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招安

「小朋友，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李伏夜抬頭疑惑著看著聲音的來源，他還是穿著那件白色衛衣，卻一塵不染，他努力的尋找一點依賴感，靠在桌上。

他在警察局，面對著對面的警察，疑惑的說：「我能說什麼呢?」

「監控里怎麼解釋?」對面的人笑道，旁邊坐著一位便裝的男人展示著監控。

監控里李伏夜宛若一閃似的就取走了敵人的性命，暴力地讓人咂舌……但是樓道里的時期很奇怪，那裡也有監控，但是地上散落的子彈，說明李伏夜確實中槍了。

周圍便是詭異般的降臨，閃爍的詭異，空間開始混亂起來，笑聲與圖像逐漸扭曲，這片領域變得及其不穩定。

產生的根本原因是面前這個少年，宛若屠夫一樣，把情緒融入了刀之中，不停著宣洩著，宛若遊戲一樣，一刀一刀砍著兩人，很久也沒有停止，周圍到處都是兩人的皮肉，李伏夜沒有發出一句聲音。

之後也有很多奇怪的點，李副伏夜的身上應該有許多血跡，但是……變得很乾凈，變得像早上一樣乾淨，對於他的變化，他們也不知道，甚至請來了他的同桌調查。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你給我看這種東西，我怎麼知道！我對你的尊敬夠多了，放我回去，你浪費了我多少時間?」李伏夜冷笑著，他面對旁邊那個便衣根本放心不下來，又是窺視的感覺，他根本不可以靠在椅背上，這種不心安的感覺在腦中蔓延。

「我看著你演戲，演我不熟悉的場景，演我不熟悉的你。」面前這個男人說了沒頭沒尾的話：「你不用裝了，我們都是。」

「是什麼呢?是人……平等的對待我啊，你知道嗎?」李伏夜怒吼這，心裡卻嚇出了冷汗，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李伏夜，男，14歲，家庭之前並不是很美滿，你的父親準確來說之前是個人渣……」

李伏夜默默地看著他：「我需要你告訴我?」李伏夜的身體顫抖起來，他的眼神看著這個人，非常討厭，他出門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整天最喜歡一起待的人是譚雲，喝，早戀啊?」對面那個人邪笑了一下。

怎麼像個痞子一樣，媽的，李伏夜莫名煩躁，他想講什麼?

「之前我們已經做過調查，你以為我們不在?你以為我們吃乾飯的……我們只是進不去罷了。」對方的語氣有些無奈：「看樣子，你的能力是空間類的，我們就缺你這樣的人才。」

李伏夜判斷著他話的可能性，終於冷靜了下來，他的情緒宣洩的差不多了，他感覺全身都沒啥力氣了，整個身體都在下墜：「所以呢?」

「默認了?」對面人笑了笑。

「怎麼稱呼?」李伏夜閉上了眼。

「陸東鳴，旁邊的是王燁。」那個人笑著回答：「那麼姓名這些就不問了，我們來問一起其他問題。」

「你是怎麼覺醒能力的?」

「在家生了場病。」

「你的能力是什麼?」

「向生物體傳送，需要準確的樣貌或者靈魂特徵。」

陸東鳴尷尬的笑了下，這種東西他都不懂，這種東西他也是小白，只不過實在是人才稀少，他才被頂過來的，他在講什麼啊？

倒是一直不說話的王燁問了一句：「那你為什麼可以進行這次的傳送？」

「她也是？」「她？」

「就是你們拉過來的我同桌。」李伏夜煩躁的說道。

陸東鳴震驚了，

藏得那麼好的嗎?她滴水不漏啊，都沒測出來，有問有答的，沒有展現出來。

「你的衣服是……」

「我拒絕回答。」李伏夜拒絕的徹底，他也很疑惑，能力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他似乎可以重置狀態了，按理來說不應該是朝著換位等一系列分支發展嗎?

王燁沉默了一會：「好。」

李伏夜的要求出乎意料的被同意了，李伏夜聳聳肩：「那你們想怎樣?你們攔不住我的，我可以逃到天涯海角。」

陸東鳴嘴賤了一句：「不，你有家人。」

李伏夜冷冷地望著他：「你最好把你的嘴封起來，否則待會就是我測你媽的時候。」

「我們是由國家組成的正規組織，簡稱tcp，是效力於國家的正規部門，我們進行管理和分配職責，進行教育和保護，平等對待每一個人，促進社會和諧。」

「你們真的看起來一點都不正規。」李伏夜默默地說道：「那麼，是我加入對吧？幹什麼呢？」

「我們不會讓你家人知曉，嚴格保密，進行教育和開發能力，有的時候需要一定任務，大部分時間是聽從發配……有錢拿。」

李伏夜聽了感覺良好，並且默默點了個贊。

他終於走出了這個房間，門外父母焦急等待著，陸東鳴趕緊出來打個圓場：「大哥大姐，也沒啥事，就簡單了解一下葉傲駿的事，可能涉嫌走私槍支。」

陸東鳴先讓李伏夜父母等待一下，轉頭和李伏夜交流。

李伏夜靠在牆邊：「那……小朋友呢？」

「演習，他們並沒有看到啥？要管好的是幾個老師。」陸東鳴手插在兜里。

李伏夜靠在椅子上，他有點討厭這種改變，他在思考自己該怎麼調節生活的變化，他很難受，自己暢享的美好生活因為幾個狂妄自大的人渣差點失去了，當時他的恐懼和悲哀達到了極點，他甚至沒有傳送回去，還被補了一槍，李伏夜的身體上被瘋狂射擊，他們似乎並不著急結果李伏夜。

那麼李伏夜很討厭痛苦的感覺，那時眼前的世界在崩潰，他明白了，啊！這就是死啊！他也想讓他們體驗一下千刀萬剮還死不掉的感覺。

李伏夜恨得他們牙痒痒，但是多巴胺上腦和現在沉浸在自己的腦海中思考是兩碼事，李伏夜最初的情緒失控不應該啊，只不過他真的很無助，他可能沒有安慰，可能沒有人理解，但是最基礎的安靜的環境對他已經沒有了......李伏夜討厭這樣的一問一答，為什麼不可以算了呢，難道人生的每個問題都得有答案嗎？

李伏夜也不知道，他埋下頭思考著，卻沒有注意譚雲已經走在他身邊，李伏夜收起了情緒，強顏歡笑：「怎麼啦？」「你還好吧？他們給我看了監控...」譚雲小心翼翼的話還沒說完，李伏夜就打斷了她，他微笑道：「我為什會不開心呢？你不是也渴望這樣的事嗎？」李伏夜有點難過，他想要靜一靜，他還是對譚雲說了再見，就先行告退了。

李伏夜感到無力，一切都在向他看不懂的方向發展，他感覺有點莫名疲憊。

＂活的蒼營狗苟，卻心念海棠花瘦。＂

李伏夜的平靜生活被打破了，譚雲也過來了，他的情緒很差，最開始怒吼的時候差點崩潰掉。

他討厭死亡，失血的感覺，痛苦的掙扎，定格的世界……他在死與生之中領悟了這個能力。

回到家，父親交代著李伏夜先把作業寫完，李伏夜無奈地說：「等會...」

「怎麼等會了，作業你現在不做，一天沒學了都。」李伏夜的父親吼道。

「你聲音放小一點行嗎？我現在為什麼去你了解嗎？」李伏夜咬著牙顫抖的說道，他的害怕找誰傾訴呢？可是李伏夜的父親依舊不依不饒，他指著李伏夜：「不就是為了那二十萬嗎？你是不是覺得你不我牛逼了，你現在都不聽我話了，我說的對不對，為什麼要等一會？對不對？」可是李伏夜的父親不了解這一切，他覺得他很對，李伏夜也不想讓他知道，在他嘴裡打轉的「賭博」這個詞眼最終還是咽了下去，還是和他爸聲音顫抖的吵了起來。他的母親也參活了一句：「都別吵了，你爸說的也對，你想得會做就等會做，不過你最近對你爸態度確實不好，說啥也不聽。」李伏夜愣住了，他的眼眶早已含著淚，他不想為這點小事吵的，看著在那邊轉過身去沉默不言的父親，他最終還是聽從母親的建議回房間「冷靜冷靜」去了。

他很無奈，對於他的父親他很尊重，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為什麼呢......我所渴求的，無非是將心中脫穎而出的本性付諸生活。為什麼竟如此艱難呢?表面上的是自由和放蕩不羈，實則是孤獨和無奈，越是歡快和放縱就越孤獨寂寞。

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唏噓，彷彿是從李伏夜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出來，散布在屋裡，眼淚有用嗎？只可以為你博取同情感......

李伏夜做完作業已經很晚了，最終還是決定從內心原諒父母，他們畢竟什麼都不知道，就...算了吧。為使人生幸福，必須熱愛日常瑣事。雲的光彩，竹的搖曳，雀群的鳴聲，行人的臉孔。

李伏夜回到了床上，看到了譚雲的消息，才知道她也沒寫完作業，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有麻木與孤獨，譚雲似乎牽扯到了學校的學弟學妹的戀愛上了，不知不覺他們就八年級了，李伏夜想起她是個轉校生，便默默給她講起了他們的三場戀愛，可是最終無論如何還是會走到一起，如同歡喜冤家一樣，失去后還可以做朋友。

她突然發了一句：「啵啵。」這是什麼意思，李伏夜努力不去聯想他想的那個辭彙，李伏夜假裝自己聽不懂，可是對面很直白，啵嘴，字面意思，她說今天吃了糖，很黏，就覺得好玩，可是你今天不在。

李伏夜看著她發癲似的發著「啵啵」於是邊看段視頻邊給她也發段「啵啵」。兩個人聊得好像越來越曖昧了，譚雲開始覺得自己輕浮，在那裡發了一大段的呃呃啊啊，李伏夜推薦她換個人設，並且在思考剛才那個諸葛亮大招傷害為啥那麼低。

他倆又不知道為什麼聊起了表白，聊起了那個男生，李伏夜覺得他付出了很大勇氣可能告白完之後，要是失敗了，要麼就不計較，要麼就當玩笑，要是成功了，人生贏家，但是譚雲猶豫了一下說其實也不會那麼尷尬。

兩個人聊了很多，李伏夜看到那條自己給譚雲推薦的世界盃視頻，沒想到他會聊女團，還有那句「喜歡女娃」，他去搜了一下子，還真的有。他很奇怪，話題好像已經無法逃避，可是他想得過且過，這個是責任的問題。

她開始來聊起了想換個戀愛腦人設，然後氣氛凝固。

「喜歡你啊。」李伏夜承認這是他夢寐已久的事情，但是現在他要好好考慮一下，是玩笑話吧，他咬起了手指甲，也看似無所謂回了一句喜歡你，然後兩人就互發了起來，李伏夜的心情有些失落，他是感情的弱者。「這大概足夠戀愛腦。」李伏夜淡定的評價一句。然後她卻打了一句「我很認真的說」

李伏夜隨手打了一句我也是，隨後還是思考這個諸葛亮為什麼傷害那麼低？

「現在就是感覺現在局面好奇怪」

「哈哈對」

「現在究竟是我在整戀愛腦人設，還是你在犯賤或者是說認真的?又突然噤聲了...」

「想不出呢，cpu短路。」

「好煩，想睡了，好奇怪，我不該開這個頭的，遠離戀愛腦人設一下」

「哦。」

「我確實好喜歡你的！！！我認真的，我先逃走了，我去睡覺了!」

猶豫不決的全部內涵就是迴避，猶豫不決固然可以免去一些作錯事的機會，但也失去了成功的機遇。很多事情要不是簡單的判斷題就是單項選擇題。在選擇的時候並不知道哪個才是正確答案。也會猶豫不決。知道的時候又後悔，差點對了。所以當選擇的時候我們都那樣的深思熟慮，但錯誤卻是再所難免的，尊重別人的選擇，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李伏夜有很多自卑，李伏夜有很多的缺陷，李伏夜默默地看了一眼時間，晚睡的學生有愛戀。

「我也是。」李伏夜如是說，回答了那個緊張兮兮在手機后窺屏的譚雲，看著她那些為什麼喜歡她的問題，李伏夜回了一句「喜歡就是喜歡，心儀就是心儀。」

最後，嘆了一口氣，可惡的多巴胺，出門跑步去了，看來生活還是不錯的，李伏夜突然有點期待接下來的生活了，李伏夜又躺在了床上，很晚才睡著，卻意外的安穩和舒心，看來夢鄉分外的美好，與現實融入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