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心險惡
夜幕在忙碌而又充實的學習中降臨。
「今晚月色真好!」下了晚自習,年釗望著天上的一輪圓月心情不錯地說道。
今晚的複習還不錯,不少自己之前做過的錯題,這次都能正確解答出來,這對於備戰考試的年釗來,是一種極大的鼓舞。
「哎連招你回來啦?」年釗剛一回到寢室,室友杜朗學著張利隆一樣和自己熱情的打了招呼。
「嗯,他們還在洗漱嗎?」杜朗這麼叫顯然是在主動拉關係,他並不打算直接回拒。
今後畢竟要一起在這個宿捨生活一個月,搞好關係才能不影響學習。
「他們也快回來呢。」杜朗整理著自己的物品回答著。
由於宿舍樓空間的原因,每個宿舍房間並沒有單獨的洗漱間,而現在室友都不在年釗猜測應該都還在洗漱間洗漱。
不一會兒宿舍所有人便回來了,勾肩搭背顯得極為親密。
「班主任要求每個寢室要選一個寢室長,這裡我自我推薦一下我自己來當這個寢室長,各位有沒有什麼意見?」其中一個平常和王鋒關係最親近的施少龍則是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一起說道。
施少龍說完用眼光逼視著眾人,大有你要是敢反對看我怎麼收拾你的意思,不過眼光到了年釗這裡卻變了和善起來:「年釗怎麼樣你沒有意見吧?」
年釗在班上的成績在班上還是有些份量,需要展示一些尊重。
「少數服從多數,只要能管好寢室紀律自當然沒有什麼意見。」年釗擺了擺手不在乎的說道,自己馬上要考試呢心思都放在學習上,對於寢室會發生的事情不怎麼想去關心。
只要不影響到自己的睡眠,一切無所謂。
在這種情況下,施少龍沒費吹灰之力便當選了寢室長。
「那好,作為寢室長,我現在宣布咱們302寢室的室規」施少龍非常高興的說道同時用:「一.熄燈后不得在寢室內大聲喧嘩;二...」
「看來還是挺負責的嘛。」年釗在內心打消了原本晚上無法安靜入睡的疑慮,準備開始進入夢鄉。
「嘟——」一聲尖銳的哨聲響起,整棟大樓的燈光應聲而滅。各班班主任查完寢之後在樓下積聚向年級主任彙報著查寢情況。
「一班全員到齊」「二班全員到齊」......
「熄燈后的整棟寢樓如此靜謐,哪怕這些學生第一次住校,再有三十分鐘,估計也會睡著吧」年級主任在內心如此想著。
到時他們這些老師也可以回家睡個安穩覺呢。
在這三十分鐘期間,偶爾會有些負責人的班主任故意壓低腳步聲走過自己班學生所在的宿舍樓查看有沒有調皮的學生在講話。
三十分鐘后,隨著年級主任的一句解散,所有老師終於是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哎施少龍睡了嗎」樓下老師解散的聲音傳入寢室,沒睡著的人開始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著。
不過學了一天的年釗他的身體和大腦所產生的疲憊早就已經讓他進入了夢鄉。
「嗯」施少龍沒有直接說話而是微微嗯了一聲表示自己沒睡著,畢竟是第一晚,他得端著下自己作為寢室長的架子。
「龍哥,你初中畢業后決定去做什麼?聽說你早就和鋒哥打好了關係,就算不讀書畢業后也不擔心沒工作。」說話的那人語氣十分客氣。
「那是,我和鋒哥關係那麼好,他說了畢業后就安排自己去他們公司跑貨運,
聽說一趟車能賺好幾千!」一直都是他對別人一聲哥一聲哥的叫,如今自己也被這樣叫,施少龍心中忍不住有一些得意。
寢室中的其他人也是知道施少龍和王鋒走得近,他們家裡條件也不是那麼優秀,甚至初中讀完連能不能繼續讀書都不知道。
「是嗎龍哥?我爸媽也說貨運很吃香,叫我畢業后就可以去考個A照去跑貨運。」另外一個沒有睡著的室友也是瞬間來了興趣,帶著激動的語氣開始插話。
「考試還有一個月,這麼快就放棄呢?」被這個激動的室友給吵醒的年釗感覺莫名其妙的在心裡說道。
「不過今晚第一晚,大家難以入睡很正常的再加上對未來的迷茫難以入睡是很正常的。」雖然有著巨大的困意,年釗對於寢室發生的事情仍然是十分體諒。
年釗並非不近人情之人。
然而他卻不知道,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就很難收回。
第二夜,依然是熄燈后等所有老師都走了,寢室再次泛起了討論聲,不過這次他們討論的卻不再是當貨運司機的職業而是如何做生意。
雖然內心因為室友的爭論影響到了睡眠有些煩躁,年釗還是忍了下來。
白天他和目前關係還尚可的杜朗討論過,一致認為是新奇的寢室生活導致的,這股子勁過去就正常了。
第三夜,再次等熄燈后所有老師走了之後,令年釗開始感到無奈的是寢室的討論聲依然不斷,這次他們的討論內容已經變成了做貨運司機和創業哪個最適合。
「施少龍,你作為寢室長應該以身作則吧?熄燈了還這麼討論讓不讓人睡覺?」終於這一晚,年釗忍受不了這喋喋不休的爭論,憤怒的開啟了爭論。
「說話就說話,你這麼大聲幹嘛!不知道熄燈了嗎?你這樣我們寢室不得上明天的通報?到時算誰的責任?」施少龍聽見年釗聲音中帶著的激動的語氣反而是惡人先告狀的說道。
「就是!」「就是!」「就是!」這幾夜的討論早已讓他們同氣連枝,而杜朗此刻面對此情此景也噤若寒蟬。
「你們!」年釗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什麼,自己一個人終究還是勢單力薄,顯得孤立無援。
雖然樓下有一間宿舍裡面住著值班老師,但是年釗不到萬不得已時絕對不打算去找。
因為一旦那樣做,整個寢室必然會被全年紀通報,而使整個班級的榮譽受損。
到時自己在班上很難有一個安定的學習環境。
「算了,再忍一夜,明天和班主任反映下這個情況。」年釗咬著牙對自己說道,他能感覺到,白天的學習再加上連夜的缺覺以及營養不良的身體,已經開始感到超負荷。
做出這個選擇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失去了保送名額,如果再失去各科老師的支持,對於即將到來的考試來講,是十分不利的。
「剛剛施少龍他們還在誇你寢室有你能讓他們增加不少學習動力,現在你卻說他們不讓你睡覺!」田蘭芝說這話的同時眼神中露出一種鄙夷。
「你不信還可以問問杜朗!」原本想要寄希望於班主任的年釗,沒想到在和班主任溝通寢室問題后反而倒打一耙。
「李芳,你上去幫忙叫下我們班的杜朗同學,謝謝了啊」年釗說完剛好看見隔壁班的一位認識的同學要回教室順帶著說道。
不一會兒杜朗便從樓上教師來到了辦公室。「年釗,你先出去!我和杜朗談一談。」
三分鐘后。
「年釗,班主任叫你進去。」杜朗語氣中帶著幾分怯弱眼神更是躲閃,不敢和年釗直視。
「年釗你越來越讓人失望呢!施少龍早上上自習之前還向我彙報過你們寢室就寢環境十分良好,尤其是為了保證你和杜朗兩個熱愛學習同學的休息他們更是早早的洗漱完畢提前關燈就寢。」
「老師我說的是真的。」年釗一下子急了,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杜朗沒有說實話,可是如今自己反倒成了惡人。
老實人可悲的一點就在於,當他被懷疑的時候還要試圖去掙扎。
「行了別說了,你先回教室吧!今晚我值班,到時我會注意你反應的情況的。」班主任田蘭芝帶著鄙夷的眼神望著年釗。
不耐煩的說完后便低頭批改作業不再做任何理會。
沒有經歷過這些的年釗只感覺現在臉憋得是漲紅,肚子中有許多話此刻卻是說不出來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名額他失去了現如今已經是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可是又遇到這種事情真讓人憋屈呢。
在這個節骨眼,校方最重要的是穩定升學率,田蘭芝的態度幾乎代表的就是所有上面人的態度,能壓就壓。
更何況他沒有任何證據,就算他舉報了校方最後調查到了事實,為了穩定軍心也不可能馬上作出處理。
「你怎麼呢連招!」剛回到教室張利隆馬上看出來了不對勁。
見年釗沒有張嘴答話,張利隆連忙以為他有什麼心事說道:
「別想那麼多啦!就快期末考試呢,把心放在學習上!還有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去做了測試,測試人員說表面數據非常不錯,不過還需要等待進一步的報告結果!」
張利隆興奮的拍了拍年釗的肩膀,激動著望著年釗說道:「測試人員二次覺醒的可能性非常大。」
「真好,真心為你高興!」年釗掩飾著內心的失落,微微朝張利隆的胸口捶了一拳表示慶賀。
「走,正好我有個問題請教你!」張利隆笑著拉著年釗說道,人生的道路越來越光明,他學習的熱情也隨之高漲。
晚自習結束后再次在教室複習了一段時間后,年釗剛走到寢室樓門口就看見一道人影飛奔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處。
「聽說你白天去找老師告狀呢?」剛走到寢室門口,施少龍就早早攔在門口厲聲說道,顯然剛才那道人影就是負責給他報信的。
「讓開。」年釗並沒有接話,此刻他依然存留著追求一個安靜學習環境,不與人產生的衝突,儘管事實上他因為最近經歷的事情,已經快到了爆發的邊緣。
施少龍並沒有繼續阻攔年釗,反而是讓開了道,站在走廊上一臉玩味的看著他的背影。
當302寢室再次響起無法讓人安然入眠的討論時,年釗想到如今開始變得黯淡無光的未來,腦海中開始浮現出許多想法,內心的情緒如同沙子一般漸漸填滿心形的沙漏。
「快來幫忙!」突然年釗耳邊聽到一聲急促的呼喊,緊接著數人便一擁而上便將年釗整個身體用被子緊緊的裹住。
「你們!」
這一切發生的極為突然,讓年釗口中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
見將年釗束縛,施少龍邪魅的一笑,伸出食指與中指,用力將它們壓在年釗的某個穴位上面。
「嘶——」針扎一般的感覺迅速從那個穴位傳來,讓年釗咂舌不已,沒想到局勢會發展到這種程度的他這一刻很後悔!
後悔展現出的忍讓與懦弱讓他失去了保送名額,後悔在寢室的第一夜選擇的理解與包容讓施少龍得寸進尺,後悔面對田蘭芝的污衊沒做任何反抗與鬥爭......
隨著施少龍手指在穴道上的力量越來越重,年釗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變得昏昏沉沉,體內的神經有種強烈的壓迫與麻痹感。
「玄冥封!」原本以為是施少龍對下午事情的報復,可曾經無意間在某個論壇看到的幾個字,讓年釗昏沉的腦海中如行星爆炸般裂開。
「再不做反抗,未來想做什麼都晚了!」年釗腦海中一個聲音拚命對著他吶喊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