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醫院病房
「最後是李蘭馨救了我嗎?」回憶完整個過程,年釗握著如今被戴在脖子上的冰心墜思緒紛飛。
看來床頭上那束散發著濃郁花香的康乃馨就是李蘭馨送的呢。
他拒了她那麼多次,到頭來人家還是直接不顧自己身份和名聲闖入男寢救了自己。
「病人家屬出來下。」醫生做完檢查,語氣非常平靜地朝著年釗母親的方向說道,末了又在原地頓了頓對張利隆說道:「小夥子你有一份報告,順便一起拿了。」
「那兩個治安小夥子,你們可以進來了!」見年釗母親站起身同時向門口的方向喊道。
「哎劉專家,我們這就來!」非常洪亮的聲音從病房外傳進屋子裡。顯然他們對這位穿著白衣大褂的醫生是十分尊重。
「張利隆,你也跟著出來吧,你的覺醒報告也快出來呢。」那名被稱為劉專家的醫生走到門口是看了一眼年釗的母親又側身對著張利隆說道。
「報告?」張利隆滿臉疑惑,但隨即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年釗,我們是青峰市XXX分區治安所的治安工作人員,今天我們來就是想要問向你了解一下那晚的事情經過,請你不要緊張。」
兩名身穿制服的人員走進來后,將椅子挪到年釗的病床前,全程面帶微笑的說道。
年釗如今早已回憶起來了那晚的全過程,對於可能接受的盤問內心快速做好了準備。
「你還記得那晚是誰按住你的穴位嗎?」一名人員負責詢問,另一名人員則是負責記錄。
「施少龍!」提到這個名字,年釗恨得是牙痒痒。
「你還記得按穴后的事情?」
「模糊記得。」手握冰心墜,年釗的意識很清醒。
「那請你說說當時被按穴後身體的反應如何呢?」這名人員又接著詢問道。顯然對於這個事情很重視。
「反應?」年釗努力的回想著當時的情景。
「只感到暈乎乎的...」
「嗯...頭也很痛...」年釗這句話似乎在形容當時的感覺的同時也在描述現在的狀態。
「你當時有沒有一種很想.....衝動」詢問這句話的時候,這名人員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犀利似乎能將人心直接看透,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非常嚴峻。
「沒有。」年釗又回憶了下停頓了一會兒才回答。
「能回憶一下當時那是什麼感覺嗎?」他的語氣開始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撕裂一切,砸毀一切。」這一次年釗沒有的絲毫猶豫。
「確定沒有想......感覺嗎?」這名詢問人員再次問道。
「沒有。」年釗十分堅定的回答。
「好的,謝謝您的配合,後續有問題我們將會再次找你,還希望你多配合。」這次他的臉色不再嚴峻語氣也是緩和很多,說完二人便從座椅上起身走了出去。
「你們不是來詢問傷人事情的嗎?」年釗看著即將消失在門口的二人問道,他用的是傷人而不是我傷人。
顯然年釗沒那麼傻自己去亂講造成對自己不利的後果。
「我們只是來做調查,別的事情不歸我們管。」剛才一直坐在那裡負責記錄的另一名人員冷漠的說道。
「調查?」年釗在嘴裡又重複了一遍,避重就輕的詢問,這似乎更像一種警告。
「張哥,我們幹嘛要接這種案子?這種事兒明顯他是受害人」醫院大樓外,剛剛詢問年釗的人,
感覺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莫大的煎熬。
「受害人,那你說這些該作如何解釋?」說完他從手提包里拿出來了一疊照片。照片里是一份份的傷檢報告。
肋骨條斷裂四根。
顴骨碎裂。
肌肉鈍傷
......
顯然這些報告是屬於寢室內對年釗下手的那些人。
「302慘案唯一的全程目擊者不是也說了嗎,雖然年釗出手很重,但是卻沒有對一個人下死手。至於這些學生受這麼中的傷,也是活該,小小年紀不務正業。」
他口中的全程目擊者自然指的是杜朗,也是寢室內302唯一一個沒有受傷的人。
「還是按照上面的意思來吧」看著自己的下屬,對他頗有點兒無奈又有些慶幸。
無奈的是他工作上的不配合,慶幸的是他還沒有被生活磨去所有的稜角。
「你以為上面為什麼這麼重視?就是這件事影響太惡劣了,要不是對流傳出來的視頻及時進行了封殺,後續影響恐怕將會更加嚴重!」
「走!再去審審施少龍和王鋒那兩個混小子去,他從哪裡學來的這種按穴方法,害的我這幾天連家都回不了。」
「阿姨?」張利隆望著失神的年釗母親,輕聲的說道。
在她手上放著一張報告單。
「嗯?」沈玉沁失神的說道。
「阿姨沒事兒」沈玉沁畢竟是經歷過零紀元時代的人,接受能力比較強。
張利隆搓了搓自己的手,靜靜等待病房內問詢結束。
「利隆,阿姨請你幫個忙好嗎?」
「阿姨你說!」剛才劉醫生把他也叫出來的時候,肯定是處於照顧病人家屬接受不了事實,才順帶把自己叫出來的。
對於年釗母親請求他幫忙的事兒,他早已心有準備。
病房內,那兩名治安所的人剛走沒多久,就再次被站滿了人。
不過這次站滿病房的人,全是年釗熟悉的面孔,這些面孔經常能在年級每周例行的會議上被看到。
有生活指導員、大導師、自己在班上最喜歡的歷史科目代課老師,還有班上的幾個學科的課代表以及一名站在大導師身後,自己從未見過的生面孔。
「年同學,我們來看望你來了,身體恢復的怎麼樣啦?」一臉圓滑的大導師帶著見到任何人,都能馬上親切起來的笑容。
和解!年釗並沒有說話,對於這些人來這裡的目的他很清楚。
視頻已經流傳在了網上,如果不能取得自己的和解,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講,終究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覺醒失敗的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這...」見年釗沒有反應,大導師接著眼睛餘光往後瞥了一眼,一臉尷尬的鬆了松自己的領口。
「年同學?年同學?」不愧早已在複雜的為人處世中磨鍊出來是圓滑,這種場面一點兒也沒有難倒他,清了清嗓子大導師只當年釗剛剛是處於精神恍惚的狀態繼續說道。
見眼前的少年對自己的話語依然沒有做出回應。大導師給歷史代課老師使了使眼色,示意由他來開口。
「各位領導老師,你們能先出去嗎?我有話和年釗講。」獨自一人從病房外走進來,張利隆儘可能的壓抑著自己對他們的鄙夷。
在對年釗講報告上面的結果前,他要先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