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殺人不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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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車率軍殺入靳准府中,順利衝進院內,眼見四周燈火通明,似乎還隱隱有哀哭聲傳來,想來是靳準的家眷已經知道噩耗。
一想到曾經羞辱自己視自己如豬狗的靳准,他的一家就要成為自己刀下的遊魂,尹車心底的快意就忍不住蓬勃起來,他哈哈大笑幾聲,對著院內遙遙向自己拜倒的靳明、靳康兩兄弟喊道:「兩位將軍迷途知返,今日立下大功,來人,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尹車似乎已經聽到靳明和靳康的驚呼,是啊,怎麼兩個出賣了大哥的「英雄」也會被殺?
幾聲慘叫想起,尹車眉頭一皺,是哪個冒失鬼先動起手來,難道不知道要等自己下令才能動第一刀么?
但隨即,尹車就是一愣,因為他已經發現,慘呼聲是從身側傳來,自己身邊的幾個護衛已經倒在了血泊中,而黑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馬,舉著弓弩瞄準了院內眾人。
尹車這次來抄靳準的家,為了不打草驚蛇,初始只帶了一幢的人馬,大多數埋伏在了街角,其餘人尚且留在軍營。
而且在他看來,只要控制住靳准,憑靳准家裡的兩三百名親衛,根本阻擋不住自己手下的虎狼鐵騎。
當然,他也不是完全託大,殺進靳府前一刻,他就已經派人去調遣自己的兵馬,一直到匯合了一軍人馬這才殺入靳准府中。
因此,尹車此刻雖然有些驚訝,但卻並不慌亂,只是厲聲喝道:「眾將士,靳准勾結王烈,意圖謀反,大單于已經知道他的所為,特下旨讓我擒拿他。如今他早已經伏法,諸位何苦為他賣命?」
尹車話剛落,對面人群內卻傳來一聲不屑的笑聲:「尹車小兒,你還是這般無能,你以為憑藉那兩個不成器的就能殺了我靳准么?二郎們聽令,給我殺了此人和他的走狗!」
尹車神色一震,心下又驚又怒。這一刻他知道自己上當了,那個可惡的笑聲他最熟悉不過,,一如當日尹車向靳准求婚時,那種不屑一顧,刺進他的胸膛。
但現在不是回顧恥辱的時候。如果靳准沒有死,那麼靳准手下的兵馬……
彷彿為了驗證尹車的判斷,四周殺生響起,接著無數人馬從四面湧來,靳準的手下早就埋伏在外,現在就算是尹車把全部手下五千鐵騎集合起來,也不可能是人家數萬兵馬的對手。
當然。靳准府邸面積有限,就算有上萬人馬也施展不開,可尹車帶人殺入靳准府中,大部人馬也都還留在門外,能一下子擁擠進來的不過數百人。
這時候,四面伏兵殺出,以靳府大門為中點,頓時將尹車的人馬截為首尾兩段。
亂軍之中沒有人知道尹車是怎麼死的。許是在開戰的第一時間,數百隻羽箭就同時飛向了這位一心想爬上高位的長水校尉。
尹車武功不錯,但這種有限的空間里,身後全是自己的人馬,就算是王烈恐怕也要當場飲恨,何況是他?
因此戰鬥從一開始就沒有了懸念,隨著尹車中軍帥旗被砍倒。以及他的人頭被人高高挑起,千餘名殘兵敗將也都繳械投降。
靳准沒心情理會這些俘虜,這傢伙是徹頭徹尾的投機分子,別人的死活與他無關。何況這些人馬都是尹車的心腹。
一聲令下,所有俘虜都被砍了頭,接著靳準點齊人馬,兵分兩路,一路殺向劉乂所在的皇宮,一路殺向內城城門,卻是要放王烈的大軍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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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乂此時並不知道尹車已經成了靳准府內的一個遊魂,他一直站在皇宮的高處向城內靳准府邸的方向張望,雖然他看不清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不斷傳來的喊殺聲卻提醒著他,戰鬥已經開始了。
聞聽那越來越激烈的喊殺聲,劉乂愈發的焦躁起來,按照他的打算,尹車應該是用智取拿下靳准,否則以靳準的威望和掌握的實力,拖的時間越久,聲勢弄的越大,越容易引起城內的兵變。
戰鬥並沒有持續太久,大概一刻后,靳府方向傳來的喊殺聲就低沉下去,劉乂心中稍定,以為是尹車順利控制的局面。猶豫了,劉乂走下高台,在宮內開始靜待尹車的消息。
又過了一會,卻見禁軍的中郎將跑了進來,邊跑邊喊:「大單于,不好了,靳准謀反了!」
劉乂腦袋嗡的一下,剛要起身,卻覺得眼前一黑,那邊張敬已經從角落轉出,緩聲問那中郎將:「情況如何,慢慢說!」
那中郎將定了定神,又道:「靳准謀反,大軍已經殺到內門處,被我們攔下,但現在據說城門已經被此賊打開,城外晉軍已經入城!」
劉乂打呼一聲,跌坐悲呼:「尹車壞我大事,先生可有退敵之策?」
張敬對那中郎將道:「所有人馬不可妄動,嚴守城門,有私自接近城門者,殺無赦!」
那中郎將看了一眼劉乂,劉乂揮揮手,他連忙跑了下去。
這邊張敬有道:「尹車辦事不利,如今局勢已然如此,大單于當早作打算。」
劉乂忍不住罵道:「還怎樣打算?就算能攔得住靳准,還能攔得住那虎狼一般的王烈和幽州軍么?」
此刻,劉乂心中膽色已失,什麼王圖霸業都抵不過敵人如山的兵馬帶來的壓力。
張敬忙道:「大單于,難道你就此就放棄了?」、
劉乂無奈道:「不放棄又能怎樣?」
張敬勸道:「靳准這等人投誠,尚能博得一官半職;我這樣的若肯歸順,王烈也不會加害我;但大單于你不一樣,你若放棄,王烈入城之時,就是您命喪之際!晉人,可是與匈奴有血海深仇!大單于今日若歸降,然後被王烈虐殺,卻怎麼去見你們那些英勇的先祖!」
張敬此話一出。劉乂神色一震,片刻咬牙道:「既如此,拼個魚死網破!」
張敬道:「未必如此,如今還有一計。」
劉乂忙問:「計將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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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烈帶著大隊人馬進入左國城內城之時,首先見到的卻是劉乂派出的一個使者。
內城成門已經被靳准佔領,他第一時間就打開了城門,但沒想到。劉乂似乎早有準備,將大部分精銳兵馬都囤積到了皇宮內。
而左國城有是典型的依山而建,一圈套著一圈,皇城城牆竟然比內城還要高出數丈,兩萬多劉乂的精銳部下據守城池,只憑靳准一時還真是攻打不下。
因此。當那個使者說要見武功侯,商討歸降事宜,卻是第一時間就被帶到了王烈面前。
那使者不是別人,正是原來石勒手下的火鶴營統領張敬。
王烈之前並沒有見過張敬,但對他卻是久聞其名,知道他是石勒的心腹,也是當日石勒謀主張賓最信任的人。
當日六壁城石弘歸降。王烈就一直想得到張敬,不為別的,就為他手中掌握的曾經屬於石勒的那一份情報資源。
王烈相信,能肩負張賓託付,深得石勒信任的張敬,手中所掌握的情報暗線如果能歸於自己,那麼整個大晉的情報信息,對狂瀾禁衛的潛龍組來說將再無盲點。
所以。一聽說張敬說出自己的名字,雖然眾人神色各異,但王烈卻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不但親自相迎,更是溫聲道:「先生棄暗投明乎?」
張敬無奈苦笑道:「敗軍之將,豈敢有此妄念,我今日來是代表大單于向武功侯您表示歸順之意。還望武功侯能以城內百姓軍卒性命為重,接受我等的歸順。」
王烈聽了,沉吟道:「大單于肯歸順我很歡迎,只是希望他能拿出誠意。」
張敬道:「大單于說了。他只歸順將軍,不降大晉!」
王烈聞言,眉頭微皺:「好一個只歸順將軍,不降大晉!」
一旁那有心的頓時暗罵劉乂死到臨頭還想挑撥離間。
王烈今日若一站攻克左國城,就等於完全將盤踞在大晉境內的匈奴掃進了歷史,而憑陶侃和大成國的李氏,再加上拓跋鮮卑或者西涼一帶的羌人,也未必是他麾下大軍的對手。
那時候,就算王烈再表示忠心,朝堂上下恐怕也都會把他試做今後大晉最大的威脅了。
就算司馬鄴視他為兄長一般,但難保那些臣子不中傷詆毀。
大晉未中興,王烈是一把利刃;大晉中興,朝廷又豈能不講利刃歸鞘?
王烈不是不知道現在某些所謂名士對自己的議論,但今日張敬這話卻是等於直接把他和朝廷一分為二。
不過這也正常,這些匈奴人本就是狼子野心,養不熟的白眼狼,肯歸順自然包藏著禍心,王烈更不可能因為顧忌這些,就放棄自己的理想。
王烈卻忽然笑道:「某乃大晉的車騎將軍,歸順我就是歸順大晉,更何況我與至尊交好,那我今日就放肆一次,代替至尊承諾,只要大單于真心歸順,城內兵馬都放棄抵抗,那麼烈絕不傷害城內百姓和軍卒性命。」
張敬聽了這話,暗嘆一聲,又道:「既如此,那敬就去回復了。」
王烈忙道:「不急,先生大名,我手下的令狐元止一直想和您請教一二,正好藉此機會說上一說。至於你家大單于那邊,我自派人去說!」
那邊令狐艾一聽,暗嘆苦命,自家主公又拿自己當擋箭牌,卻是已然堆起笑臉道:「張先生,來來,我早就想和您探討一些問題了!」
不說張敬一臉苦悶的和令狐艾探討人生,那邊王烈派出使者入城,直接通知劉乂:「投降可以,全軍放下武器,然後打開皇宮大門,放大軍進入,時限為一個時辰。」、
劉乂得到消息,氣得大罵,但事已至此,張敬臨走時就說他可能會被王烈扣下,而若不是他去,別人恐怕會壞了計劃。
劉乂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不想死,更不想做那匈奴歷史上的恥辱者,他只能選擇走下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du8du8.)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du8du8.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