9點多上床,十點多能睡著就不錯了。你天天都很早睡嗎?」那聲音懶懶的,有點鼻音。
耿樂說,「我一般是十點睡覺。你肯定是躺下就看斗音吧,或者看網路小說,看到瞌睡了才睡。」
「越看越不瞌睡。都是硬睡的。嘿嘿。」
「有什麼好看的?」
「就是短視頻嘛。化妝啊什麼的。男孩子才愛看網路小說。你愛看什麼呀,給我推薦一個?」
李茉穿著睡衣,披散著頭髮,領口露出一片雪白。長睫毛,大眼睛忽閃忽閃地在屏幕上搧動。小巧而直溜的鼻頭翹著。下巴枕在手背上。嘴巴由於壓力所致,粉嫩的肉肉的嘴唇嘟起。說話也很費力的樣子。
「我能看什麼呀。斗音都還沒裝呢。哎,對了,《仙幕》那電影你看了嗎?原來說去看的,也沒有去成。」
「我看過了呀。上周三看的。原準備等你和小胖一起看的,後來梁少給了兩張電影票,就和肖靚穎去看了。」肖靚穎是初二二班的學生。
「他哪來的電影票?」
「他說別人給的。他弄幾張電影票還不容易?」
「你跟他很熟嗎?」
「熟啊。他家就隔一條街,很近的。有時還叫我們幾個去歌舞廳唱歌呢。你有什麼事嗎?」
「沒有。」
「噢,他還給了這個東西,說是警局查抄的。我不愛看。那麼小的字兒,累的眼疼。明天拿給你看吧。」李茉拿起枕頭邊一溜兒紙片,拉起來像彈簧一樣的連著,合在一起則像本小書。
「什麼東西呀?」
「不知道啥。我沒看。明天你看看吧」李茉明顯有些心虛,目光有些躲閃。又聊了兩句,就咕噥說,瞌睡了,掛了電話。
耿樂有點愣神。蕭墨插嘴說,「這小妮子長的還真好看。嘿!思春了呢。」
耿樂不高興道:「老頭,怎麼說話呢!她才多大年齡就思春了?再說,你懂不懂隱私啊?不該看的別亂看,不該聽的別亂聽。懂嗎?」
「沒亂看。這不到時間點了,催你換班嘛。這小妮子沒有十四歲?」
「班裡我最小。她比我大一歲。
「你十三了,她有十四了吧?十四就不小了,怎麼不能思春?擱過去,女子十四都能結婚生孩子呢。」
「啊?真的假的?十四歲就生孩子,那生了孩子,豈不是大孩子抱小孩子!」
「這還能有假!女孩子比男孩子早熟,懂事早。哪像你這什麼都不懂的臭小子。」
「臭老頭!睡覺睡覺!」
第二天。果然,課間時李茉就把一個小本塞到耿樂兜里。耿樂偷偷看了,原來是一本影印的小黃書,一部黃色小說。回到家裡,想把它燒了,但還是忍不住快速地掃了一遍。晚上看完,才點把火把它燒掉了。
過了兩天,沒人的時候,李茉問,「看了嗎?是什麼東西啊?」
耿樂說,「少兒不宜。」
「啊?可別被老師發現了。你怎麼處理的?」
「已經燒掉了。」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