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做1回大盜
李茉離去的時候,已經是放學鈴聲響起了。
李茉走了之後,蕭墨說,我決定了,要把那隕石偷出來,吸收完靈氣再放回去。吸收靈氣也不影響他店裡繼續賣隕石。
耿樂想想也是。有靈氣放在那裡不用,也是浪費。別人又不懂有沒有靈氣,不妨礙賣。只是,怎麼偷呢?那地方戒備森嚴,防盜措施做的很好,又有人看著。雖然說,不像電影里那樣用了多少種高科技設備來防守,但也不好辦。
白天有人時不用說,在那鎖著呢,你怎麼打開櫥窗?櫥窗都是那種比較厚的防盜玻璃。那種鋼化玻璃,玻璃刀在上面划,連個印而都划不出來,別說切割。除非是做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石頭,偷偷去調換。有人密切配合的話,這有可能成功。只是難點在於,一是做出一模一樣的石頭不容易,不仔細看著測量著,很難做到一模一樣,不被熟悉它的人一眼看穿;二是配合的人不好找,這種事不好輕易讓別人知道。
在夜間,店裡的各種防盜措施會全部啟用。那條街上,又到處都是攝像頭。室內肯定也有。店門是不鏽鋼的升降門。那門一旦降下,連個窗戶都沒有,就像密封了一樣。難道穿牆鑿洞?不值得動這麼大幹戈吧。
蕭墨說,「別忘了,我是有功力的。我可以靈魂離體。」
耿樂說,「你現在不是功力不行嗎?」
蕭墨說,「境界是跌落了,神通還在。不過是沒有功力,使不出來而已。靈魂離體還是能的,只是做不了多少事。」
「做不了事,離體有啥用啊!」
「有些不費力的小事還是可以做的。比如,去把那石頭帶出來。就是費勁兒一些。」
「……既然費勁兒,那也不用離體了。你就做個假的,做好了再去那店裡看石頭,然後偷偷調換就行了,還離體幹什麼?」
「做假的……那種材質的石頭不好找。其他材質要做很像的話,得花不少功夫。不想費那功夫。再說,假的放在那裡,一旦被發現,你就是頭號嫌疑對象。萬一警察過來一搜,那就露餡了。」
「那怎麼辦?」
「這店的窗戶在二樓,離地比較高。進去以後可以從窗戶出來,把石頭帶出來。防盜網應該也擋不住。不行的話,就從裡面打開店門。進店很簡單,魂體可以輕易穿透牆壁。出來困難一些,因為帶著東西呢。需要找到比石頭大的出口。那石頭就拳頭大小,這樣的出口應該不難找。窗戶應該就能過。實在不行,就打開店門。」
「怎麼打開那個柜子?還有,屋內有人怎麼辦?」
「那有辦法。再說可以找鑰匙。實在不行,就打碎玻璃。有人的話,鑰匙就好找了。有人不用怕。我現在的功力雖然奪舍做不了,但讓睡著的人陷入昏睡還是很容易的。」
耿樂前後推敲了一遍,說「應該行得通。只是,這樣直接拿走石頭,天明他們一發現就會報警,就會立案了。這麼做沒有弄個假的換上更安全。無聲無息的,幾天後再換回真的,他們都未必知道被換過了。」
「不想再去花功夫弄個假的,得好多天。報案又怎樣?還能查出什麼來?什麼線索都沒有。再說,過幾天就還回去了。」
「好。反正你穿牆破壁,猶如無物,就去試試唄。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總能找到機會。」
蕭墨很自信地說,「不會那麼麻煩。」
當晚,耿樂就出來了。告訴媽媽去找小胖玩,
準備住小胖家了。然後,去打車,一直坐到古玩街附近的夜市下車。現在有點小錢了,不在乎打車費了。
晚上人多眼雜的不好動手,耿樂就在夜市步行街上閑逛打發時間,順便也讓蕭墨欣賞現代夜市生活的熱鬧景象。步行街外,車輛川流不息,步行街內,人群摩肩接踵。蕭墨忍不住又感嘆,「過去怎能想象,這人界家家戶戶都有電燈電話,還有小汽車。還人人都能在富麗堂皇如仙境一般的大商場里遊玩,買東西。吃的,用的,玩的,應有盡有。過去多大的財主也享受不到這日子。」
在一家買衣服的攤位上,蕭墨讓買了一件大號的衛衣,讓耿樂在等候他作案的時候穿上,一是免得夜間冷,二是為了安全,拉起風帽罩住頭,從監控攝像上看不出來人臉。
一直逛到晚上十點多,街上人影漸漸減少。時間差不多了。耿樂就在一個拐角沒有監控處,罩上衛衣。往前一拉風帽,整張臉都藏在了風帽里。這才往古玩街背後的那條街走去。
果然,古玩街那一排樓房後面的窗戶都是在二層和三層的牆上。這時節,夜間的天氣已有些熱,防盜網後面的玻璃窗多是開著的。這裡的防盜網都是那種粗鋼筋製作的方格狀的,方格的空隙鑽過那塊石頭應該沒有問題。
蕭墨說,「不必靠得太近。找個合適地方,你躲在那裡等著。估計也就三四十分鐘的事兒。等會兒我離體,你會很難受,所以找個舒適安全的地方。要是這裡有旅館,那是最好。只要不離太遠,就沒事。」
可惜附近沒有旅館。這條街右邊是古玩街后牆,左邊則是一排一排的老式樓房,四周是帶柵欄的圍牆,大門在對面街道。
這街道兩頭都有攝像頭,整條街都在這兩個攝像頭的監控中,幾乎沒有可供耿樂躲藏的地方。耿樂直接走過了這條街的監控區,沒有停留,也沒四處打量。
為避免日後一旦被認出被詢問,不能待在攝像頭照到的地方等待。耿樂就乾脆來到左邊相鄰的另一個街道。
在距離那奇石店直線距離最近的地方,恰好是奇石店后牆對面的那個老式小區的大門。
這個小區,是半開放式的管理。門口雖有人盯著,卻不大管。人進進出出的,不怎麼問。
這時,有幾個成年人走向小區門口,耿樂就跟了過去,就像是和他們是一塊兒的。
這幾個人應該是喝酒剛回來,說話咋咋呼呼的,其中一個人已經醉了,走路東倒西歪的。耿樂就隨他們進了小區。看門的抬頭看一眼,問都沒問。
進了小區,耿樂就往靠近那家奇石店的地方走。那裡長有一顆粗大的雪松。橫生的枝幹就有大腿粗。蕭墨看四下無人,就鑽了進去,攀著枝幹,噌噌幾下都到了樹的中部。
找個舒適的枝丫坐下來,說,「在這裡等著應該可以吧?」
耿樂說,「不是啥好地方。又有蟲子,又有蚊子。」
「湊合一下吧。這裡比較安全。這藍色衛衣和灰色褲子,躲在在茂密的樹枝上,不到跟前來發現不了你。」
蕭墨看了一下四周,又看看對面的奇石店,說,「走了哈。你自己注意。」然後,身子一掙,閃身而去。
耿樂一陣頭暈目眩,差點栽下樹去。然後是強烈的虛脫的感覺。他抱住樹枝,慢慢靠在上面喘氣。心裡暗罵,這個臭老頭,來時把人搞的虛脫,怎麼走時也是這副樣子!鎮定了一下,再回頭去看。哪裡還能看到老頭的影子!
他費力地調整身子,從樹枝的縫隙中,能看到那奇石店的窗戶。那窗戶的扇葉一動也不動。仔細聆聽那邊的聲音,什麼也聽不到,入耳的都是附近街道車輛的聲音。
蕭墨連窗戶都沒走,直接就無聲無息地穿過牆壁,來到了奇石店內。
又進入櫥窗,伸手感受那塊石頭,靈氣沛然。他拿起石頭,行動沒有問題,但是出不了櫥窗。因為那石頭出不了玻璃。這當然是他早就知道的。
那麼,下面的問題就是,怎麼打開櫥窗,把石頭帶出來了。
為安全起見,他飄到二樓,準備找到監控和報警裝置,關了它。監控是錄不到蕭墨的身影的,但是挪動石頭的情況則能夠被監控拍到。
搞笑的是,二樓的一處卧室里,一男一女正在翻雲覆雨。兩個人大開著燈,也開著門,玩得肆無忌憚。
緊挨著的一間房門半開著,有桌子、文件櫃、保險柜什麼的。監視器在桌上,正開著,樓下的情況一覽無餘。桌邊牆上,是監控和警報器的開關,旁邊寫著字。
蕭墨嘗試關了一下監控開關,桌面上的監視器果然變黑了。他又將警報開關也關上。開關的兩下輕響,完全沒有影響到隔壁的兩個男女。
蕭墨想,若是趁此時到隔壁把鑰匙找出來,這二人大概也不會發現。后又想,算了,完全沒必要,一把鎖對於他來說,有鑰匙和沒鑰匙一個樣。
蕭墨飄然下樓,來到了櫥窗跟前。
他伸出魂體手指到櫥窗鎖中,動用真氣,撥動裡面的機關。咔啪一聲,鎖就打開了。
靈魂穿物而過毫不費力,實物對於靈魂來說,完全沒有阻擋作用。但是,靈魂要駕馭實物就不容易了。駕馭實物需要動用真氣。普通靈魂完全沒有這能力。修行到一定功力境界的靈魂才能馭物。馭物需要耗費真氣能量。這正是他離開耿樂身體時,抽走了大半耿樂身體真氣能量的原因。
他拿出了那塊石頭。想了想,他又翻找盛放低廉隕石的那個塑料筐,找到一塊大約相似的隕石放進去,將櫥窗鎖上了。
然後他又飛到二樓。樓上二人還在抵死糾纏之中。他又去開了監控和警報開關。接著飄向桌子上面的窗戶,將石頭調整角度,從防盜網間隙間轉移了出去。
一出窗戶,他立即飄向街道對面的雪松樹,撲向耿樂的身體。離體之前,他在耿樂身體留好了回歸通道,進入耿樂身體毫不費力。
耿樂感到頭一懵,蕭墨就進來了。這回沒有要虛脫的感覺,身體反而恢復了一些力氣。同時,感到手中多了一塊石頭。他吃驚道,「這麼快!」看看手機時間,還不到二十分鐘。
蕭墨見左右無人,說,「走!」操控身體,三下兩下跳下了松樹。輕輕扑打乾淨身上的樹葉等髒東西,從樹蔭里走了出來。
大門口,看門的人正在窗口看球賽,嗑著瓜子,悠閑自在。耿樂迅速走過。
來到大街上,耿樂鬆了一口氣。然後,一邊慢慢往回走,一邊前後張望。這裡沒有計程車,看來要走到前邊的主街道上才行。
蕭墨說,「可以在附近找個旅館住下嘛。明天再走。」
「是非之地,還是遠離為好。」
走到街口不遠,就攔到了計程車。坐上車,報上目的地,計程車向東成區方向駛去。耿樂舒服地后躺在座位上,長出了一口氣,緊張的心情放下來了。
蕭墨說,「放心,沒啥事。說不定把石頭還回去了,他們還沒發現呢。」然後,把一團過程記憶給耿樂傳了過來。
耿樂看了整個過程。說,「真順利!幾天內沒人發現那石頭被盜當然最好。便是發現石頭不見了,去報案,這種情況警察也無從下手吧。不管怎樣,警察可能都要忙一陣子了,畢竟這是大案。按店家的說法,這石頭值六十萬,這應該夠得上盜竊大案了吧?嘿嘿,還真做了回江洋大盜。老頭,這十九世裡面,做過幾次這樣的盜竊大案,老實交代。」
「老夫我一不偷,二不搶,從不發不義之財。強取強拿的事兒不能說沒有,但都不損道義。拿的取的都是可拿可取之物。最多是,按現在的說法,是黑吃黑。有違道義之財,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你這說的冠冕堂皇的,現在的法律可不是這樣講的。沒有黑吃黑,見到黑了要鬥爭,要舉報。嘿嘿!」
「以黑制黑,就不是黑了。法律嘛,過去也是這樣。那革命理論不是說嘛,法律是為統治階級服務的。統治階級當然想把所有財物都攬到它自己手裡。哈哈。」
二人一路閑聊。快到家時,耿樂說,「到哪裡去?回家我媽問來問去的不合適,難道真要去住酒店?現在十二點多了,這個時候去住酒店,是不是虧了點。」
蕭墨說,「不想去酒店的話,有個地方很是清靜,倒是可以一去。保證無人打攪。」
耿樂立即明白,蕭墨指的是哪個鬧鬼的房子。「那裡……合適嗎?到處是灰塵。」
「那衣櫃里還有乾淨衣物和被子,沒人動過。」
「死人用過的東西,心裡膈應吧。」
「難道還怕鬼?其他房間也有被子,乾燥的很,當是可用。」
耿樂就安排司機轉向了那個鬧鬼的街道,在附近下了車。
來到那院子前面,蕭墨又輕鬆跳了進去,擰開門鎖,就來到二樓。在一間卧室里,輕輕撤去床上的遮蓋物,從衣櫃里拿出新的被子,鋪好床,就舒服地坐了上去。
耿樂不管了,將石頭放在一旁,倒下便睡。蕭墨則操控身體,盤腿坐下,運起功法,開始吸收隕石靈氣。
第四天,網路新聞開始傳開,古玩街發生了盜竊案,一塊價值百萬的隕石被盜,刑警隊已經封鎖了現場,開始偵查取證。據知情人介紹,這案子非常蹊蹺。隕石什麼時候丟的不清楚,只是剛發現櫥窗里的隕石被掉了包。
門窗、櫥窗都沒有損壞的跡象。幾天的監控也沒有發現問題。警報也沒有發生過反應。二樓住著店家,基本沒有離開過人。店家沒有發現任何動靜。如此,隕石怎麼就莫名其妙不見了呢?
經警局仔細檢查監控,發現三天前的夜裡少了大約八個小時的監控錄像,店家說是那天夜裡忘了開監控。檢錄指紋,門窗、櫥窗鎖和監控開關等可能部位,全都沒有發現陌生人指紋。有分析指出,這起案件很可能是熟人作案。
這幾天,耿樂什麼事兒也沒幹,都讓出來身體讓蕭墨儘快吸收靈氣。只是趁蕭墨休息間,翻翻新聞。
價值百萬?丟了東西怎麼還漲價呢!
「這種事情,他說多少,就是多少。」
「不對啊,老頭。你那天不是就關了一會兒監控嘛?這新聞怎麼說少了八個小時的監控錄像,而店家又說那天忘了開監控?你確定你後來開了監控?」
蕭墨笑。「那誰知道。傳給你的情景就是當時的記錄,你沒看到我回去開監控和報警開關?」
「那就奇怪了。嘿,熟人作案。我看也是熟人作案。否則,誰能人不知鬼不覺地做這種事呢。」
過了兩天,這案件又傳來消息。據說,這案子很可能是店家監守自盜。據刑警隊查看附近街道視頻,發現一年輕女子在案發三天前的晚上十點十三分,進入了這家奇石店。當時有人開門迎接。在店裡滯留了七小時二十四分,到了凌晨五點三十七分,這女子才離開。
奇石店老闆說在這8小時內沒開監控。但刑偵人員已經通過技術手段查出,這八小時並不是沒開監控,而是監控錄像被洗去了。奇石店老闆已經被控制,涉嫌監守自盜和謊報案情。
耿樂說,「這案情就離奇了。老闆為何要洗掉八小時的錄像?這不是給咱們幫忙嗎?要說,關掉那十來分鐘時間的監控,是整個過程的唯一漏洞,老闆這一操作,連這一漏洞也補上了。為什麼呀?這老闆為何這麼做?」
蕭墨嘿嘿笑道,「問題就出在那個在店裡過夜的年輕女人身上。當時我以為這兩人是夫妻。心想這兩人一把年紀了,還有精神搞這麼熱火,說明感情還不錯嘛。誰知道是偷情。店家怕監控視頻被別人看到,當然要洗掉那段時間的錄像了。誰知趕的那麼巧。哎呀,店老闆哪,真是對不住了。原來只是想讓你擔心懊惱幾天,東西還你就行了,權當是對你目中無人的懲罰。沒想到你運氣這麼背,趕巧碰上了你偷情的事情。恐怕這一來,家庭就要不寧嘍,還跟警局說不清。」
又過了五天,蕭墨才把那塊隕石里的靈氣吸收完。吸收靈氣的效果是很明顯的。耿樂感覺到,老頭在他腦海里的樣子清晰了不少,老頭身上的輝光也更亮了,聲音也似乎變得年輕了。
「走吧,今晚把這石頭給他送回去,別再讓店老闆蹲黑屋了。」蕭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