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命運的齒輪

「我為我的學生做擔保，出什麼事我來負責。」一名女性在數十人的會議上大喊。

場內寂靜無聲，數十雙眼睛在同一時刻注視著她的，眼中強烈的光似乎想要把她扒光。

在場的都是看起來就有一百來歲的老頭子，只有那名發聲的女性，長著一副二十歲的臉。

「你知道…你這一句你負責，會有多少人為自己的命提心弔膽嗎？貝倫麗絲。」

在冰之女皇被殺死後，克洛勃帶著三人出現在門外，原本不會被任何人目睹的驚天大戰被克洛勃完完整整的觀看了一遍。

她認為那種力量是不可能從人類身上出現的，抗衡禍亂的力量不應出現在這個一年級新生身上。

她毫不猶豫的向上級彙報，這無關她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事，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安琪爾又會變成那樣，那時她就不知道是敵是友了，她不能拿普通人的命去開玩笑。

學院了解此事後，立馬召開了會議，整個神機組織的人全在這裡，包括安琪爾的老師，也就是貝倫麗絲。

畫面回到會議當中。

「我認為我們至少應該去把她囚禁並觀察。」一位男子說。

「在任何角度，我們都應該考慮一下，雖然我們不能去賭普通人的命，但在那個學生角度，她也是無辜的，假如她不會去殺死其他人，並且效忠於我們的話，我們囚禁她也是錯的。」

「不，我認為相比她一個人的，那幾十，幾百萬的人才顯的更為重要。」

「我們有責任去為人類服務。」

眾人各抒己見，將貝倫麗絲晾在一旁。

「她還是一個孩子，她甚至可能並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被監禁。」

「貝倫麗絲，這不是小說，沒有人會為她只是孩子這句話而買單，我們是代表人類的，而不是去代表某個人的。」

「我明白你的想法，畢竟她是你的學生，誰都會偏袒學生，但我們絕對不能因為學生而去忘記自己原本的使命。」

「你看看她都幹了什麼，她甚至打敗了能殺死前人類第一福德的禍亂，她被刺穿身體還能瞬間恢復，她能一擊打爆一整個小世界，如果克洛勃說的沒錯。」

「我們並不能去因為一面之詞而去決定事實，對嗎。」貝倫麗絲開口，她明白自己這句話只不過是垂死掙扎，這句話就像是小孩子的玩笑。

「雖然我們並沒有證據，但我們仍然需要去監視她。，以避免她做出對我們不利的舉動。」

「我們不能去誣陷任何一個人，這是完全正確的。」

這件事終於往好的地方發展，雖然好不到哪裡去。

「那麼，這件事，就以不去徹底囚禁安琪爾，而是監視告終，怎樣，各位。」會議桌最前方的人吃力站起說。

沒有人反駁，似乎所有人都接受了這個觀點，然後，所有人都立即離開，像知道災難來臨的動物。

所有人都明白，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說不應該用人命玩笑，但每個人都偏袒了那名叫安琪爾的學生，每個人都明白、但又不說出來，他們達到了一種特殊的默契。

一位只度過18年的小孩子，不應該這樣的捲入世界的洪流。

「貝倫麗絲，我知道你非常喜歡那名學生，論輩分，她和你也有一定的關係，畢竟你是卡斯蘭納的姐姐，但我們…」

所有人都離開了，碩大的會議室只剩剛剛宣布結果的人和貝倫麗絲。

「不用你說，快滾啊，老不死的。」貝倫麗絲滿臉的嫌棄與厭惡，表情好像恨不得那人快點死。

「真是惡劣的態度，我認為你應該改一改，我的女兒。」說罷，老人也向門外走去。

「別用那麼噁心的稱呼，小心我今晚就殺了你。」

安琪爾還躺在病床上，享受著至尊級別的照看，伊織坐在她旁邊，喂著她香蕉。

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平和，她們還不知道剛剛開了一場關於她們的大會。

安琪爾在挑選完1/2生命所換來的權能后，那三人就在自己腦袋裡鬥地主，各種聲音一直環繞在她耳邊。

不知到是不是自己出出賣生命的原因，貝勒斯的模樣竟然出現在了現實中，身體還是小的像一個人偶，可任何人都能看到她。

這給安琪爾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她只好說這是她的玩偶，還好科技足夠發達，擁有自主意思的玩偶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了。

伊織的雙腿被幾乎貫穿，她現在只能坐在輪椅上了，療養到完全恢復至少需要3月。

醫生勸她去休息，可她還是在安琪爾的病床旁邊看著她，伊織已經在這裡照顧她5天了，她的精神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了。

她眼皮越來越重，整個人開始不自覺的往下倒，昏昏欲睡。

似有人在耳邊低語，已經開始出現幻覺了，伊織就這樣一直堅挺著，直到她終於頂不住，昏昏的睡去。

「嗨，見到我這樣美麗動人的女孩子，是不是很驚喜啊。」

伊織睜開眼，她記得自己昏昏沉沉的睡去，隨後就看到了這個「可愛動人」的女孩子。

粉色的長發無風飄蕩，接著是淡粉色的瞳孔，粉白色的長裙襯托著那堪稱一絕的身材，美的不似凡間之人。

伊織看著可愛女孩的身材，不自覺地就聯想到自己，想了想自己，還是算了吧。

話歸正傳，伊織看著眼前的女孩，不明白自己為何在這裡。

「誒，我剛給你介紹完我自己誒，再好好想想唄。」可愛的女孩用手托著下巴，眼中滿是失望。

「恕我無能，我不記得了。」

伊織想了很久，她還是想不到面前女孩的姓名。

「誒，你怎麼回事，我再來一次自我介紹吧，我是美麗可愛動人的小姐，代號，羽翼。」羽翼用手輕輕的敲了敲伊織的腦門，從沙發上站起。

「接下來，我將為你介紹這裡，只說一次，聽好了哦。」

羽翼頓了頓，伊織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好好的聽著羽翼的話，有一種別樣的鎮靜在她心中無限升起，這種感覺令她有點愉悅。

「這是由我們14位天驅記憶所築成的房屋，我們是人類初始的先驅，論輩分，我可能是你們人類的祖先的祖先還富裕。」羽翼又頓了頓「我們14個人，分別是0位，凱特，1位，祖先，2位，暴雪，3位，迴旋，4位，克洛克，5位，恐懼，6位，捷徑，7位，極限，8位，沙暴，9位，惡魔，10位大地，11位，天空，12位，原理，至於第13位，就是可愛的女孩子我啦，羽翼。」

「你是我們選擇的天選之人…」

「你們，都不是活人，對吧？」伊織的話說的有些不是時候，羽翼有點愣神，但很快緩過神來。

「打斷別人，你可真不是可愛的女孩，但你的直覺是準確的，我們之中，除了凱特是在封神大戰中和女王戰死的，其餘的我們也都是在不同時間和地點死亡的，你見到的不過是我們殘存的意識，在你們不知道的歷史中，有前人類紀元，我們是前人類紀元中的14名人類，與你們不同，你們是將天譴能注入身軀，從而達到強化自身的效果，而我們，是直接改變基因，將基因組成變得和靈一樣，論技術，你們差我們幾千年都不為過。」

「所謂的靈…」伊織感覺現在腦子裡一團的漿糊，她好不容易建立的世界觀在這一刻崩塌了，她了解到了另一個全新的世界，她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有可能她是唯一知道的，也有可能這是禁忌之門，人類是不能觸摸的。

「哦，在現人類的說法里，真是混亂啊。」羽翼用手撫摸著伊織的頭，伊織本能的想要進行反擊「不要動，我在讀取記憶。」

伊織當時就像個人偶呆立在原地，她一直認為，這個名叫羽翼的女孩，絕對！絕對不會攻擊她。

她的直覺一直是準確的，之前是，現在也是，羽翼並沒有去對伊織做出一點不利的事情。

「好吧，就由我這個美麗的女孩子來告訴你，不為人知的歷史。」羽翼喝了一口杯中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麼。

「剛剛我所說的靈，就是你們現人類所說的禍亂，而你們認為，所謂天譴，是人類誕生后從宇宙降臨到地球上的，的確是從宇宙中降臨，但她們其實是另一個不同於人類的種族，她們也有我們相應的社會，有領導者，有工人，有孩子。不知由於什麼原因，在前人類紀元來到地球，來到地球肯定不是要怎麼，【啊，我們來友好交流吧】那種樣子，雙方的實力是不對等的，她們是偉大的，美麗的，而那時我們只是普通的人類，我們在地底苟活了幾百年，那是我們最屈辱的時候，隨後，我們研究出了基因改造，我們終於能與靈們為敵。」

「你們人類太過量的開採能源，天譴能泄漏，導致靈可以不斷的恢復與復活，而前人類紀元不同，這裡沒有瀰漫在空氣的濃厚的天譴能，所以靈自然就無法恢復自身。」

羽翼很憤怒，是由心底所發，伊織雖然沒有經歷過，可她感受的到那種極致的絕望，那不亞於任何歷史的中的屈辱史。

「之後，我們14位一個接一個的死亡，每次我們都痛苦的要死，直到最後，只剩凱特一人，在最後一場大戰，所有的靈被打回屬於她們的星球，凱特，他也在最後一刻命喪當場，至此，14位天驅，全部死亡，我們是按實力來排行位置的，凱特是最強的，他可以擔起時代的重任。」

「而你，現在要進入我們14位的人生中，充當旁觀者，當你每觀測完一場人生，你就告訴我這場人生的主旨是什麼，說對了，我將賦予你一個獎勵，說錯了就沒有獎勵，當你從凱特一路看過來，到了我這裡，看出我的主旨，我就會將你在前13位所獲得得的獎勵給予你，就像是闖關遊戲那樣，過了這關，這關中打出來的裝備就是你的，沒打過我這個大boss，獎勵就全都沒有了，明白了嗎，我不可愛的女孩。」

伊織已經開始有點頭暈了，她現在認知到了一個禁忌的領域，一個全人類都不曾知道的領域，她需要時間消化這些事，她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羽翼也沒有著急，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碩大的房間安靜的不像話，已經不是針掉地上可以形容的了，伊織可以聽見兩人的心跳，呼吸，甚至肌肉在不自知的時候跳動所剮蹭衣服細微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在流逝，伊織覺得時間已經不允許她這樣思考了。

「在這裡你可以慢慢思考，不必在乎時間的問題，在這裡，時間對所有人來說都是無限的。」羽翼似乎一眼便能看出伊織的問題。

伊織對羽翼有一種感覺，羽翼絕對不會去騙她，她選擇自己絕對有與眾不同的理由，伊織放下心來，時間又在思考中流逝。

終於，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伊織如釋重負的站起來，她已經想明白了。

「先是第零位對吧？」

「沒錯，真是個聰明的女孩。」羽翼對她眨了眨眼。

「那麼，人類LA計劃，正式開始！」羽翼補充，雙手一拍，房間開始土崩瓦解，14張光屏圍繞伊織出現，對應了14位天驅。「你是和我一樣完美的女孩，我相信你哦。」

伊織沒有任何心理負擔，跑進了最前方的光屏，那上面顯示的，正是第零位，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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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中，安琪兒幽幽轉醒，她剛起身就看到了伊織睡在自己的床上。

」醒了，那孩子都看了你好幾天了，真羨慕你有這麼好的朋友。「一位護士推著小車進來，將藥瓶放在桌子上，隨後就走了。

安琪兒看著伊織，門外，貝倫麗絲也在那裡駐足觀望。

對啊，什麼力量不力量的，什麼逃脫不了，什麼失去一切，只要這樣一直平靜的生活下去就行了，母親在自己腦海里，伊織與克洛克也在，她們的老師也在，什麼利用不利用的，只要能平靜生活下去就行了。

貝勒斯似乎看穿了安琪兒心中所想，笑了兩聲，不知道是開心還是嘲笑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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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會議室中，數十位年輕人在這裡，剛剛護士所拿的藥瓶上有攝像器，數十人看著安琪兒的一舉一動，他們都是被上級安排過來的，負責監視安琪兒。

話歸伊織這一邊，伊織進入了光屏，刺眼的白光就瞬間出現，白光的亮度堪比太陽，眼睛已經要失明了。

不知道多久，伊織試著睜開了眼睛，白光雖然消散，可被強光照耀過後的後遺症還在，眼睛看不見一點東西，腦袋也暈的要死，這種強烈的感覺隨著時間消散，在某一個節點，感覺終於消散。

「凱特！」伊織在空中飄蕩，她想移動，可身體像是被固定，無法移動。女聲從旁邊傳來，口中呼喚的，正是凱特。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能叫我曼登，而不是代號。」凱特有點不符合伊織的想象，看起來甚至比正常人還要瘦弱，很難想象這是前人類紀元的最強人類。

「如果戰鬥計劃失敗的話，你會死的哦，雖然你是個笨蛋。」女人從後方環抱著凱特。

「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在將靈驅逐出地球前死的。」

伊織這才想起來看清四周的環境，藍屏組成一座超大的屏幕，機械的造物在一旁站立，宛然是一個先進的實驗室。

「將靈驅逐去境是我的責任，這是身為人類最強的責任。」凱特又說，隨後，他掙脫了女人，來到大屏幕面前，在懸空的鍵盤上開始快速的敲打。

「祖先已經在地面上生活了十餘年了，他已經到極限了，我去接他回來。」凱特對女人說，低頭吻了一下女人的額頭，走向大門。

女人沒有說什麼，這種時候也不用說什麼。

地面上已經完全看不出一點模樣，大大小小的坑遍布整個地表，凱特直接在大門前趴在地上，以避免被察覺。

人類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面上，身體的各個部位被扯爛，腦袋和身體分離，手臂被碾碎，腸子與內臟被挖出，殘破不堪。

凱特看著地面上的慘狀，有點噁心，還有憤怒。

人類的屍體無一時刻在刺痛凱特的內心，身為一個領導者，看到自己所領導的人死亡，誰都會憤怒。

遠處，不再是坑坑窪窪橫屍遍野，終於有一塊稍稍平坦的地方了，凱特減慢速度，向平地降落下去。

祖先的營地就在面前，將自己的營地建在地上，對所有人來說都是賭博，他們都在賭靈不會發現他們。

祖先是個高大的男人，全身的腱子肉看起來就讓人明白這人並不好惹。

凱特眼睛忽然睜大，遠處，成千萬的影子在攢動，如果不是他剛剛經過了一個凸起的地表，他根本就看不到，那些人在地面上快速的奔跑。

「誰都不準退後一步，現在，你們的命，在我的手中，在戰鬥中，熱情的獻上你們的生命吧！」祖先提起手中重劍，第一個衝進由靈所組成的海洋。

士兵們收到了信息，不知是誰先開口吶喊，緊接著，全數人類一擁而上。

凱特猛然轉過身，手緊緊攥住，一拳打向後方，從地底冒出的靈被這一拳打的倒退，可隨即，天空中出現利刃，向著地面轟然墜落，沒有什麼能量，有的只是體型的碾壓。

凱特沒有管，他伸手向上，透亮的光覆蓋整片戰場，碾壓一切的利刃被隔離在了光之外。

靈的大軍已經全是出動，勢必要將他們殺死。

凱特向前奔跑，速度超越了光速，達到了一種與眾不同的時間暫停。

可面前的靈似乎不受影響，所有人都是，這對於普通人來說的確是暫停，可對於在戰場上的每一個人，這隻不過是稍稍快一點而已。

面前的靈伸手掏出一柄光劍，速度猛然加快，刺向凱特，凱特還是向前衝去，光劍透過凱特的身體，同時，凱特的手也透過了靈。

凱特跳到靈的上方，手中短劍刺進面前的靈的身體，伊織從天空中看著這一幕，原本在現紀元無可匹敵的禍亂，被面前的凱特輕易的殺死。

遠處，祖先帶領的一眾人類改造士兵也在和靈進行著一場曠世大戰。

人類的數量雖少於怪物，可散發的氣勢卻遠超它們。

「為了未來的人類！獻上生命！」人類士兵吶喊著。

伊織就這樣飄在空中，看著下方慘烈的戰鬥，她雖然並不是沒有見過死人或者血腥的場景，可現場這種凄慘，也讓她覺得胃裡有點難受。

人類都不要命的沖向「海洋」每個人類都可以殺死數不清的怪物，可人類的力氣終歸有限，可即便是最後一刻，他們也照樣用盡自己骨頭裡最後一點力氣，手臂被砍掉，就用腿，腿在沒有，就用牙齒撕咬對方是咽喉，雙方糾纏，這才是真正的戰場，所有人都抱著能多殺死一個就殺死一個，殺不死也要留下印記的必死的覺悟！

凱特也終於抵達了大部隊的戰場，與祖先回合到了一起，一路上有太多的靈去阻擋他了。

「其他的人呢？」祖先看著遠處跑來的凱特，一遍砍著一邊說。

「剛收到消息，總營地後方也遭到了偷襲，數量比這裡要多上幾十倍。」

「這幫傢伙真的會消失嗎，跟怪物一樣。」祖先拍打身上的一隻由靈所召喚出的怪物。「話說，咱不可能將他們驅逐的吧？」

「咱們一共活了幾百年，一路艱辛，一路上什麼不可能早他媽聽爛了，基因改造計劃也說不可能！不還是成功了嗎！」

祖先看起來起碼有3米左右高，他在人群中就像是個巨人。

凱特北面跑去，那邊出現了讓凱特心悸的聲音，他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