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儀式完成
……
「然後你將卡片拿起來，狠狠地將它拍進自己的腦門。這樣儀式就完成了，你便進階成為了一名『見習卡徒』。」
眼前是那個表情古板的中年女人。
「明白了嗎？」
李林奇恍惚了一下，點了點頭。
「瑪瓊，交代完了嗎？交代完了把他帶過來。」房間的盡頭傳來男人的聲音。
李林奇便被那個名叫瑪瓊的中年女人領著走向了房間盡頭的一個門前。
一路走過去，還是那些伏案工作著的人，他們彷彿當自己不存在一般。
等等，我為什麼會說「還是」？
李林奇腦中有些混亂，彷彿自己遺忘了什麼，又或是本來應該經歷過什麼。
他搖了搖頭，把注意力放在了即將要進行的詭異儀式上。
李林奇進了房間，整個房間相當昏暗且詭異，有一個繪製在地上的法陣和一張在法陣前的桌台。
幽幽的燭光照著桌面上那個巨大的頭骨，影子投射在背後的牆上，顯得更加可怖。
「站在法陣的中心。」
「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能有什麼問題，你不想早點成為正式的非凡者嗎？」
李林奇乖乖站在法陣中。
儀式開始。
李林奇正如瑪瓊所說的那樣，來到一片白霧籠罩的區域。
他緩緩地向白霧的深處走去，沒有走多久，看到了一個造型奇怪的桌椅。他遲疑了一下，坐了上去。
他低著頭，看著桌面，然後默念:
吾主，請賜予我無上之真理。
吾主，請賜予我無上之真理。
……
他將感官彙集在了看不見的前方。果然，一股宏大、溫和、奇異、且帶著半分理性與智慧的氣息慢慢籠罩而來。
李林奇沐浴在這親切的氣息中，回味無窮，等到回過神，視野中赫然出現了一隻手。
人的手。
人的手下光芒萬丈。
李林奇默默地點了點頭，果然和那個中年女人所說的那樣，會出現一隻人手。
李林奇便繼續按照所說的流程，繼續念道:
您忠實的信徒永遠牢記您的教誨。
您忠實的信徒永遠牢記您的教誨。
……
人手下的光芒越來越盛。
終於，光芒停住了，或則說，徹底凝實了。
人手慢慢退了回去，留下一張由光芒匯聚成方塊狀的卡片。
李林奇伸手觸碰了一下那張卡片，竟然真的是實體的，於是他拿了起來，端詳了一番。
白光凝聚的卡片除了白光，什麼也看不到，他遲疑了一下，將卡片攤在手心，對準了自己的額頭，狠狠一拍。
「啪！」
光芒凝聚的卡片沒入李林奇的額頭，沒入頭骨，沒入大腦，直至他的精神世界。
他的雙瞳被一團白光覆蓋，雙眼中慢慢一條詭異的黑色河流浮現，河水婉轉，變化，化為了星星、大樹和小溪。
他的右眼也閃動了一下，不同於左眼，黑色的河流化為山峰、裂縫和太陽。
雙瞳各自變化、閃動、扭曲，各自出現無數事物，最後，突然平靜。
一隻眼變成了一個符文。
一隻眼變成了一個石頭。
……
歷經無數變化，第四紀元，風季歷，二二五年，一個名叫李林奇的人成為了一名非凡者。
……
「叮。系統進入更新，
具體重啟時間請靜待通知。」
更新？太好了，終於不用再忍受突然彈出來的右下角彈窗了！
「感覺怎麼樣？」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李林奇緩緩睜開了雙眼，他皺了皺眉頭。
「頭有些痛。」
「桀桀桀桀，這很正常。」那個名叫埃托巴的實驗組組長「不懷好意」地笑了幾聲。
李林奇環顧了一下幾人，那兩個不認識的人看著他，不知道為何露出狂熱的神情，而那個名叫瑪瓊的中年女人又開始拿著白板寫寫畫畫著什麼。
「你現在已經正式成為了一名卡徒，而我也成為了你的導師，讓瑪瓊帶你去熟悉一下卡徒的世界。我和他們在這裡處理一下後續的事。」
埃托巴揮了揮手，瑪瓊便帶著李林奇走出了房間，她一邊繼續寫寫畫畫著什麼，一邊用快速的語氣介紹道:
「卡徒，不，包括所有的非凡者職業，等級都分為見習、初級、中級、高級、稱號級、泰斗級。」
「大部分非凡者職業見習等級與初級都沒有太大的區別，僅有的區別基本都是缺失一些知識或是沒有完全消化非凡能力。」
「你現在是見習級卡徒，你需要完成以下幾個任務才算成為一名正式的、真正具有非凡能力的初級卡徒。」
瑪瓊展示白板上的內容。
「第一個，你要掌握『靈視』的能力，這是所有靈能職業都必須要掌握的能力。」
「第二個，學習所有的0級符文。」
「第三個，用靈視觀測你精神之海中的『真理符文』。」
「第四個，學習一個一級法術。」
「第五個，銘刻你的第一張卡片。」
「『符文』和『銘刻卡片』？」李林奇發出好奇且無知的疑問。
「那些你先別管，一個一個來。你先練習『冥想』，通過冥想來掌握『靈視』的能力。至於『冥想』……」瑪瓊沉吟著思索起來。
「靈視？瑪瓊小姐，你說的是這個嗎？」
李林奇的雙瞳忽然化為一對無限向內延伸的白圈。
「你……」瑪瓊倒吸一口涼氣。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林奇:「你的天賦比想象中還要誇張。」
「既然如此，我們進行下一步。」
「想要學習符文還有法術，你可以去旁聽我們學院的課程，拿著我們實驗組的名牌，你可以旁聽任何年級的任何課程，不過這個學期已經過半，你可能跟不上，所以我建議你直接看書。」
她指了指白板上的兩個書名。
《零級符文銘刻》《一級通用法術大全》。
「這兩本書指引之塔內都有，你找找看，書只能在指引之塔內借閱和摘抄，不能外帶。如果你有錢，也可以去三大公會購買，不過事先提醒你一句，這類書籍都非常昂貴，你做好準備。」
「所以，瑪瓊小姐，符文是什麼？」
「書上都有，你自己看。」
「讀書時遇到無法理解的問題你可以問組裡的任何一個人。」
李林奇環顧了一圈四周，發現整個房間除了瑪瓊說話的聲音，剩下的只有無數伏案下「噠噠噠」打字機的聲音。
這些「同學」或者說「同事」，似乎都跟個機器人一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有手頭上的工作。
問他們真的會回答嗎？
瑪瓊繼續快速地說道:「觀測你精神之海中的『真理』之符這件事，你可以隨時開始，不過，我建議你在睡前做。」
「為什麼？」
「因為這會讓你的頭非常痛，特別是前幾次，你可能會直接暈過去。」
「……」
突然不想當這個「卡徒」了。
不過等等，我為什麼一定要當卡徒？
他回憶一大早，一踏進新教室，上課鈴都沒開始響，甚至新班級的班主任名字都還不知道，就被人好像早有預謀似的「押」至泰斯科銘刻學院的指引之塔內，加入了什勞子「第六實驗組」，然後不由分辨地就開始舉行儀式。
然後莫名其妙地就成為了一名非凡者，一名「卡徒」。
這……也似乎也太著急了吧？
「咚咚咚！！」
「開門！！」
「快開門！！裡面的人都死了嗎？！」
大門突然傳來非常暴躁且急促的敲門聲和嘈雜且憤怒的怒罵聲。
「咚咚咚！！咚咚咚！！」
「都死絕了嗎？！快開門！！」
大門又被敲了好幾下，整個房間的人依舊一動不動，該打字的打字，該繪圖的繪圖，就算李林奇身邊暫時無所事事的瑪瓊也無動於衷。
「好！你們不開門是吧？！等著！」
房門外突然陷入可怕的安靜中。
有離門比較近的人面露緊張，正想起身，卻被鄰桌的人拉住了，拉人的人搖了搖頭，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個剛剛李林奇舉行儀式的房間，要起身的人馬上會意，只能無奈地坐回了座位上。
「那個，瑪瓊小姐……」李林奇正想提醒一下眼前的女人。
突然。
「砰——！！」
大門被踹倒了。
門口出現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李林奇還認識——
第十四實驗組的林伯格。
兩人怒不可遏地幻視了一圈，看到了不遠處的李林奇，臉色一緊。
「那個小鬼（皮搋子)死哪去了？！」兩人異口同聲地對著房間里的人大罵道。
「桀桀桀桀！」
儀式房間的門被推開了，埃托巴弔兒郎當地走了出來，走到李林奇的面前時，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一起站在了遠處，蔑視了一眼兩人。
「兩個蠢驢！」
「你們來晚啦，桀桀桀桀！」
「你！！！」
「你什麼意思？！」
「怎麼可能！你們的儀式根本不可能這麼快！」
「哦？要不要打開你們的靈視看看？以你們兩個實力應該能看得出來，他現在已經是一名非凡者了！」
兩人愣了愣，幾乎在同一時間，瞳孔變為了無限向內延伸的白圈。
「這——！！！」兩人異口同聲地發出無法置信驚呼。
「說起來，一般人進行儀式確實不會這麼快，但是他嘛……桀桀桀桀！不愧是讓你們兩個白痴都要大打出手的天才呢，靈能資質比想象中的還要誇張哦～」
李林奇這算看明白了，自己，包括對面兩個人，都被身邊這個埃托巴給坑了！
看著對面兩人要氣得馬上要爆炸的模樣，他不由地有些緊張。不是緊張對方兩人會拿他怎麼樣，畢竟現在看起來自己似乎是一個香餑餑。
更不是緊張自己身邊這位名義上的「導師」可能會被暴打一頓。
而是緊張這位「導師」此時緊緊地貼在自己身邊，手上還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肩膀！
「桀桀桀桀！兩個蠢驢，笑死我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特別是你，林伯格，到手的肥肉都能丟，竟然還要上報？嗯？天天看星星看傻了嗎？」
埃托巴又「桀桀桀桀」地狂笑了幾聲，然後不動聲色地架著李林奇，往他的背後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