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前絕無古人，后定無來者
「聚胸中真元，凝天雷道法，所化之雷彈威力無窮無盡，表面平靜如水，暗則絞敵心腹，斷敵筋脈，碎敵臟腑。」
「依此法所釋放而出的雷彈，足以在一瞬之間將如日中天的敵人摧毀至日薄西山，故謂之黃昏雷彈……」
當即，方牧塵一五一十，將《天道清凈大自然法》中關於雷術篇章的記載，一五一十訴諸於步婉奕。
說得口乾舌燥了，他便隨手拿起步婉奕專用的琉璃盞喝玉露瓊酒潤喉。
站得腳酸了，他便坐在宗主寶座之上，愜意地翹著二郎腿。
而步婉奕則始終坐在玉階之下，如同一心求學的小徒弟一般，一邊奮筆疾書謄抄著方牧塵講述的招式，一邊思考著其中奧妙，暗暗激動喜悅。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眨眼間到了夜晚時分。
宗主殿大門被推開，兩名白須老者從外面走進來。
其中一個，正是傳功堂堂主，傳功長老孫不定。
而另外一名老者，面容更加威嚴冷峻，渾身氣場磅礴，乃是執法堂長老，掌刑長老包青雲。
「宗主，明日正午時分的祭天大會……」
兩名長老原本想詢問事宜，但看到宗主殿內的一幕，瞬間驚呆了。
原本只屬於宗主的雷霆王座，此時赫然被一介弔兒郎當的年輕人，歪倒著身體半坐半躺在上面。
而堂堂萬雷女帝步婉奕，竟是跪坐在這個年輕人的面前，如饑似渴地抄寫著法門秘籍，甚至都沒有察覺到他們兩個進來。
「放肆！」
身為掌刑長老，包青雲是整個太玄宗內最重視規矩禮儀之人。
看到面前這以下犯上、倒翻天罡的一步，他瞬間氣得滿臉漲紅，大步流星走上前，想要將方牧塵從王座上揪下來。
「包長老，不要衝動！」
孫不定一把將包青雲拉住，沉聲道，「宗主就在這裡，既然她都默許牧塵坐在寶座之上，又有何不可呢？」
「可是……」
包青雲明顯很是憤憤不平，孫不定卻直接強拉著他轉身又退出宗主殿，不忘輕手輕腳關上殿門。
「孫長老，這未免太不像話了！」
包青雲氣憤地說道，「一個弟子高高在上，而身為師尊卻跪坐在下，這豈不是違背綱常，甚至禮崩樂壞了么？！」
「倘若此事被其他弟子得知，既有損我太玄宗的聲譽，又折辱宗主的威嚴，不是嗎？」
「包長老，你有所不知。」
孫不定摸著鬍鬚，笑呵呵說道，「牧塵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弟子。」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包長老執掌執法堂也有一百多個年頭，教出的優秀弟子無數。」
「但你這一百多年來，可曾見過有哪個弟子能引來天降陰雷完成築基，並且築基過後短短兩個時辰，便直接突破伏虎境嗎？」
包青雲聽得一愣一愣，：「孫長老，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驅雷策電，陰雷煉軀，那可是天生神通才能引來的異象，整個世間都罕有十二。」
「而從築基突破至伏虎，能在三個月內做到便已經是天縱奇才。」
「兩個時辰？斷斷不可能有那種事！」
「是啊，我一開始也覺得不可能，但牧塵他就是做到了。」
孫不定眯著眼睛說道，「這個年輕人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這份秘密之龐大，甚至都有可能顛覆我們太玄宗千餘年流傳下來的古法。」
「宗主很有可能正是已經挖掘出了冰山一角，所以才不恥下問，那樣專註忘我地謄抄著牧塵所說的內容。」
聽完此話，包青雲也深以為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麼說來，那位年輕人不管做出多麼出格的事情，我們執法堂都無權過問？」
「這麼說或許很殘酷，但事實確實如此。」
孫不定笑道，「如果我猜測不錯，恐怕今日過後，宗主就要賦與牧塵一些權利。」
「甚至……是凌駕於所有執事、長老之上的權利。」
「唉，日後要時常和這麼一位奇才異人打交道，還真需要好好適應適應。」
包青雲撓了撓一頭白髮，苦笑著說道，「那，明日的祭天大典……」
「祭天大典，便交由執法堂全權負責便是。」
孫不定淡笑著說道：「包長老你身居掌刑長老多年，對綱常禮法都爛熟於心，籌措大典事宜對你而言，不過是彈指小事而已。」
……
直到深夜時分，方牧塵才終於將《天道清凈大自然法》中所有的雷術篇章，以及相關和心法和口訣，全都一五一十講完。
花了將近四個時辰，他飲了好幾壺玉露瓊酒，喝得腦袋暈暈乎乎，明顯有了幾分醉意。
步婉奕將筆放下，看著面前上百張滿滿當當的黑字白紙，沒有半點疲憊，反而滿臉激動，精神無比亢奮。
「牧塵，沒想到你將《雷動萬象術》的所有內容都加以這麼大限度的改進，並且全都爛熟於心。」
「這份經你之手改進過後的《雷動萬象術》，簡直就好像脫胎換骨了一般，足以流傳千秋萬世！」
平日里步婉奕雖然待人平和，但身上自帶一股冷峻的氣場，並且臉上鮮有表情，很少有弟子見她綻露笑顏。
而此時此刻，她就彷彿一個得到了歡喜玩具的小孩子一般，喜悅之色溢於言表，根本藏匿不住。
這也難怪。
像是雷彈、雷槍等基礎的御雷之術，經過方牧塵之手推衍改進，都改進為黃昏雷彈、破軍雷槍等威力非凡的秘術。
而諸如九雷蒞凡、狂雷怒浪等本就威力不俗的雷術，更是被改進成「天道九雷蒞凡」、「天河狂雷怒浪」等至高法門。
不僅力量強勁了數倍乃至數十倍，其手法更是從根本發生巨變，甚至與天生神通的威能都有幾分相似。
方牧塵之才能，已經不僅僅是百年難遇、千年難遇這些辭彙所能形容。
他簡直是位亘古未見的天縱鬼才，前絕無古人超越他的才華，后也定無來者能與他媲美！
這樣一位鬼才，值得她傾盡整個太玄宗的力量加以培養，來激發出他無窮無盡的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