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譚溪

譚溪輕輕點點投，昰子欣如遭大赦：「回頭我請你吃牛肉麵！」說罷，換了一個位置。

一個有著血紅色的瞳孔的人從空氣中浮現出，來人正是昰鳴冤。

「為了把我叫出來真是勞你費心了。」昰鳴冤冷冷的說。

「本來沒想到可以一下子找出來，能獲得一點線索我就知足了。畢竟你隱居這麼多年。倒是沒想到你竟會重出江湖。」譚溪的語氣很平淡，雪白的鬍子在空中飛舞。

「當初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平平無奇的一個小學徒，沒想到你還有縱橫遼東的本事。譚流明（譚溪號流明），你來有何貴幹？」昰鳴冤拿出了布條，將牢牢其纏在手上。

譚溪將錘從背上卸下來：「很簡單，決鬥。」

「你殺了我沒有任何好處。」昰鳴冤將手搭在了劍柄上。

「我不是為了你的命而與你決鬥，」譚溪搖搖頭，「我是為了超越而與你決鬥。」

「聽不懂，」昰鳴冤搖搖頭，「但我知道我要砍你。」

「可否與吾戰之於生死？」

「欣然若此。」

念力被瞬間封鎖，鎚子揮舞了下來！

昰鳴冤輕飄飄的退後，他不認為手中的廢鐵能夠擋住四百斤的暴擊。

鎚子步步緊逼，奮力攪動空氣，腳下地面綻開了裂痕！

突然，身後便是樹，避無可避。

細觀錘路，竟是毫無破綻。

無可奈何的，昰鳴冤用一把二十斤重的破爛去抗一雙加起來八百斤重的重鎚！

沒有聲音，因為二人已經超越音速。一瞬間，耳旁響起風聲。

劍沒有接住，但是昰鳴冤用手接住了。

昰鳴冤借勢一膝踢招呼過去，譚溪錘一封。纖細的腿在鎚子上留下凹痕。再接著昰鳴冤迅速跳上樹，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譚溪。譚溪迅速揮錘向樹榦砸去！

樹倒了，但昰鳴冤也跳到了另一顆樹上。

譚溪正欲故技重施，昰鳴冤卻一躍而起，亮出利爪揮了下去！譚溪合錘再封，昰鳴冤的爪子剛落在鎚子上又突然接力瞬間壓低中心向譚溪腰間踢去！

中！

譚溪掄錘下砸，昰鳴冤揮拳打向其手腕！迅速的一擊逼迫著譚溪再度將錘一合，緊接著昰鳴冤猛然踩向譚溪的腳，譚溪腳步一退就略微凌亂。昰鳴冤藉此伸手一探奪過鎚子，然後雙錘相交兩人同時後退兩步。

昰鳴冤知道，結束了。

同時，譚溪出鎚！

昰鳴冤迅速后發而先至，手中錘當的一聲擊打在與另一個鎚子碰撞著。火星四濺，在空氣中飛舞。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二者出鎚的方向，力度，姿勢都一樣。每次都是昰鳴冤后發而先至，動作一致好像是一對師兄弟在拆招。

「毫無破綻。」昰鳴冤不由得贊道。

譚溪臉上流下汗：「過獎了。」

「這錘法如同天然的寶玉般完美，三十六招毫無破綻。除了難度大了一點以外沒有缺點，我學會一招居然用了一秒。若非居高臨下否則難以戰勝。」昰鳴冤突然加快速度，譚溪有點跟不上。

「雙錘還可以，單錘就差了點意思。」譚溪腳步略微有點凌亂。

昰鳴冤手中錘越發越快，已然突破音速。轟鳴聲中兩人的對話聲在盤旋。雪化作了流水，在枝葉間滴落了下來。

「這招慢了。」

一切突然寂靜。

昰鳴冤的鎚子穩穩的懸在譚溪頭頂，

譚溪手中錘擋在胸前，做防禦狀。

「鎚子給你，你來舞一遍。」昰鳴冤緩緩地說。

譚溪笑了：「好。」

他輕輕接過，就像是在抱著自己的孩子。撒去手上的汗，露出了笑容：

「榮幸至極。」

他舞了起來，雙錘瞬間在肌肉的作用下達到了兩倍音速。風呼嘯著，待到舞盡，腳下凍土上綻放出萬道裂痕。

譚溪嘆了一聲：

「吾此生足矣。」

言盡，便將錘向天甩去！

四百斤的重鎚在天空中劃下亮麗的曲線，砸了下來。霎時間飛沙走石，重鎚以雷霆之勢將其人碾碎！

昰鳴冤悵然若失：「看來世間的老人又少了一位。」

言罷，就此離去。

……

「報！敵軍來襲」！

昰子欣面露驚訝：「我們不是將地方部隊給擊退了嗎？」

「那是地方的前軍。地方分前中后三軍，兩軍之間相隔三千米。之前情報有誤。」剛剛接到消息的副將無奈的說。

昰子欣仰天長嘆：「以伍為單位用遊記戰術返回檀麗城。」

副將小心翼翼的問：「什麼是遊記戰術？」

昰子欣呆了：「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副將誠實的回答。

「我簡單講一下，在講授這段時間裡劉副將你去領三百人擋一下，不要拿槍珍惜一下資源。我就講三分鐘。」

……

以下是昰鳴冤的一則日記。

念浪紀元2282年11月29日晴

簡單總結一下。

冬曉平死的原因有兩點。

一、沒有及時發現間諜。

二、不知道世間有狙擊手這個東西。

三、沒有發現對手的偽裝，雖然換我也差點沒發現。

昰子欣勝利的原因有兩點：

一、做出了正確的戰術

（1、每日按時襲擾。

2、間諜運用得當。

3、偽裝成李廷坤軍以達到威懾作用。

4、伏擊得利）。

二、佔據了地利（樹林邊小路陰暗）。

三、這世間有念力來制衡子彈的威能。

被迫進入地下遊記戰爭的原因有三點。

一、對於自身實力了解不足。

二、對敵方兵力判斷失誤。

三、裝備差距過大。

哥哥，你該怎麼辦呢？接著守著那點執著嗎？

*

對了，譚流明來找我打架了。說是為了超越。

他明明知道自己絕無勝算，卻還是來戰。只不過是為了所謂超越。為了在生與死之間尋求升華我也干過，但是我與他的差距太大了。

這傢伙的錘法就是憑藉蠻力，儘管毫無破綻，但是時日一長必敗。而且我的力氣其實比他大，不過總要給他留點面子，便只用了五分力。

譚溪突破了人類的極限的極限。其骨骼不是由脆弱的磷和鈣組成，血管似乎用念力整理過，血液中的含氧量回頭找弟弟測一下。