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命案現場疑點重重
氣象台再次發布強對流天氣警報,狂風大作、電閃雷鳴,眼看著天空即將要下暴雨。
江音學院的期末彙報演出綵排只能在呼嘯的狂風中暫時停止,趁著暴雨到來之前先把搭在舞台架子上的燈光們鋪上塑料袋,當然也不能忘記給led大屏套上雨衣。
來不及離開的劉欣欣一人蜷縮在後台發抖,她害怕雷雨天,遇到這樣的惡劣天氣她都會歷經一番痛苦的折磨。
密集的閃電與不間斷的雷鳴都像一個個尖利的長矛在不停地襲擊劉欣欣的心理防線。
「欣欣,欣欣!」
「欣欣!欣欣!是我,雅雯!」
黃雅雯跑到劉欣欣身邊,見她還穿著單薄的演出服,立刻把自己身上的小坎肩暫時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沒事啊欣欣,我在呢。」
風雨越來越大,儘管才傍晚,但天空卻暗如夜晝,密集的閃電形成光柱不斷照亮天空,宛如末世降臨。
沒有帶傘的人在公交車站下已等待許久,暴雨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不耐煩的人只能將外衣脫下披在頭上往家趕去。
劉沁一襲黑色連衣裙,將一束潔白的康乃馨放在墓碑前,淺淺地鞠了一躬,
碑上沒有照片,只有孤獨的幾個字:陳鳳之墓。
陳鳳是劉沁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便離家出走,從此便人間蒸發,直到她11歲時,父親才告訴她母親已經過世。
原生的家庭環境與一些經歷讓劉沁看起來稚嫩的臉龐背後實則已經擁有一顆成熟穩重的心。
她從不覺得母親已經不在人世,她清晰地感受到母親還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
這麼多年她一直沒有停下尋找母親的下落,奈何多年過去仍舊無線索可循。
東象山下的公墓承載著對故人的思念,然而同在山下的燕居公寓在極端天氣下卻像恐怖片中的鬼屋一般。
304號房,這間剛送走一條生命的屋子只有警察才會來光顧。
現場保護完好,屍體固定線還原著死者死後的狀態,牆上噴濺的血跡彷彿還能讓人推演出死者曾經歷過的慘絕人寰的畫面。
對死者何洪兵的社會關係調查也已明確,這人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
他的手機通訊錄里保存的電話除妻子之外全都是妓女電話,當然也包括涉黃會所的聯繫電話;除此之外,手機簡訊里充斥著催債簡訊,看來他除到處沾花惹草之外還欠著不少錢。
死者的最後一條通話記錄發生在案發前兩個小時,通話對象是他的妻子李芳艷,時間長達半個小時,目前警方已經聯繫到李芳艷,正在接受調查。
李芳艷被列為第一嫌疑人,因為在現場發現的一把帶血的菜刀上和死者胸口的水果刀上都提取到李芳艷的指紋。
現場儼然是一幅仇殺的畫面,不少人似乎都認為這就是一樁弒夫案,但是有幾個重要的細節還需要反覆推敲。
第一,死者身上那些和案發時間基本匹配的擊打傷是怎麼留下的?通過對整個出租屋的搜索,並沒發現擊打死者所用的工具,如果說兇手就是那個在死者身上留下擊打傷的人並且將擊打工具帶出現場,那他(她)為什麼不將留下指紋的菜刀和插在死者心臟處的水果刀一併帶走呢?
第二,兇手在菜刀與水果刀上都留下指紋,可是現場卻沒有留下兇手的腳印和其他痕迹,如果說兇手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在到達案發現場時還記著會戴著鞋套、頭套等不會讓人留下痕迹的物品,那他(她)又如何會犯下不戴手套而直接使用兇器的低級失誤呢?
第三,現場反應出的狀況可以看出兇手的行兇手段非常殘忍,而現場除李芳艷留下的指紋外沒有其他人的痕迹,整個犯罪經過都不像是一人所為。
那麼,李芳艷到底是不是真的兇手?還是說兇手另有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