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劉彥昌的決定
焦大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小狐狸如今實力不俗，有這麼個幫手，著實讓我安心許多。」
楊戩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多說什麼。
焦大問道:「凌霄寶殿的朝會，你去了許久，可有什麼不妥嗎？」
楊戩猶豫了一會兒，方才說道:「玉帝與王母命我全力捉拿沉香，就是積雷山也顧不得了。」
焦大之前跟著玉鼎真人去了玉泉山，倒是不知積雷山的後續。
此時不由得問道:「積雷山？那不是哪吒負責的事情嗎？」
楊戩說道:「因著沉香在蟠桃會上的大鬧，哪吒被關禁閉去了。」
焦大搖頭失笑。
天庭是實在拿他們這些肉身成聖的沒法子呀，也就只能關一關禁閉了。
甚至還關在天庭，靈氣充足，修行都不曾落下，不然闡教豈不是要上門問罪？
不過是找個地方給哪吒強制閉關罷了。
等到天庭需要兵將的時候，還不是這些人出來帶兵平亂？
楊戩自是明白兄長笑什麼，他本身就是被關禁閉的常客，故而對哪吒之事，也不怎麼放在心上。
只是嘆了口氣，說道:「王母令我去華山問寶蓮燈的口訣。」
焦大聞言，輕哼了一聲，遞給了他一個布袋。
楊戩接過，一入手，就知道是裝了一沓靈膳卡的乾坤袋。
沒好氣的說道:「許是他就藉機逃出來了呢。」
焦大笑道:「他若是會出來，當初就不會去華山了。」
楊戩撇了撇嘴，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出了真君神殿，駕雲往華山而去。
……
華山
楊戩用王母給的口訣打開乾坤缽的禁制，走進了華山水牢。
還沒到三妹的囚室，就聽到有琴聲傳來。
楊戩黑了臉色，走了進去。
見到楊戩進來，琴聲戛然而止。
楊嬋略有些不好意思，喚了一聲:「二哥。」
劉彥昌倒是頗為大方。
將古琴放下，站起身來，拱手對楊戩行禮道:「見過真君。」
楊戩盯著劉彥昌，哼道:「沉香大鬧蟠桃會，被扔進太上老君的八卦爐里煉丹了。」
楊嬋聞言，驚呼了一聲。
劉彥昌的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化，說道:「真君說笑了，沉香都已過了弱冠之年，長大成人了。」
「如今成了上天入地的神通之輩，還是勞煩真君多費心思了。」
楊嬋聞言，也是反應了過來，沉香若是真的出了事，二哥定不是這副模樣了。
楊戩哼了一聲，說道:「哼，你一介凡人，囚困於此，想來也是難辦，你求個饒，我帶你出去如何？」
劉彥昌笑道:「我身犯天條，還請真君老爺讓我在此處受罰好了。」
楊嬋急忙打斷道:「彥昌，你說什麼胡話。」
轉頭又對楊戩說道:「二哥，彥昌肉體凡胎，受不得此處饑寒，你還是快帶他走吧。」
劉彥昌這時臉色才有了些變化，不復之前的溫文。
他轉頭對楊嬋說道:「你在此處二十餘年了，我才來幾天？」
「你一人在此又是如何的孤寂，我們夫妻一體，即使是牢室，卻也是樂園了。」
楊戩臉色愈發難看了。
楊嬋說道:「可是你出不得水牢，靈膳總有耗盡的時候，豈不是要餓死在我面前嗎？」
劉彥昌聞言，卻是笑了。
只見他抬起右手，在自己眉心一點指。
眉心之中，一道流光飛出，繞著劉彥昌盤旋一圈之後，化作了九個光點，將他團團圍繞。
劉彥昌指著這九個光點，對楊戩楊嬋兄妹說道:「此物可與我充饑。」
楊戩哼道:「你這九世佛心，一旦因為情愛之事用以充饑，以後可就再也修不回來了。」
「若是九顆佛心都耗盡了，你與佛門的因果也就斷了。」
劉彥昌不以為意，笑著問道:「真君，若是我與佛門再無因果，可能認我這個妹夫嗎？」
楊戩問道:「就算認了又能如何？莫不是以為我會出手幫你成就仙體嗎？」
「你若與佛門斷了因果，只怕生生世世都要在輪迴之中掙扎，永世不得大道了。」
劉彥昌笑道:「我與嬋兒在一起，又不是為了貪圖仙緣。」
楊戩指著佛心，對劉彥昌說道:「憑藉你的佛緣，將來只怕靈山之上也有座次。」
「你與三妹最多只有一世姻緣，若是放棄了佛心，將來三妹仍是神女，你卻永世沉淪了。」
劉彥昌不以為意，說道:「我非仙非佛，不求大道，只是一介凡人罷了。」
「我這凡人，只想活在當下。」
「而我當下，只想與妻子在一起，還請真君成全。」
楊戩聞言，冷哼一聲，卻沒再多說什麼。
只是扔下了一個乾坤袋，轉身離去了。
站在華山的雲端之上，重新用乾坤缽罩住華山。
楊戩幽幽的嘆了口氣，這才駕雲返回真君神殿。
……
水牢之中
楊嬋感應到外面的禁制又重新升起，嘆了口氣。
對劉彥昌說道:「你不該留下的。」
劉彥昌溫聲道:「當初是為了沉香，如今他已長大成人，不需我在操心了。」
「你我夫妻一體，我斷不會將你一人留在此處。」
楊嬋聞言，也就不再多說。
只是看著二哥離去，忽然忍不住說道:「當年，在灌江口時，不是這樣的。」
劉彥昌笑著道:「不若嬋兒你說說童年趣事，我也好對這舅哥多些了解，免得總是遭他嫌棄。」
楊嬋聞言失笑，於是就說起來些昔日灌江口的瑣事。
那時父母俱在，那時大哥喜愛練武，那時二哥調皮搗蛋……
楊嬋說著說著，愈發對二哥不滿了。
對劉彥昌說道:「你說，玉帝與我們有破門滅家之仇，他為什麼非得去天庭當什麼司法天神？」
「他還將楊家搬上天去，做了他的真君神殿，害得我無家可歸。」
劉彥昌笑道:「我與他雖然接觸不多，卻也看得出來，他並非是那等貪慕權勢之人。」
「想來是有什麼不能對你明言的緣故吧。」
楊嬋嘆了口氣，說道:「我這些年被關在此處，倒也比從前更能靜下心來思考。」
「我的二哥，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或許，是有什麼我不知曉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