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希望
烈鋼小區,靠近整個城市的最外環區域,在這個區域,經常能在深夜聽到一些怪獸的嚎叫,居住環境極為惡劣。
雖然夸克防禦的建立讓人們有了安全的居住環境,但是經歷過零紀元之前生活的人們,為了保證人類的生存,整個城市的規劃與零紀元之前相比大不同。
夸克防禦雖然能阻絕怪獸進入城區,可是夸克防禦並非是能夠絕對長久存在的。
夸克防禦需要能量中心的支撐,而能量是可以被怪獸不斷衝擊消耗的!
如果怪獸有組織的對夸克防禦進行衝擊,不惜一切代價想要衝破夸克防禦的防護。
對於夸克防禦的能量罩來講,為了提供防護必然會消耗大量的能源將其轉化為能量,當能量耗盡而又得不到能源的及時轉化的那一刻便是能量罩消失,城破的那一刻。
為避免在夸克防禦破碎的情況下再次發生怪獸屠戮人類的人間慘案,城市的管理者在設計建造新的城市時,圍繞著能量中心設置了一環環的區域,這一環環的區域便是一環又一環的防禦工事。
每一環之間都有一個大的隔離緩衝帶,當怪獸入侵時也有能力利用這些防禦工事爭取到足夠的時間,重新讓能量罩運行起來。
在這種布局下,居民生活的小區一般是建立在這些緩衝區域。
同時為了爭取最大程度的轉換時間,人類圍繞六個夸克裝置將各種重武器如穿甲彈、重機槍、鐳射炮進行部署使得夸克防禦的穩定性得到最大提升!
武者是這個時代人類對怪獸的反擊和希望,科技則成為反擊的最堅強後盾和保障!
年釗的家位於烈鋼小區處於第三十三環。
在這兒居住的大部分都是經濟實力並不是非常出眾的群體。
縱然是零紀元時代,市場經濟依然主宰著人們的日常生活,這裡的基礎設施剛剛能保證這些人的基本生活條件。
不過這些區域有一個優點,是非常讓居住於內環的人們非常羨慕,那便是樓層。
夸克防禦的能量罩呈現出半圓形中心距地高度是從城區邊緣向城市中央逐漸降低,這樣就導致樓層不能太高。
另一個則是出於建設成本考慮,外圍一旦失守將居民撤走即使捨棄呢也不會感到心疼!
所以大部分高樓都是分佈在市中心,而這些高樓則是被各種科技所環繞。雖然樓層高,可是宜居度要遠遠高於外環。
回到家,桌子上已經擺上了幾道熱氣騰騰的菜,其中不乏有自己喜歡吃的菜如玉米胡蘿蔔排骨湯、炒豆皮...。
由於大部分地區被怪獸所佔據物資缺乏的時代,對於年釗的家庭來講,一頓做好幾道就已經算是比較相當豐盛的呢。
看著母親依然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沒得到保送名額的年釗一瞬間感到巨大的心酸。
「釗兒回來呢,這星期在學校過的怎麼樣?年釗的母親沈玉沁,既是一位一位非常賢良的妻子又是慈愛的母親。
見年釗沒有接話,母親又轉而溫柔說道:「趕緊去洗把臉再洗洗手,你爸馬上就做完工回來呢,等他回來咱們就開飯。」
知道母親已經開出自己的異樣,年釗放下裝著課本的背包默默的走進洗手間,隨著一聲咔嚓鎖扣合上的聲音,他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看著鏡子中有點不知所措的自己。
母親因為身體的緣故無法上班,一個本就普通的家庭再缺少一個勞動力,孩子的學費,家庭的柴米油鹽這些家庭的重擔,
全部壓在了年釗的父親年易生身上。
關於學校有保送名額的這件事,年釗並沒有同父母講過。
由於人類與怪獸的戰鬥,年釗的父母沒有機會讀太多的書,他們所掌握的大部分知識還是後來通過夜校上課學習得到的。
他不告訴父母,他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會有通過保送名額就可以升學的事情。
對於年釗來說,自己一家的生活或者說大部分生活在外環區域的家庭都是非常平淡的。
他能夠拿到保送名額后告訴父母的話,這無異於是一件能給自己的父母在這平淡的生活中帶來一種巨大的驚喜與驕傲,甚至成為他們在外面的談資!
基於此原因,年釗才沒有在自己知道有這樣一件事時立刻告訴他們,可是如今名單上面沒有自己的名字!
年釗的生活圈子,決定了比起居住在城市中心區域的那些同學,得知相關消息的時間永遠要慢一拍。
如果早知道一個學年,不,哪怕半個學年的話,年釗都一定不會在後半夜瞞著父母,偷偷溜出家跑到外面做兼職賺錢,這樣他的成績也就不會那麼穩定以至於丟失保送名額。
現在,他該怎麼向家人開口!
在父母眼中,尤其是母親眼中,由於沒有工作,更多的時間就是拿來照顧自己,也因此自己的學習成績一直以來是她的驕傲。
一想到這裡年釗就追悔莫及,恨不該半夜偷跑出去賺錢!
叮咚,手機的鈴聲再次從口袋中響起。
「連招,別放棄,我聽我在另一個班的朋友講,咱們班的名單人數不止老師念得那些,裡面還有門道,明天十點咱們老地方見!」
屏幕上的發件人顯示該條消息是來自張利隆。
一瞬間,年釗胸中燃起熊熊烈火。
不過為了避免像剛回家進門時那樣再次被自己的母親發現自己神情上的異常,年釗趕忙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把臉讓自己強製冷靜下來。
隨著在外做工的家裡頂樑柱的父親回來,母親也是將最後一道大菜端上了簡陋的餐桌。沒有了剛回家時的那種巨大的心理負擔年釗一邊大口吃著飯菜一邊和父母講著自己在學校的趣聞。
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在這黑夜中透露出幾分溫馨。
城郊外,一個小型公園。
作為外環區域少有的幾個公園之一,因為這裡距離年釗和張利隆的家都比較近,而且附帶著籃球場羽毛球場等一些運動設施,所以成為了他們二人經常相聚的地方。
早上,年釗早早地出了門就去了公園。
看到了張利隆的信息,昨晚激動的一晚上沒有睡好,所以他才會一大早這麼迫切的來到公園。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年釗舒展舒展筋骨便開始跑動起來。
慢跑是他的愛好之一,尤其是在壓力大或者心情激動到無法壓抑住時便更會通過這種方式來讓自己保持心情平靜。
不過在開始跑動起來之前,年釗將綉有自己名字的外套掛在了樹梢上,這樣方便張利隆在到了公園之後不會誤以為自己還沒有到。
「吸~呼~」保持著平穩的呼吸節奏,很快年釗就已經沿著整個公園的最外圈跑了將近半小時,而年釗內心的激動也是隨著運動平復了不少。
「我在三班的朋友昨天晚上幫老師們的辦公室打掃衛生時,趁老師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翻了一眼年級主任的保送名單,好巧不巧剛好就看見了你的名字出現在名單裡面!」
一陣急促的呼吸聲由遠到近,年釗的耳邊傳來了張利隆的聲音。顯然張利隆到了公園看到外套后,熟知年釗習慣在跑步便直接追了上來。
「這個消息是真的?!」年釗喘著粗氣再次從張利隆的口中得到確認,腿上的速度卻沒有慢下來在激動的心情帶動下又快了幾分。
「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不成。」張利隆反問道,接著又說:
「不過我還聽到一種說法,只是聽說的哈。有的老師故意不一次性宣讀完保送名單,就是想利用保送名額的事兒撈點兒。」
張利隆的後面幾句話年釗並沒有聽進去,因為他不相信為人師表的老師會做出這種事。
起碼,他不相信自己的班主任會做出這種事情。
「連招,你打算怎麼做?要不要和叔叔阿姨講一下這個事情?」張利隆帶著關切的語氣問道,對於他來講,自己的好友如果能獲得保送名額也是一件非常高興的事情。
而且以連招的性格,到時一定會抽出時間幫自己指導指導功課的。
「我爸媽傲強了半輩子,他們也不知道我半夜出去做兼職的事情,以我的成績還要讓他們去送禮,這對於他們來講是是一種屈辱。而且我也不相信我們班主任會是那種人」
年釗當然聽出了張利隆話語中的意思,沉思了片刻后說道。
「可是...」張利隆略帶猶豫的說道。
這是最後的機會,年釗如果不願意爭取的話,作為好友張利隆感到有點可惜。
「沒有什麼可是。」年釗毅然的打斷了張利隆的話。
自己的成績本來就在保送名單中,憑什麼要自己去送禮才能拿到!
而且他打心裡不相信班主任會是張利隆想的那種人!
想到這裡,年釗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
「我要先走了!」抬頭間,年釗突然間瞅著公園的柵欄外一道靚麗又熟悉的身影。
看到那道身影,年釗神色帶著驚慌匆忙對張利隆說道。
看著年釗的背影,張利隆最後還是把到嘴邊上的話給憋了回去,他是非常了解自己這個好友的性格。
年釗一旦認定的事情,那麼就算是九頭牛都別想給他拉回來。在他眼裡,這個世界很簡單,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張利隆,年釗呢?我剛才在公園外面還看見他在這裡跑步!」張利隆聞聲回頭望著眼前這個被稱為全校女神的女同學,調笑的說道:
「不知道,可能是被某個母老虎嚇跑呢!」
在她身邊還站著自己同班的一個同學。
「哼!回學校讓年釗好好收拾你!張露,我們走。」說完這兩個少女便匆忙離開了公園。
「哎,這兩個人的關係真是搞不懂!一個不敢見一個是追著見。」張利隆摸著自己的下巴流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轉而又對自己說道。
「自己咋就碰不上這種事兒嘞,這可是一個大腿啊!嗯,雖然吃的是軟飯,可是軟飯香啊!」
從公園回來,年釗就一直躺在床上想著剛才張利隆講的話。雖然自己打斷了張利隆的話語,但是他想要表達的其中意思年釗還是能聽出來。
「明天還是找班主任去談談吧。」年釗並非是那種一點兒人情世故都不懂的人,相反在某些方面比起同齡人還有成熟一些。
但是如果年釗選擇告訴父母去送禮才能換取這個保送名額的話,就算父母願意,他自己也不願意接受,因為對於他來講靠送禮才能拿到保送名額實在是太屈辱。
「你剛才在公園為什麼躲著不見我?昨天的消息也不回」
「對不起,我沒看見。」
「那我昨天發給你的消息為什麼也不回?昨天怪獸襲擊嚇死人!你可知道我很害怕。」
年釗消息剛發完就很快又收到一條消息,兩者間巨大的現實差距,這條簡訊,他不可能再回的。
又是叮鈴鈴的下課聲,年釗從座位上站起來想要追上班主任的腳步問保送名單的事情。
陡然間看到一道嬌小的身影率比他先一步走出了教室,年釗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那道身影已經殷勤的在幫班主任拿手上的資料。
「年釗,王哥有事情找你。」年釗見此正欲快步追上時,王鋒的跟班之一,張翰突然竄到了他的面前並擋住了他前行的路。
「我有事情要去找班頭兒,回來再找他。」年釗看著即將消失在拐角的兩道身影,著急的說道。
「你別急嘛,王哥真有事找你!怎麼,你連他的面子都不給?」張翰語氣中帶著脅迫與調侃,同時伸出胳膊將年釗給攔住。
「讓開」班主任和張露已經快消失在拐角,年釗一邊說著一邊有些著急的撥開攔在自己面前的張翰。
「哎喲!年釗打人啦!」兩者手臂剛一接觸,張翰突然間往地上一躺,大聲喊出來,語氣中夾雜著委屈和痛苦。
頓時一些愛看熱鬧的好事同學圍了上來。
這一切不過一瞬間的事情,可是就這一瞬間讓年釗腦海一下子有點懵,短時間內更是對張翰的行為感到不解。
忽然年釗腦海中浮現出每周年級例行晨會上,教導主任再三強調的中考前不允許發生打架違紀時的相關紀律懲罰的場景。
想到當前情景可能引起的後果,年釗心中剎那間蹦出來兩個字: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