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又起波折
慕笙柯看看那邊正在激烈鏖戰著的女人，又看看面前這兩位提刀一副氣勢洶洶模樣走向他的那兩位來者，面對此情此景，男孩只得以手撫額，無奈地長嘆一聲。
得，這到最後，還是得靠打架來解決問題。
暗紫色的折刀沿著袖口滑了出來，慕笙柯手腕翻動，牢牢地將其反握在手中。
如果非要拿什麼來形容之前他所碰到的那些目無王法的瘋子們的話，慕笙柯覺得，嗯，窮凶極惡的暴徒這個概念應該算是非常貼切。因為他們幹什麼都是隨心所欲，不受法律的束縛，都喜歡大搞破壞和製造混亂，全身上下都在散發著一種暴虐與瘋狂的不詳氣息。
簡單來講，就是指犯罪暴力狂嘛，野蠻未開化，腦子裡除了燒殺搶掠就是傷販爆投，一點正能量也沒有。
慕笙柯橫刀做防禦狀，他從上到下認真地打量著兩人，在預判他們下一步動作準備隨時格擋或者跑路的同時，男孩漫無邊際地這麼想著。
雖然數量有點多，不過好在都是些雜兵，能打過，而且就算人數實在是懸殊，他也可以選擇在人群中製造點什麼動靜，趁亂而溜。
當然，友情提示一下，這種辦法僅局限於以上提到的那種犯罪暴力狂，就是指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那種。如果真碰到具有高危險性圖騰而且還稍微有點腦子的傢伙，與其馬上溜逃從而暴露給他們後背以可乘之機，慕笙柯還是更建議你選擇留下先觀察觀察情況再說。
這就跟電視上演的野外求生一個道理，打個比方來說，你是某個低調的伐木工，現在正拎著把斧子正在非洲某草原上瞎溜達。突然，從路邊處忽然竄出來了幾隻鬣狗。握有斧子的你可以選擇跟它們硬鋼，也可以更謹慎一點選擇逃跑。由於你手上有著能足夠殺死它們的利器，而且那幫鬣狗們現在還不至於太餓，所以你就算掉頭跑了它們也不會去追。就算真有缺根弦的那種追你，那它也不敢跟的太緊，畢竟你隨時都有可能突然回過頭，照著它腦袋瓜子暴跳起就是一斧子。
然而這只是碰到了鬣狗的情況，而且還是在非常特殊的條件下的那種，所以你才能一直僥倖地逃下去，但是顯然，這種幸運不會持續太久。
因為情況變了，這次從路邊旁跳出來的不是一群還尚且飽腹的鬣狗，而是兩頭飢腸轆轆的獅子。你覺得，你是能打得過它們，還是能跑得過它們呢……嗯，我想，這答案應該很顯而易見吧？
面前的這兩人，給慕笙柯的感覺就是如此，他們的氣息內斂而沉穩，殺氣並不外露。但是見鬼，慕笙柯的直覺總在告訴他，面前的這兩位潛在的危險程度，要遠超過以前他所碰到的那些或拎長刀或持衝鋒槍的瘋子們。
他清了清嗓子，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顯然對方沒有留給他這個機會，幾乎是在他發出聲音的瞬間，站在慕笙柯對面的兩人忽然同時暴起，掄刀成弧。平滑如鏡面的刀身由於高速揮動而扭曲成一條變形的光線，音爆如雷，兩人的身影在原地同時消失，模糊的光影分別刺向男孩的頸后與胸前。
——
熾熱的烈焰自女孩掌心處爆燃，在女孩的吟誦聲中，那團被壓縮凝聚在一點的火球變得愈發耀眼與龐大，巨量的火元素在空氣中繚繞集結，緩緩凝聚幻化成型。
「起！」
巨大的火柱自地下升騰而起，圍繞在詩瑤的身邊，彼此融合匯聚成澎湃的烈焰風暴；女孩單手握柄拔刀起舞，
附著在刀身上暗紫與幽藍兩種顏色的火焰沿著她的揮刀軌跡旋舞成環，絢爛如狂潮。
「喂喂，真的假的，面對我一時間就showhand，這樣真的好么？」男人凝視著蕭錯，目光卻是全然越過繚繞在女孩身邊的烈焰，他撓了撓眉毛，有些無奈地說道。
蕭錯冷著眼並不回答，她旋舞長刀的速度越來越快，而翻騰在刀身上的異色火焰也隨著她的動作幅度而變得愈發熾熱與耀眼。
幽藍色的火焰在女孩腳底處爆燃，蕭錯借著火焰衝擊的力量騰躍而起，在凌空短暫滯飛的瞬間，附著在刀身上的火焰氣勢忽然暴漲，兩種異色的火焰同刀光融合在一起，刀身扭曲變形，直至最後幻化成了一柄長度驚人的巨刃。
刀鋒撕裂空氣發出尖銳的嘯聲，長達數米的巨刃帶著耀眼的火光自上而下朝著男人頭部縱劈而來。
極致的壓迫感！那柄長刀雖然還在路上，但是那熾熱的巨浪卻早已襲卷了前方的一切，巨大風壓狂躁而來，掀起了男人細散的額發與寬大的風衣。
面對著那即將吞沒了自己的火光狂潮，男人卻只是微微皺起了眉頭，長長地嘆了一聲。
「果然還真是有點，寒心啊……」
——
「這不管怎麼看，也都算是……完蛋了吧？」
女人盯著屏幕上的畫面，以手支額，默默地道。
「啊，是完了……」男人的目光忽然變得有些獃滯，他直愣愣地看著屏幕上的那人，嘴角微微抽搐「如果那人是上官氏的話，那總部所派出的支援在一個小時內盡數失聯，也就算有了個很合理的解釋了。」
「慕笙柯要是死了的話，總部的那幫老傢伙們應該會真的要瘋了不可……」
「還有那個瘋婆子，我們身為這次行動的指揮官，當然是要首當其衝第一個給被活拆。」
男人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強迫自己鎮靜下來，道。
「你說，咱現在就起草一份引咎辭職的聲明報告上交，還來得及不？」
「我覺得懸，有上交報告等待審核的這點時間，早就夠那瘋婆子活撕我們十幾次了。」
兩人面面相覷，幾乎是同時捂住了臉，掩面太息。
——
「喂，這情況不管怎麼看，也算總部的救援計劃失敗，而獵異會掠奪計劃成功了吧？」直升機內，留著大背頭髮型的西裝男斜靠在長椅上，手裡捧著一個ipad，他看著屏幕上的畫面，對著前方駕駛艙里的兩人大聲吼道。
「是啊，畢竟誰也沒有想到聯盟執法部派出的那幫都是群廢物，幾十個所謂的精英獵手，最牛的傢伙綜合評判也不過是B級乙等，連個像樣的A級貨色都沒有。」
女人嚼著塊粉色口香糖，以同樣的聲音大吼著回應道。
「需要我下去幫忙么，湯米，只要你一句話。反正我們這次來就是為的這小子，而且你之前不也是說過，這小子對於維持我們現在所處的局勢很重要，他要是真死了的話，那對於我們來說將會很麻煩么？」背頭男捋了捋頭上的那團褐發，問道「我看著那個剛來的小子確實有兩下子，而跟他對打的那小丫頭還差點火候，對付不了他的。」
「不要著急，森瑟，一定要隱藏好我們的身份，切記不可莽撞行事。」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男人開口，他單手敲擊著屏幕，指尖靈活地在鍵盤上起舞「畢竟你要清楚一件事，躲在暗處觀望的勢力可絕不止我們一個，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那小子要真出了事，可有人要遠比我們要焦急上火。」
男人歪著頭，看著屏幕上的畫面，嘴角忽然揚起了一抹弧度。
「還真是說什麼來什麼……瞧，那幫比獵異會還要暴虐的狂徒們，他們已經來了。」
——
蕭錯大步踉蹌著後退，她面色蒼白，直靠扶著身邊那輛偌大的摩托車身才能勉強站直身體。
她的對面，男人單手抓著那柄長刀，他微微歪頭看向女孩，嘴角忽然揚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你在執法部的那些前輩們，難道就沒有告訴過你，刀術靠的是技巧而非蠻力么？」
他抓著長刀的右手緩緩用力，在金屬的陣陣哀鳴聲里，那柄附著著異火的長刀刀身驟然布滿裂紋，直至最後破碎成無數細小的碎片，如同鬆散的砂礫一般從男人手中墜落。
「還是跟以前一樣毫無長進，攻擊的時候破綻百出，毫無暴力美學可講。」
汗水如同開閘的水庫一般橫流，在一瞬間便浸透了女孩的內衣。
男人僅是用了一隻手，便輕易破解了她自詡最強的一擊，經火焰附著所加強后的長刀長度至少也有五米，可他就僅用了兩根手指就拿捏住了刀鋒，而之後更是僅憑肉身的強度便捏碎了那把執法部所為她特製的強耐高溫性鋼刀。
一直都知道這個傢伙很強，可是具體強到什麼概念她卻還是不甚清楚，而直到今天與他親自正面交鋒，她才終於明白，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已經不能來用很大或者很遠來形容了。
如果非要用什麼來形容的話，那就好比是隔著一道次元級的鴻溝，長度一眼望不到盡頭，而究其深度，自然也更是猶如深淵一般，漆黑而深不見底。
「如果就這種程度的話，你是怎麼好意思說出要親手拿下慕笙柯那瘋子的人頭的啊？」男人搖搖頭，嗤笑著道「區區一個A級丙等的下等貨色，怎敢如此大放厥詞！」
他抬頭凝視著女孩，在上下認真打量了她幾秒鐘后，男人忽然抖落掉手裡金屬的殘渣，他雙手環抱在腦後，懶洋洋地道。
「念及昔日的同僚之情，如果你現在就收手離開的話，我可以就當此事沒有發生，你繼續走你執法部的康莊大路，而我則繼續過我那自由人的瀟洒獨木橋。」男人吹了聲口哨，慢悠悠地朝著還正在與那兩位對刀著的慕笙柯的方向走去「但是如果你不識趣，還是非要跑過來阻攔我的話，那你可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下手狠絕了。」
女人默默地聆聽著，扶在車把上的雙手還在因方才的巨力作用而微微顫抖。
「放聰明點，蕭錯，你知道的，我很懶，還是說話從來都不會再重複第二遍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