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相聚
「那倒是,剛認識五叔的時候,以為是個心計手段不缺,野心勃勃的人,沒想到,人家還是個居家暖男。」
「這樣不好嗎?」
「沒有什麼好不好的,他自己覺得合適就行。」沉默了一會後,蕭玖又說道,「就像七叔,他之前一直都陪在爺爺身邊,義無反顧。」
「但他現在有了自己的家,我們都很為他高興,沒人規定,他一定要為爺爺付出一輩子,爺爺收留養大了他,對他恩同再造,不是為了用這份恩情束縛他。」
「他想報恩留在爺爺身邊,爺爺歡迎,並待之以誠,他擁有屬於自己的人生,爺爺只會欣慰祝福。」
秦硯默默開車,聽著蕭玖說話,見她停下來了,就問:「他是準備定居國外了?」
蕭玖搖頭:「寫信過來說,他的岳父岳母早年受了苦,現在身體不太好,希望他和呂老師能多陪他們一陣。」
「那也挺好,像你說的那樣,自己覺得好覺得舒適就行。」
「嗯,是這樣。」蕭玖對著秦硯笑了笑。
說著話,軍總區就到了,秦硯的車還是在門衛處登記后才進去的。
「總覺的住在裡面安全感爆棚。」蕭玖說道。
秦硯笑笑沒說話,兩人很快到了湖邊,邱老五已經擺好東西,姜老和馮老坐在一個小馬紮上,各自悠閑地握著一根釣竿。
「來啦。」姜老招呼秦硯,「小秦過來坐,咱們一邊下棋,一邊釣魚。」
蕭玖把酒罈子抱出來:「還能一邊小酌幾杯。」
「這個好,我可是饞很久了。」邱老五接過酒罈子放好,又去後備箱把其他的東西拿出來。
「五叔,我去廚房配些調料。」
蕭玖打了聲招呼,拿著個小包裹往家裡走。
秦硯笑看她一眼,等著吃她說的驚為天人的烤串。
小包裹里的是蕭玖從前收集的一些調料,什麼都有,她根據記憶調配了一份小料出來。
她出去的時候,外頭的幾位已經人手一個酒杯悠哉地品著酒,釣著魚了。
大家難得有這樣悠閑相聚的時候,蕭玖放下手裡的調料也加了進去。
喝酒閑聊了一會兒后,邱老五就去準備把烤架先燃起來。
蕭玖想去幫忙的,被秦硯阻止了,他放下一顆棋子,笑著對姜老說:「姜老,您先瞧著,我去幫忙。」
「哎呦,這步棋下得好,去吧去吧,我要好好研究研究。」
烤架點燃后,他們把之前準備好的蔬菜肉類放上去烤,刷上油,撒上蕭玖準備的小料,香味一下子被激了出來。
馮老不釣魚了,姜老也不研究棋局了,蕭玖聞著久違的香味,也放下了釣竿。
一家人就圍著烤架吃得不亦樂乎。
住得較近的人家聞到香味,都忍不住使勁嗅了嗅:「誰家啊,這也太香了。」
保密局辦公室,汪季銘正著楊銀杏的口供。
楊銀杏嫁給秦昌元后也算養尊處優,汪季銘派去的人,沒有用上什麼審訊的手段,她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她會去找秦硯是因為有人跟她說了秦深拿走資料的事情,情節極為嚴重,秦深不要說前程了,連命都可能會沒有。
但她只要拿到資料,保密局沒有了證據,秦深就只是去西北走了一趟。
之後再讓秦硯看在兄弟多年的情分,加上事情會影響秦昌元的份上,改變說辭,把秦深從這件事情中脫身出來。
儘管覺得對方目的不純,但她還是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她不知道秦深到底犯了多大的錯,但一定要把人救出來。
她不敢去找秦昌元想辦法,怕以他的性子不但不幫忙還會大義滅親,打招呼讓人重判,反正秦深也不是他親兒子。
她自己唯一能想到的人也是秦硯,至於,她怎麼知道秦硯的住處的,她請人去問的魏圍。
她從前在京城軍區住過很長的時間,裡面也有幾個要好的人,這點事情對她來說還是很容易的。
她預想過很多,死纏爛打,一哭二鬧三上吊,只是沒有想到,秦硯會在她用上這些手段之前就把她送到保密局來了。
汪季銘把口供放下,裡面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唯一有些用處的線索就是,唆使她去找秦硯的人可能不是武田智在這裡分散著的手下,直覺,武田智的算計不會這麼粗糙。
當然也不排除,這是他故意所為。
他站起來活動了下筋骨,這個時候,他有些佩服蕭玖和秦硯的分析能力了。
當初就是蕭玖察覺出武順的異常,這才消弭了一場驚天陰謀,保全了京城人民群眾的生命和財產的安全。
他看著辦公桌上的資料,心裡的想法蠢蠢欲動,很想把蕭玖和秦硯喊來,把任務交給他們。
被惦記的蕭玖和秦硯可不知道汪季銘的想法。
這一整天,他們吃得盡興,玩得盡興,算是度過了一個難得的假日。
第二天,蕭玖去了學校,好久沒有去學校了,好在,她之前就跟系主任說明了原因。
目前,系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傅西望又是那種,你只要把該學的學好,其他的都能商量的性子。
加上蕭玖之前也救過傅釉,他對蕭玖就更加寬容了幾分。
傅釉經過上次的事情后,被嚇到了,傅西望就把她送到了她父母身邊,他自己太忙了,無法時刻關注看顧傅釉。
到了學校,蕭玖直接去辦公室找傅西望,沒有找到人,有一張傅西望的留言。
裡面交待了他又被邀請下墓去了,給蕭玖羅列了一系列的書籍,讓她好好看,等他回來了就給她考試。
還說,相信她的自律,讓她自己安排好學習的時間云云,旁邊還有幾張卷子,是給蕭玖的作業。
蕭玖收了作業,拿著留言的便簽直接去書店把書買了。
她怕自己在圖書館借閱的話,不能及時歸還,畢竟,自己忙起來可能會忘了。
這邊蕭玖抱著一大堆書回家,準備好好學習,那邊秦硯拿著楊銀杏的口供,看著汪季銘:「汪局,你這可不厚道啊。」
「沒辦法,一點頭緒也沒有,只能交給你們試試了。」汪季銘從前多正經嚴肅的一個人啊,被蕭玖和秦硯帶的都改了脾性了。
「我們?」秦硯玩味,這是把蕭玖也算進去了?
秦硯拿出蕭玖一大早過來,交給他的,讓他帶給汪季銘的烤串,嘖嘖了兩聲。
「枉小玖吃個好吃的都記著你,一大早讓我給你送過來的,我看啊,你可對不起她這份心意。」
飯盒的蓋子打開,裡面的烤串略有些軟涼,但依舊香味撲鼻。
汪季銘的饞蟲一下子被勾了出來,他正伸手拿呢,盒蓋又被秦硯蓋上了:「還不如給我吃呢。」
說完就要起身離開辦公室。
「回來回來,把飯盒放下。」汪季銘笑罵,「這事有人在跟進,交給你們只是想著,萬一你們能像上次那樣找到突破口呢。」
「你早說啊,給。」
秦硯聽到自己想聽的話,就把飯盒給了汪季銘:「你慢慢吃,我去蕭玖商量這件事該從哪裡入手。」說完人就走了。
「哎,這小子,不會又要翹班吧。」
秦硯這回是名正言順地翹班了,他倒也沒有說謊,直接去了軍總區找蕭玖。
每次進出都要登記太麻煩,他讓秦昌元直接讓人去登記了他的入住信息。
他到的時候,蕭玖正轉著筆看著厚厚的專業書,活脫脫一個好學生的樣子。
「秦硯?你怎麼來了,今天不是上班去了嗎?」蕭玖放下筆,給他倒了杯茶。
「汪局把楊銀杏的案子交給我們了。」秦硯接過茶,喝了一口,把手上楊銀杏的口供交給蕭玖。
「這個老汪,早知道就不給他帶烤串了,一點都不給人喘口氣的時間。」蕭玖拿過口供看了看,同樣沒有看出什麼問題。
這一塊上,如果連汪季銘也看不出什麼的話,別人要看出點什麼就非常難了。
「他還說了什麼,我看你接受良好的樣子,應該還有話沒有說完吧。」
秦硯聽到蕭玖的話,笑意從眼眸中滲出:「我們只是輔助,看能不能找到些線索,事情還是由別的同事在跟。」
「那還好,他沒有找到直接聯繫楊銀杏的人嗎?」
「沒有,對方很謹慎,連臉都沒露。」
「嘖,你說秦首長這什麼運氣,好不容易躲過了秦深的拉扯,結果楊銀杏又給他拖後腿。」
「那也是他自找的,不過,我得拉他一把。」
「嗯?」秦硯看著不是這麼好心的人啊。
就看他笑著說:「要是他退了,我憑自己的本事自由進出這裡還得幾年時間。」
秦硯把茶杯里的茶都喝了,又自己加滿:「我啊,還是蹭著他的便利進出軍總區吧。」
蕭玖見他說的很隨意,但她覺得,秦硯未必沒有因為自己得了這具身體而想回饋幫助秦昌元他們的意思。
他們有相同的經歷,她非常理解秦硯的行為,不過,她知道秦硯比她理智的多,也無情的多,這可能是唯一一次,他幫秦昌元。
「可是光看這些資料也沒有頭緒啊。」
秦硯聳肩:「我也沒有頭緒,實在不行,那我只能自己努力了。」
這話把蕭玖逗笑了。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轉折竟然會這麼戲劇。
他們是在準備去華美招待所找線索的時候,接到監察那邊的同事的通知去一趟保密局的。
「老汪,你說啥?」蕭玖震驚地把剛剛私下對汪季銘的稱呼都喊了出來。
汪季銘瞪了她一眼,沒有計較:「是真的,我去找他彙報情況的時候,他很肯定地跟我說的。」
「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之前的關注點在細菌上,後來又關注資料,對秦深本人和武田智的關係沒有怎麼在意。」
在他看來,不管秦深是誰的兒子,犯了錯,抓了人,受到應有的懲罰就行。
之前就說過,何先華是陰差陽錯下被認錯的,那個真正的潛伏者,曾經故意放武田智離開。
「何先華拷問他的時候,問得很清楚,那個時候武田智就已經廢了,按年齡算,秦深可能是他的兒子,但按月份來算,秦深就不可能是他的兒子了。」
蕭玖和秦硯面面相覷。
蕭玖忍不住問:「楊銀杏為什麼沒交待?」
汪季銘臉上就露出了那種,一言難盡,難以置信的眼神。
「她現在已經交待了,之前,她自己也以為秦深就是武田智的兒子。」
「那······」蕭玖問道,「他的親生父親是誰?還有,武田智知不知道秦深不是他的兒子。」
「武田智應該也以為秦深是他的兒子,他最早是建國后潛伏在華國的R本特務,娶楊銀杏是為了更好的掩藏身份。」
「後來,他被召回參戰,那個時候,他還沒有被廢。」
蕭玖,秦硯:······能誇楊銀杏幹得漂亮嗎?
根據楊銀杏的回憶,那個時候,武田智經常不在家,之後更是一去幾個月都沒有音訊,再之後,就沒有了消息。
在武田智走後沒幾天,有個受傷的男人倒在她家門口。
她就把人給救了,一來二去的,然後就是被救的人以身相許撫慰了寂寞的少婦。
「老汪,你到現在還沒有說秦深的生父是誰呢?」
「那什麼,也是咱們的一個同事。」
汪季銘說了一個名字。
蕭玖想了想,這不是前兩天五叔跟她講八卦打起來的那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